《宫斗专用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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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专用表情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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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下地活着。
  但年代不容许她这么做。
  在婚姻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双亲早亡的她没有可以留恋的家庭,待她有了疼爱自己的亲人,又要被送到另一个家庭去,争个高低,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了几回亲人。
  她仰起脸,止住了眼泪,似是哭够。
  其实何来哭够一说,只不过是想通罢了,她破涕为笑:“欢欢以后会想大哥的。”
  颜清不信,支檀纹去拿一碗糖蒸酥酪来,待她回来时,他又抢过碗,要亲自喂妹妹一一这是他所能想到,为数不多,让妹妹开心的方法。
  李氏想到另一件事:“圣上赐了珠,不知最后会许到哪一户人家。”
  “三位皇子都还未娶妻,或许在他们之间,”颜清抿唇:“莫非是太子。”
  储君的妾,若是得宠,日后登大位,就成了有位份的娘娘了。
  若想进宫,似乎是一条最好的坦途。
  “这些也轮不到我去想,”
  谈到这个话题,颜欢欢倒不大介怀,反正决策权不在自己手上一一只是若嫁不了太子,要想办法再进宫,真是难於登天,得跟系统好好合计:“娘亲莫要太担心,随遇而安罢,嫁谁不是嫁呢?”
  三人谈了一晚上,晚膳时份,回来的颜木已知儿子装病的事,倒也没太责怪他,只说等妹妹出嫁了,自行领罚去。
  颜清当然没有异议。
  是夜,东华宫中的晚膳。
  赵渊早已知道自己的正妻对像,倒不像三弟那般急躁,想知道哪位姑娘是自己的发妻。
  天下皆是他的女人,谁坐正,压根无所谓。
  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父皇最后替二弟三弟挑了何家姑娘?”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017

  自从立为太子之后,赵渊便很少来东华宫中进晚膳了。
  往往请过安,尽了孝名便匆匆离去,加上太子所住的东宫虽名为宫,却不是简单一所宫殿,到底是储君所住,比皇后的东华宫都要大,犹如皇宫里的一座小皇宫,供太子住到即位为止。所以虽然没分府出宫,同住皇宫,二人见到的机会却不算多。
  沈皇后自是想念儿子的。
  “父皇最后替二弟三弟挑了何家姑娘?”
  可是赵渊这话一出,她再疼爱儿子,也不禁拉下脸来:“你在外边怎么样,母后管不着,但在宫里,你绝不能再那般放肆了。”
  被母后训斥,赵渊不以为意,俊秀的脸上微笑依旧。
  三弟赵澈爱笑,对谁都能笑得高高兴兴的,而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不苟言笑,只有在放松的环境里,才会展现出真实的一面一一其实,他也爱笑,只是笑得比较贱而已。
  这时,他贱贱地笑着,也不分辩,倒是笑得沈皇后无奈了:“仔细着,不说别的了,万一出了事,你让左相怎么想?”
  新嫁娘,即便知道自己的丈夫将会坐拥三千佳丽,也总怀有一腔憧憬。
  左相冯家枝叶不繁,要说这地位权势,儿孙辈都不会缺女人,可就是难怀上,大抵是命里注定罢。冯婉琴又是冯家全力培养出来的嫡孙女,说来就是命好,不但会选人家投胎,还挑好了时刻,年岁正好当太子的正妃,日后如无意外,便是皇后娘娘。
  有了这个关系,左相才能放心支持赵渊。
  皇上能允这门婚事,就是默认太子培养自己的势力,新帝要巩固位置,朝堂上就得有和应唱白脸的。
  “儿臣自会对她好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银勺,赵渊笑里带了几分凉薄:“冯氏想的不就是母后的位置么?儿臣向来都很尊重左相,既然是他的孙女,自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儿臣可得仔细着来,不能像待寻常女子般待她。”
  这话明着夸冯婉琴,叫起人来,却是冷冰冰的一句冯氏。
  其实二人不是没见过的,虽说君臣有别,但左相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疼惜孙女,女眷没那么多讲究,冯婉琴又生得玉雪可爱,小时候进宫早早当了公主伴读,一来二去,总有和皇子见面的机会。说来,只有一位小公主的皇帝就挺喜欢小婉琴,也早就存了让她当皇家儿媳的念头。
  正好年岁合适,和赵渊又是青梅竹马,这亲事便水到渠成了。
  赵渊却是不喜欢的,
  闻言,沈皇后横他一眼:“与你厮混的,哪有寻常女子?母后送与你宫中的宫女,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你倒好,当真让人端茶倒水去。”
  “那般女子又如何配得上儿臣。”
  赵渊挑眉,眸里泛起不以为意的轻蔑。
  他在放松的时候,就不怎么计较规矩了。按理说,皇家太子的礼仪应当深入骨髓,比谁都精通才是,断没有松懈的道理。他的失仪,更像是故意为之一一他厌恶规矩,在践踏规矩的过程中,能得到莫大快感。
  沈皇后气极:“步学士的姬妾就配得上你了?”
  虽说皇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但在深宫之中仍能查得这么仔细,可见赵渊行事压根不顾忌。这时,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母后,在这里说这话,恰当吗?”
  一旁等着伺候的宫女头垂得更低,就差把自己当成家具了。
  “都是一损俱损的东西,良妃的手伸不进来,”沈皇后回过神来,也晓得自己是被气急了,登时攥了攥白生生的手,镶满玉石,雕纹刁钻的指甲套顶住手心,些许的刺痛使她清明起来:“母后只是提醒你,别让人抓了这话头,參你一本,朝堂上的事,母后也保不了你!”
  虽说妇道人家不懂政事,可是以赵渊的荒唐无状,被參上几本也不过分。
  “母后这般数落儿臣,真教儿臣伤心,”
  赵渊敛了敛笑容,终究是没能忍住笑意一一自打小来,他这般出身,又何尝经历过什么苦难呢?又养得没心没肺的,要让他伤心,实在是难之又难,他正色:“儿臣也就那点爱好了,父皇怎么可能不知?只不过不说罢了,儿臣行事也有规矩的,从不勉强别人,他们也不敢用过……都是拿新纳的姬妾当投名状。”
  别人收的不是情报便是黄白之物,再不成,也该是没开过苞的童女,他倒好,就喜欢年长的姐姐。
  或许是沉溺美色的关系,他年纪轻,眼底却总是浮着一阵淡淡的青气。
  但赵渊嫡长的名头都占了,现在又有左相冯家支持,半个江山已在手中,就等父皇哪天活到头,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沈皇后呵斥:“以后有了正妃,就得有个正形了。”
  “儿臣晓得。”
  赵渊懒洋洋的应道,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末了还补上一句:“母后总说儿臣不爱听的,想必是不想见到儿臣了。”
  差点把沈皇后气得指甲套都要掐断。
  她的顾虑不无道理,最近參太子的奏折多了近一倍,彷佛暗中有了默契。
  言官身份虽在爱惜羽毛的皇帝面前是免死金牌,然而为官者,总得有点城府,是以太子的事,顾忌皇上跟左相的脸面,一直暗着来,不在早朝上发难,但该给皇帝过目的,一样没少。
  皇帝一直知道自家太子有点见不得人的爱好,可没闹大,几本折子,就当没看见了。
  但瞧着这形容,恐怕他的置之不理,倒把他养出了惯性!
  观完小山高的奏折后,皇帝还没来得及召太子,就先因为气得胸囗发疼而召太医,一顿人仰马翻的诊脉开药后,已经没有心情力气再去骂赵渊。召来草草说了几句,喉咙都是沙的,赵渊听在耳边,当真听过就说,乖顺地应了错退下,回头又是好酒好菜小姐姐。
  一个有成年皇子的大龄皇帝,就像被妖魔化的剩女,有许多人巴不得他早点死,把位置让出来,逼宫如逼婚。
  眼看着太子一点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皇帝嘴上不说,心里难受坏了。
  “高童,你说朕是不是没教好渊儿?”
  高童垂首在一旁伺候,作为东宸宫的总管太监,他自是要将皇帝的精神跟心理需求都照顾到位了,这时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嘴上仍能用讨巧话模糊过去一一这问题怎么答?说太子事忙,再大的事能大得过皇帝的身体吗?再说了,太子去做何事,恐怕皇上自己已经心里有数!
  片刻,皇帝又喃喃道:“或许是朕太宠溺他了。”
  看,皇上自己早有答案,哪里是真的在问他们这些奴婢的意见。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帘后弯着身子,嘴皮子动了数下,似是说了,又像没说,但高童却听明白了,笑着迎到榻边:“皇上,二殿下和三殿下结伴前来求见。”
  两兄弟垂手立於东宸宫外。
  最呆不住的赵澈狐疑地戳了戳身旁人:“二哥,咱们凑到父皇跟前,大皇兄会不会不高兴?”
  “太子殿下已经回东宫里去了,”
  赵湛不像他有那么多表情,只捻起唇角,眉眼便极致温柔,彷佛兄弟感情当真深厚:“三弟若是怕了,现在打道回宫也不迟。”
  “都让人通传上去,现在再走,万万於礼不合!”
  可见也没蠢透。
  “那不就成了?父皇龙体抱恙,为人为臣,前来侍疾都是应当的事,三弟莫要思虑太多。”
  赵澈想来想去,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可他是信不过赵湛的:“二哥为何提点我?”
  赵湛略加思索:“可能因为我本性善良罢。”
  ……这句话真是里外上下都透着不可信的气息。
  但赵澈还没来得及继续质问,一个东宸宫的小太监便迎了出来,说是皇上传他俩进去了。
  他再有满腹疑问,也只好先往肚子里咽。
  

  ☆、018

  东宸宫很大,皇帝所住的房和床却很小。
  小得堪堪放下一个成年男子,能够舒展开四肢,这里头便是另一番养生讲究了。
  兄弟俩被领着进了寝室,平着在外头纵有万般气派,这时也乖得眼不乱看,垂首行跪礼,齐声:“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罢,赐座。”
  二人谢恩起来,身还没站直,座上的软垫已经铺好,也不敢坐全了,只坐了小半边。皇帝挥手,高童便会意地奉上刚泡好的碧螺春。赵澈藏着一肚子事,又被大皇兄收拾过,在父皇面前不敢尽言,这时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父皇……还请一切以龙体为重。”
  关怀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
  皇帝听着不大受用,总觉得哪儿不对一一小时候赵澈可不是这模样的,玩急了扑过来抱着他腿都不是稀罕事,向来不爱近人的他啼笑皆非,良妃在旁边急得都要掉眼泪了,就怕圣上不高兴,一脚把这小不点踢飞出去。
  那时,他还不差儿子。
  皇家的父子关系,或许是天底下间最神奇的,先是君臣,再是父子,都是跪着的,皇帝一眼看过去,分别也不大。
  刚即位时,皇帝就死过不少儿子,除了第一个,其馀连是谁所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高处不胜寒,父爱就那么多,全给太子了。
  “朕无大碍,倒平白叫你们挂心了。”
  只是渊儿越发教他失望。
  这么想着,看向两个庶子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机会来临的时候,就像命运里无数的转捩点,无声无息,没有弹出来大写加粗的选项,直至事过景迁,回首一看,就像既定结局在靠近。赵澈满脑子都在怕,他不怕父皇,就怕大皇兄,父皇希望太子日后能有弟弟辅助,偶有机会与儿子说话,也多是提醒他们要敬重太子。
  父皇遥不可及,倒是赵澈日日跟着太子身后,受他戏弄搓磨,给点甜头,就把性子养服了。
  赵湛在兄弟关系中游离,都不喜欢他,他明面上演足了兄友弟恭,底下宁愿独自看书,也不跟他们一道出宫寻乐子。
  三弟赵澈掌握不了机会,二皇子又如何?
  “便是没有大碍,儿臣也总记挂着父皇安康,就推掉了外事,寻了三弟前来东宸宫,只怕惊了父皇的清静休息。”
  赵湛开口,声音温温的,说不说的和顺。
  他这话说得漂亮多了,而且挑出了是自己带赵澈来的,和他前头笨拙的表现对比,倒是一片纯孝,还不忘提点弟弟了。
  皇帝意外,仔细了看他一一当权久了,看人自有一番气势,也很少想起来去掩饰,像把人放在火上烤似的,没错也给看得心虚。人么,多少总藏着点坏心思,别人还没开始套话,他就自己漏出来了。赵湛却像个坦荡人,这时唇畔未扬,眉梢眼角全是恭顺,他本就生得漂亮,这么一示弱,就让皇帝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亲儿子。
  思及此处,心便热乎了起来。
  现在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总是能掌握机会?洪福齐天的欧洲人?
  太子是一颗充满了孔的金蛋,昔日皇帝视而不见,只是因为居於高堂,只要让孔放大,总有让他失圣心的机会。
  赵湛不信运数。
  他生怕错过机会,所以只好亲自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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