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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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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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谦。”沈归的呼吸急促起来,“作为兄弟,你告诉我,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我现在想知道!”

    宁至谦沉默。

    沈归明白过来,眼中闪过灰白的绝望,“如果是恶性,又怎样?”

    宁至谦短暂停顿,“看得见的都切了,但是,如果血液和淋巴里有残余,则有可能复发和扩散。还是先等病理检查结果吧。”

    看着沈归的凌乱和绝望,阮流筝完全感同身受,昨天,她也和他一样崩溃,此时却终忍不住道,“沈归,你不能比小雨更懦弱,你知道小雨承受了多少痛苦吗?她每天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每一次见她,她都是满面笑容的,她说她要活着,要努力地活着,因为她舍不得你,你是她全部的希望和依靠,如果她醒来,看见你这么难过,你让她怎么再继续和病痛斗争下去?”

    沈归看着她,目光凝滞。

    “小雨写了一本日记,写的全是你们在一起的事,是她忍着头痛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我明天带给你,你看了之后就会知道她有多爱你,有多勇敢。”她含着泪,哑声说,“因为这个病,她渐渐地开始忘记事,她怕她把你忘了,所以一遍遍地写,一遍遍地想,这样她才不会忘记!而她在写日记的时候,已经快看不见了,你知道吗?”

    沈归眼中有什么东西剧烈一缩。

    “她说,你是天上最矫健的雄鹰,是她的骄傲,你要当得起她的骄傲!”阮流筝大声说。

    沈归好似被她这一句给吼醒似的,眼神渐渐清明,最后颓然坐下,“我知道,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守着我了,我留下来陪她。”

    沈归不愿意走,他俩也没办法,只是找了床毯子来给他,破了例,让他在外面等。

    回去的车上,阮流筝问宁至谦,“是你把沈归叫回来的?”

    “我只是把朱雨晨的事告诉了他而已。”他开着车,眼看已经快到小区了,他转了方向盘。

    “你觉得告诉他合适吗?小雨希望瞒着他呢。”而且是为了大义瞒着他。

    宁至谦轻道,“我明白朱雨晨的大公无私,可是,你们有想过沈归的感受吗?这个事瞒不了沈归一辈子,以后让沈归知道,他最心爱的姑娘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他会多心痛多内疚?我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考虑,男人有权力知道他的女人在做什么,就算不能出现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替她承灾度难,但是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怎么安排工作,怎么选择,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保家卫国固然重要,但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很重要。”

    阮流筝没有再说什么,车却已经驶到了楼下。

    她此时才发现不对,忙道,“哎,我还要回家取日记本呢,我答应了明天给沈归的。”

    “明天叫司机去取。”他简短地说,开了车门。

    阮流筝没有再说什么,这么晚开车回去,开到家不用睡觉了,直接开回来上班吧!

    两人一起下车,进单元门的时候,宁至谦本来稍稍走在前面,想起了什么,牵住了她的手,领着她进电梯。

 第191章 我恨你,你知道吗?

    这个楼道,对他来说真的有阴影了,大约再不会让她一个人走。

    她手指张开,和他微凉纤长的手相扣,一起走进电梯里。

    两个人都累到极限,什么话也没说,像一对相处很久的老夫妻牵着手进家门,开灯,各自去洗澡镑。

    阮流筝还是去了自己上次睡过的房间,只是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洗好了,半躺在床上栩。

    此时,她才怔了一下。

    他看着她出来的,什么话也没说,黑夜和星光,全部浓缩在他的眼睛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睡吧。”他说。

    “嗯。”没有多话,温顺地睡在了他身边。

    他伸臂将她拉近,一手抱着她,一手穿过她睡裙,抚摸着她小腹,找寻到那处疤痕所在,便不动了。

    她忽然想起他说沈归的那番话,男人有权力知道他的女人在做什么,在心爱的女人最需要的时候,男人却不在身边,之后会多心痛多内疚。

    她抬头看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

    “还不睡?不困吗?”他轻声问。

    “困。”她说,头枕上他肩膀。

    他配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沈归是恶性的。”她趴在他肩膀,清新干净的气息自他身上释放而来。

    他沉默了一瞬没回答,末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没说出口。”过了一会儿,又说,“缓一缓吧。”再过了一会儿,“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她想起沈归痛苦的模样,感叹,“不知道小雨醒来看见沈归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是开心的吧。”他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摸着她的伤疤,低声问,“那会儿你不想看见我?”

    “其实……还是想的。”而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委屈,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他锁骨,“谁让你一去就没有音讯了?”从来就不想当怨妇,但那时候毫无希望的等待在心里仍然还有余悸,终于在多年后的此刻倾倒了出来。

    “咬重一点!”他说,按着她的后脑勺,“都是我的错,是我愚蠢。”

    她果然重重咬了一口,“我恨你,你知不知道!”

    眼眶发热,泛起了潮湿。

    女人说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恨了,一种则是撒娇。

    阮流筝是后者。

    十三年的爱,十三年的蹉跎,如今终于有了明朗的结果,恨即是爱,恨即是诉说,恨即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真性情的释放。女人,在男人身边该是多面的,可以充当他所有角色,宽容时,是姐姐;照顾他时,是母亲;体谅时,是朋友;崇拜时,是粉丝;然而,也该被娇宠,被理解,被体贴,此时或者就该是女儿,是知己,是妹妹。而最重要的,是该有怨尤,有怨尤,才是情人,才有扣着心弦的牵绊,所谓小冤家,都是爱称,无冤无怨,何来情趣?

    于是,一个恨字,便道尽一切。一个恨字,便可看见眼波流转,含怨含嗔,可见入骨相思,如丝缠绵。

    他听着,简短两个字:“该恨。”

    一个恨字,一排牙印,清算了欠账,一句该恨,倒让她不知道答什么了,困倦间,迷蒙说了句,“既然错了,就是要罚的。”

    “嗯,我领罚,你怎么罚都行。”

    “嗯……”一时想不到罚什么,而且的确意识有些朦胧了,“以后想到了再罚……吧……”

    说完这句后,他又说了句什么,她当时是听清了的,可并不记得,沉入了梦乡。

    其实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被闹钟闹起来。

    她迷迷糊糊起床,被他抱着不让动,“再睡会,还早,去医院两分钟就够了。”

    “别闹,我早上不想再喝冷牛奶吃冷蛋糕。”她拉开他的手。

    “那我起来吧……”他动了一下手,眉头微微一皱。

    她太熟悉他的一言一颦,见他左臂直着不动,便知道怎么回事,“左臂又疼了?”

    “没,还好,缓一缓就好。”他说。

    她有些内疚,昨晚是枕在他左臂上睡的。

    “你真是,也不说一声。”她熟练地给他按着胳膊,大约按了十来分钟,感叹,“以后啊,我们俩的未来就是我给你按,你给我按。”

    他乌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突然起身将她扑倒,“现在就给你按下。”

    “别玩!疼还不老实!再闹会迟到的!”她把他推开,“我做早餐去。”

    “要不让我试试?”他看着她的背影问。

    “我还想多活几年!”她头也不回地进厨房了。他做饭?能吃?!“你再睡会吧。”

    她一边做早餐,一边又想起了昨晚她睡着前说的话,最后他说了句什么来着?

    正想着,他闻着香味进来了,从身后抱住了她,“好香,属于你的香。”

    她以为说她身上的香味,“别胡说了,我又没用香水。”

    “我说早餐香。很奇怪,每个人做的饭菜香味都不一样,你做的,保姆做的,我妈做的,我一吃就能吃出来。”

    “是吗?那你的舌头可真刁。”她被他抱着,很不便做事,有些嫌弃地捅捅他,“放手啊,别碍事行吗?”

    他并没有放手,只是看着流理台上即将完工的早餐,“豆浆,鸡蛋,拌面。是吃这些吗?”

    “嗯。”

    他伸出去拿鸡蛋。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我洗过手了。”

    “不对,是早餐顺序不对。你胃不好,不要空腹先吃鸡蛋。”

    他是医生没错,这些饮食禁忌也知道一些,只不过平时生活里并没有刻意去这么做,他回想了一下他和她那几年的婚姻生活,每次吃早餐的时候,都是她一样一样送到他手边。

    “学长,喝粥。”于是他喝粥。

    “好了,可以吃鸡蛋了。”然后他吃鸡蛋。

    “再吃点面食,粗粮的。”

    “要水果吗?”

    她跟他结婚三年,除去他去美国的时间,每天都是如此,早餐花样变来变去,却原来顺序都是她安排好的,他只木然吃了。

    眼前浮现出她恼怒的脸,还有愤怒的斥责,“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多辛苦才把你的胃调好?你以为你那一年病好得特别容易是吗?你丫自己也是医生!就这么践踏医生的老公成果啊?我又当医生又当特护兼营养师按摩师我容易吗?”

    凝视着她的背影,他觉得,她为他所做的,比他能想到的更多。

    忽然将忙碌的她扳了过来。

    她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干什么呀?你老老实实在外面坐着等吃不行吗?”

    他什么也没说,吻了下去。

    “……”

    后来,面条煮糊了,他吃得很开心,“糊了好啊,糊了更软,吃了舒服。”

    喝完豆浆后,他坐在椅子上,很满足的样子,“好喝,比保姆打出来的好喝,你加了什么?稠稠的?”

    “加的东西多了。”说出来他能认识吗?他胃不好,豆浆不宜多喝,她到处找的养胃豆浆的配料方,一直记在脑中。

    “流筝。”他说,“我们复婚吧?等你进修完。”

    她喝完她最后一口豆浆,“想吃我做的早餐?”

    “嗯。”他毫不知耻地承认,“比保姆做得好吃。”

    “美得你!”

    “当然,还想别的。”他说。

    她端着空碗空碟回厨房,逃跑似的遁走,她不想知道那个别的是什么……

    他的笑声在她身后开朗地响起,“流筝,我说认真的,怎么才会愿意跟我复婚?说说,让我可以准备一下。”

    “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想的吗?怎么才能让我跟你复婚?”她在厨房里说。

    “这个比科研项目还难……”他思考着。

    “对了,你昨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就是我说惩罚你的时候。”她想起这个问题。

    “你确定你想再听?”他笑问。

    阮流筝觉得那一定不是好话,“算了,不听了,你别说!求你别说!”

    他再次大笑。

    阮流筝在厨房里也笑了。

    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重复的都是一样的日子,一日三顿,几句家常,可是,如果多了一个爱你的人,再平淡的日子也会像镀了层金,随时都在闪闪发光。

 第192章 嫁给我

    医院里,一大早就遇到了沈归。

    沈归是算着时间来等他们的。

    大概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到昨晚守了一、夜,一直都没有睡觉,眼圈红红的,还布满了血丝。

    “至谦,她什么时候能醒?”沈归等着,就是问这个问题栩。

    宁至谦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有几天假?”

    “一个星期。”沈归脸色黯然。

    果然宁至谦是了解他的工作的。

    “什么时候醒并没有一个统一答案,每个人根据自身情况不同会有不同,有几个小时,也有十几个小时……甚至更长都有。”宁至谦这才回答。

    沈归听了,更加神伤。

    “你有什么打算吗?”宁至谦问他。

    阮流筝也关注地看着沈归,毕竟,朱雨晨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一个人继续去承受化疗和放疗的苦,就算有特护,心灵上也是孤独的,也很可怜。

    “我想跟她结婚。”沈归道,“让我家里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阮流筝觉得沈归这种负责任的男人提出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朱雨晨这样的状况能去结婚吗?而且,还不知道醒来是怎样的情形。

    “晨晨太懂事,给我写信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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