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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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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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尚书看到信鸽来了,就走到旁边文案,写起密信。
  郑莘石进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同样的年纪,同为进士出身,人家钱尚书可以身居高位,成为帝王心腹,而他们,却只能在翰林院混日子。只凭这份时刻替圣上着想的忠心,他们就比不上。
  是夜,京城,圣上突然连夜急召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众人觐见,第二日,礼部尚书上书,言北方久旱,请圣上以万乘之尊亲临祭坛祭天,圣上欣然应许,当即摆驾祭坛,沐浴斋戒,诚心祈雨,未几,北方多地天降甘露,旱情得解。朝廷内外大喜,忙将此事昭告天下,令人传颂。
  天下百姓得知,顿觉圣上果真乃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纷纷感念圣上之德。
  ……
  贡院,第二日半夜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田仲等众考生抱着考卷,瑟瑟发抖。
  贡院的号房是砖瓦建的,确实挺坚固,屋顶也没大有漏雨的,可这雨太大,风又大,它往里斜雨啊!这号房又小,稍微进点雨,整个号房就都湿了,考卷这么脆弱的纸,除了搂在怀里,别的压根没干地方放啊!
  于是,一众考生一边抱紧考卷,一边咒骂这该死的大雨,纷纷祈求雨快点停,尤其那些考卷还没做完的考生,更是心慌不已,担心明日雨不能停,耽搁答卷,不由闹腾起来。
  整个贡院咒骂声、祈求声、吵闹声不绝于耳,钱尚书和两个副考官不仅要忙着安排军士给贡院排水,还要弹压趁机闹事者,更要安抚众考生,一时间,竟有些心力交瘁。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今年的乡试,还真是够折腾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田仲:那混蛋抢我功劳!!!
  赵孟反驳道:“你那天气预报时准时不准,除了朕,谁这么信你?”
  田仲:胡说八道,起码十次有八次准!
  作者插嘴:打断一下,赵孟,既然你觉得他可能不准,干嘛还信他?
  赵孟咳了咳,说:“因为钦天监更不准啊!再说不就祁个雨么,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能碰上一次吧!哪次下雨宣传哪次不就成了!”
  作者:受教了,难怪古代祈雨,太后、皇帝、皇后、太子……轮流去,原来如此,可是要最终还没下怎么办?
  赵孟:不是还有罪己诏么!
  作者:………五体投地,服!


第30章 就是仗着身体好!
  “阿……嚏”张苻坐在床上; 裹着被子; 打了个喷嚏。
  张管家端着姜汤刚进门,听到了; 顿时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姜汤撒了。忙三步并两步走进来; 把姜汤放到桌子上,问在一旁斟酌着开方子的大夫道:“李大夫; 我家少爷没事吧?”
  李大夫抬起头,说:“冷热交替,邪风入体; 这是偶感风寒之兆; 不过好在很轻; 吃两副药睡一觉应该不碍事。”
  说完,把手里写好的方子递给管家。
  管家听了,这才放下心,忙快让旁边的小厮拿去城里最好的药铺抓药。
  田仲刚泡完热水澡; 披着衣裳从耳房走进来,看到裹着被子的张苻; 问道:“怎么了; 不舒服?”
  张苻说话已经有些鼻音,说道:“李大夫说稍微有点风寒; 不碍事。”
  “那你可快点吃药,风寒不是小事,千万不能耽搁。”
  “小书已经去抓药了。”
  管家把姜汤盛了两碗; 一碗端给自家少爷,一碗给田仲,对田仲说道:“田公子,您也快让李大夫给看看吧,您平日身子虽好,可这时候可不能疏忽。”
  田仲虽然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异样,不过想到后面还有两场,确实不能疏忽,就走到大夫旁边坐下,伸出胳膊,对李大夫说:“李大夫,麻烦您也帮我看看吧!”
  李大夫知道他来就是为这两个少爷陪考的,也不推脱,直接拿起脉枕放在田仲手腕下,然后伸出两指搭在上面,试了一会,收起脉诊说:“田公子身体并无大碍,不过还是喝碗姜汤散散寒气比较好。”
  田仲点点头,说:“多谢李大夫。”
  端起旁边张管家倒的姜汤,喝了起来。
  一碗姜汤下肚,田仲顿时感觉里外都热乎起来,不由说道:“舒服,呆号房三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张苻一碗姜汤也见底,听了田仲感慨,说:“可不是,号房虽然给备了炭火盆,可前两天热的要死,压根不想生火,等第三天下雨冷了想生火,结果发现炭居然全湿了,根本没法点,当时差点气死我。”
  管家一听自家少爷受了这等委屈,顿时心疼不已,忙说:“老奴已经让厨房准备少爷爱吃的菜和汤,也备了田少爷喜欢吃的几道菜,正热乎,少爷和田公子要不要先吃点。”
  张苻虽然有些风寒,可没起烧,胃口还好,就说:“端上来吧,快饿死了。”
  管家忙让丫鬟去旁边厨房端端饭。
  等菜上来,两人也懒得去旁边的花厅,直接在张苻的卧房将就着吃了。
  一直等两人吃完饭,被管家派去抓药的小厮才终于回来,管家看了,不由气的骂道:“你个小子,平时少爷疼你,偷懒摸滑也就罢了,如今少爷病了,你怎么还没点心!”
  小书一听,忙解释道:“张叔,不是小的偷懒,小的一拿到药方,就直奔城里最好的药铺,可谁想到,到了才发现药铺的大门紧闭,小的无奈,只好跑去下一个药铺,结果同样没人,小的一直跑到四个药铺,才终于看到开门的,而里面,也不过有一个抓药的学徒,小的这才好不容易抓到药。后来听那个抓药的学徒说,今天贡院一放场,出来的考生十有八九都病倒了,各家都忙着抓大夫,有的家找不着大夫,甚至连学徒都抢着请。”
  管家诧异的说:“竟是如此严重?”
  “不仅如此,小的还听说这次乡试已经去了好几个……”
  管家因为张苻生病,听到别人也病了,本来心里还略微有些平衡,可一听到有人去了,顿时又被唬了一跳,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有几个是年纪大,身子弱,没撑过前两日,中暑而亡,后面有一位是着了雨,受了冻,还没出来就起了高热,出来就不行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管家在屋里走了两步,对床上的张苻说:“少爷,要不这次您别考了,反正您已经是举人了。您现在着了风寒,这两日又因下雨冷了起来,您进去万一病加重了,可如何让老奴回去给老爷夫人交代。”
  “就这点风寒算什么,大夫不是说吃两副药就没事了,不要紧么!”
  “可是少爷,您的身子重要……”
  “别说了,明年就是会试之年,我这次要不考,就只能以之前的功名赴京赶考,万一中了,以后看起履历,岂不是差那些人一等。”张苻坚持道。
  管家知道他家少爷向来心高气傲,半点不愿输人,只好转头看向田仲,哀求道:“田公子,您帮忙劝劝少爷,这风寒不是小事。”
  田仲知道在号房那种地方生病是大忌,一不小心甚至会丢命,对张苻说道:“我知道你不想以后因为是前朝举人的事被人说三道四,不过这功名再好,还得有命才能享,这样吧,你先休息,趁这两日养好身子,等第二场入场前让李大夫帮你看看,要是全好了,就接着考,要是没好,还是别勉强了。”
  张苻想了想,说:“那等下次入场的时候再说吧!”
  田仲和管家该劝的都劝了,也不好再多说,看着天色已晚,田仲就先回去了,管家自留下来照顾张苻。
  两日后  晚上
  田仲和张苻再一次等在贡院门口,准备入场,只是比起上次热的恨不得脱光,这次,两人不仅捂的严严实实的,还穿五层厚厚的单衣。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热的时候热的要死,冷的时候冻的要死。”这次轮到张苻先开始抱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也没办法啊!”田仲叹气道。
  “可也不能一下子就这么冷!”
  田仲解释道:“其实本来秋日就是晌午热,早晚冷,以前秋日来的缓,所以感觉不明显,可这次一下雨,突然从夏到秋,热冷差太多,所以才觉得冻的慌。”
  “也不知道号房里的被子还能不能用?”
  “这个八成够呛,不过咱们穿了五层单衣,应该不用盖被子也能撑的住。”田仲看了看他身上厚厚几层,说:“可惜科考最多规定穿五件,要不再多穿几件,肯定不用担心受凉的问题。”
  “想都别想,无论乡试还是会试,五层单衣已经是最多的了,再多一件搜身的军士也给你扒下来。”张苻很有经验的说。
  田仲其实觉得自己穿这些还好,只是有些担心张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虽然李大夫说你没问题,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张苻轻松的说:“放心好了,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很快,前面入场的快进完了,田仲和张苻两人也提着考篮进去,因为这次众人穿的都比较多,搜身的军士更是仔细了三分,一直弄到快子时,所有人才都进到号房。
  而此时,因为已经是深夜,再加上露水重,更是寒气逼人,连田仲这样身强体壮的,都不由觉得有些冷。
  田仲在号房呆了一小会,发现这么冷肯定睡不着,哪怕睡着了,只怕也容易被冻到,就起身把贡院放在角落那盆炭端过来,看着上面的炭已经被重新换成干的,田仲从考篮摸出火石,把炭点了起来。
  等盆里的炭火烧起来,田仲也没去睡,而是直接坐在旁边打起坐了。
  正巧被前来巡查的钱尚书看到,钱尚书嘴角抽了抽,转头对后面两个叹气道:“其实这次就算咱们不来,说不定凭那家伙的身子,也能硬抗着过乡试。”
  石进郑莘:………
  是啊,别人都病倒了,他可不是就能考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田仲:冷空气最大的威力是什么,就是让你上午穿半袖,下午穿羽绒服!


第31章 双双得中
  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此次乡试或许真的秉承其真意; 劳和饿可能没有,可热和冷; 却绝对让所有的考生苦不堪言。
  不单是考生,就连此次三位考官; 监到最后一场,看到空了近三成的号房,都有些无奈; 钱尚书不得不让人记下所有缺考的; 以便等到改卷时; 这些人前两场的考卷就不阅。
  好在考到最后一场,夜里有些回暖,这才让最后这些考生坚持下来,不过看到号房那些涕泗横流; 满脸通红的考生,三位考官不由摇了摇头。
  一直到八月二十一落日; 随着贡院的一声炮响; 所有考生离开号房,整个乡试结束; 钱尚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贡院封闭,带着两个副考官和早已等候多日的陪考官一起阅卷。
  张家别院
  “哼——”
  张苻坐在床上裹着被子; 拿着一个帕子哼着鼻子。旁边的张管家带着小厮丫鬟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田仲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情景,自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笑着说:“张兄今日觉得怎么样?”
  张苻一边哼着鼻子,一边说:“还好,烧已经退了,别的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这鼻涕,怎么也止不住。”
  田仲看到旁边丫鬟端的托盘一盘废布,再看张苻哼的已经通红的鼻子,问道:“李大夫没再开些药么?”
  “已经开了,也正吃着,不过李大夫说风寒就这样,要想止住鼻涕,只怕还得再让它流个一两日。”张苻鼻子不透气,瓮里瓮气的说。
  田仲听的放下心来,说:“那你就多养几日,反正如今试已经考完了,也不怕耽搁什么。”
  张苻又拿了块布哼了一下,问田仲:“你出去打听情况打听的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打听,就是到茶楼坐了坐,听说这次因病弃考的众多,到最后一场,弃考竟达到三成,就算考的,也有大半和你一样,是带病考试。”田仲把听到的消息和张苻说了一下。
  张苻对此倒毫不意外,说:“开始天那么热,后来又是淋雨又是突然变冷,除了你那样的身子骨,谁撑的住。”
  张苻羡慕的看了一眼田仲,这家伙,考完三场出来居然和没事人一样,那叫一个活蹦乱跳。
  田仲笑道:“你哪怕生病不也没耽搁考试么,说来我都觉得好奇,你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还是善人转世,怎么每次考试都生病,可每次生病都恰好不耽搁考试。”
  当初考院试的时候,张苻做完题才吃坏肚子,田仲还替他觉得庆幸,可等到乡试时,张苻第一场考完,开始得风寒,然后养了两天好了,考第二场,考完刚出来又开始发烧,结果养了两天又好了,等第三天考试,做完考卷又感到头晕发热,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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