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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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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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云感知得很清楚。这一刻,伴着萧泓的话音隐带上激动,他紧贴着她的身体也在轻颤,如同刚刚落草的赤子一般从内而外全然地袒在她的眼前,无论妍丑。

    “权欲熏心,丑陋恶毒!这样的我真的很可怕,对不对?”

    “是你太过善良!若真要有心为恶,又何必悟?”,周曼云叹息着将头靠在了丈夫的肩上,涩涩道:“生而为人本就欲壑难填。七情六欲,在红尘中打滚的谁能真正参得透?欲有所求并不可耻。但是有得就必有失,如果真的的想要得到什么,你也得去想好了你所能为之付出的代价。”。

    “曼云!你果然比我通透!我苦想许久得出的结论于你不过是随心一言。所以你一来,困着我的心魔就立时灰溜溜地走了!”, 温柔地低头一笑,萧泓的手掌抚上了妻子的秀发,眼底一片清明,象是当真是因为女人此前的虔诚供奉才让他顿悟了禅机。

    所谓通透,不过是死过一回痛定思痛后,对那些身外之物更容易放下罢了。曼云没有应声,只是用力地将男人搂得更紧了些。

    “如果真的往高处走,我细算过,即便我最后赢了,将要付出的代价我也承受不起。父亲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是我大哥,嫡亲大哥!他们可都是我的骨肉至亲……再说,现今真正要正视的强敌应当是塞外瀚国,趁他们内乱,父亲革陈履新重整河山,能抢好时机休养生息上三五年,也许到时倾力一战,说不准还会有解除了百年隐患的可能。但若是,朝中跟着瀚国比着哪边更乱,后果不堪想象……”

    如果萧泽顺顺当当地接过皇位,一切勿论,但前世他死了!周曼云暗敛着眸光,轻声道:“萧泓!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挣扎思虑的这些问题,你的其他兄弟会不会也正在想着?”

    “我想他们应该都会想到。现在在我的麾下,有卢叔那样打我少年时就一起跟在江南的旧人,从夏口一路到幽州刀枪箭雨中带出来的亲兵亲将,还有在幽州收纳的部分降官。他们都将荣迁指望甚至身家性命押我身上。在幽州,我会一脑子乱七八糟有的不该有的,也有部分原因是好些人不只一次提过我应当在兄弟中抢了先手,在父亲跟前固宠争先,以便争取到更多更实在些的权柄。”

    对儿子从小悉心教养,十三四岁就放出去历练独挡一面,长成后更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萧睿别的本事不论,教出的儿子个个都不算差,但越是能干,想法也就越多。不独他们自己,还有那些不知不觉中已与这些未来皇子绑在一起的属官将士。

    “萧泓,就不可以不争吗?我们什么都不要,离得远远的,不好吗?”,周曼云抓住了萧泓的双手,眸中暗含泪花。莫名其妙,她突然觉得怕。眼前的男人已无伤人意,但若是被其他人当了老虎往死里打,也并非没有可能。

    “周曼云!我如果跟大哥去争,当然没有任何意义也胜算不大。可是父王登基后,我们几个年长的兄弟应当都能有份开府建衙,甚至守镇藩地。曼云,我想要北疆,真的想要!不想让给别人。”

    萧泓将妻子的臻首重新扣贴到胸前,低声劝慰道:“我决意断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但是应得的也能得的,为什么我白白地放手不要?你总不希望自个儿的丈夫天天就跟巴儿狗一样地赖在你的裙下?”

    “天天赖着,我不会烦。是你自个儿会耐不住!”,曼云负气地冲着丈夫的胸口轻咬一口,好半响儿,才盯着淡红的伤痕愣愣地道,“萧小六!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随你!”

    “嗯!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没懂到女人心思的男人如释重负地开怀大笑,尽显欢喜。

    “曼云你知道吗?本来父亲信中提到,如果我能早点脱手公务就从幽州赶回云州护着家中内眷一起到京的。我故意……故意‘病’了诓你过来。要从幽州跟我到洛京的人也被暂撇了,我们还有大约五六日的时间可以天天腻着。然后,等他们到了,就得委屈你在那些属官面前做个端淑贤惠的好主母了……”

    俗世璀璨,色相迷离,总是充满了无数的选择。悲喜忧惧,爱欲纠缠,走出一个魔障就又走进了另一个,也许人的一生就尽是放不开,参不透。

    若真的通通参透看破,就已非人……

 第284章 皇帝换他做?

    洛京的四月天,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城中的景国公府一直保持着延续百年的沉静冷肃,好象无论是去年家主进位景王换了门匾,还是即将到来的再一次革新,也不能让它有着一丝一毫的失态动容。

    敞轩迎风,怒气满满的咆哮声听不真切,但还是足以让远处持弓架弩的暗卫们绷紧了脊背,全神贯注。

    会如此无礼失态的当然不会是他们英明睿智的主人,只是他们也想不通景王殿下为何要与简怀这种危险的人物单独交谈,还将身边的所有侍从都赶到了老远。

    一杯清茶稳稳地被推到了简怀的跟前,老神在在的景王萧睿稳坐石凳,倦抬眼皮,似乎方才如炸雷一般响在耳边的怒吼根本就不存在。

    “钦天监定下的日子是六月二十五。”,萧睿沉着声四平八稳地强调了下事实。

    与潜藏在四周紧张无比的侍卫不同,挟怒闯进府中的简怀,在萧睿眼中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孱头。真正的悍勇要讲求了一鼓作气,简怀于当日洛京城破时未尽死节,在皇极门又遇了白衣度化弃械妥协,到了现在,不过是三而竭的最后挣扎。

    “萧睿!你就不能改主意?安安心心地辅佐皇帝?”,简怀抓起了茶杯猛灌一口,接着又懊恼地掷杯于桌。

    “本王将用兵江南,一统天下。江南建阳那儿本就是个假诏伪立的白痴儿,如果洛京还用个半斤对八两的货色对付着,有何意义?”,萧睿望着简怀镫亮发光的秃脑壳,淡然一笑。

    现在皇宫中的那个小孩子要被立而后废,是早已确定的棋路子,只是现在稍加快了进程。而从北疆幽燕到江北伪楚,大江以北仿若摧枯拉朽的节节胜利,已足以让朝野上下达成一致,认定了老天爷是站在萧家这一边的。既得天所眷,他当然要力求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置。

    “怀恩侯!天命之事,强违不得。你难道还真要死忠那个总在朝会时尿裤子的小娃儿?不如让他当个逍遥王爷,我这当舅公还是会优待他的。你若有意,可以去跟着服侍他……”

    怀恩侯?!不提倒罢,一提起归附之后萧睿假天子令给自己晋的侯位,简怀就如鲠在喉,硬生生地将粗大的脖颈又气憋得圆了一圈。这架空了实权的爵位纯是明唬着世人暗恶心他的。萧睿跟他明讲过,因了皇极门前的“神迹”,简怀会一直被朝廷荣养着。只要他能牢牢记得欠萧睿的不杀之恩就好了。

    但若记恩。他简怀真正需要记恩的前人应当另有其人。

    钵大的拳头砰地一下砸到了桌上。简怀怒瞪着牛铃样的大眼,咬牙道:“景王殿下,你当初可是标榜了自个儿要做了陈朝的辅国良臣,若是当今果然不堪重任。你应当效法伊霍,换……换上一个!”

    “那小皇帝的弟弟?比他更蠢的小家伙?”,萧睿捋掌哈哈大笑,满脸尽显讽意,“就算本王肯,你以为朝堂官员,军中将士们会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跪了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萧睿!”,简怀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目光闪着凶焰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穿着四爪蟒袍的中年男子,“你知道的!你应当知道,我说你应该换谁的!”

    “还能换谁?孝宗帝时,陈朝皇族因代王之乱横死的横死。问罪的问罪,根本就没剩下几个,再到了泰业帝登基又把自家兄弟亲族血洗了一遍。如今能拿得出手,看得过眼的能有哪个?”,萧睿冷问,但跟简怀私谈时一直如猫戏鼠的轻松表情已不复见,眸光肃凝。

    “你可以换他当皇帝!”,简怀扑身而上,蒲扇似的大手成爪压在萧睿的双肩上,眼神尽显狂乱的执迷,“他是明昭皇后嫡子,天生贵重!现在已经成年了,而且定燕平幽,有能力也有担当。他是你的亲外甥!萧睿,你就让你亲自教养长大的孩子当皇帝,然后效法周公尽心相辅……”

    “你闭嘴!”,萧睿恼怒地挣开了简怀的大手,一字一顿地喝道:“简穆英,你疯了!明昭皇后哪儿有什么嫡子在世!再胡言乱语,你道本王真不敢杀了你么?”

    “他就是!他就是孝宗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嫡生子!她说过,若得子则名之鸿鹄。娘娘谥为明昭,小字却是允容,所以他的字也随着叫明允,对不对?”

    “疯了!你真疯了!萧泓萧明允,他是本王嫡子!我亲生的儿子!”,最后一句铿锵有力的强调,萧睿也直用了吼的。

    “他在皇极门前跟我说他回来了!说要进皇宫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只是用来诓你的!那些话是我一字一句教他的!”,萧泓冷笑一嗤,哑声道:“简穆英,当年明昭皇后难产一尸两命,母子俱亡!那个刚落草就已经死掉的小皇子,还被皇帝抱持在手又一次地摔到了姐姐眼前,变成一摊血泥,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档子秘事,宫中还有好些个活着的旧人都记得!”

    “当初娘娘怀的是双胎!从她得知腹中胎儿是两个时,就动念要竭力至少保住其一。因此除了后来自尽全忠的裘院正,娘娘没再让其他御医为她看过诊。早产发动,皇帝早早地派了吕正守在她门前,她带着满身血污给那个老阉奴跪下说了实情。求他看在死去的小太子份上,若是两个兄弟降世的时间有差,在皇帝退朝来探之前送走一个,若是不得天佑,就母子三人一齐赴了阴司。”

    回忆着往事的简怀颤抖地抬起了双手,掬作一捧,傻傻地伸在了萧睿的面前,泣道:“他运气好,是提前了半个时辰先来的!小小的跟小猫儿似的一个血团子,小脸皱着还没有巴掌大。她把他交给我,我贴胸藏着狂奔出宫寻你。我只担心地哄了一句殿下莫哭,他就听懂了,一路之上真的乖巧地一声都不曾嘤过……”

    萧睿在眼前男人粗嘎的哽咽声中呆愣住了。

    当年事,萧睿同样记得一清二楚。

    永德七年,是萧睿记忆中最为厌恶的一年。简怀说的那天,他一收到宫中明昭皇后突然提前发动的消息。正急着给身边的几个妻妾灌着催产药。预备着用作易子的婴儿还没有出世,简怀就带着一团血肉闯进他们的藏身地。

    那一年的记忆里满是血腥。因为他一个疯狂却最终无用的主意,好些个的婴儿为药荼毒无辜夭折,侥幸活下的也从降生起就遭着苦痛。他们都是他的亲生子!人算不如天算!即使牺牲巨大,他也没换回姐姐的性命,如愿以偿……

    但很快,萧睿的眼中恢复了清明,他抬手往简怀的大手上猛拍一记,将大男人如同捧着婴儿似的小心翼翼狠狠地拍散。

    “够了!简穆英!本王清清楚楚地再跟你说一次,最后一次!那个你从皇宫中带出来的孩子死了!早产儿。养不活。没几日就死掉了!你因为一点点巧合相似惦记上的萧泓。的的确确是本王的亲生子!他是姐姐明昭皇后的亲侄,相貌有似是天意巧合,仅此而已!”

    “他就是!是你想当皇帝,所以不肯承认!”。被拍掉念想的简怀嘶吼着,如同野兽失子般的哀伤疯狂,“当年我将他送出宫再匆匆回去,再见就只是她的尸体。这么多年,对那个孩子不敢想不敢问,但皇极门前的重见……是她!是娘娘的在天之灵将那个曾贴着我胸口的孩子又重新送了回来,她还是肯让我继续护着他的!”

    “简穆英!你,魔障了!”,冷冷地撂下一句。萧睿端着步子,一步一步坚定地向阶下走去。他搁在身边的拳头攒了又放,终是没有向着远处的弓箭手暗下了死令。

    萧泓白衣度化来的简怀,不能现在死在府里,要让他悄无声息不见血光地去死!而且得挑时机。不能让将临的登基大典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谈话的轩阁离着书房并不算远,平日里行来走去尽觉轻松。但是估计是刚才与简怀扯着嗓子对吼用力过度,萧睿直觉着步履沉重,胸口憋闷着一股子气血翻腾,几几欲倒。

    象是从四处长出来的侍卫们已重又密匝匝地围拢到了萧睿的身边,贴身相护,异常慎重。

    萧睿低声地冲着身边一个黑瘦的侍卫交待了几句,权当充耳未闻简怀让他再等等的呼喊声。

    掩映在树影之下的书房已然在望,而此时,萧睿身后却传来了如同重车碾地而来的沉重声响伴着人仰马翻的闷哼声。

    萧睿猛地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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