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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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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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阵子以来,她几乎是一边缝绣,一边纠结,却始终理不清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苦笑地摇摇头,咽下翻腾至喉口的苦涩,正想收起摊在床上的衣袍。外间的门板被有节奏地叩响。以为是月芽来送午膳,叶槿澜忙起身走过去开门。

    谁知。门刚打开,她就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得让她想落泪。

    思绪恍惚间,也真的落下了平素极少能见到的泪。

    才半个月,她竟然对那个男人思念至此。叶槿澜呵。你没得救了。

    “怎么哭了?”来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叶槿澜不敢抬头,生怕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那个人,半个月前才回到千里之外的逐鹿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澜儿,进去说话好吗?”

    乔世潇搂着她,往里挪了几步,随即长腿一勾一踢。厅门被顺利合上,也阻挡住了某几个等看好戏的家伙们投来的兴味视线,这才拦腰一抱,抱着她来到卧室,直抱到床边才放下。

    叶槿澜这才不可置信地发现,眼前的男人,并非她思念过甚产生的幻觉,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你……是真的?”

    她就差没捧起他的脸。仔细研究。

    “不然你以为呢?”

    乔世潇没好气地丢她一记白眼,枉他一路风尘南下来看她,她倒好。竟然以为他是个虚影,真是个小没良心!

    扶她在床沿坐好,眼角扫到床上铺开的那件半成品新衣,乔世潇黝黑的瞳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意,视线依旧胶着在新衣上,沉沉低唤:“澜儿……”

    “嗯?”叶槿澜闻声望他。小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你在做男装?”

    别告诉他这是她准备做给别的男人的。要真是如此,他绝对会掐死那个男人,回头再狠狠惩罚她。

    叶槿澜这才想起摊在床上的衣袍,忙站起来想收好。

    “你还没回答我。”乔世潇一把拉住她,自己往床沿一坐,抱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下巴靠上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意,瞬间就烫红她的耳朵和脸颊。

    “那是……宁歌说你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谢谢你这两年里的照顾,当然,你……若是不喜欢,不穿也没关系。”

    叶槿澜说完,咬着下唇垂下眸子。

    还没准备好的心意,就这么*裸地摊开在他眼前,突然间让她感到束手无措。

    放任自己在他怀里靠了会儿,然后挣扎着想起身:“我……去收起来。”

    “别忙。”乔世潇搂住她,霸道地不放她离开。

    听到她说这是准备送给自己的生辰礼,他哪里还肯放手?

    聿宸最近一封信里说,她在街上碰到了一个恬不知耻的陌生男子,对她死缠烂打不说,还妄想娶她回去做平妻。

    他一目十行阅完信,就当场掀了书桌。要是那男人就在近旁,绝对会被他揍得满地找牙。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搭讪也就算了,竟还说什么娶做平妻……他心头的宝,哪容得旁人如此放肆!

    可饶是他如此认为,心里却也有些犹疑。一夜无眠思到天明,再不想原地猜测她的心意,跃上马背就往凤栖城奔来,甚至来不及带套换洗衣物。

    他想亲口听她说:她会等他。虽然半个月前的别离之际,他就允诺过她一定会娶她,可她当时什么反应?好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才让他犹疑不决。

    直至刚刚,她说这套新衣是她准备送他的生辰礼,瞬间,连日来的不确定,终于获得治愈;没日没夜的奔波,被他强压着的疲惫感,也一并袭来,鼻息嗅着散自她身体的馨香,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叶槿澜被他紧搂在怀里,可在“别动”那句话之后,他便再没任何动静。

    直至良久之后,一阵绵长的呼吸音从她颈项处传来,引得她惊愕回头,才发现他竟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熟睡中的他,容颜依旧俊美,却多了份醒着时绝对看不到的孩子气。

    叶槿澜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先收起床上的衣袍,然后扶他躺好。

    见他身上的袍摆沾着灰,鹿皮靴底也带着一些泥浆,不由鼻息发酸,平素那么爱洁净的一个人哪,竟然搞到如此狼狈。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这一路他必定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替他一一脱去脏了的衣袍和鹿皮靴,盖上被子,放下帐幔,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

    将换下的脏衣收入脏衣篓子,再拎起鹿皮靴,准备先去洗衣物。看他的样子,似乎没带换洗衣物,想着这会儿日头好,晾到傍晚应该也能干了,再不济,新做的那套衣裳先给他穿,等这套一干就马上换下来好了。

    这么想着,叶槿澜拉开了门。

    时值午时,平时的庭院,这会儿想必早无人了。

    阙大哥陪嫂嫂用完午膳肯定一起午休了,风管事每日中午都会押着月芽在房里练会儿大字,倒是想起今日的午膳,好似没人来提醒她可以吃了呢。好在并不怎么饿,他……应该也还没吃,索性等洗完衣裳,再去厨房寻点吃食带回房好了……

    孰料,庭院里的场景,完全不似她想的那样,不仅不像以往那般寂静无声,还围着石桌或站或坐挤了好多人。看到她出来,都纷纷朝她望过来,还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月芽看到她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她跟前问:“澜小姐,你肚子饿不饿?我本来想送午膳给你的,结果被风大哥他们拦下了,说什么……呜……呜呜呜……”

    “月芽,没见澜小姐要去洗衣服吗?你堵着她的道了。乖,去厨房给澜小姐新做几个新鲜的家常菜,等她洗完衣服,让她带回房吃。”

    风书易不知何时来到月芽身后,捂着她的小嘴,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被他劝着往厨房走。

    叶槿澜趁着月芽被风书易带走,忙低头往院子后方的浣衣池疾步走去。

    “不对呀!”月芽走到一半,倏地顿住了脚步,“澜小姐怎么自己去洗衣服?还饿着肚子呢……不行不行,我这就去找刘嫂……”

    刘嫂是风书易聘的浣衣工,负责清洗大伙儿的衣裳。

    见月芽边说转往刘嫂闲暇时常在的耳房走,风书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青焰几个也眼含笑意地朝她挤眉弄眼。

    “芽儿,你好笨哦!也不看看澜小姐手里捧着的是谁的衣裳。真真是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老乡……”

    紫腾笑着跳到月芽跟前,说她笨不够,还曲起食指刮刮她的鼻尖。

    一串倒抽气从他身后相继响起,他狐疑地回头,扫了同伴们一眼:“干啥?你们不觉得芽儿很笨吗?聪明人早就看懂了,就她傻乎乎的还没明白……”

    青焰几个忍不住扶额。搞不清楚状况的究竟是谁啊?他们怎么会有这么白目的兄弟!没见风的脸色都铁青了嘛。他们敢打赌,要是紫腾再这么白目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风丢出四合院的。

 154 女人的所求

    “哟!这就穿上了?还没盛春呢,就不怕冷吗?”

    次日晌午,乔世潇神清气爽地穿着叶槿澜打算送他生辰礼的薄春袍,来主屋看望卧床安胎的卫嫦,被卫嫦借机调侃了一番。

    被乔世潇牵在手里的叶槿澜,闻言,不觉羞赧。

    她是让他在里头加件中衣的,虽然开了春,日头下走动也挺暖和,可毕竟才早春,早晚冷不说,室内待久了也会觉得凉意沁人。可他非说不冷,且试穿之后怎么都不肯脱下了。

    乔世潇却不以为意,被取笑就取笑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最主要的是,身畔的小女人,昨天又是给他洗衣服、又是端茶递水、伺候他沐浴,让他连日来焦躁的心情不仅平复,还好的不得了。

    虽然心疼她的手,也严令她日后不许再下冷水洗衣裳,粗重的活计交给下人做就好,真想伺候他,他不介意日日让她伺候沐浴。

    “咳……”

    回过神,乔世潇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迎上阙聿宸似笑非笑的眼:“有什么需要我带回都城的吗?不出意外的话,我明日一早走。”

    府里还有不少琐事缠身,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安排的跑出来六七天,府里肯定乱成一锅粥了。再舍不得和她分开,该担的责任,也还是得尽到。

    “旁的也没什么,就有份送你的生辰礼,本来打算下旬的时候,遣人跑一趟逐鹿城的,既然你来了。就省得我再派人去了。”

    阙聿宸想到妻子挑的那件前朝遗留的墨宝,便松开握着的柔荑。替妻子掖了掖被角,并叮咛她乖乖躺好,然后起身往书房走。

    “嫂子,那我也出去了,你好好养胎。这回走得急,没准备催生礼,等我回了逐鹿城,一定备双份的送来。”

    毕竟是在主人卧室,且卫嫦又被阙聿宸押在床上卧休,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多待,探望过也算是尽了心意。

    于是。见阙聿宸出去的时候丢了个眼色给他,乔世潇心里虽觉得好笑,却也顺了死党的意,没在卧室里多待,只寒暄了两句便跟着出去了。

    走之前,他在叶槿澜耳边落下低语:“等下一起回房吃饭。”

    叶槿澜顿时就飞红了两颊,可当着宁歌的面,不好多说他什么。只得羞恼地瞪他一眼,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地送他出了房间,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

    别看“回房吃饭”几个字很正经。可一旦和那个家伙挂上钩,就完全失了字面上的意思。有过昨日那顿迟了多时的午膳经历后,叶槿澜已经彻底领教了那个家伙在房事上的别出新意,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他玩坏的……

    “人都走了还看?”

    卫嫦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儿子睡上午觉去了。这让她更没事可做,索性逗逗槿澜也好。

    这次怀孕,孕吐的状况,比生佑佑时好多了。除了诊出有孕的那天,被一块青鱼干催到几乎呕尽胃液,浑身虚脱,之后倒是好多了。也不知是远离了一切荤腥的缘故,还是一日两顿的安胎药起了作用。当然,每日必服的百花露肯定也有不小的功劳。

    叶槿澜被她戏谑的眼神盯得无处可逃,好不容易消退的羞意,再度“轰”地浮满脸颊。

    卫嫦心里喷笑,面上装作无辜地眨眨眼,随即朝槿澜招招手:“过来坐着聊会儿天嘛!昨儿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你过来,早上又盼了你好久,要是不知道乔世潇来了,真会以为你是被人给劫走了呢!”

    “嫂嫂找我可是有事?”听她这么说,叶槿澜依言走到床旁,在绣墩上坐了下来,“还是佑佑有什么事?”

    昨儿洗晾完衣裳,正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却见月芽端着茶盘在西厢房门口的回廊下等她,说是知道她还没用午膳,炒了几个小菜外加一盅鸡汤,让她慢慢吃,说完不等她致谢,就将茶盘往她手里一搁,一溜烟跑没了影。

    然后,她端着满满一茶盘饭菜进房间,一整个下午外加晚上,再没有机会出来……

    噢——

    一想到自己被某人霸在床上将近十个时辰,叶槿澜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卫嫦见她又开始神游太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扶额叹道:“别当我是死人好吗!”

    “嫂嫂!”叶槿澜被她话里“死人”两字吓了一跳,就差没跳起来捂住卫嫦的嘴,慌忙道:“千万别这么咒自己!”

    “如果你肯陪我聊天而不是独自发呆,我肯定不这么咒自己。”

    卫嫦被她慌张的表情打败,只得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以后不这么说了,来,咱们聊会儿天吧,我真的无聊死了,再不然,你描绣样给我看也好。”

    叶槿澜的绣样画得极好,如果搁在现代,绝对能当得“一流国画大师”之称,可生在这个时代,闺阁女子的画技再好,也就拿来描画绣样之用;偶有闲暇,画几幅静物装裱起来摆在书房,算是闺房女子画技生涯里最大的出彩了。

    “嫂嫂?”

    这回轮到卫嫦发呆了,叶槿澜凑到床前,担心地问:“嫂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

    “啊?不,没有,我只是在想,槿澜你的画技这么好,要是拿到外头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大画家呢!”

    “嫂嫂谬赞了。槿澜这样的画技,也就描描绣样之用,外头的大千世界,比槿澜画得好的,必定数不胜数。况且,嫂嫂说的那些,并非槿澜所求……”

    “那你想求什么?”

    事实上,这个问题,她不问也知道,可房门口刚刚闪过的一道阴影,让她眼波流转,继而笑吟吟地望向叶槿澜问,大有非听不可的架势。

    叶槿澜背对着门,自然没发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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