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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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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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说起来,秀眉也遣人送了新藕来,真不知道这样的时节是哪里摸到的,分一半与她送去,就算是回礼吧。”这个黄娥,送人不是莲蓬就是莲藕,乐琰早已给她取了诨名藕娃娃,黄娥笑嘻嘻的,也不否认。她与乐琰熟稔得极快,时常被乐琰邀到家中来小住几日,也算是让她在侍奉母亲之余休息休息。
  
  青金原本也低着头做针线,此时自然下去吩咐不提,乐琰的两个大丫环,婉玉现在地位超然,婚嫁的事,乐琰也曾问过她的意思,她却甘愿再多伺候乐琰几年,乐琰也就不勉强了。青金却是早早就让家里人来说好了亲事,只等乐琰选秀过后,便要放出去成亲的。乐琰几经思量,还是没有松口把奴婢文书还她,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婉玉多年来尽心尽力,为的就是那一纸文书,若是连青金都有,就显不出它的珍贵了。为此,她倒是额外赏赐了青金的父母几两银子,青金反倒觉得面上有光,服侍她,也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回了大小事务,主仆三人都做起了针线活,到得掌灯时分,才到秦氏院子里去吃晚饭。乐琰站在台阶上,抬头看了看夜空,望着那繁星点点,呢喃道。
  
  “明日就要入宫卜算吗,也好,就让我看看,我与你,谁的命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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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十八年二月十三,工部员外郎李勇入宫为弘治帝卜算流年,当日,乾清宫四周为众太监把守,弘治帝罢朝一日,早起便焚香沐浴,祝祷天地,张皇后在侧陪伴,李勇卜算用时三个时辰,期间,帝后在屏风后等候。至晚,李勇终于放下算筹,拭去额前汗水,伏地道。
  
  “臣李勇回皇上、皇后,卜得:夏氏女、年氏女,命格均富贵之至,配称太子妃位。”
  
  屏风后沉默了一会儿,一道娇美的女声问道,“谁的命更好些?”
  
  “回皇后,各有高下,夏氏女为鸾命,年氏女为鹤命。鸾为凤属,大吉大利、文采辉煌,长生不老,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命格。然,鸾命太过贵重,此女自小必定多灾多难。所幸就面相来看,生有吃痣,专吃福寿禄,因此虽然险,却也顺。过了十六,就只有二十九岁那年是个关卡 
 61、鸾命PK鹤命 。。。 
 
 
  ,度过之后,则一生平顺。可惜,鸾乃雄凤,此女性格过于刚烈,与太子的命格相合,注定多口角多争执,但子女宫却又昌荣,且太子三十一岁时有一大关口,此女却是正走旺运,恐怕能以妻运补夫命不足,也是难说的事。”
  
  “年氏女身属鹤命,鹤为仙家之物,有仙气,鹤寿无量,也是大吉大利、难得一见的命格。此女心性高洁,自小便从不与人纷争,贤良淑德,与太子命格相合,婚后,夫妻相敬如宾,六宫风平浪静,但子女运前十年却不旺。就面相看,此女脸颊圆润,乃是福运之兆,然而,今、明两年乃是六衰之年,若是平顺无事,则一生无忧。可……小臣曾为此女兄弟排过命盘,此女兄弟,乃是雉命。鹤立鸡群,却为不祥之兆,此女一生注定为家人所困,无法展翅高飞……”李勇才一说完,便连连叩头,盼望能稍解张皇后的愤怒,他虽然醉心于卜算,但并不傻,张皇后当年的卜算之词,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当时善静大师也对张皇后说了她的两个弟弟乃是恶蛟相,一生择人欲噬,欲吞却张皇后的福气。他对年永夏的命理推论,却有影射张皇后的嫌疑了。
  
  “不必惶恐,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屏风后沉默了片刻,张皇后才又徐徐开口。“那年氏……子女运,真的不旺么?”
  
  “娘娘,子女运所旺,不在子女人数,而在子女命格,前十年,年氏女或有所出,也是说不定的事,但就她个人而言,却是十年后所出的子女,要更为健壮聪慧。”李勇又叩头道。“只是子女又有子女的命格,到底如何,小臣也不敢断言了。”
  
  屏风后又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有宫人捧出金银彩缎,李勇退出乾清宫时,才发觉自己的里衣,早已汗湿透了。
  
  后十日,朱佑樘斥责成侍郎,令其不得纠缠顾氏女婚嫁,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去职。
  
  后十三日,宫中终于传出了选秀的消息,三月三日,秀女初选、三月十三日,秀女复选,三月二十三日,终选秀女进宫居住,夏氏女乐琰、年氏女永夏、顾氏女纹贤,均进宫候选。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五次就可以走完加更路了(烟)




62

62、与情敌同居 。。。 
 
 
  明清两代的选秀程序其实并无多少不同,至少对乐琰这个好说也接触过清穿选秀文化的现代女来说,对选秀时必然会出现的尴尬境况,她是早多了几分了解,一路下来,大大方方的,反而被女官们夸了几句。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她和沈琼莲的师徒关系在庇护着她,对宫人们来说,恐怕就算是皇帝皇后,都没有沈琼莲这个老祖宗地位尊崇,毕竟,她可是主掌了女官们的升迁之道。乐琰也越发觉得当年自己拜了沈琼莲为师,可以说是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几件事之一。
  
  初选、复选,也都是波澜不惊,明代选秀规矩,最终候选的几十个秀女,都要到宫中居住数十天,由太监、女官共同考察言行举止,是否配得上皇家风范。此时的紫禁城人烟稀少,集中居住在寿昌宫与寿安宫的秀女们,倒是给宫中增添了不少人气。秀女们历来是两两共居,而乐琰很巧合地,居然与年永夏被安排到了一间。也不知道是为了限制她的行动,还是为了限制年家四娘的小动作。
  
  要想看到电视剧、小说中那样暗潮汹涌,各自出招的选秀场景,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秀女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女官、太监在暗中注视,随时记下上报,心性不够敦厚善良?对不起,肯定没你的份了;口齿不够灵便清楚?不好意思,等着回家吧;举止不够优雅大方?好了好了,早就不该选你。因此,这几十个人的小团体,就好像是多年失散的姐妹般,谁对谁都是亲切温柔,体贴入微,不要说是明争暗斗,就连大点声说话,都是极少见的。每日里,众人便是早起晚睡,学习宫规礼仪,也有读书写字,吟诗作画的,不但不可能和外人见面,皇太后、皇后的面也是见不到的。想要御花园偶遇太子?对不起,太子住在御花园对角线那边的端本宫,最近更是被严格管束起来了,这后宫的门槛,他是连踏都踏不进来。
  
  在这仿佛是封闭型军训的大环境下,乐琰倒是找到了久违的轻松自在,直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夏老夫人对她的苦心,老夫人怕是知道些选秀规矩的,当年的刻苦训练,到让今天的她处处游刃有余,反正说穿了,考察的无非就是以下几点,大场面是否顶得住,睡觉时会不会吵到老公;没事能不能和他玩个精神共鸣;对未来的小三姐妹们是不是够大度。对乐琰来说,反正前三点她是完全符合的,至于第四点她就不费事了,反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
  
  事实上,现在京城中热议的对象,也并非是她或者年永夏,而是镇远侯家的大小姐顾纹贤,从来皇家选秀,只在寒门女子中采选,镇远侯世代富贵,为何顾小姐也能入选?且这顾小姐,仅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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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前,还闹出了那样大的风波,如今又能以公侯世家小姐入宫备选,一时间,不但是朝野都猜测着天家的用意,就连那一等门第相似的人家,都蠢蠢欲动起来,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
  
  别人不知道,乐琰与年永夏,心里却都是有数的,甚至连宫中的秀女们,见到了顾纹贤的长相,也都知道了她不过是个陪选。此事内里的曲折,说来却倒也是简单,张皇后原本就是站在顾家这边的,无奈当时王岳尚未倒台,镇远侯夫人对着她是日夜啼哭,张皇后愧疚之下,便脱口而出道,“这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因此,便破例开了个后门,将顾纹贤录进了宫中,打的便是为她洗洗名声的主意。朱佑樘虽然觉得这不合规矩,但说穿了,他自己与张皇后一夫一妻,琴瑟和鸣的,岂不是也不合规矩?横竖顾纹贤的容貌才情,都是平平,决不至于入选宫中,便也就松口许了。
  
  镇远侯这一家,顿时又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镇远侯夫人却是日日运气,预备着与成家打个硬对台,偏偏就要在那成家三少爷周年时,把顾纹贤风光地嫁出去,眼下顾纹贤人在宫中,顾仕隆劝不动母亲,无奈之下,赌气也就不说。这一日看天气晴好,却又不想去京郊大营习练武艺,便策马在街上闲走起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门大街,见家家茶馆内,都是人声鼎沸,不由得好奇一听,议论的却正是自己的妹子,并年四娘、夏二姐三人,到底谁能顺利入选东宫,成为太子妃,而余下的两个,又是留在宫中担任女官,还是一并被收为选侍?又或者出宫自行配人?顾仕隆摇头叹了口气,进了那醉此间酒楼,要了个雅间,自斟自饮起来,犹听得隔间人大声议论道。
  
  “那年家四娘,我家夫人是见过一面的,言道真是国色天香,温柔娴淑,且她身世飘零,也颇知民间疾苦。皇上乃是一代仁德英主,必定是会挑选这样的女子,来担任太子妃的。”
  
  又有人笑道,“这却不然,那夏二姐,我姐姐也是在清平侯府见过一面的,当时也是赞不绝口,直说是清雅幽静,花容月貌,乃是个一等一的好女子,且幼时曾多次入宫,又是沈学士的女弟子,必定与太子青梅竹马。想来,当年宣宗与孝恭皇后,不也是这样互相倾心?终于谱写一段佳话?皇上是何等聪明,想来,是不会让恭让皇后的旧事重演的。”
  
  恭让皇后胡氏当年虽然被选为太子妃,但始终无宠,最终依然是被迫退位,此时不但是她自己的恨事,甚至也是宣宗一生的憾事,直到近一甲子后仍然要时时被提起褒贬。顾仕隆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道,“这人倒有些见识。”
  
  那两人便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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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起来,一个满口子道年四娘乃是天命真选,一个又道夏二姐与太子才是良配,一时有人打圆场道,“诸位何必如此,想那顾大姐以公侯权贵之后的身份,竟能入选,岂不是圣心早定?”
  
  一时,众人都大笑起来,都道,“这你就傻了不是?镇远侯家的媒人进进出出,如流水一般,小侯爷展眼就要成亲,这是在为谁辛苦?”那人嘟囔了几句,几人便又议论得极是兴奋。要知道孝宗后宫平静,这些升斗小民,也不知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好的谈资,自然是说得津津有味。不多时,便有人问道。
  
  “你道,那夏氏与年氏,孰美?”
  
  这下便把众人问住了,乱纷纷说个不停,中有一人笑道,“这店里,也暗暗开了盘口,赌谁能入主东宫,咱们不如再开一个,几个亲朋好友一道,设个彩头,赌一赌她们两个,谁是绝代佳人?”
  
  顾仕隆不禁皱起眉头,当时天下赌风之盛,选秀被拿来开盘设赌,倒是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只是这一暗盘,未免是太过轻佻了。他也有了几分酒意,正想出言干涉,对过已是有人断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胆敢妄自议论年姐姐与夏姐姐?传了出去,便等着府衙来人吧!”
  
  那声音清脆娇嫩,却是分不清男女,顾仕隆挑了挑眉,又坐了下来,听得那边闹成了一片,都是要过去寻事的,有老成人笑回道,“小公子说得是,便不赌也罢了,咱们一点银子,全都压在了选秀盘口上,也无余钱做这等耍子。”说着,才又平静了下来。又有人开门出来,道,“压五百两银子,夏氏中选!”
  
  五百两银子,在当时是个绝对的天文数字,一般人家穷其一生,也见不到那么大的数字。就是那等商贾,中等人家等闲也不敢说出这个数字。一层楼面都静了下来,随后,又爆发出轰然议论声。小二轻快地应了一声,上前拿了纸笔笑道,“是只压夏氏中选呢,还是也压两个陪选的去向?”
  
  “两个陪选都是赐金放还。”那粗哑的声音毫不考虑地道,众人又都议论起来,纷纷笑他傻。原先说话的那清脆声音,也冒出来道,“二十两银子,也压夏氏中选。”
  
  二十两银子也并非是小数目了,那伙计过来收了银子,笑道,“一赔三的赔率,这是签儿,公子收好喽。”一时又有人从那五百两银子的房内推门出来,道,“小二,茅房在——怎么是你!”
  
  那清脆声音惊呼了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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