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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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可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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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姜长眸微弯:“性别这个以后再研究,不急。别跑题啊,我干什么了?”
    程放狠吸一口气,开不了口问:你打我哥没?你凭什么动我哥啊?
    他嫌丢人。
    他只愤愤地盯着闻姜,同时还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他最初的判断太对了,这个跟他之前见过的女人不一样。
    太不一样。
    维持这状态僵持了一会儿,坐在副驾驶位的陆时寒对老王说:“靠边停车。”
    车子停下,陆时寒从副驾驶位上下来,几步绕到车身左侧,拉开后排程放那侧的车门。
    程放看他,陆时寒言简意赅:“你下来,去前面坐。”
    程放照做,他巴不得换位,搁后面还得被闻姜欺负。
    **
    坐在身侧的人再度换成了陆时寒,闻姜重新哑火。
    她老实坐着,坐的太端正,没过多长时间,就觉得肌肉都绷酸了。
    程放在前面拧开音响,慢摇挤满双耳,闻姜身体才再度软下来。
    手机握在手里,她拨弄半天,更觉得无聊。
    再侧身看陆时寒,他竟然安稳地闭着眼睛,手臂撑在车窗一侧,像是睡着了。
    前面还坐着程放和老王,闻姜有规规矩矩的自觉。
    她把冲锋衣顶在身上,盯着陆时寒侧脸的那块红肿看了会儿,意念力已经烦躁地代替她在抽起烟。
    可这并不能让她镇定下来。
    闻姜往前座瞄了一眼,都在各安其事。
    她于是挣扎着伸出手,可还没摸到陆时寒的脸,突然闭着眼睛的陆时寒伸出手,准确地攥住她正靠向他的脸的手臂。
    闻姜即刻僵了。
    眼前闭阖的双眼此刻缓慢掀开眼皮,陆时寒的黑眸微沉,没出声,只透过眼神传递警告:别动。
    闻姜看回去,一样没出声,和他商量:就一下。
    陆时寒拧眉,无动于衷,把她的手臂扔回去,这次开口:“一下也不行。”
    摸半下都不行。
    闻姜:“不是非礼。”
    程放和老王在前面装死,听到这对白脑海里各种想法百家争鸣非常热闹。
    陆时寒没裂开一丝缝:“坐稳,我不需要检查。”
    闻姜笑了笑,看着他的肿起来仍旧不损半点俊逸的脸:“那说说,你需要什么?”
    不需要检查,不需要女人……感觉按他的作风,他会说什么都不需要。
    陆时寒脸上的坚持仍旧没散:“问到底有意思?你给不了。”
    闻姜看他一眼,突然往前倾身对程放说:“换首摇滚,声音开大点儿。”
    程放回看了眼陆时寒的脸色,不想照闻姜的话做,可陆时寒没表态拒绝,他只好照做。
    车内回荡的声音震耳欲聋。
    闻姜的声线压低,只够坐在她身侧的陆时寒听得分明:“我这人最喜欢挑战。”
    陆时寒垂眸,没什么表情:“闻姜,我不是你需要翻过去的山。”
    闻姜仔细听着。
    陆时寒又说:“明天过后,我和你是再也不会见到的路人。”
    闻姜没反驳,自言自语了几个字:“看着不像。”
    陆时寒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他指了指自己另一半完好的侧脸:“早晨你要觉得亏了,你自己动手打完了再走,两清。”
    闻姜很干脆:“好。”
    陆时寒沉默,静如止水的眸看着她。
    闻姜伸出手,手往前递的动作像是一帧一帧地在动。
    她慢动作递到他侧脸上,突然又变为快速伸出手摸上去。
    他的手热,脸却冷。
    闻姜温热的手触上去,掌心很快随之冷下来。
    她的指在他脸上蹭了蹭,陆时寒没躲没避。
    闻姜也没过火,碰了下就很快收回了手。
    “你对我有误会”,她镇定地重复,“我说过,我不需要男人。你也别忘了,你不需要女人,可是需要爱人。”
    闻姜视线一直安放在陆时寒的脸上:“这两天你们忍我,也够意思。下次见了,你脸上即使套个头套,我也争取认出来。这话也别说的太满,一辈子长着呢,我才二十几岁,没计划跟任何人老死不相往来,搞不好哪天拐个弯就碰上了。”
    陆时寒没说话。
    没人在忍,她妄自菲薄,不需要。
    可他不能说。
    剩下的一段旅途车内只有回荡的重金属的声音。
    到了成都,老王结束代驾,同大家告别。闻姜也选择下车。
    程放虽然身陷闻姜打没打人的难题中,可还是下意识地挽留了下。
    闻姜拒绝,看一眼陆时寒,而后对程放说:“等有空了请你吃饭,走吧,我搭机回去。”
    她转身,只有手臂高举向后挥了挥。
    换当司机的程放,重新打火。
    车内刚滴滴两声,突然闻姜到了回来,拉开陆时寒如今所坐的副驾驶位的车门,微俯身,留在陆时寒耳侧一句话。
    她也没等大家反映,又自顾自走了。
    闻姜一走,程放问陆时寒:“哥,闻姐倒回来说什么?”
    陆时寒蹙了下眉:“没听清。”
    程放默了几秒,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问:“闻姐也好也不好,哥,刚刚在车上……你的脸……我觉得……怎么说……闻姐想搞你,但你得想想清楚。”
    陆时寒没说话,程放这用词他没去纠正。
    他耳边还残留着适才闻姜倒回来说的那句话。
    他没她勇敢。
    路人?
    会因为路人一句话心烦吗?
    **
    做了转身离开的那个人,闻姜回到n市之后,先让甘甜去南珂那里把辛灵犀演唱会的票取回来。
    没几日,辛灵犀在s的尾场演唱会日期便至。
    闻姜便装低调赶去听。
    闻姜征战乐坛那些年,主打慢歌;辛灵犀不一样,唱跳舞曲多。
    当年同期出道,辛灵犀大她两岁,最红火时,娱记的笔下两人是王不见王,同场出席公开活动,都能被写成宫心计。
    辛灵犀知道她的喜好,没留vvip席,留了张隐于人海的普通看台票。
    闻姜入场时已经很晚,内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
    辛灵犀正身着一袭坠地鱼尾裙,站在中央舞台的追光灯下。栗色长卷发搭下来,近三十岁的女人,散着熟女魅惑。
    曲目闻姜不陌生,是早些年外面传两人不合传的沸沸扬扬时,她披着马甲,替辛灵犀写的一首歌《你共我》。
    词曲都不是闻姜这个名字,只随便取了个代称。
    **
    寒冬末,s市温度不高,闻姜高挑的身形包裹在长羽绒衣内,不惹眼。
    身旁是一些初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边看边吼,精力让人羡慕。
    闻姜余光看过去,觉得十几岁那样的年纪自己久违太久。
    学校、同学、小伙伴……都很遥远。
    她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
    闻蘅出事之前,她一年内在学校待的时间最长,即便爸妈在声乐方面培养她,可她并没有打算出道走艺人这条路。
    课业负担并不重,闻姜得心应手。
    闻蘅出事之后,销假重回学校,她耳边多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十几岁时的闻姜不知道家境、成绩、外貌……拥有的多且好,不张扬,也能积攒很多的嫉恨。
    那个时候,她把自己裹在校服里,每天安安静静地等下课,等放学。
    可那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很久,毁在某一天她在楼梯间旁的厕所听到有人说:“凭什么好事儿都让闻姜占了。她姐姐被人毒死指不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儿该死,谁会无缘无故去毒死别人?”
    那天下课铃一响。
    闻姜径直走到教室最后一排,拎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的衣领拽着人就往地面上拖。
    没人上前劝,也没人拉架。
    那会儿小,打架她不擅长。
    那个下午她说的时至十四岁的一生中最狠的话也不过是:“你可以咒我该死,说我该死,我无所谓。但是我姐不行。你tm再说她一句,我让你想死。有那本事胡说八道,你最好有那本事把你这张嘴给我闭严了。”
    **
    后来闻姜就离开了那所学校。
    还带着个不光荣的挨处分的历史。
    那年夏天,闻蘅死后的几个月后,家里收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是闻蘅生前订的,答应带她去看的。
    那一年,闻姜生平第一次去听演唱会。
    台上的歌手在两曲间的间歇同米分丝互动,连讲了两段囧事,逗得全场人哈哈大笑。
    只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傻逼一样。
    后来很多人问过她为什么做歌手。
    她一直没有正经总结过答案。
    虽然高处不胜寒。
    可只有站得地方高了,你说的话信以为真的人才会多,你的话才会更有力量。你才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你才能更好的保护更多的人。
    如果不拼,不强悍,没人会感激你弱小易被打败。
    ***
    演唱会结束后,闻姜没进后台。
    甘甜来接她回公寓,晚她三个多小时之后,结束庆功宴的辛灵犀跟在闻姜身后摁响了她的门铃。
    一个多月不曾见过,辛灵犀见到闻姜此刻的短发倒没惊呼,先问:“演唱会怎么样?”
    闻姜直言:“比上次听live喘的厉害。”
    辛灵犀说话更痛快:“那是你没听过我床上喘得多厉害。”
    闻姜摔她眼前一个抱枕:“你人老珠黄,我不稀罕。”
    辛灵犀伸手接过,转问:“色达好玩吗?”
    闻姜点头:“嗯,你托人介绍那司机也不错。”
    辛灵犀见闻姜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落座,也挤过去,见桌面上摊开几本书,瞄了几眼封面,不一般的惊讶:“魂丢在色达了,你这看的是正常人看的东西吗?《帮你看清你的心》,什么鬼名字,《真爱36计》,你疯了吧闻姜。这种一看名字既矫情又恶心还弱智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摆出来拉低方圆一百公里的情商,离个婚给你离傻了。”
    闻姜把书收回来,塞到厅柜的置物格里:“我乐意。”
    “你对林溪声不够好吗?”辛灵犀开始机关枪扫射,“仅担着夫妻责任还没爱上,他感个冒你都陪休陪夜,有什么鬼用。别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明早我赶飞机给你带走扔掉。”
    她又推了推闻姜肩膀:“路上没艳遇?”
    闻姜皱了下眉,交代:“遇到个旧人。”
    辛灵犀:“刚摆脱一个,又来一个?”
    闻姜摇头:“不是。”
    辛灵犀审视她的神情,问:“姑娘,动心了?”
    闻姜还是摇头:“没有。我真的动心的男人,一定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值得最好的爱情。我现在没资格动心,离婚刚爆出来几个月,跟我扯一块儿,被拍到娱记没几个好词用,我没道理委屈他跟着我被那些恶劣的词踩。”
    辛灵犀捏闻姜耳朵:“怕什么,爆出来两三个月,走程序已经半年多,又不是道德败坏婚姻内出轨。单身怕什么。”
    闻姜摇头:“我有数。也不光是担心这个。还不是时候,我需要调整出来一个好的我。”
    辛灵犀笑:“没调整好的时候遇到了,你能放弃?”
    闻姜抬手拍了辛灵犀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高风亮节的人吗?”

  ☆、第18章 二更

第十八章:孽
    回到n市正值清晨。
    薄雾蒙蒙。
    一进市区,陆时寒先把程放送回家,而后绕道宠物医院把布偶猫“小狗”提回来,才回公寓。
    一段时间没见,小狗显得格外粘人。
    刚进门打开袋子,小狗就伸出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粗胖的爪子毫无迟疑地一爪子摁在他的棉拖上。
    陆时寒俯身把它抱起来,蹭了蹭他的额头:“一点儿男人样儿都没有。”
    小狗紧紧扒着他衣服胸前的部位,蜷缩在他手臂上,特别心安理得的蹭啊蹭。
    陆时寒弹它额头一下,呵了声:“越说你还越变本加厉了。”
    一人一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天阴也没开灯,陆时寒就和小狗那么并排坐着。
    光线晦暗,人的心情也有点儿黯淡。
    只有猫的心情不错。
    坐了会儿小狗开始往陆时寒腿上爬。
    陆时寒边啐它边捞起它的猫身让它找了个安稳地儿坐好,小狗最终选择坐在他两腿间。
    陆时寒拽了下猫耳,小狗不满地甩了甩耳朵。
    陆时寒笑:“胆儿肥,占哥便宜上瘾。”
    又坐了没多会儿,公寓的无线电话响。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几少,那电话几乎用不到。
    他们刚进家门没多久,对方打来的这么是时候,陆时寒大概能猜到来电的人是谁。
    等了几秒,陆时寒拎着小狗脖子上的皮毛把它拎到一边,站起身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沧桑低沉:“小陆,聂先生要见你。”
    陆时寒顿了下,回复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疲惫:“陈叔,他又找人跟踪我?”
    陈叔否认地不算直接:“他是为你好。”
    陆时寒无声地呵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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