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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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农场-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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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骄子走过来,轻声道:“咱们不救人吗?”

    春心摇头,“她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的,豪门大户又岂是随意被她蒙骗的?”

    她叹口气,转回身又道:“先不管这事,咱们要尽早找到苏夫人。”

    她怕的是明琪心狠手辣,会对苏夫人下手。只要苏夫人一死,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对明琪有任何影响。

    两人往观外走,井水忽然冒了几个气泡,片刻间再无声响。没人去管那井,也没人去看,只有微荡的井水诉说它的悲凉。

    丫丫的呸的,把我弄脏了以后可怎么给人喝啊?

    春心和韩骄子出了道观,继续向南边追去,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从没经历过的,就像以前每每有事发生,她都心慌意乱,可却没像这些心理害怕的要死。

    他们一边走一边询问路人,可曾见过苏府的马车。

    京城各家的马车都挂着车牌的,尤其是有官位在身的,都会在车帘前吊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官位,府第,有看到的,就知道身份不凡,便会回避。这与用轿子区别人的身份是一样的,各种不同颜色的轿帘,代表不用官位身份,即便不知车上所乘之人是谁,但看车上木牌也知道是哪府里的。

    他们问了几人,还真有所收获,苏夫人的马车奔西街去了。

    西街是京城除朱紫街外第二条繁华的街道,人流熙攘,店铺众多。

    他们刚到了西街,就见许多人都向街上涌去,还有人叫道:“出事了,快去看看,街上出事了。”

    春心心中一惊,慌忙拉着韩骄子往前跑。

    西街上一辆马车横倒在街上,拉车的马已经不见了。马车前围了许多人,分开人群走进去,看见里面倒在血泊中的,顿时疼得好险没晕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苏府治丧有谋划

    那两人居然是苏夫人和贴身的丫鬟,看她们的死状惨烈,应是从马车里摔出来撞头而亡的。

    她拉住一个看热闹的小子,喝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子哪见过这么凶的女人,结结巴巴道:“我……看见一辆马车冲过来……好快,突然马惊了,车辕断了,然后……翻了……然后……”

    他虽然说的结巴,但好歹描述清楚了,马车在行到西街的时候,突然马受惊,发疯似地跑起来,那匹疯马挣断车辕跑远了,车厢被甩出去。

    苏夫人和丫鬟都不会武功,情急之下根本不知如何走脱,车厢飞出,撞在地上的青石板,两人头朝下,骨裂而死。

    那匹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官府的马车结实,车辕也不会轻易断裂。好狠的手段!好精巧的计划!

    想到其中经过,春心几乎站立不稳,师父的卦从来都是准的,他说苏夫人出事了,果然就出事了。

    这让她怎么办?刚认了母亲才一天时间,连亲情都没享受过,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

    韩骄子紧紧扶着她,想劝说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劝,若她大哭一场还好些,这么不声不响,不言不发的,让人更加担心。

    当务之急,还是先为两人收尸的好。

    有街上的人通报了地保,不一刻地保便来了,查看了地上的尸体叫人报官。因为觉得这是意外身亡,没有立案,只通报了伤者家属。

    春心分开人群走过去,蹲在地上,抱起苏夫人的头,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拢着头发整理仪容,心痛的无以附加。这么善良的夫人,这么善良的母亲。竟然这样死于非命,她一定要报这个仇,找到杀人的凶手。

    苏大人来的很快,难为他一个文官骑马而来。颠的一身是汗。他跳下马,直奔马车而来,未语泪先流,“夫人啊,你怎的如此薄命,先为夫去了。”

    他抱着苏夫人哭了一阵,看见春心,道:“姑娘,多谢你了。”

    春心顿觉心痛如绞,真可怜啊。她这个女儿却连为母亲收尸的权力都没有。

    苏夫人被带走了,苏府的马车拉着她的尸身回府,那吱嘎的车音载走了一切,她的悲痛,她的伤感。都随着那马车去了。

    京城,可怕的京城,这里有太多的魔鬼,张牙舞爪的把她脆弱的心灵给整弄的变异了。现在她,心里满怀仇恨。

    以前,她一直都龟缩着,不愿面对现实。但现在她不想顾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韩骄子扶着她回去,他们回的是端王府,至于苏府的大门,就算他们去,也不会为他们敞开。苏夫人知道她是女儿。可还没来得及向苏大人禀明。

    他们回府时,明澜正在厅里来回转圈圈,一见他们便叫道:“你们知道吗?敬王妃进香之时不慎落井而死?”

    春心疲惫地看他一眼,“你知道的倒快。”

    “本王安插了人在他身边。”明澜没有一点要瞒她的意思,连这么隐秘的事都说了。

    春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明日咱们去看看热闹,想必发丧的场景很感人吧。”明澜说着,似对别家死人的事很是兴奋,

    春心却没有他这样的好心情,红霓死了她心里多少难过,再加上苏夫人的死,这会儿哪儿心情去凑什么热闹?

    她道:“你自己去吧。”明日她要去苏家上祭,亲自为母亲上一炷香。

    明澜讨了个没趣,他本以为她得知红霓死了,会开心的。

    “你怎么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发烧呢,脸色这么难看。

    春心抓下他的手,突然问道:“你想与敬王争夺天下吗?”

    “你怎么这么问?”

    春心坚定地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好像两把利刀让人无所遁形,他也不想隐瞒,便道:“正是。”

    “即便杀了他,也不惜吗?”

    “是。”明琪已经私底下刺杀他几次,他们早就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好,我愿助你。”

    春心说的坚定无比,让明澜不敢小觑。他也知道她是修道之人,很有些本事,笑道:“得你相助,本王如虎添翼。”

    春心叹口气,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茅山派祖训不得掺和到朝廷纷争,但现在她已经陷进去,只能向前走。她不能叫苏夫人白死,不能叫浩然的父母白死。

    “我去联系南门,请王爷把浩然召回来,还有状元陈冷湖,他也能为王爷所用。”

    明澜点点头,这些人虽表面投诚与他,却未必忠诚,而恰好他们都和春心交好,有她在,自然能把这些人团结在一起。

    “李把浩然召回也不难,朝廷虽明令丁忧,但有三年的,也有三个月的,本王令他三月归来就是。”

    春心思索了一刻,有这些人也不够,还需要笼络更多的人为端王所用,明焕那里应该去说一说,还有苏大人,若是他知道苏夫人可能死在敬王手里,想必也会怒火中烧吧。

    明天,说什么也要去一趟苏府的。

    陈秋花还住在端王府,听到红霓淹死的消息哭得稀里哗啦的,抓着春心问:“她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

    春心自然知道,她亲眼看见红霓被推进井里,把明清道观的事前后经过说给她听。

    陈秋花登时嚎啕大哭,一直不停地念叨着:“是我害了女儿,是我害了女儿。”

    若不是她从小就教女儿做事要不择手段,也不会叫她做这许多错事,而落到今日的下场。早在她冒充别人身份的时候她就该制止的,可是她不仅维护,还帮她谋划,以至于把她带进了死胡同。红霓自以为聪明,却遇上了更聪明,更心狠手辣的人。

    春心看她哭得凄惨,不由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苏大人为官清廉,在朝中官声极好,苏夫人死于非命,许多官员都来吊唁,就连敬王也派人送了礼物慰告。

    一日之内突然失了夫人和女儿,苏大人心痛异常,从昨天开始就昏倒了四五次,到现在还卧病在床,连出门迎客都不能。

    二夫人代他在门口迎客,脸上几露笑容,两个眼中钉同时死了,以后苏家可是她的天下了。就是在梦中都能笑醒。

    她与姐姐感情本来很好,可谁让后来嫁给了一个夫婿呢。二女共侍一父,再好的感情也能离间了。尤其红霓进府之后备受宠爱,又嫁给了王爷,就好像她头顶压着的两座山,有她们在,一时一刻都不得喘息。而现在大山移走,眼前豁然开朗,心情也舒爽许多。

    苏玉环也格外高兴,红霓死了,她是最开心的一个,只是碍于此刻不便,不敢展露笑容,只用手帕掩着脸假装哭泣。

    春心进府时,就看见二夫人站在二门,以袖掩面,哭得很是虚假。她只看了一眼,便随着明澜进去。

    明澜本来今天要到敬王府看戏的,不过听了春心的话,立时便改了主意。

    春心道:“你去敬王府无非能图个心里痛快,但去苏府就不是了,苏侍郎官声极好,又很受皇上看重,王爷知道该如何吧?”

    她一点,明澜立刻就明白,自然巴巴的来府里上祭。

    管家周福把二人引进去,明澜当堂上了两柱香,极为诚恳。

    堂中有官员见端王都来吊唁,忙过来行礼寒暄,明澜与他们虚与委蛇了几句,一转头春心已经在灵堂前哭了起来。

    他暗叹一声,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也难为她会哭得这么伤心。

    春心哭罢多时,擦干眼泪爬起来,对周福道:“周管家,我们要见大人。”

    “大人卧病,不方便见客。”

    春心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周福一听,慌忙道:“两位随我来。”

    明澜好奇,问:“你说了什么?”

    她微微一笑,“我说我知道杀人的是谁。”

    苏夫人突然横死街头,苏大人也是心有怀疑的,只是自己做官至今,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一时无从想象是谁。

    春心先进去见苏大人,让明澜在外稍候。

    她进门时,苏大人正躺在床上,他早听了禀报,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春心已经走入。她几步抢到床前,跪地便拜。

    苏大人心中疑惑,“姑娘何必行此大礼?”

    “父亲。”春心轻声哭泣,把已和苏夫人相认的事说了。

    苏大人吃惊,“你的意思是说你才是我女儿?”

    “是。”

    “那我夫人是如何死?”

    “我在府中住了一夜,和夫人同住一房,把烛夜谈,这大人应该知道吧。”

    苏大人点头,“前晚确实夫人派丫鬟送信,说自己和女儿同住一房。我朝上事多,回来的晚,一时也不知什么事。”

    “可昨日一早夫人就不见了,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去敬王府,她与敬王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却同一天红霓不慎落井身亡,夫人死在西街之上,大人不觉奇怪吗?”

    苏夫人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说,夫人的死和敬王有关吗?”

    “此只是假设,还没有证据,不过大人可想过,若真是敬王派人所为,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痛下杀手呢?”

    苏大人也隐隐觉得不对劲,敬王素来心狠手辣的,杀个把人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 谁欺负了谁

    他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去问过敬王,他为何杀我夫人?”

    春心慌忙止住他,“大人且慢,还有一事要向大人说明。”

    “何事?”

    她把在明清道观敬王推人入井的事说了,前后经过都是她亲眼所见。

    苏大人一听脸色大变,红霓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有了感情,他也得了王妃身死的消息,却没想到会是王爷亲手所为。

    他咬牙,“好个敬王,真是狠毒。”

    春心叹口气,“敬王此举确实太过,只是他是王爷,不是一般人能扳倒的,大人匆忙去质问敬王,不但不能给他定罪,被他反告诬陷就不美了。”

    “那如此便叫他逍遥法外吗?”

    “我想给大人引荐一人,想叫大人见见。”

    苏大人忽的幽幽一叹,“这都这时候了,你还叫大人吗?”

    春心眼角微湿,这是已经认下她了吗?

    看她迟疑,苏大人道:“既然你母已认定你是女儿,我又岂有不认之理。”

    春心欣喜,有生之年能认下父亲也是喜事一件。她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苏大人心情一好,身上也觉轻乏了。他本就没什么病,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气短难耐,这会儿气顺了,便从床上下来。

    他俯身扶起她,问道:“你要让为父见谁?”

    春心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大人若觉能站起,那就请整装出门迎接吧。”

    朝廷下官衣衫不整见王爷,那可是不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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