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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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蜜-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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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表情和此刻状态,姜蜜不用想也知道他意欲何为,先是试图挣扎,挣扎不过便只好卖乖。
    “我自己来自己来!衣服弄湿了明天没得穿了……”
    邵廷顿了两秒,放她下来,身上酒意明显,将荷尔蒙渲染地越发强烈。
    “我等着。”
    他在她唇角亲了一下,迈步进浴室。
    等着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干她呗。
    姜蜜闷头赧红着脸快步进了房间。换上白色睡袍踏入浴室,邵廷已经褪了衣物坐在浴缸里。
    浴室灯光暖而亮,明晃晃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在睡袍下裹了张长巾。
    一跨进浴缸,被邵廷伸手一拉,摔坐在他身上。
    手捂在胸前,姜蜜还没说话,他直接扯了长巾,扔到浴缸外的地砖上。
    热水只漫到胸前一半的位置,没了遮挡,离得又这么近,她霎时热起来,全身红的像被焖熟了的虾。刚抬起手横在胸前,背后铁臂一揽,被摁进他怀里。
    想要遮挡的手被他拿开,毫无阻挡地,肌肤细腻相贴。
    “挡什么,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看过?”他的声音比水面泛起的热意更撩人,熏然让人充血晕眩起来。
    是了,哪里没看过,此刻坐在他腰腹上,直接接触,她和他最细嫩的生命源头都在一脉一跳显映着血管里的燥热。
    还有什么好躲。她脸红的快要滴血,却放松了身子倚进他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胸膛。
    “晚上怎么会来?”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姜蜜窝在他光裸的怀中不动,说:“陆合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
    热气太盛,水温和他的体温,搅得她有些发怔,头昏。
    他没再问。
    热水漾过皮肤,分外怡人,一晚上的疲惫似是在水波里被融化。
    静了许久,不知是被水热的还是被热气熏的,姜蜜昏昏然快要睡着。
    横在背后的手臂微微用上了力,邵廷忽地道:“和李薇仪认识是很久之前的事。”
    姜蜜怔了怔,抬眸看向他,下巴枕在他的胸膛上。
    “那时候我上高中,她在她老家县城中学读初中。”他说,“很穷的一个地方。”


  第38章

李薇仪出生在一个非常不富裕的地区,她的家乡在那块地方更是贫中之贫,困中之困。
    她家穷到什么程度?穷到家徒四壁,连口好饭都吃不起,而在她们村子,她家并非特例,每户人家都穷得相差无几。
    因为穷,她差点连学都上不起,小学念完就被家里人当做劳动力出力。
    她能到县城上中学,是因为她是她们村里学校成绩最好的一个,支教的老师不忍心看她错失读书的机会,跑去她家和她父母沟通了很多次。不厌其烦,不肯放弃,费尽口舌帮她争取。
    以她的家境,读书真的是唯一出路,如果不是捧起书本,她大概和那些面蒙尘灰四肢粗大的妇女没有区别,一辈子只能和黄土为伍,前路与终点一眼就能望尽。
    她上头有一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尽管义务教务囊括九年,学杂费全免,但每个学期还是需要几十块书本费,在校也需要生活开销。钱,一分都是钱,对于她家来说是负担。她的父母咬死不松口,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继续读书。
    最后是那位好心的老师给她垫付了书本和一个学期的开销,并在之后联系县城中学为她争取到了贫困生补助,她才能继续坐在教室里。
    进了初中,她很上进也很努力,即使是在竞争严重的县城中学,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列,三年后考入了县城重点高中。
    刚到县城的头两年,她作为贫困生接受了省城一对夫妇的资助。好景坚持到她初中毕业,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对方停止资助,她的生活一下子又跌落回谷底。
    邵廷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
    当时他刚入大学,偶然在学校的‘多对一新雨’活动中看到了她的资料。心一软,便作为新的资助人,出资承担了她从高中到大学全部的费用。其实一开始邵廷觉得她挺好,上进又有拼劲,每个月都会寄手工卡片向他表达谢意,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连他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后来她考大学,来了同一个城市,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他的讯息。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当时住的公寓楼下,她带着准备的礼物在楼下足足等了五个小时,极有耐心地从八点一直等到凌晨一点钟。
    当时他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个小女孩心思细腻,听她表达了谢意,让司机送她回去。
    那之后,她时不时就会联系他,拿了什么什么奖,评选上了什么什么荣誉,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说是和他分享。
    十次邀请里他偶尔会应个一两次,有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和朋友,就变成他带着她一起吃一顿。那时他还说,等她毕业了,可以到他公司工作。她高兴得不行,连连点头说好。
    直到……
    她确实长得不错,除了衣着打扮老旧落时,言行举止完全不像底层贫困家庭里出来的。但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多余心思,于他而言,向她施以援手,只是大学时一时心善举手之劳,并不需要她回报什么。
    陆合他们都见过她,一圈朋友偶尔会拿她开玩笑,他从不拿这些事调侃,每每都会让他们注意分寸,次数多了那些朋友便也不再说。
    她一直是个很聪明的人,看她念书的成绩就知道,但邵廷没想到,她不仅聪明,还聪明得过了头。
    那回谈合同,和对方会面安排得突兀,翻译方面出了点问题。李薇仪辅修的正好是那个小语种,自告奋勇要帮他的忙。
    她在饭桌上表现得不错,生意谈得顺利,他多喝了两杯。
    谁知她送他回家,趁他喝醉了,竟然动歪脑筋想爬他的床。
    按说男人在半醉半醒酒气上头的时候,冲动格外强烈,他也没有为谁守着贞,但那一刻莫名觉得恶心。
    格外恶心。
    李薇仪是怎么被他赶跑的他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坐在地上痛哭,梨花带雨。
    那之后他不大想看到她,渐渐不再联系。正好她快大学毕业,资助结束,和她之间就不再有什么关联。
    没想到又过了一段时间,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跟在了聂方身边。
    她在聂方公司混了一段时间,后来干脆不工作,安心被聂方养着。
    邵廷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早在考上大学之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和他说的话,什么勤工俭学打工挣钱寄回家里、爸妈偏心弟弟她压力很重不敢花钱,都是假的。甚至连那位帮她争取到读书机会的老师,她也早早没了来往。一口一个恩师,逢年过节为挑选礼物发愁找他拿主意,全部全部是假的。
    那瞬间觉得心寒,也觉得好笑。
    他们这些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没错,但不代表他们欠了谁。他没有义务做谁的垫脚石,更没有义务让李薇仪将他当成冤大头。
    原本还是有一点点惋惜,想着她年轻不经事禁不住诱惑,一时走了歪路,将来要是被聂方抛弃遇见什么事,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他或许会拉她一把。
    得知她满口谎言的时候,他彻底绝了这些念头。
    一年不到,李薇仪被聂方玩够抛到一边,果真来找他。
    他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倒了一杯水在她脚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
    “你第一次在我家吃面那天,是她第二次求到我面前。这么多年她和聂方一直牵牵扯扯闹个不停,第一次我倒了一杯水,告诉她我和她之间早已泾渭分明,不存在任何情分。第二次……那天我也是气急了,才拿钱扔她。”邵廷沉声说。
    遇上麻烦哭着跑来求他,那么理所当然地找上他,求他借钱给她周转——李薇仪太看得起她自己了。说什么家里跟她伸手,姐姐和弟弟出了事需要她帮忙,根本就是死性不改,还想把他当成冤大头涮。
    明明凭读的书学会的东西可以找一份好工作,慢慢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挣下属于自己的一切,再找个同样有拼劲有前途的另一半,将来生活水平肯定能达到小富,至少是和那个小村子里的人天差地别的生活。
    她偏偏选择捷径,偏偏想要一步登天,野心大得现实远远填不满。
    邵廷从一开始的怒其不争,到后来已经没了感觉。
    与他无关。跟聂方是她自己选的,即使被玩死也是她该受的。
    陆合说得对,自甘下贱,没得救。
    一双手抚上眉心,邵廷从思绪中回神,趴在他胸口的姜蜜抚平他的眉毛,正凝神看着他。
    邵廷搂紧她,说:“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乱想。我不清楚她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整件事情里我对她确实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好心资助了一个穷苦的优秀学生,如果早知道会有后面那些事,或许当初他会选择心硬一些。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他说,“我希望在你心里,无论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先想到他,先听他说,不管好坏。
    感情两个字之所以有魅力,正是因为彼此之间存在特殊性。
    姜蜜叹了声气,回抱他的腰身。
    “她说的话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就算以前你们真的有过什么……”她微微拉开和他的距离,直直看了他两秒道,“那又怎么样?昨日事昨日毕,过去的都过去了,而我们还有现在和以后。”
    从爱上她的时候开始,从决心和她在一起开始,只要他诚恳把心交付给她,就足够了。
    爱情一事,过往不咎,彼此相爱的那一刻,便是新生。
    邵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水波轻漾,温度稍稍变凉,两人起身出去。
    姜蜜穿上睡袍,邵廷在腰间裹了张浴巾,她在前面小跑,脚下湿漉漉带了一地绵延水迹。
    邵廷的酒意醒得差不多了,面对面躺在床上,一开始只是相拥抱着,她小声说着话,他间或嗯两声应她。大概是怀里温香软玉触感太好,听着听着不自觉心猿意马,等姜蜜反应过来,睡袍已经被他脱到腰部以下。
    他俯首亲到胸前,姜蜜被压着翻身正躺。
    他埋头在她怀中,她一点一点燥热起来,唇边难耐溢出呻吟。
    所有话音和动作都变得软绵绵用不上力,之后是好一阵空气被攫夺。
    让人头脑发昏的长吻结束,姜蜜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在他停下动作的空档,反身压倒他欺到他身上。
    “今天我在上面!”
    邵廷顿了一下,挑眉,“你确定?”
    姜蜜很确定,所有的话都用行动表达。
    她主动又热情,亲吻炙热,褪去生涩的动作,一下一下撩拨得他喉咙发干,浑身发紧,躁念霎时点燃。
    情爱之间,她是最好的助兴药。
    或许是取悦,或许是怜惜,姜蜜说不清,但她想让他高兴。
    他这么好。强大勇猛,成熟有责任,心坚硬如同金刚石,又在最深处保有一份纯良善意,柔软而珍贵。
    她想给他最好的,想把身和心都奉献给他。
    极乐之极,彼此共享。
    ……
    第二天临近中午,聂方给邵廷打了电话,姜蜜沉沉从梦中醒来,洗漱后问聂方和他说了什么。
    邵廷道:“他爷爷不知道打哪知道了消息,让他送了辆车给我。”
    算是谢他放他一马。昨晚输出去的那些稍微有点多,当然,牌局上是可以耍赖,只要你脸皮够厚,同样的,你赖了,脸也没了。
    “我让陆合去取。”他说,“给他开。”
    姜蜜知道他不在乎那点,没多说。
    衣服整理好,对着镜子梳头发,她随口叹了句:“没有随身带化妆品的习惯,不然就能化个妆……”
    邵廷皱眉,“要去哪?”还化妆,平时来见他都没有那么上心。
    姜蜜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解释道:“小姨打电话来让我回家吃饭,姨夫看到我气色不好会说的。”
    说了几句,两人一齐下楼,邵廷送她到姜惠家外边,等她身影进入小区看不到了才走。
    一顿午饭,吃得姜蜜有点累。小姨对邵廷无比关心,姨夫则对她未来的规划很有话说。
    “公司里的事你先学着上手,再过个几年,总归是要进来的,到时候有你在,常穆也有人看着,我才能放心。”
    姜蜜愣了,她对经商一点经验都没有,更没有多少兴趣。
    “姨夫,我专业不对口,接触起来会很麻烦……”
    “麻烦更要早点开始,本来你毕业那会我就想让你来公司。开宠物店可以当成兴趣,但不能当成主业,你要为将来好好考虑。”常德顺瞥了她一眼。
    姜蜜闷了闷,扒了口饭,良久才说,“我知道了。”
    姨夫是为她好,许久之前就说了,公司有常穆的一份,也有她的一份。
    他总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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