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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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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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望着下面的战况,时不时的放个冷箭,可是下面敌我缠斗不清,位置变化极快,实在不适合狙击。
  考虑须臾,安久决定保持现在的位置,不下去加入战局。因为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她隐藏暗中可以伺机而动。
  不多久,远处耀眼的蓝光乍起,亮如白昼。
  安久看见苍白而阴冷的战场,心头咯噔一下,一团耀眼的蓝光似一道闪电劈了过来,目标是凌子岳。
  她一向冷静清楚的脑子一瞬间乱作一团,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凌子岳不能死!
  至于凌子岳为什么不能死,安久也答不出来,或许是产生了某种操蛋的归属心,或许是欣赏凌子岳为人……
  一息之间。由不得她去想清楚。
  就在短短的停滞之后,安久人已经跃下,精神力锁住两名辽国武师,双剑已经疾风骤雨般的袭了去。那种暴弩的箭矢。并不是她的箭能够抗衡,唯一的办法就是替凌子岳分担周身的对手,让他有机会躲开。
  “梅十四!”楼明月惊骇的看着她,一瞬走神。肩膀上便中了一刀。
  疼痛激起她更强烈的杀心,她抛开一切胡思乱想,剑式更加凛冽凌厉。
  “快走!”安久疾呼一声。
  有了她的加入,凌子岳的压力顿时减缓,心中也知道远处那散发蓝光的箭矢威力非凡,于是立即跃出十丈开外。他预料自己一走便会有大批的武师跟过来,那边的女暗影应该还有机会闪躲蓝光箭。
  果然,凌子岳一走,与安久交手的武师也无心恋战。而且他们虽然没有见过那爆弩。但出于对危险的知觉。也分外忌惮,于是急急撤退。
  爆弩是从几百丈外射出,不短的距离。可也就是那么几眨眼的功夫,安久能拖住两名武师已经勉强。待凌子岳走开之后,刺眼的光线已经映蓝周围一切。
  安久翻身闪躲,眼中除了刺眼的蓝,看不见其他。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某一瞬间。
  那时候子弹从头颅穿过,她倒下的时候,看见了透气窗外湛蓝的天空……有点恍惚,好像在大宋的一切都是她临死前做的一个梦,梦醒了,眼前还是那方蓝天,还是不断流逝、无法挽回的生命……
  就在安久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隐约从蓝光里看见一个黑点,那黑点以惊人的速度迫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掩盖住了光芒。
  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然而周身竟有温暖透衣传来,耳畔是尖利的风声。
  身后轰然炸响,犹若九天之雷,身后一片耀白之中飞沙走石、血肉残躯如雨点似的朝四周飞溅。
  头顶一个沉厚的声音沉沉响起,“你只身赴死,有趣吗?”
  楚定江?!
  安久回过神来,仰头,看见他罩在面巾中隐隐露出轮廓的下巴。心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把她从死神手里拽了出来。
  轻轻落脚,四周声音和气息都减弱了许多,显见已经距离战场有段距离。
  安久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望着他的下巴缓缓道,“小时候……妈妈告诉我,等我长大了,有一天会有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从天而降,他会让我心住进温暖的房子,我们彼此相爱,结婚生子,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老的时候互相搀扶去散步。当我死的时候,他会握着我的手,陪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走下去……”
  他在这时出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尘封的温暖。
  楚定江听着这些略带稚气的言语,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入他怀中。
  隔了须臾,他低声斥道,“才多久不见,你竟然会为了别人牺牲了!”
  楚定江原是很生气,但是不知怎的那股怒气转瞬就烟消云散了,想起她刚刚的话,不禁道,“神神叨叨。”
  哪有人刚刚死里逃生就说那么一堆话?哪有人久别重逢张嘴便说起小时候?
  维持这个姿势许久,安久才挣扎了一下,推开他,“你既然来了就去助战吧。”
  “凌将军能处理。”楚定江不急不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次凌将军能无恙多亏了你,不过不要小瞧他,今次说不定能让辽国一万游骑兵就要折在这里。”
  凌子岳紧急之中能够做到这点,可见不是只会打仗的粗人,楚定江言辞之间对他似乎亦颇为欣赏。
  安久觉得,整个大宋恐怕也只有他能在这股无力之中摆出如此自信的姿态了,她瞬间觉得楚定江的形象比凌子岳还要高大。
  所以出于尊敬和关心,有一件事情她就不得不提醒一下了,“才多久不见,你脑子大不如从前了。如果我小瞧他,犯得着救他?”
  楚定江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计较。”
  安久拨开他的手,谆谆告诫,“据我一些了解,认为像你这种前世机关算尽的人,按照正常轮回规律,这辈子很可能是个傻子,即使你超脱了轮回带着记忆重生,我依旧怀疑你这把年纪会老年痴呆,我建议你任何症状都不要掉以轻心。”
  如楚定江这种泰山崩于前心神未动的人,一旦习惯了她的言辞便会挑着自己在意的听,“你会为我着想,这很好。”
  安久默了默。
  楚定江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眼下已经结了疤的小伤口,没有再说话。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女神经

    他接到何采的急信,便想尽办法提早把事情办完了,返途偶遇辽国游骑兵神神秘秘的藏着什么东西,便一路上悄悄尾随至此,还好,还好他做了一个极其英明的决定!还好,他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楚定江一直以为自己对安久的情分是一种同病相怜的依赖,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理所应当的占有欲,然而就在刚刚看见她渐渐被淹没在蓝光之中,他竟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疾奔过去的时候,根本不确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在那等危急情况中从容救下她,那一刻,他酝酿过无数阴谋诡计的脑海中却什么都没有想。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楚定江顺着着安久的肩侧垂手,伸出尾指勾住她的尾指,然后顺势握住她沾满血的手。
    安久别扭的甩了甩。
    楚定江笑笑,握着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提前办完事,可以在这里陪你两个月,那时候你们差不多也应该被召回了。”
    安久静了静,旋即不满的道,“撒手。”
    楚定江无视这点小小的别扭,在他眼里,安久不刀剑相向就算是同意了,“阿久,分别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我?”
    安久感受着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舒适的叹了口气,没心没肺的道,“想你做什么?”
    “一瞬间那种也没有?”楚定江有点不能接受,他从来也没在女人身上放过一星半点的心思,头一回投入感情。竟然遭到如此彻底的冷遇?不至于吧……
    “有过。”安久道,“莫思归养了两只小老虎,我有次剥松子给它们吃,它们竟然很嫌弃。然后我就想,如果楚定江在,这些充满我劳动力的松子就不会浪费了。”
    老虎嫌弃的食物,才轮的上他?
    楚定江扛着打击。不死心的问,“除了这次呢?”
    “还有一次。”安久想也不想的道,“两只小老虎只吃肉,可是我不会烤,当时我想,如果楚定江在的话,可以烤给它们,我顺便也可以吃一点。”
    “……”
    楚定江思索了一会,勉强的夸赞了一句。“你很实诚。这很好。”
    安久眼睛里浮上一点笑意。很是高兴的道,“我也觉得,我精神方面越来越趋于正常了。”
    “嗯。”
    瞧着是活泼了点。可是楚定江总觉得哪里不对?正常人有她这么说话处事的吗?
    “我还和那个监军聊了很多。”安久省略去赵岭的反应,举例跟楚定江道。“我以前不会与人交流,对陌生人也排斥,现在觉得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久病成医,我跟自己诊断了一下,我要痊愈了。”
    楚定江笑道,“久病成医这几个字,用在你这种病人身上真的合适吗?”
    “哦,*上的病,和精神上的病是不太一样。”安久难得有一次能听进去别人对她用词的纠正。
    楚定江无奈的再纠正一次,“是身体。”
    安久自诩已经是正常人了,正常人应该勇于怀疑自己,于是虚心求教,“*和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楚定江想了想,“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个说法不太好听。”
    “*、*、*。”安久反复品味了好几遍,抬眼望着他,“哪里不好听?”
    楚定江凝着她熠熠的眼眸,心中一顿,她的确是与之前不太一样了,然而这种变化又不是病发时那种不正常的状态,她能够对他敞开心扉,是件好事。也许真像她自己所说,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你觉得好听就好听。”楚定江懒得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同她较真,想他一个心思深沉的“老年人”同一个心智不全的丫头片子计较些什么!
    楚定江突然的出现,安久除了一开始心中触动之外,心里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愉悦。
    作为一个资深精神病患者,安久情绪反应很合格,低沉或爆发的时候具有可怕的毁灭力,难得高兴一下就像打了鸡血,虽然没有表现的疯疯癫癫,但是看着那发亮的眼睛,激动到有点涨红的脸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莫思归给她胡乱吃了什么药。
    如果要安久形容一下自己现在的感受,她会说:就好像有一万辽军铁骑在心里奔来奔去。
    “阿久,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憋着不利于病情。”楚定江忍俊不禁的道。
    安久一听这话,矜持了一会儿,便慢慢放开控制。
    之后的几天里,楚定江很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
    第一天,河间府一到半夜就有个女鬼狂笑不止,声音之大,城中居民都能听见女鬼笑的要抽抽了;第二天,河间府郊外有一大片小树林,有人听见女鬼半夜吆喝吆喝的在伐树,早上那片小树林已经一片狼藉;第三天,倒是没有声音,但是有人说,城里有一道黑影在城中蹿来蹿去,整整蹿了一整夜,月才中天就开始学鸡叫;第四天,河间府最大的酒庄遭到女鬼光顾,听闻女鬼坐在地窖里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一边哭……
    第五天,城中人开始成群结队的捉鬼,楚定江满城找,在溪边找到人的时候,她正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拿着一根树杈,唱,“ downbang bang, i hit the groundbang bang……”
    楚定江听不懂,就见她拿着树杈比着他,“梆梆、梆梆”的吆喝。
    有楚定江保驾,河间府的捉鬼行动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
    次日他们便寻思找佛道两家高人前来驱鬼。
    整个河间府人心惶惶,而那“女鬼”此刻正一脸冷漠严肃的蹲在监军府外的树上,仿佛一切外物都不能撼动她丝毫情绪。
    除了正在养重伤的李擎之,其他同队的暗影时不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大人,梅十四……”高大壮怀疑是前几天辽军突袭的时候,她被打坏了脑子。
    “无事。”楚定江道。
    安久正在思考,她发泄完毕之后便第一时间打听了战况。
    果如楚定江所说,六天前凌子岳大败辽军一万骑,此消息振奋人心,捷报早已快马加鞭送往汴京。这是近年来最漂亮的一仗,虽然宋军也死伤近一万人,但是把辽国引以为豪的游骑兵灭掉如此之大的数目,其意义非凡。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营

    河北大营没有缟素,但是几万人的军营里一片静默,静静的收尸、包扎……
    所有人都沉浸在哀伤和沉怒之中,而当下最欢喜的非赵岭莫属了,这么大的功劳,一定会摊到他头上,这河北大营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胜仗,但他一来就突然传回捷报,意味着什么?只要他返回汴京,至少能够官升几级!
    为免被别人捉到把柄,是不能再呆在河间府了!
    赵岭决定之后,当即令人收拾包袱,乘马车前往河北大营。
    安久这些人自是跟随。
    “啐。”高大壮看赵岭这等表现,不禁骂道,“贱人!”
    到了河北大营,赵岭立刻敛去面上的笑容,理了理衣襟,下车之后肃容进去。
    待通报后,赵岭便直奔将军营帐。
    大帐中,凌子岳卸去一身铠甲,身着中衣,一袭暗蓝色长袍披在肩头,刚毅的面容如染风霜,肩膀和整条左臂都受了重伤,用厚厚的布包裹起来。
    “凌将军。”赵岭拱手,瞧见凌子岳的模样,微微吃惊,“将军受伤了?”
    “打仗受伤如家常便饭,赵监军未免大惊小怪。”凌子岳淡淡看了一眼,此刻沉重的心情让他懒得去伪装,“监军前来有何贵干?”
    赵岭见他面色沉冷,原想恭喜他大捷的话到了嘴边又连忙咽下去,转而道,“将军节哀。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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