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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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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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以为的活毒是带着毒性的活物。但对毒家而言,毒分死活,不过是一种是用过不能再用,已如同废毒,比如下在王妈妈身上的傀儡蛊,再有用也就只能用了这么一次,无法再传了出去,而活毒却是指还能用之致人死伤的。

    总不成,在这行宫之中。王妈妈的背后还有能查出了潜藏活毒的人。

    曼云的右手轻轻地抓着左手指上新套上的宝石指环,转了又转。若果真的有了能人,说不得她顺水推舟混进夏口行宫的计划得被迫放弃,直接逃了才更好些。只不过,如此一来,她再想进了这深深宫阙就更加千难万难了……

    小轿在王妈妈的灯笼指引下,从一处花径折步转入了两片宫墙相夹的逼仄巷道。

    道如羊肠。宽不过六尺,长却不下了百丈。周曼云面上不显,心中已狠啐了一口,双手松开,紧紧地抓稳了两侧的轿杆子。

    她敢打赌。这样的长巷必不是通向张太妃宫中的必经之路,而是进退困难,被前后堵上就直接能让人作了腊肠肉馅的好所在。

    道中央的右侧宫墙上有人隐蔽着居高临下的看着!

    接到银子的示警,曼云抬起左手,拇指撑住下巴,食指中指似若无意地从微张的嘴唇上划过。紧接着。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上多了两弧异色。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电直从墙头跃下,冲着周曼云的头脸就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在空中抓出数道残光。

    猝不及防的周曼云下意识地伸手啪地一下拍了出去,带着弧蓝的指甲擦过一块滑不留手的毛皮,扑了个空。

    饶是早有准备,王妈妈脸上的横肌还是忍不住地猛抽一下。身体一下子就紧贴上了红墙墙壁,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已被吓坏的抬轿宫女弃置在巷道中央的周曼云。

    周曼云歪身坐在地上,敛着瞳孔盯住眼前一只正跟她对瞪着的小兽,用衣裙藏住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暗影中的小兽看不清模样,只能看着一对金色的眼睛妖异明亮,一般的家猫样大小,却应当有着条不好抓的毛茸长尾。

    “银子!”。默唤了一声,周曼云心中更生懊恼,她能清晰地意识到体内藏着的蛊蛇银子又一次选择了撂挑子。

    上一次还是在雁凌峰遇到萧泓夜袭时。心念一转,正跟小兽对峙的曼云借着手掌撑地的功夫,将指甲上刚带上的毒尽数掩了。看着王妈妈刚才干脆利索地躲避,还有高墙上正跑动着象是要找梯口下来的人影,值此时,夺路逃难度也大,不如就还是信了银子。

    在对面小兽的注目凝视下,曼云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翘起嘴角一笑,拿手捡起了王妈妈闪身时还稳当搁在不远处的灯笼。

    “你过来!”,一只玉手向着黑暗中的两点金色伸出,周曼云柔声邀着仿佛有些发懵的小动物。它身上散出的浓烈毒性,现在静下心,曼云已能感觉出来了,索性大方地招呼起了自己的同类。虽一人一兽,但究其根本,她们都是一样的带毒体。

    昏黄灯光照在黑缎一般的细长身体上,竟然在须毛顶端流动出一道光彩艳丽的紫光。一只闪着金色眼眸的小貂歪了歪脑袋,并步蹿到了曼云的跟前,湿润的鼻头拱上了她左手刚才带毒的两指。

    再接着,一条带着些糙的小舌裹上她的食指,用力地吮了吮,一双金眼又困惑地定了曼云的脸上。

    “原本是你!”,待看清眼前小貂的模样,周曼云心中不由惊呼一声,忙又低下头掩了震惊,不声不响,伸手抚起了小东西光滑顺长的脊背。

    与前世可能是被自己吃掉的银子一样,眼前这只也应是当年旧识。周曼云还搁在小兽嘴边的手指轻轻向上挑了挑,果不其然,在它跟着抬起的前爪的时候,能看到胸下一块铜钱大小的烙痕。

    前世见到的也是尸体呢!周曼云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伸手将小貂一下子搂在怀里。小东西只挣扎了一下,就老实地窝住了。在周曼云宫装广袖的掩饰下,刚才躲得没影的银子盘上了它的后足,正偷嘶着蛇信与它交流着感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周曼云微皱的眉头尽写了困惑。

    当年所见的应是一具装在紫檀匣子里的貂尸,致命伤应当是从双眼之间贯穿到脑后的一道箭痕。一脸凝重的萧泓将匣子放在她的面前,交待帮着洗身顺毛,然后用她亲手抄写的佛经垫底盖盒。葬在了洛京的一棵古松之下。

    “故人相托,可惜我连它的性命都保不住了………”,松风中男人的低述声似幻咒一般,根本就听不真切。

    周曼云神思远飞,手上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小东西顺滑的皮毛。与特别怕热的银子不同,这样的亲昵显然让小貂很是受用,一双原本满带警惕的金瞳舒服地眯了起来。

    “紫晶!”。随着两声合掌相拍的脆响,一声略显焦急的呼唤在前方响了起来。

    渐亮起的天色,已能让曼云分辨出眼前从宫墙上下来的一队是群太监。刚才开口相唤的为首一位,看着在这堆子里年纪最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清秀模样。可衣饰服朱,显然是里面品阶最高的一位。

    他唤的应该是手里这只吧?曼云低头确认了下银子已经又溜了,双手也就松开,将毛茸茸的小东西向前一送。

    却不想,名唤紫晶的小貂却不肯立即走,倒是又在曼云的手背上蹭了蹭。才慢吞吞地摆着尾回到了红衣太监的脚边,一个蹿身上了他的肩头,傲然挺身。尾巴翘得老高。

    脑袋一直被貂尾拍着的年轻公公,愠怒地眯起了容长的细眼,盯了曼云半响儿,才沉声道:“咱们走!”

    小貂目无主人的态度纯是惹事。回去必要挨训的。周曼云向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那位年轻太监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得象条蛇,总不成这就是前世里曾向萧泓托养了宠物的故人?景国公府的公子,皇帝身边的宫监,虽然年纪相仿,但要扯上是故人也远了些吧?

    “姑娘果然不同寻常!”,刚才屏息看了半天的王妈妈。凑了过来对着曼云展颜一笑,如释重负。

    “那位公公是妈妈安排来试探我的?”,曼云恍然大悟,低下头靠近王妈妈的耳边轻声问道。

    喷在耳朵边沿的温热气息唬得已打定主意不与曼云近身接触的王妈妈退了两步,尴尬地笑应道:“瞧姑娘说的……老奴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仿若走过长巷就一切都随着初升的阳光,豁然开朗。不过盏茶的功夫,周曼云就等在了玉藻宫。

    只是到了也只能在宫院里默默等着,象是被晾在石板上的小鱼晒日光一样……

    “紫爷爷!紫祖宗!一大早上劳您大驾白走一趟,都是孙儿的错,要抓要挠随您意……您倒是开了尊口,进点食吧!”

    原本在曼云想来会挨训打的小貂正立在一座小木屋的斜顶上,象带着鄙薄似的金眸斜睨着眼前正晃着条小鱼苦苦哀求的年轻太监,一动不动。

    “小守儿,你咋得罪紫晶了?”,一声沙哑的问话声在他缓缓地响了起来。

    曼云早上在长巷里看到的年轻红衣太监一听声,就立刻回身撩袍子冲着身后一位紫袍的老公公扑通跪了下去,恭敬而又谦卑地回道:“爷爷,就是昨晚上张太妃请托着让小守儿在序春巷查的事。许是大早上起得太早,孙孙扰了紫爷爷的睡意,这会儿它正闹着不肯进食呢。”

    “你没带了人回来,说明姓张的妖女不过白操心了一场!”

    从前跟在孝宗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吕正白了自家干孙一眼,斜里冲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自凑上前对着紫晶伸出了手,手掌之中正也躺着条银鱼。

    原本在闹脾气的黑貂歪头看了看,缓缓地从高处挪了下来,低下头蹭上了老人家的手掌。

    “几十年的老伙计,还是会给咱面子的……”,贴在吕正手上的唇舌湿意一下子让他红了眼眶,泪盈满眶地低声道:“从武宗朝到现如今,这宫里头还苟活于世的旧相识,就也只剩下咱们俩了。”

    活过了一甲子,看着陈朝江山经了孝宗朝的一阵子回光返照又再日薄西山,不知比起已死的是幸还是不幸?

 第213章 千古罪人?

    看着一头银霜的紫袍老者俯着身子与一身玄黑的紫晶窃窃私语,吕守低下了头,直觉得夏口的日头有些扎眼。

    吕守六岁时被送进洛京皇宫,除了最初的几个月,这近十三年的岁月都是跟着两位“爷爷”一直度过的,刚才吕正的那句叹扎进耳朵实在引人感伤。

    “抱好喽!”,喂食完的吕正回过头冲着干孙开怀一笑,将手臂向前一展,原本停在他手上的紫晶一个蹿身就扑进了吕守的怀里,安适地盘尾窝了起来。

    “它可比人强,舍不得咱家这老身子骨受累!”,吕正嘴里叹着,眯着老眼半带认真地交待道:“守儿,你这辈子且就守好你紫爷爷就好了。只要带好它,不管遇到啥灾啥难,你也就能活下命来。”

    “孙儿记着呢!”,吕守使劲地点了点头,亲昵地将脸蹭在紫晶的身上,蹭掉了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吕正从前就跟他已提了多次了。在武帝年末的代王之乱时,如果吕正不是那个唯一能伺候了紫晶的小太监,估计也就没了资格跟着慈仁太后和孝宗逃到了小西涧。即便后来成了孝宗身边内监总管,但吕正的起步却是在这只小貂身上。

    比吕正年纪还要大得多的毒貂紫晶在别人眼中是怪物,但对于他们这一系来说,是在内宫可能好好活着的护身符。 紫晶嗜毒也就善查毒,不管是谁坐在皇宫的最高位都是惜命的,不会让它受了半点损伤。

    “刚才咱家在紫晶身上嗅到了女人的脂粉香?”,端坐在椅上的吕正啜了口清茶,疑惑地问向了正给小貂梳洗皮毛的吕守。

    “应该是今早张太妃让试的那个夏美人。她在序香巷抱了会儿紫爷爷!”,吕守小心翼翼地老实回着。吕正闭目品茶没看他,可是紫晶的一对金眸正回首紧盯着他,小耳朵竖着象是要听了个清楚。

    “这倒奇了!”。吕正沉呤了半响儿,缓缓说道:“隔着上次紫晶肯被外人抱着已隔了二十来年……”

    “别人?爷爷不是说您是选人选了三十来年,才选到孙儿的?”。吕守手上的小银梳不停动着,嘴里轻声问道。对他来讲当年被紫晶从一堆小太监中扑倒是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一天,也许他现在早不知成了何处的一堆灰。

    应他的是啪地一声瓷器碎地的脆响。

    吕守错愕地抬起头,紧接着,搂着紫晶扑一下跪到了地上。

    原本从椅上站起身的吕正抽搐着脸上的肌肉瞪看了吕守的头顶好一会儿,才向后退了步,颓然地地坐下,让吕守把紫晶抱到他膝上。

    “起来!不干你的事!你出去!”

    关起门来的幽室里只剩了一人一兽。一只瘦如竹扒的手一遍又一遍地理着小貂顺滑的皮毛,不厌其烦,象是同时理着自己纷乱的情绪。

    “老伙计,除了我们爷孙两个。你上次肯让抱的可是明昭太子。永德三年,才九岁大的小太子……”

    小貂回过头蹭了蹭老人的手背,金色的眸子闪闪亮着,无垢无尘。对着这样的一双眼,老公公卡在喉咙间的呜咽声终忍不住地化成了嚎啕大哭的泣声。

    “当年代王发起宫乱。师傅留在宫中尽忠,让咱家带你护着太后与皇子们逃命,嘱咐说是要时刻记得守护着齐氏皇族的使命,对主子恪尽忠诚……先帝登基,我带着你跟在他身边。总觉着说不准哪一天,我这无根之人也能因了忠勇在史书上记上个好字……那时,先帝要做什么,我都觉得对。他要定北平南,要除萧家,都觉得对……可那一天,先帝爷在太子觐见后赐的杏仁奶……当时你跳过来打翻奶碗拦来着,是老奴引开了你,把你关进了笼中,再回去先帝又给太子爷赐了碗一样的……”

    曾经以为是可昭日月的忠心之举,在这二十四年的岁月里开始慢慢啃蚀着吕正本就残缺的生命。泰业帝越荒唐,他就越想着当年明昭皇后萧氏所出的太子如果平安长大,承继了大统会是如何。这世上只余了他一个知情人的故事,他没法跟任何人讲,只能跟着不懂言语的小貂肆意倾诉。

    “他再荒淫无度,也是先帝选下的继承人,对不对?他是齐氏皇族血脉,是咱们必须守护的主子,对不对?不管是在洛京,还是到江南,又或者哪天陈朝灭了,咱们都得跟着,对不对?”,哭了半天,勉强稳住心神的吕正才伸着手指拭了眼眶上的泪,连声追问着根本给不出答案的紫晶,也同样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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