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皇上之公子已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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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皇上之公子已出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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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羽扇似雀屏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时,似乎有流光一点一旦从那眼睫中渗出,汇成一条银线,顺着那维扬的眼角如墨般晕开。刹那间的光华,如香兰泣露,雨湿寒梅,芙蓉照水而怜,细蕊离枝而颤。
  而就这眼、这唇、这鼻、这雪肤,还有那如同宣纸上点点晕开的眉毛,搭配在一起,却只让人心声两个字——
  惊艳!
  从第一眼的平淡无奇,到第二眼的惊艳绝伦,众人叹之、奇之,到最后却只剩下赞之。
  仿若此时,他就白袍一身立在那里,斜风细雨中,皎若月光华炼,静若娇兰玉芝,凉若三月春水,冷若涧底寒潭。他划地为界,如隔凡尘,不言不语,却已经得到所有人的注目。
  睹过其真容者,醉其仪表;只闻初见者,叹其气度;但却都呼吸微屏,神情微滞。唯有那几个上了年纪,见多识广的文豪才子,留有一丝清醒,但看向那抹素白的眼光,依旧闪烁着赞叹。也似乎明白了,为何伽蓝寺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称其为“公子”。
  公子。
  公子是谁?众人不知,只知其自称复姓公子,单名一个言字。随身带着的两个贴身侍从,也称其公子。
  家居何处?众人不明,只知此人乃是半年前突扬名于天下,不知其居亦不知其所,祖籍不明,家友不知,只知公子漂泊四海,行于天下。
  公子有何能?众人齐笑,曰:公子之能,天下皆知。
  知其半年前曾与天下第一棋手——伽蓝寺的方丈大师对弈两日,结果却是方丈大师以一子之差败于公子。公子走后,大师闭门谢客,油灯夜燃。僧徒甚忧,待其出恭之时窥内于窗缝,见棋盘置于榻上,黑白尽摆,俨然那日博弈之局。大师之德,无人敢疑,而“公子”之名,遂始于此。但天有不测之云,众人刚欣喜于一代棋圣的诞生,却在两个个月后闻公子意外落入疯人谷。
  疯人谷,被视为七大险恶之地之一,只因此谷内所居之人皆为恶人,或为朝廷侵犯或为嗜血狂魔,聚集如此只因谷口有一先人留下的八卦阵无人可破,名为困虎。而此阵的妙处在于许进不许出,除非破阵。而破阵又不可强行,否则阵内杀门一开,困虎阵方圆十里活物都难逃一死。故疯人谷成为那些无恶不作之人逃命之所,安居之地,而那困虎阵既也成为朝廷欲除之而不得的头痛之所在。
  所以,当听闻公子误入疯人谷时,众人皆为惋惜,感叹一代才子的陨落。可七日后,公子言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好无损的从那谷中走出,而困虎阵却完好如初。天下震惊,唯独方丈大师听闻后,抚须而笑,道:“不愧是公子。”
  此事一出,天下皆知公子言知晓那失传已久的五行八卦之术,有心之人蠢蠢欲动,皇室之人也纷纷垂首。
  而公子言却在这风口浪尖之中再次消失,任各方人马百般搜查,也毫无半分收获。直到上个月邹城城主之女进行才艺招亲,公子言无意乘舟而过,被逼婚未遂,公子行踪才被知晓。
  短短六个月,从一莫名小卒成为如今天下人赞叹的公子,公子言的事迹堪称传奇。布衣百姓视其为天神,赞叹仰慕;士人学子视其为榜样,敬慕追随;而那闺阁之女,慕其才华、垂其样貌、赞其品德,把他视为夫君的不二人选。所以,当传言说公子言要参加诗画大赛时,众人纷纷慕名前来。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人一出场,还是让他们失了魂,直到不知何处女子喊了一声“公子”,才一个个如梦方醒。
  王常青也被惊艳得一愣,纵是他这侵染官场多年,见到这般的人物也是忍不住心神一荡。只觉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此人身上也不失妥当。恐怕只有自家那个心高气傲蒙了眼的侄儿才误认为此人是个神棍骗子吧。
  一想起侄儿,王常青又想起那个计谋,心头微微恍惚,直到被身后官僚扯了扯袖子,这才回过神来,笑眯眯的走上前:“欢迎各位才子参加这次的诗画大赛。”话是对五位选手说的,但那眼睛却直接看向公子言。众人虽知公子言名声胜,但他们亦也小有名气,如此不公,让他们均有些不满,幸好公子言只是冷淡的点点头,让他们心理获得些安慰。
  而王常青却因这过于冷淡的行为心里一怒。虽然早就听闻公子言性子冷淡,气度高傲,可是直到见了才知究竟是怎么高傲。他名声虽胜,却也是一介布衣,而他好歹是一个五品官员!在滨州城内横行惯得他,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贸然答应了李悦的请求,而如今——哼!
  “此次大赛的题目非常简单,就是以这滨州城为题,作画一副,诗歌一首!比赛用的工具已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了,诸位才子,请吧。”想明白了这点,王常青又恢复了平时温和中透着蛮横的一面,话语中流露出的傲然,让公子言终于侧目向他看来。
  “诸位才子,请吧!”清冷中透着审视的目光,王常青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只是他主意已定,不容反悔!他倒要看看,这个公子言怎么完成比赛!
  众人转身,目光纷纷落到了擂台中央的五张桌椅。普通不过的样式,围成一个半圆形面朝台下的看客。左右两侧是官员席和评委席。如此布局,既可以让台下的观众看清楚台上的所有选手,又可以让评委清清楚楚的看清楚每个选手的动作,可谓是公平。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在桌子右上角,比赛用的宣纸也已经铺开,置于桌子中央。桌椅后面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一块木质板,选手创作完之后可以将宣纸挂于此架子上,以供台下观众观赏。
  此时细雨已停,空气湿润微凉,滨州城内外经过多日细雨的洗礼,万事万物都像是涂了层瓷釉一般,反射着诱人的光亮。所以眼前之景,看着比平时更为清楚透彻。
  但不知为何,公子言心里总有些不安。可不容他多想,王常青已经让人点燃了比赛计时用的香炉,其余选手也纷纷走到位置执笔沾墨,开始绘图。毕竟一柱香的时间,不仅要完成一幅图画还要完成一首诗,选手的压力很是大。
  公子言也收回心神准备比赛。只见他一手执笔,一手拂袖,露出的手腕皓白若雪,却又纤细无比。探身沾墨时,身子自然前倾,脑后用玉簪束起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如帘幕,如落瀑,如锦缎,微扬间,似有淡淡莲香飘出。还未着画,已然成画。众人心醉不已时,公子言已经将毛笔蘸好了墨汁,准备落笔了。
  “啪——!”
  墨汁落纸恍若雨打芭蕉,众人一怔,接着瞪大了眼睛。尽管视线有碍,但是也能想象出那滴墨已被宣纸吸收,顺着纸张的纹理铺展开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人占着位置较近,所以可以看到那墨的位置,中间偏右“还能换张纸吗?”
  “不能!”隐在人群中的李悦神情颇为得意“比赛规定,一个选手只有一张画纸!”所以这公子言,输定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
  “对啊对啊!难道公子要输了?”
  “不会吧!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看他作画!”
  “哼!你以为就你一人是这样子吗?”
  “······”
  一滴墨,却在人群中掀起**。不管是观众还是评审,所有人都看着那滴墨摇头叹息。显然,期待已久的比赛没想到却会已这般的方式落幕,叹息有之,更多的则是失望和落寞。
  而公子言?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去,却见他依旧弯着腰做要落笔状,一动不动仿若石人,像是也被吓住了一般。但是在众人目光到不了的地方,一丝笑意却像是初蕊新绽一般在唇角绽放。
  唔,有人要害他。

  ☆、第三章不好了公子!逼婚的找上门来了!

  第三章不好了公子!逼婚的找上门来了!
  “公子···”王常青迈着官步走到桌前,看着纸上的墨点,惋惜的蹙眉“公子,你这——”
  “无碍。”冷若寒霜的嗓音让王常青身子一颤,见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一旁,瞥了眼那砚台,心突地悬起,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但公子言却只是笑了笑。“这点事情,还为难不了本公子。”
  “呵···呵呵,那···那是自然。”对上那仿佛察觉一切的眸子,王常青心虚的笑了笑,然后飞快转身离开。可还没走两步,台下就突然响起惊奇的声音,王常青一愣,下意识的扭头朝公子言看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那宣纸放在了架子上,而那宣纸上,除了那一点墨迹,再无其他!
  难道···他这是要交卷?
  可是···见他重新拿起画笔,并且还拿起端砚···王常青眉头一皱,还没弄清楚公子言究竟想搞什么鬼,就见他拿着吸饱了墨水的画笔,猛地朝那画纸甩去!
  “!”
  王常青瞪大眼睛,他莫非是疯了?!
  “公子,你——”
  “啪啪——”
  上前的步伐被那雨打荷塘的声音给制止住,见公子言专注的甩着墨,王常青张了张嘴,还是收回了步伐。他巴不得这公子言自寻死路,如今他真这么做了,他为何要拦?王常青淡定的看好戏,而台下的人却炸开了锅!因为公子言此举,显然是疯了!
  “是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吗?”
  “可他是公子言”疯人谷都闯过,又怎么会怕这!
  “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
  “爷,您怎么看?”
  茶香满溢的雅间里,纷乱的嘈杂声顺着半掩的窗户溜进屋内,年轻的男子立在窗前,看着台上那抹素白,转身问道。
  怎么看?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杯盖,碧玺扳指在黑暗中随着动作泛着血红的微光,鎏金的黑色衮袍如墨般在榻上渲染,瞥了眼那台上的身影,唇角一勾,声音低沉暗哑却也嗜血冰寒:“喧哗取宠罢了!”
  ······
  台下和暗处之人所思所想公子言不知,他只知比赛的用的文房四宝都有商家专门供应,特别是墨,乃是江南第一墨的徽家供应。徽家制墨百年,他们不会选择做这自砸招牌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东西在比赛前都经过官员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检查之后又要统一封箱保管,唯一的钥匙则在大赛的负责人手中。
  所以——
  扫了眼站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王常青,又看了看纸上渐渐渲染开的墨迹,公子言眸光微闪。
  虽然不明白这个王常青为什么要害他,不过他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允许这点小差错就被制止掉?
  虽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这墨看上去很正常,但实际上却像是被掺了水一般,但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水墨画的精髓就在于它的美在意境,而重不在它色彩的斑斓。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勾、撇、点、染,毫无章法的墨迹随着笔尖的滑过而变得渐渐有型,淡出重染,水色变灰,浓处细勾,清晰有型。始终立在一旁的王常青亲眼看着那大块大块的墨迹在公子言的浅描淡抹中变成了远山、流水、楼阁、画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
  公子言异常的举动早就吸引了擂台上其他人的注意力,一开始见他只是拿着毛笔在那画上甩来甩去,众人还有些嗤之以鼻,可是如今——
  评审团的人还有那些官员们,不知何时都围在了那画架旁,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画纸:只见远处群山起伏,绵延若屏障,但用色之淡,仿若半隐在云雾之中。近处颜色加深,山形渐显,巍峨而不失秀气,厚重却不失灵动。而最初的那一点墨迹,化成山峰中半隐在云雾和苍翠中的方亭。山下,是蜿蜒的长河,仅用线条勾出河岸,河上飘着几艘船只,样式似商船又似游人的画舫。
  远山、长河、方亭、游船······
  众人呼吸一滞,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公子言又在画的一侧提笔写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滨州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最后一字收笔,锣声恰好响起,比赛结束。看着匆匆完成的画卷,公子言心底默默舒了口气,然后勾唇,侧身,将画展现给台下的观众。
  一···
  二···
  三——
  “我的天哪!”
  “怎么会!是我看错了吗?”
  “······”
  片刻的静谧之后是如潮水一般的惊叹声,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明显是难以置信。
  面对台下众人投来的炽热目光,公子言不骄不躁,淡定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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