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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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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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哥儿?王姨娘?前世里有这些人吗?周曼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院中,一脸茫然。

    前世童年的记忆最深刻惨白一幕,莫过于永德腊月里的霍城周家大出殡,半城飘扬的白色纸钱之中,一线黑棺蜿蜒而行,有大有小。

    长房也有人死去,还是常被长辈们时时念着的。但是在平州因病没了个哥儿,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王姨娘,周曼云半点印象欠奉。

    这时,谢氏收拾停当,带着几个人步出房门,移步缓行,停到王姨娘的边上。

    正在哭嚎的王姨娘,没理会谢氏定在她身边的脚尖,却是瞅准了偷偷藏在人堆之后的一个身影,不管不顾地要扑了上去,〃大姑娘!大姑娘!你应过我的,应过一定会救你弟弟的!”

    隔着老远,王姨娘就被几个丫鬟婆子牢牢地架住了。

    听到丫鬟一星半语的转述,匆匆赶来的周曼华还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还不带大姑娘回房去!”;谢氏喝着,几个丫鬟搀着脚软无力的周曼华向着西厢庑廊避了过来。

    大姑娘?透过半掀开的帘子,周曼云将直面走来的周曼华看了个清楚。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象初夏清晨汲满了水的禾苗,纤柔的身子挺直,面容秀美,舒眉菱唇,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不过这是刚才被吓的。健康光泽的肌肤显示着她此时的身体,其实很是不错。

    前世里,她们说周曼华也是得了跟其他孩子一样的病,病死在平州的!周曼云仰着头盯着健康无碍的周曼华,轻敛了瞳孔。

    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炽热视线,周曼华轻扭头与曼云碰了个对着,接着,周曼华在院子里的哭闹声中羞赫低头,拾了裙脚向自己的房间小步跑去。

    院子里的王姨娘,仍跪着,大声地声讨着谢氏与周曼华母不母,姐不姐,硬是不管不顾拖死了文哥儿,声泪俱下,字字凄厉,闻之伤心。

    四奶奶闵氏的身子向前晃了一下,手就被白老姨娘死死地拖住了,“别多事,高氏在房里,都没出来!”

    闵氏悻悻,身子也沉稳了下来,但又立时被接下来听到的看到的吓丢了魂。

    小院之中,一直冷冷看着王姨娘闹腾,闭口不言的谢氏,拿过了边上一个丫鬟递来的黑陶药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掉的黑色陶片夹着墨绿色的药汁飞溅而起,生生地在王姨娘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还没问你糟践大爷骨血的罪呢!昨晚我就嘱了奶娘好生顾着文哥儿,今早就再请大夫的。可你私下都给他胡喝了些什么?”

    喝了什么?王姨娘不用答,所有的人都已经清清楚楚地从空气中淡淡散开的腥臭味里弄明白了。

    “这药可是刚才从你房里搜出来的!文哥儿房里自有奶娘丫鬟看顾着,倒是你,不过是个借肚子生了他一回的玩艺儿,倒能耐的私下寻了这催命的药,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支走了哥儿身边人,给他喂药,你倒说说你的居心何在!”

    谢氏骂了一通儿痛快,拈起了手中的帕子,捂了嘴脸,伏下身子,对着文哥儿的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昨晚塞了钱银出去,让外院重金买回来的药害死了文哥儿?刚才还声势浩大声讨主母的王姨娘,被谢氏犀利的抢白吓傻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一院皆静,没再听到任何异响的谢氏方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

    她先是一脸哀容,肝肠寸断地指了脚边的童尸,〃你们先把文哥儿装裹了,别让母亲见着伤心!”

    接着却是喝向了几个健壮的仆妇,让她们把王姨娘带下去。

    可本来已呆傻的王姨娘,一看见白布覆上孩子的尸身,又疯魔地往上扑,在被人撕扯开的时候,她红肿的泪眼,看到了曼云房门的帘子微微地动了下。

    “不是,不是我!云姐儿吃那药,吃好的了!”,王姨娘从被指责她自个儿杀子的内疚中悟了过来,甩开众人,高挺着大肚子,就向着站在门边的曼云冲了过来。

    王姨娘挣脱的冲势很猛,院中晨露未干的小路又滑,整个身体直直地向前摔了出去,一个人影赶忙扶了她一把,却被她带着,重重的压到了身下。

    “娘!”,曼云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第13章 索性妖孽

    ……

    周曼云惊慌地从朱妈妈的身上滑下来,冲向院子中央。

    肥胖的朱妈妈,脚步却比她要快上许多。等曼云跑到杜氏跟前,她已跪在地上抱扶起杜氏跌倒的身子。

    而压在杜氏身上的王姨娘,被朱妈妈大手毫不顾念地掀了,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一边。

    ‘娘!娘!娘……‘,周曼云已吓得满脸是泪,只会叫娘了。

    身孕不到三个月的娘亲,前世自尽的娘亲,她会失去的娘亲……纷至沓来的恐惧弥漫在曼云的心上。

    “没事,没事!娘没事!”,杜氏抱紧了周曼云,把她的小脑袋压在了自个儿的怀里,连声安慰着。

    两个孕妇的相撞,让周家人慌得顾不上了已死透了的文哥儿。晕厥过去的王姨娘被抬了回去,而坚称自己没事的杜氏也被朱妈妈一把抄起,安置在了床上。

    已有丫鬟得了令,匆匆地赶去外院,找人请大夫。

    “娘!”,坐在床边脚凳上,周曼云紧抓着杜氏的手,泪如雨。这会儿,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娘也是她的命。再一次失去,她不要!

    知道杜氏带着身孕狠摔了一跤,来给杜氏诊脉的老大夫老成持重地开了方子,嘱咐着要杜氏卧床静养着,最好是就在床上躺够了前三个月。

    周曼云顾不上自个儿的小孩身,缠着大夫问了好些个问题,让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忍不住频频侧目,琢磨着究竟是房中的哪位支使着小姑娘来问。

    待等老大夫认出曼云,就是前几日自己交待要办后事的那个,眉毛忍不住拧成了一个死疙瘩。直到拿了诊金离开时,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他的不可思议。

    送走了大夫,杜氏的几个妯娌先后地来了杜氏的房里探望,见无大碍,也是齐齐地称幸。

    几个女人或直接或隐晦地怨过王姨娘几句。作为长嫂的谢氏环看了下聚在杜氏身边的几个周家媳妇,正色地开了口:“文哥儿可是去了。可见那苦玄草真不能再用了。从下等贱民那传出来的药,虎狼之性,咱家的孩子们可都是娇养的,身子骨可经不住。”

    不能用了?私下里都开始或打算用苦玄草的高氏和闵氏神情各异,眼神儿齐齐地落在了周曼云的身上。文哥儿的死是真的,可前两天吐血欲死的曼云,现在已然痊愈,也是真的。

    而周曼云一双眼儿,却紧紧地盯上了高氏腕上的一串正缓缓滚动的蜜腊佛珠,此刻的心情已是悲愤的无法言说。

    这串珠儿,她熟悉,而眼前几个女人团坐的场景若是除去了卧在床上的杜氏,她也熟悉得很。

    前世里,年少时在霍城,周家几个妯娌偶聚着谈起永德十五年逝去的几个孩子时,也是如此。只是一个个更显阴郁灰败,在长吁短叹间,晦涩复杂的眼神,一点点凌迟着站在高氏身边伺候的周曼云。

    那时,她们都说周家死去那么多的人,是命!这让前世的曼云,在深深同情着她们的同时,也为自己成了那个活着的幸运儿而内疚不已。

    可现如今,这些在前世的数年后提起往事就懊悔不已的女人,却看着象是在温吞地空等孩子去死!

    命?什么是命?前世的死不是因为命,而是自己主动放弃了作一个母亲的责任,拱手将把自己和孩子的生命拱手呈上,予夺予取。醒来几日,周曼云反复推演过死去当日情形,痛悔裂心。

    屋侧净房有密洞,床下暗格有匕首,当初初知身孕也有过几次可以逃走的机会……就算最后是个死,总好过她从没试一试怎么带着孩子活下去。

    身为人母,毫无反抗的放弃,是罪,不是命!哀不幸,怒不争!

    满目仿若还在晃动的血红,点着了周曼云胸中的一股邪火。她抢身上前一步,站在谢氏面前,故意挺胸抬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更精神点。

    “大伯娘,我有些事就是想不明白。比方您说文哥儿是吃了苦玄草去的,可我也吃了怎么却好好的?文哥儿怎么死的,是不是要查个清楚……”

    “五弟妹?云姐儿可得好好管束了!”,谢氏根本就没理会周曼云,只看着杜氏,嘴角带嘲。

    “大嫂!”,杜氏反扯了周曼云的手,把她往后拉了拉,回护着,“说不准文哥儿是病得重吃得晚了。孩子们的病多想个法子试试,总是不错的!”

    曼云的小胳膊被抓在杜氏手中,皮肉紧贴,让她更觉娘亲回护之意,心头一暖。

    “每个孩子底子不一样的!”,谢氏看着母女俩一大一小相互辉映的妍丽面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一样?”,杜氏的手虚捂在曼云嘴上,自个儿却挑了眉,冷言道:“再不一样,减些份量试试,也总可以吧!”

    谢氏哧声一笑,话音多了尖锐,“笑话!试试?按着探回来的消息,苦玄草可是有毒的,难不成还要再试死一个,你们才甘心?”

    在谢氏的冷笑声中,高氏手中正默数的佛珠动得更快了些。

    佛珠粒粒,入眼,让周曼云心中大痛。跟在高氏身边八年,见她泣血思儿八年,直至油枯灯尽。

    前世虽无母女名,却有八年养育恩,曼云感念。此生她决意留在亲娘身边,就也想着尽了所能帮高氏把慎哥儿留住。

    想到此,周曼云轻轻挣开杜氏的手,小手儿扑向前,扣住了高氏腕上的佛珠,童声清朗,诵出前世烂熟于胸的经文。

    “破有法王,出现世间,随众生欲,种种说法……有智若闻,则能信解,无智疑悔,则为永失。是故迦叶,随力为说,以种种缘,令得正见……”

    正默数的佛珠突然停了下来,高氏静静地看着曼云,双目幽潭之下隐有光闪。

    一室之内,变得分外安静。

    吓着她们了?那就索性再豁出去了,周曼云心底惨淡一笑,扭着头盯上了谢氏,“大伯娘,你要觉得擅自用药不妥,尽可以先把那个最先弄出这药方来的道士请来家!医书药书,二伯娘应该也看过些。十药九毒,神农尝草时,哪样药又在书上了?咱们可以亲自跟那个道士问清楚。”

    谢氏的眸光暗中带着光,灼灼定在曼云幼嫩的肌肤上,仿若立时要将她身体里的魂灵抓了出来。

    周曼云心下一凛,一双黑白分明的琉璃眼儿却睁得更大了,直直地瞪了回去。前世怕的,这一世,她不想再怕。

    “你这孩子!”,杜氏伸手又重新揽回了曼云,死死地把她往怀里一扣,象是抱翅护雏的母鸡,轻声说:“昨晚跟这丫头提了一嘴,她倒学开舌了。大嫂!要我说,倒真是让四伯找了道士来问清楚,多用些银子也成,要药能用的,也能让每个孩子斟酌着份量试!”

    娘亲比起我来,强过百倍千倍。曼云贴身听着杜氏的心跳,温暖非常。

    静了半晌儿,闵氏的声音带着几分亢奋响了起来,“大嫂!五弟妹说的是。是骗人神棍,还是世外高人,让夫君找那道士来家,咱们亲眼确认下也好!”。

    “大嫂,就让四叔请那道士来一趟吧!”,高氏缓缓地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

    众妯娌软硬兼施合力挤兑,今日若不让她们遂愿,谁知还要在背地里玩儿什么花样。谢氏悄然冷哼一声,缓缓地点了下头。

    周曼云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个儿攥得死死的小拳头里,已尽是冷汗淋漓。

    趁着谢氏点头的热乎劲,闵氏已亲自蹿在门边,大声唤了丫鬟去前院通知周柏,去找那西湾道士上门来。

    真真是个妖孽!谢氏心念一转,两只长指突然一下子促不及防地捏上了周曼云圆鼓鼓的脸颊,“我看着云姐儿,病了一场,倒是伶俐了许多,象是变了一个人的。小小年纪,神农尝草的故事知道,就连佛经会背呢!”

    什么意思?周曼云闻言心惊,当下心一横,孩子气地扁了嘴,作势欲哭,眼中含泪巴巴地也望向了自家的娘亲。

    “大嫂!”杜氏果然心疼地嗔怪出声。

    谢氏就势松开了手,一脸担忧地道:“向来病邪一体,云姐儿的病虽好了,可这样儿还是有些不对。倒不如等会儿再找那道士讨道符,给云姐儿吃,定定惊驱驱邪也好!”。

    “大嫂,云姐儿只是随她爹爹,聪明!夫君、公爹,周家本来就代代都出神童的!”,杜氏故作得意地挺了挺胸,傲然。

    杜氏祭出了周显与周柘两面大旗,着实好用。

    闵氏当下插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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