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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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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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听了,心中放心了不少。可还是叮嘱着她:“往后再不可这样忽然的离席了,免得娘心中悬念。”
    李令婉耐着性子应了。随后她再没离开过明瑟楼一步,只是心不在焉的坐在椅中听戏。又在广平侯府这里同众人一起用过了晚膳,看过了放烟火,然后就随同周氏等人同广平侯夫人告辞,坐了马车回李府。
    下马车的时候她看到了李惟元。只是李惟元不晓得在想什么,面上神色沉沉,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
    于是李令婉心中就又有了气。扶着小扇的手进了大门之后,她同众人客套作辞,随后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怡和院。
    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怡和院里外一派灯火通明。见她回来了,小玉等人忙迎了出来。
    屋内地上铺着繁复厚实的毯子,正中的地上放了一只三足亮铜大火盆,里面的炭火正烧的旺旺的。
    李令婉看着那只大火盆里的炭火,只觉得心里的火气也跟这炭火一样的旺。
    “把这炭火都熄了,”她沉着声音吩咐小玉,“再有把窗格都开了。”
    她觉得这屋里憋闷的厉害。若再不把窗格都开开通通风,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憋闷死了。
    小玉听了,目光就瞥了一眼小扇,无声的询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
    现下尚且还在正月,正是冷的时候。更何况现下又入夜了,外面起了风,这时候熄了炭火,又将窗格都开了,若是姑娘不小心着了凉可怎么是好?
    小扇心中是明白前因后果的,当下她就对着小玉悄悄的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多问。随后她自己转身就去开她身后的那几扇窗格。小玉见了,便也忙忙的去熄铜盆里的炭火。
    一时火盆里的炭火也都熄了,屋子里的窗格都大开了,连门也大开了,冬日凛冽的夜风从门和窗子里卷了进来,吹得屋内粉色的帐幔来回的飘个不住。
    可就算这样,李令婉觉得心内的烦躁和憋闷依然一点都没有消。
    她很不耐烦的在屋内走过来又走过去。
    小扇和小玉也不敢说什么,两个人屏息静气的垂手站在一旁,就跟两件摆设一样。
    屋内很安静,安静的都可以听到屋外夜风卷过树梢枝叶呼啦啦的声音。
    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李令婉忽然转头问小扇:“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小扇谨慎作答:“具体现下是什么时辰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奴婢记得约莫一炷香之前听到了更夫敲竹梆子打落更的声响。”
    那现下约莫就应该是7点刚过一会。
    李令婉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冬日天黑的早,约莫下午5点多的时候天就慢慢的黑了,现下更不用说,早就是黑透了。
    她想了想,又转过头问小扇:“我记得我前几日得了一块洮河砚?你去寻了出来。”
    “现下就要寻出来吗?”小扇问。
    李令婉点头:“嗯。你现在就去寻出来,然后包了,随我出一趟门。”
    她觉得今晚她要是不将李惟元哄的不生她的气了,那她肯定会睡不着。
    小扇应了一声,然后同小玉两个人一起出门去旁边做库房的屋子里寻那块洮河砚去了。李令婉则是叹了一口气,在椅中坐了。
    哄人也不简单啊。白眉赤眼的去哄更加没面子,所以她就打算拿着送这块洮河砚做由头,慢慢的去将李惟元哄过来。
    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很苦逼啊。她这到底都是做了什么孽啊?明明自己先前也被李惟元给气的牙痒痒,可现下还是得放下身段去哄他。
    仰天长叹一口气,李令婉觉得她得认命。毕竟小命最重要。
    等小扇和小玉寻了洮河砚回来,李令婉就吩咐小扇点了一盏灯笼,自己又拿了衣架上的大红色撒花斗篷披了,又戴上了风帽,就手中拿着那块洮河砚出了门。
    一路上寒风肆虐,等她到了李惟元小院门口时,只觉得双颊冻的跟冰块一样的凉,一双手也冷的都快要拿不住手里的洮河砚了。
    小扇上前拍门,过了好一会之后谨言才过来开了门。
    李令婉抬脚就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笼,黑漆漆的一团。甚至正屋里也没有点灯,看着黑沉沉的。
    李令婉停下了脚步,转身诧异的问谨言:“大少爷不在?还是他自白天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小的也不知道大少爷去了哪里。”谨言恭声作答,“方才大少爷是回来了的,只是在西次间看了一会书之后,他就放下了书出去了。小的想跟着,但大少爷不让小的跟,只让小的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李令婉听了,心中就越发的觉得诧异了。
    都这么晚了,李惟元会去哪里?而且还不让谨言跟着。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来爆冰哥身世!

☆、第58章 冰哥身世

李令婉等了好长时间; 可依然不见李惟元回来。
    她心中着急; 几次走到院门口往外面张望,可也只能看到沉沉夜色,并着远处府中的几盏灯笼发出来的微弱光亮,压根就没有李惟元的身影。
    他这到底是跑哪里去了?又做什么去了?李令婉只急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然后她脑中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难不成李惟元是去了杜氏那里?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一定是对的。因为李惟元生性还是比较孤僻的,除却会偶尔去她的怡和院,这李府中其他的地方他基本都不会主动踏足; 又怎么可能会一出去就待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只是,李令婉想着; 她记得这几年李惟元都不怎么去找杜氏的啊。毕竟杜氏心里早就已经扭曲了,她就是个疯子; 每次看到李惟元的时候就对他又打又骂,极其的恶毒。怎么现下李惟元忽然的会去找她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可她又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只有在这里干着急的份。
    但忽然就听得谨言的声音在院门口响了起来:“四姑娘; 大少爷回来了。”
    她不放心李惟元; 所以除却自己不时的会去院门口站在台基上往外张望一会; 还让谨言和小扇轮流站在院门口,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现下听得谨言的话; 李令婉赶忙的就飞跑了出去。小扇随即也忙跟了过去。
    而等李令婉一到院门口; 在青石台基上一站; 顺着谨言的手望去; 星月光下,果然就见李惟元正在慢慢的往这边走。
    李令婉一见,忙又飞奔过去; 一把就拽住了李惟元的胳膊,急切的问他:“哥哥,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担心啊。”
    但她的手才刚拽到李惟元的胳膊,就听得他口中轻嘶了一声,显然是很痛。
    李令婉心中微沉,忙问着:“哥哥,你怎么了?”
    但李惟元不答,却是冷声的反问着她:“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今日不是和淳于祈相谈甚欢?还为了他和我争吵。”
    这满屏幕的傲娇味啊。李令婉好想糊他一脸。
    然而她还是没有这么做,反而是握着李惟元的手,强行的拉着他回了屋。
    等到了屋里,她吩咐谨言将屋中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拿过来。然后她就看到李惟元身上穿的那件佛头青色的锦袍已经被类似于鞭子的东西给抽的里面的棉絮都飞了出来,而且他果露出来的肌肤,类似于脸,脖颈,手背这些地方全都是一条一条极其狰狞的血痕。
    李令婉见了,只气的直跳脚。
    杜氏这个疯子!再怎么说李惟元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就算她心中再愤恨当初那个和尚糟蹋了他,那她完全就可以在知道自己怀着李惟元的时候就想法子落了胎啊。可那时候她又想借助肚中的李惟元回李府来,后来生了他下来,不喜他也就算了,可每次见着他都要这样的折磨他做什么?李惟元何其无辜?
    但气过之后又心疼。疼过之后她就开始骂李惟元:“你蠢啊。人家打你你不知道躲啊?看看你现下都被打成了什么样。”
    一面又连声的叫谨言,问他这里有没有散血活淤的药膏子,快拿了来。又吩咐着小扇快去打一盆热水来,再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来。
    然后她一转过头,就看到李惟元正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一双墨色的眼眸中好像晕着无数的山光水色一般。
    李令婉就没好气的问他:“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李惟元听了,微抿着唇沉默了一会。末了他抬眼看她,低声的问着:“我这样,你会心疼吗?”
    “心疼个屁。”李令婉真是气的牙都开始痒痒了,“你就算被人打死了我都不会心疼。”
    李惟元就轻声的哦了一声。随后他眉眼下垂,鸦羽似的长睫毛在眼睑下面划下了一片阴影,满脸寥落孤寂的模样。
    李令婉一见他这个鸟样,心中就止不住的又开始心疼了。但她又不想说,所以依然只是绷着一张脸。
    很快的小扇就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谨言也拿了散血活淤的药膏子,李令婉就沉着一张脸低声的喝叫着李惟元:“脱衣服。”
    李惟元没有脱,而是转头吩咐谨言和小扇:“你们下去。”
    谨言和小扇晓得他的性子,哪里还敢多待?连忙行了礼,转身出了屋。甚至临出门的时候还体贴的从外面将两扇木门给阖起来了。
    李惟元这才慢腾腾的将自己的上衣都脱了,露出一片白皙清瘦的背来。
    好在是冬日,他身上穿的棉袍厚,杜氏力气又有限,所以背上虽然有几条血痕,但也不深,甚至都没有见血。不过脖颈,还有脸和手背上的血痕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
    李令婉见了,就止不住的觉得肝颤,简直都要替他疼了。
    随后她拧干了水盆里的布巾,展开,将温热的布巾敷到了他脖颈上的伤口处,又问他:“这样痛不痛?”
    她确实还是很心疼李惟元的。所以动作很轻,问出来的话也很轻。但谁晓得李惟元那厮张口就是慢吞吞的来了一句:“你刚刚不是说,就算我被人打死了你都不会心疼,那现下你为什么还要问我痛不痛?”
    李令婉按着布巾的手一顿。
    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痛死他算了。
    于是她不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不时的将布巾放到盆里打湿,搓一搓,又拧干,再去敷在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上面。
    先是脖颈,再是两只手背,然后就是脸了。
    好在他脸上也就右脸颊那里有一道斜斜的血痕,还不算很长。李令婉将手里的布巾拧干了,又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伸手就将布巾递了过去:“自己敷。”
    李惟元也不说话,接过布巾,抬手沉默的敷在了右脸颊上。
    趁着他敷脸的这会,李令婉就打开了装着散血活淤药膏子的瓷盒子,用手指挖了药膏子,动作轻柔的擦到了他的伤口上。
    等到脖颈和手背上的伤口都擦好了药膏子,轮到他右脸颊的伤口时,李令婉就将手里装着药膏子的瓷盒递了过去。意思很明显,让李惟元自己擦。
    但李惟元没有接,目光紧盯着她,很认真的说:“我看不到伤口,没法擦。你给我擦。”
    可这难不到李令婉。她走到东次间,拿了一面不大的圆形铜镜出来,然后又伸手递了过来:“照着镜子擦。”
    李惟元目光又看了她一会,然后伸手。不过他不是去接她手里的铜镜,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他另一只手将她手里的铜镜拿下来放到了桌面上,坚持着:“婉婉,你帮我擦。”
    李令婉就挑了挑眉。
    她向来就是个会顺杆往上爬的性子,所以这会见李惟元软化了,她就鼻中冷哼一声,说着:“先前在广平侯府的时候某人不是厉害的很?攥着我手腕的时候都差点将我的手腕攥断了。刚刚某人不也是嚣张的很?什么现下你为什么还要问我痛不痛?你都这么厉害这么嚣张了,那干嘛还要我帮你擦药膏子?自己擦啊。”
    话落,她就开始挣扎,想将自己的手腕从李惟元的手掌心中抽出来。
    但李惟元不放手。而且他手中还微微的用了力,将李令婉往自己身边拉近了几分。又伸手去将她的衣袖子往上拉了拉,细细的看她的右手腕,看那会自己在广平侯府的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控弄痛了她。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候,但他现下一眼看过去,依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李令婉莹白胜玉的右手腕那里还有一圈浅浅的粉色勒痕。
    李惟元心中愧疚,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婉婉,对不起。我不该伤了你。但当时我,我实在是。。。。。。”
    那时候他听到李令婉因着淳于祈的事那样的同他争吵,他就觉得自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恨不能就这样将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往后再也不能见淳于祈。
    李令婉心中叹息了一下,不过随后她也放了心。
    看李惟元现下这幅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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