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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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闺香-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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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臻却只是笑,也不反驳。

    李安然看着他笑开后,唇瓣之间露出的白牙。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他平时不为人见的一面。

    在人前的时候,他总是冷酷的、骄傲的、居高临下的,可是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失去镇定,笑容却也比平时多。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是真的有影响力呢?

    屋外的四人,听着里头的动静变小,气氛也变得缓和。心情也都开始放松起来。看来侯爷和李姑娘已经消除误会了。

    这时候。裴氏拉着刘兰婶从东院出来。

    “我的好姐姐。这样的亲事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那可是秀才娘子,将来保不齐就是官太太。你跟着你家小姐,还不是享福的命!”

    刘兰婶一面往外走。一面嘴里仍旧絮絮叨叨。

    裴氏似乎真有被她说动的样子,脸上并没有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只是嘴上还是道:“这事儿我不能做主,还得问过我家小姐的意思。”

    两人走到正院,正好与孟小童等人打上照面。

    “孟护卫!”裴氏惊喜道,“莫非是侯爷来了?”

    孟小童道:“我家侯爷正同李姑娘在屋里说话。妈妈这是要送客?”

    “是。”

    刘兰婶在裴氏身后一个劲地打量,这几位爷的衣着打扮,可不像是一般人,又听着他们说侯爷。早听说这李姑娘跟护国侯府有交情。难不成那护国侯还能亲自上门来做客?

    她忍不住拉着裴氏道:“这侯爷,莫非就是护国侯?”

    裴氏答道:“正是。”

    “哎哟我的天老爷!”刘兰婶一下子便咋呼起来,“早听说你家姑娘能干,护国侯府的侯爷和大小姐都要给几分面子。今儿我可真是亲眼见了,啧啧啧。侯爷竟然还能上你家来做客,这哪是普通的交情啊!”

    孟小童蹙眉看着她,心头有点警惕,这个女人打扮如此鲜艳,可不大像良家,李姑娘家怎么还有这样的朋友?

    “裴妈妈,这位是?”

    刘兰婶来说媒,但李安然却没见过,裴氏便觉着此时还不便让外人知道,便道:“是个街坊。”

    她说的简单,刘兰婶却不愿意放过这个在护国侯府跟前露脸的机会,要是能跟别人说,她连护国侯都见过,跟侯府的人还说过话,那还不羡慕死人!若是再能够搭上侯府,给说个媒什么的,她刘兰婶的名头还不得传遍灵州城?将来请她说媒的人,不得踏破门槛?

    她把帕子一挥,便花枝乱颤地笑起来。

    “这位小哥儿必是侯爷身边的人吧,啧啧,瞧这气度,比那大家的公子也不差!哟哟,再瞧瞧这两位哥儿,这身板这气势,啧啧啧,三位小哥儿可成家了?我跟裴姐姐是老交情,与李姑娘也最相熟了,可不是外人。三位小哥儿若有中意的姑娘,只管告诉我。婶子替你们说去,任她是天仙,凭咱这三寸不烂之舌,也逃不了她去!”

    刘兰婶迫不及待地同孟小童等人套近乎。

    孟小童三人几乎傻眼,这女人没毛病吧,谁认识她呀,怎么就上杆子地巴上来,还要给他们说媒?

    裴氏只觉脸上臊得慌,拉着刘兰婶便往外拖:“你不是急着走嘛,我送你出去。”

    刘兰婶立刻又把精神转回她身上:“哎哟我的好姐姐,你急什么,裴先生那边自有我去说,保准叫那三叔婆不敢刁难你家小姐。要说我,这门亲事实在是匹配,你家小姐跟了裴先生,保不齐将来就是个官太太,你也跟着享福不是……”

    裴氏恨不得把她的嘴给堵上。

    孟小童等人却听的一头雾水。

    “怎么个意思?这是来给李姑娘说媒的?”

    满院子正乱糟糟的,正厅的大门忽然一下子打开,云臻从里面走出来,岳峙渊渟地站立在台阶上。

    “是谁要来说媒?”

    ps:

    今天只有一更,不过比以前的一更要丰满一些哦~~

 119、蹩脚的媒人

    谁也没想到云臻会突然开门而出。

    刘兰婶见他站在正厅门外,长身玉立,不怒自威,哪还能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护国侯。这侯爷岂是轻易能得见的,好不容易遇上,哪里能放过这千载良机。

    她一膀子甩开裴氏,两步又窜了回来。裴氏差点没给她摔一个趔趄。

    “哎哟哟,侯爷好生威风,民妇刘兰氏,给侯爷道万福了。”

    许是因为在李家的院子里,高高在上的侯爷也仿佛走下了神坛,刘兰婶竟不觉得有局促,只对自己竟然真的见到护国侯,而有些喜出望外。咱可是被护国侯接见过的人呢,这可是了不得的谈资!

    云臻无视她那种鸡犬升天的喜悦,淡淡道:“你是何人?”

    刘兰婶道:“民妇是琉璃街上的住民,承蒙街坊看得起,都叫一声刘兰婶,平日做着保媒拉纤的活儿,这琉璃街上好些个小夫妻,都是民妇说成的姻缘呢。”她呵呵呵呵地笑起来,学着那些大家千金的样子,拿帕子捂着嘴做害羞状。

    孟小童只觉胳膊上一片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

    云臻继续道:“你今日来给谁做媒?”

    刘兰婶便挥舞了一下帕子,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姑娘啦!”

    李安然正站在云臻侧后方,闻言不由一愕。

    刘兰婶却已经忙不迭地冲她虚道万福:“姑娘大喜,这亲事成了,李姑娘可别忘记我这大媒人,成亲那日可得请我喝杯喜酒哟!”

    李安然蹙着眉,看着裴氏。

    裴氏早已经对刘兰婶烦躁不堪忍无可忍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行了行了,这事儿还没成呢,什么喜酒不喜酒,哪有你这样做媒的……”

    她一路像撵鸡一样把刘兰婶给撵出去,一直赶到大门外。

    刘兰婶被她撵得恼了。跺脚道:“我说你个裴妈妈,赶我做什么,我这是做媒来了,又不是讨债来了!”

    裴氏向后看了看,确定院中人不会听见这边的声音,才恼道:“我只当你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侯爷在我家做客,你怎么能当面说出那些荒唐话来。什么喜酒不喜酒,我家小姐何曾答应这门亲事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瞎嚷嚷什么。”

    “哟!裴先生那么好的学问人品。难不成你家还看不上?”刘兰婶惊奇极了。

    裴氏烦躁道:“裴先生好不好且不管。他有那么一个老子娘,我家小姐就不可能给他们做媳妇。你这趟媒,我看是说不成!”

    刘兰婶刚要反驳,忽然眼珠子又转了转。神秘兮兮道:“老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家小姐连裴先生都看不上,难道是看上了护国侯?”

    裴氏惊愕道:“这又是什么胡话!”

    刘兰婶笑眯眯地指着里面:“要不那侯爷怎么能纡尊降贵跑你们家来做客,搞不好你家姑娘早跟侯爷好上了。”

    “呸呸呸!作死的臭嘴巴,我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女儿家,你少胡说八道,这话传出去,我家小姐还做不做人了!快走快走。不要再登我家的门!”

    裴氏原先还对刘兰婶的说媒有那么一分半分地考虑,但这会儿是一丁点想头都没了,对刘兰婶也是各种厌烦。

    刘兰婶见她一口回绝了亲事,却不甘心了,牢牢地抓着她的衣袖:“那可不成!我这辛苦跑一趟。嘴皮子都磨掉半斤,跟你好话说尽。你倒好,这一口回绝,叫我怎么跟裴家交代!哪怕一句话一个字,你也得给我个说法!”

    裴氏道:“你跟我缠有什么用,回去跟裴家说,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三叔婆是怎么诋毁我家小姐的,但凡还有点脸面,就不该上门来求亲。”

    她终于甩开刘兰婶的胳膊,气呼呼地返回院子去。

    刘兰婶倒想再追进去,但见门房黄四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口,便只得缩回脚步,恨恨地啐了一口在地上。

    晦气!这桩亲事若说成了,李家这么富,少不了她的谢媒钱。只是如今人家还记着三叔婆曾做过的坏事儿,硬是不松口,真是叫人头疼。

    她站在日头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跟裴家说,怎么着一趟跑腿的辛苦钱总要给她抠出来。至于还要不要继续说亲,那就看裴家怎么做了。

    刘兰婶在心里盘算定了,这才甩了甩帕子,一步三扭地去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刘兰婶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弄得有点懵。

    史无前例的尴尬。

    李安然并不知道有人上门来给自己说媒,更没想到那个刘兰婶说话也不挑地方,当着云臻的面就说什么亲事、喜酒之类的话,以至于她不知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众人。

    这院子里的人,大概都已经猜到她和云臻到底出了什么事,如今却又插进来一个说媒的,会怎么看她?

    李安然只觉人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疑问和古怪。

    正好裴氏回来了,她咬了咬牙。

    “妈妈过来!我有话问你!”

    她也不理别人,快步穿过正院和西院之间的垂花门。

    裴氏看了众人一眼,也低着头快速地跟了过去。

    “那刘兰婶是怎么回事?”

    到了无人处,李安然才恨恨地问。

    裴氏忙道:“她受了裴家的委托,今日的确是来给小姐说媒的。”

    “哪个裴家?”

    “就是裴清,墨儿学堂的裴先生。”裴氏略一犹豫,补充道,“裴先生的母亲,就是清溪村的三叔婆。”

    李安然果然吃惊:“有这样的事?”

    裴氏点头,也不无恼恨地道:“这个三叔婆脸皮也忒厚,当初那样地诋毁小姐,差点坏了小姐名声,如今竟然还敢遣媒人上门说亲?那个裴先生也好不晓事,若是中意了小姐,总该先替他母亲赔礼道歉,哪里有这么冒冒失失就说媒的。”

    李安然皱着眉头。她原看着裴先生是个明白事理、古道热肠的人,怎么竟有三叔婆这样一个母亲?他们母子又如何能这样唐突地叫媒人上门来说亲?

    因上次砸店的事情,李安然原本对裴清怀着感激,印象很是不错。但这种好印象,只是出于对他教化幼童、热心助人的尊敬,绝不是男女之间的好感。

    “我对裴先生只有尊敬之心,从未想过与他谈婚论嫁。那刘兰婶若再上门,我也不必见她,妈妈替我回绝了便是。”

    裴氏忙应道:“是,我今日便是这样同她说的,想来那裴家也不好意思再让她上门来。”

    李安然这才脸色稍微好一点。

    裴氏却想起了刘兰婶说云臻的话,小姐对裴先生连一丝儿的考虑都没有,莫非真的心里已经有人?

    带着这点疑惑,她问道:“小姐,侯爷今日怎么来了?”

    李安然不知她心中有所猜测,坦然答道:“为了桑九娘而来,灵州县已经审问过了,桑九娘背后的主使者,是程彦博。”

    “是他?!”裴氏吃了一惊,继而便怒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上次那姚氏捣乱,咱们的开业礼都差点弄砸;这次程彦博又派人来砸店,咱们又不曾亏欠了他们,为什么这么接二连三的跟我们过不去!”

    李安然冷笑:“有些人,并不是你不去招惹,他就会收敛。他们接二连三地欺上门来,咱们若是只挨打不还手,他们以为咱们好欺负,只怕更加嚣张了。”

    裴氏道:“小姐这次可不能忍气吞声。”

    李安然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她略想了一想,道:“你请侯爷到花园中来,我有话与他说。”

    裴氏应了声是,又道:“要不要叫丫头们伺候茶水?”

    李安然刚想说不用,但转而又想到孤男寡女,不知云臻又会做出什么举动,便道:“叫黄鹂和青柳过来伺候。”

    “唉!”裴氏欢快地应了。

    那刘兰婶就会放屁,小姐和侯爷堂堂正正,何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先叫了黄鹂、青柳去李安然身边伺候,然后才去请了云臻。

    云臻倒是没带人,只身进了花园。

    园中草木葱茏,月季花开得正热闹,红、白、粉几种颜色,一大朵一大朵点缀在枝头。

    李安然已经先一步到了池边的亭子里,黄鹂和青柳正摆着清茶。

    云臻走进来,李安然便随意地招呼他坐了,然后便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

    “程家的事,我已经想明白。自我开业以来,程家接连两次捣乱,虽然两次风波都已经消弭,但是若要我就此忍气吞声,恐怕反而助涨他们的气焰。既然程彦博仗着家财万贯,要用银子来解决,该我得的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

    云臻挑眉道:“你预备怎么做?”

    李安然微微一笑道:“还要请侯爷转告县令老爷,当年程老夫人操持程家之时,多蒙县令老爷关照,李安然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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