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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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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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向某人表明,当一个人崩溃时是怎样的状态……”
  “这是歌中的意思?”莫思归忍不住再次打断她。
  安久点点头。
  “不会是你自己编的歌吧,听起来跟你一模一样。”莫思归道。
  安久抽噎着,“你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就是那头猛犸象,呜呜呜……愚蠢的猛犸象……”
  她越来越觉得找到共鸣,“rfu do ,t play ……”
  想起就在昨日,我还欢喜雀跃,期待着什么。任谁都不会象我这样,做我所担当的角色,仿佛要把我击垮,真实已然来到,就那么一触碰,把我身心击碎,让我怀疑,让我探讨,神及他的仁慈还在,就算他真的存在,为何要弃我而去,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自然而然 再次孤独,也许在这世上 还有更多破碎的心灵,它们无法被修复,还被抛弃,我们能做什么?
  回顾过去的这些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记得父亲去世时我哭了,不愿隐藏自己的眼泪……
  安久唱到这里是,抽了一下鼻涕,对莫思归解释道,“我父亲死时,我没哭。”
  莫思归根本没有听懂她唱的什么,便觉得她这一句说的十分突兀。
  后面的歌词内容,大概是“父亲去世之后,我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鼓励她安慰她,直到她去世”。
  “是不是很幸福?我也想安慰她鼓励她。”安久问他。
  莫思归皱着脸忍耐她惊心动魄的歌声,忍耐她有时候在高亢时突然戛然而止,停顿下来倾诉一下,忍不住抽出烟杆点上。
  酒窖里一会儿便被烟雾弥漫,这是他今年才配的安眠烟,药力强劲,有时候他借宿在小村落之中,抽上半个时辰,整个村都陷入沉睡之中。
  安久精神一直处于紧绷之中,在安眠烟的作用下很快放松下来,慢慢睡着。
  莫思归打了个呵欠,上前揪着安久的衣领,把她拎出酒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莫思归扛着她回到清风宁乐,丢到榻上,叉着腰道,“早知道楚定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只能骗骗你这样的傻子。”
  他以为是楚定江沾花惹草,把安久给抛弃了。
  “老子去给你报仇!”莫思归义愤填膺的说完,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还是先睡醒再说吧……”
  他晃回自己房里,倒头就睡。
  一觉香甜。
  莫思归再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披了衣服走到廊上,寒气沁骨,他看着漫天的繁星,摸出烟斗点燃。
  谁知却是越抽越精神。
  “唔,才三个月,又不管用了……”莫思归皱眉吐出一串烟圈。
 
    第三百零四章 专业补刀

  三个月,好像魔咒一般,每次改药方都只能维持三个月左右,之后对他的作用便不明显了。
  莫思归摸了摸腰间的玉玦,微叹,失眠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抽完一团药烟,他感觉浑浑噩噩,身体已经困乏至极,可是闭上眼睛思绪却一直不能停歇。
  那边安久一觉睡到天亮,连梦都没有做。
  次日清晨,她还没有起床便发现莫思归站在自己房门前,以为有什么事情,便飞快穿上衣服去开门。
  莫思归闻声回身,“我又失眠了。”
  “很明显。”安久看着他瘦削苍白的面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为什么?”
  “大概是好久没有人跟我谈论儿女私情了。”莫思归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
  “你才说已经把感情看淡了。”安久道。
  “不要随随便便拆穿别人行么?”莫思归皱着眉头。
  安久沉默几息,“你想楼明月了?”
  这个话题显然开的很糟糕,莫思归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跳起来,“怎么可能,老子一直潇洒的紧,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他来找安久聊天,显然是个很糟糕的决定,她根本不会顺应别人的心情来说话,并且一贯很犀利的拆穿别人,“不是吗?你昨天做梦的时候还喊了宁玉,出来抽烟的时候摸了这个……”
  安久指着他坠在腰间的玉玦。
  聚为佩,离为玦。这是秋宁玉与莫思归的定情信物,原本是一只玉佩,秋宁玉的“死”的时候,莫思归把另外一半葬在了衣冠冢里。也许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他们今生无缘。
  安久倒是不知这些,只瞧着那欲坠是月形,便猜测与楼明月有关,能猜中完全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莫思归捂紧玉玦,“换个话题。”
  “你想说什么?”安久从善如流。
  莫思归面色微松,“也不用说什么,走,去喝酒。没想到二老夫人窖藏了这么多好久,便宜我们了。”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酒窖。
  大久和小月还在酒窖里睡的胡天黑地。
  莫思归挑了一坛,在空地上盘膝坐下。
  安久也随手拽过来一坛,喝了一口,叹道,“要是楚定江在就好了。”
  莫思归怪异的看着她,“连你这人女人都能害相思病,为啥明月就不害相思?”
  安久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根本没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咂了咂嘴道,“那样就有好多下酒菜了。”
  “算我没说。”莫思归郁结。
  安久这才道,“你问楼明月为什么不害相思?这还不简单,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呗!”
  莫思归捂着心口,悲愤的道,“真是捅的一手好刀!”
  安久看着他道,“再说以前你长得还人模狗样的时候她都看不上你,现在就更……”
  莫思归简直要吐血,“你还敢补刀!不见别人千疮百孔你不舒坦是不是?就你这德性,你不疯都没有天理。”
  眼见他真的生气,安久便住了口。
  两人喝了半晌闷酒,安久才小心的补了一句,“我一向爱说实话。”
  她的意思是:我不会婉转,你见谅。
  莫思归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酒。
  半晌,才道,“我就是这贱命,这么多人捧着我,可是轮到说知心话的时候,偏偏不自觉的就想找你。”
  因为安久很真很实在,一眼就能看透,不像别人那样肚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弯弯道道,就因为真,她说的话才总是那么不合时宜,令人不喜。
  大多时候,真实的东西未必美好。
  “相思刻骨。”莫思归叹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我总是牵挂。”
  “得到就不牵挂了?”安久问。
  莫思归抹掉嘴角酒水,“人不都这样?没有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便心心念念,觉得世上再没有别的可与之媲美,一旦得到,岁月磋磨之后也不过耳耳。”
  安久仔细想了他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我以前刚开始接到任务时,觉得特别刺激,每天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想怎么才能杀死目标,可是真的完成之后,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过段时间就忘记了。”
  莫思归无语的望着她。
  安久虚心请教,“不是吗?那什么才算是得到?”
  “就比如你跟楚定江,就算是互相得到了吧。”莫思归忍不住也想试试捅刀子的感觉。
  谁知被“捅刀”的人浑然不觉,甚至颇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么说来,我们过段时间就会觉得彼此没有趣了吗?”
  “一般男人心变得比较快。”莫思归道。
  安久松了口气,“这就好。”
  她是真的松了口气,可是心底某处隐隐有些不舒服,慢慢的变成针尖似的刺痛,不算特别疼,可是让心脏紧缩了一下。
  莫思归闷头喝酒,再也不想跟她说话了。
  在酒窖里待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隋云珠来喊人,莫思归摊到在酒坛上睡着,安久也已经喝得微醺。
  安久早晨没有吃饭便喝了一肚子烈酒,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于是出了酒窖,“莫思归难得睡着,别喊他了。”
  “嗯。”隋云珠大概猜到莫思归有这种“隐疾”,便转而问安久,“你没事吧?”
  “没事。”安久道。
  梅嫣然煮饭手艺不错,安久很爱吃,曾经觉得有妈的孩子果然过的更好。
  可是今天对着一桌子饭菜,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想法是:还是楚定江做的更好吃点。
  安久端着饭碗怔住,这是她第二次想到他了。
  梅嫣然看了她很久,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不吃饭?”朱翩跹闻言,也注意到安久失神,顺手给她夹了一片干笋,“快吃快吃,吃饱快去挣钱!”
  她最看不得别人无所事事的发呆,真是浪费时间。
  “十四是想爹了。”楼小舞扁了扁嘴,“我也想我爹。”
  “别瞎凑热闹!”朱翩跹知道楼小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多吃点饭,权当是替你爹喂你了。”
  梅嫣然看了安久一眼,没有再说话,垂头默默吃饭。
  安久对盛长缨道,“一会儿我去你。”
  说罢便飞快的扒掉一碗饭,搁下碗筷起身离开。
  “喂!你找他干啥?”朱翩跹忍不住问。

    第三百零五章 赏金榜

  安久不曾回答。
  饭后,朱翩跹和梅嫣然收拾饭桌,盛长缨找了个机会对朱翩跹道,“我去一下。”
  朱翩跹微微笑道,“快去吧,怕是有要事。”
  边说着话,把他送出门。
  朱翩跹退回屋内,贴在门后悄悄探出头去,“真走了,哼哼,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呆子!”
  “想去就去吧,这里我来收拾。”梅嫣然道。
  朱翩跹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连忙聘聘婷婷的立好,理了理衣襟,干咳两声,“梅姨……”
  “去吧。”梅嫣然笑道。
  朱翩跹迟疑了一下,拔腿便蹿了出去。
  那边,安久早已等在盛长缨平时用的小书房前。
  “盛掌库。”虽然盛长缨现在已经不是掌库,但安久依旧习惯用这个称呼。
  盛长缨颌首算是打了招呼,“寻我何事?”
  安久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想到那日偷瞧见他在朱翩跹面前羞涩的样子,面上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笑容。
  盛长缨微诧。
  “我想问问你哪里能接到活儿,就像缥缈山庄那样。”安久要赚钱,可她除了杀人,其他技能基本不会,所以要挣足五万两还是得捡回本行。
  盛长缨沉吟片刻,“我记得在汴京城西便有一个赏金榜,那里平时是官府颁令所用,但每到晚上就成了赏金猎人接活的地方,此处是朝廷默许的。有时候朝廷甚至会分一些活儿在这里。”
  安久点头,“具体如何行事?”
  “每晚子时之前,子时是抢榜之时,大家看好自己感兴趣的榜,子时打更一响,便可凭本事去抢。拿到榜文之后在榜前稍候,自会有人来与你接头。”盛长缨猜到她的目的,便道。“我把榜文的位置画给你。”
  “多谢。”安久道。
  两人先后进屋。
  屋前没有什么可藏身之处,朱翩跹只好藏在二十丈之外的一座假山后面,相隔太远,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内容,只能从缝隙里看见安久浅笑嫣然,朱翩跹贴在假山上急躁的快要把石头挠出痕了,一见两人进屋,一溜烟跑到窗下。
  安久自是早就察觉到朱翩跹的存在,见她如此着急。难免起了点捉弄的心思,“盛掌库,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
  这倒是真话。盛长缨以前十分憔悴。时时刻刻都没睡醒的样子,现在虽然不见得精神多么好,但比以前显得健康许多,自然要好看些,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那种风流的姿态与莫思归不同。像是时时刻刻存着坏心眼,慵懒的时候颇为勾人。不了解盛长缨的人,定会以为他是个惯游花丛、满腹坏水的男人。
  盛长缨印象中安久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往窗外看了一眼。声音带了点笑意,“过誉了。”
  这回轮到安久吃惊了。她一直以为盛长缨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真是……人还是要貌像的啊!
  既然他肯配合就更好不过了,安久不傻,知道朱翩跹这种人惯于坑人钱财,她用掉的那些东西说不定连五万两的三分之一都不值,她只是不喜欢讨价还价而已,能逮着报复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改天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安久道。
  “吃饭?”盛长缨垂头画画,墨发从肩头垂落,眼睛微弯,“好。”
  安久耳朵微动,听着外面细微的挠墙声,火上浇油的补充道,“就我们俩,今晚怎样?”
  “潘楼街有一家烤鹅做的不错。”盛长缨这就算是答应了。
  朱翩跹终于忍不住进来,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你们说什么烤鹅啊?”
  “没什么。”安久抢在盛长缨前头道。
  朱翩跹幽怨的看着盛长缨,“奴家今天晚饭突然想吃潘楼街的烤鹅了呢?”
  盛长缨在背后还能拿出那一点坏劲儿,一见着朱翩跹连智商都没有了,连忙道,“那晚上我陪你去买,你要是嫌累,就等着我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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