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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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结良缘-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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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果然府里备了宴席,齐老太君派人喊蓉卿过去,问道:“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蓉卿摇着头,“没有,要不然让卫进去问问?”话落看了眼难得出来走动的齐瑞信。

    “让他去问问,若是被圣上留饭了,那我们就先吃,若是没有我们就等他回来。”齐老太君显得很高兴,话落,齐瑞信接了话道,“他送人入提刑司,手续繁琐,还要入宫面圣,一时半会儿难出宫……”却没有阻止蓉卿让卫进去打探消息的事情。

    卫进去了一刻,匆匆回来禀报道:“圣上在宫中设了宴,太子爷和诚王爷以及宋国公……”下半夜能回来都是好事。

    “那就吃饭吧。”齐老太君叹了口气,又笑着道,“他不在,咱们自己吃自己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蓉卿扶着齐老太君去了广厅里。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饭,齐宵不在苦了蓉卿,几个妯娌轮番一溜儿的敬酒恭喜她,蓉卿端着酒盅便是浅抿一口也喝了五六杯。

    被蕉娘扶着回去,蓉卿无奈的道:“早知道我也称病不去了。”蕉娘笑着拧帕子帮她擦脸,“大家都高兴,您若是不去,按连二奶奶的性子也得上门来拉着您。”

    蓉卿躺了一刻,外头就听到明兰几人此起彼伏的行礼声,蕉娘道:“五爷回来了。”蓉卿就起身理了理衣服,又摸了摸鬓角,蕉娘看着直笑却满意她的态度,打趣道,“算是没白给您请嬷嬷。”夫妻间,便是相处了半辈子,该保持的距离维护的仪态还是不能丢的。

    房门被推开,齐宵穿着官袍,一身酒气的进门,蓉卿和蕉娘迎过去,齐宵看着她,语气轻柔的问道:“你也吃酒了。”

    “嗯,吃了一些。”蓉卿服侍他脱了外头的官袍,把晚上家里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现在迟了祖母许是睡下了,我陪你去给国公爷请个安吧,也好让他知道你回来了。”

    蕉娘笑着退了出去,又反手关了门。

    齐宵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伸手过来抱住蓉卿:“我不在家的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想你啊。”蓉卿靠在他胸前,笑的眉眼弯弯,晕着酒气的酡红的眉眼越发的瑰丽夺目,咕哝道,“都睡不着。”

    齐宵的心化成淡浓的水,软软的流泻而出,他动情抱着蓉卿,低声道:“丫头,我也想你。”蓉卿听着轻轻的笑了起来,点着头道,“嗯。我知道!”

    两个人轻声细语的说了一会儿情话,蓉卿拉着他去梳洗,又喝了半杯的茶:“先去给父亲请安,回来咱们再说话。”齐宵却是按住她,“外面有些凉,你又吃了酒别出去了,我过去就成。”话落,也不等她回话,就出了门去。

    “明期,你提了灯笼陪五爷走一趟。”蓉卿招手喊来明期,明期应了忙在墙角里提了灯笼跟着齐宵出了门。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齐宵就走了回来,蓉卿问道:“国公爷睡了吗?”齐宵回道,“没有!”和蓉卿在桌边坐了下来,蓉卿心里惦记着江匪的事也不再问,就道,“那你和我说说,那些江匪到底怎么回事?匪首是柳卿毅还是镇南王赵均松?为何军报里只字不提呢。”

    齐宵沉声道:“是柳卿毅!”

    真的是柳卿毅,蓉卿诧异的问道:“那赵均松呢?”齐宵眉头微拧,道,“我与诚王破寨当夜便审了柳卿毅,他也不知道赵均松人在何处。”

    怎么会这样,若是赵均松没有和柳卿毅在一起,那他人去哪里了?

    难道早就死了?

    蓉卿撇开心思,又问道:“那柳卿毅为何做了江匪,六姐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

    齐宵端着茶盅,缓缓的将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蓉卿听着满心的震惊,原来当年辽王兵败后柳卿毅就逃走了,这几年来他一直隐性埋名混迹江湖,还曾做过一段时日的镖师,他手中有些银钱又认识了一些行内人,就想买船走货运,来往通州和京城……可生意并没有做成,反而与几个同伙一起做起了江匪,因怕被发现行踪,白天里他们都化作普通百姓住在镇江城中,等物色好船只他们才会出手,而通常下手的,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船只,那些人本就有鬼,即便被抢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报官。

    所以他们能一直相安无事到今天。

    至于苏容玉的事,齐宵却是没有细说,露出有些尴尬的样子:“……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你亲自问问。”

    蓉卿越发的狐疑,只怕是苏容玉和柳卿毅并不简单。

    她叹了口气,想到了孔令宇。

    “柳卿毅的罪名,若是定夺下来,会是死罪吧?!”他是辽王的随从,又做了打家劫舍的江匪,想必圣上不会轻饶了他,齐宵闻言颔首道,“要等提刑司审过,不过死罪应是难逃。”

    “真是没有想到。”蓉卿有些冷神,对柳卿毅的结局唏嘘不已,“既然柳卿毅也不知道赵均松的下落,那圣上还会派人去寻吗?”

    齐宵微拧了眉头,目光有些沉的看着蓉卿,低声道:“我怀疑,赵均松被人囚禁在某一处。”

    蓉卿听着忽是一怔,问道:“被人囚禁了?谁会囚禁他?”当年在天津港,齐宵查了许久也没有寻到赵均松的踪迹,若是他被人私自囚禁到是真有可能,只是,谁会做这样的事,囚禁赵均松还不如将他交给圣上领军功。

    毫无意义。

    可是齐宵既然这么说,就定然有他的缘由,蓉卿就听齐宵解释道:“当年在天津,他失踪的太过古怪,若真的逃走也不可能毫无痕迹……”他话说了一半,深看了蓉卿一眼,搂着她叹气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

    蓉卿愕然,推着他问道:“怎么话说了一半不说了?”齐宵不答搂着的越发的紧,抵着她的发顶,带着荣耀却又有一丝郁闷的样子,“……怎么就藏不住。”

    “什么藏不住?”蓉卿被他东一句西一句说的一头雾水,逼问了半天齐宵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她只得放弃,想着等明天回去问问苏珉,“既然你不愿意再说,那就早点休息,明儿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六姐。”

    齐宵不松手,像是酒劲上来了似的搂着她:“让我抱一会儿。”

    蓉卿叹气,由他搂着。

    第二日一早,两人梳洗后去给齐老太君请了安,齐老太君又细细问了镇江的事情,蓉卿和齐宵才出门去了永平侯府,齐宵直接去了外院,蓉卿则带着蕉娘几个人去二夫人房里,见她进门二夫人道:“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我正有事和你说。”

    “六姐和柳姨娘怎么样了?”蓉卿在二夫人对面坐下,二夫人叹气道,“昨晚你四哥一审,她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是柳卿毅安排她从孔府出来的。”

    蓉卿听着心头就咯噔一声,二夫人的意思是,苏容玉是早就和柳卿毅蓄谋好了,由柳卿毅负责接她,而她呢,则只要从孔家出来,就有人接应他上船一路南下到镇江与柳卿毅汇合。

    “那他们……”蓉卿都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二夫人蹙眉神色凝重,“那些江匪都称呼她为嫂子。”二夫人面上亦是露出难堪来,苏容玉虽是庶出,可名义上依旧是她的女儿。

    蓉卿脸色亦是沉了下来,难怪齐宵支支吾吾不愿和她说,是因为事关苏容玉名声问题,他不好直言与她讲。

    苏容玉的胆子真大,她与柳卿毅这样算作私奔,若按律法孔家就能以苟合私奔败坏妇德之罪告上衙门,莫说休她,便是判一个流放也不为过!

    “你四哥的意思。”二夫人叹了口气,“让她和孔姑爷和离,孔令宇眼见就要下场科考,也没有几日的功夫,想必孔家也不会想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也只能这样了。”蓉卿点头,虽有些仗势欺人,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孔家若是真心对苏容玉,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是说,当时六姐和孔姐夫拌嘴后才出走的,她可说细说了什么事?”

    “说是纳妾之事。”二夫人缓缓道,“她几年无所出,孔夫人就要为孔姑爷纳妾,她不愿大闹了一通,孔夫人就瞒着她在永平府聘了个小户女子,直接一顶小轿把人抬了进来……当夜她大闹了洞房,就收拾了包袱走了。”

    孔家的确是欺人太甚,根本没有将苏容玉放在眼中,这么多年孔令宇不在家里,苏容玉如何怀孕生子,如今反倒来怪她无出为孔令宇纳妾!

    “若是这样,那就让四哥和孔姐夫谈,他若是想在京城落脚,顺利科考不可能没有忌惮,让他们和离是最好的结果。”苏容玉不可能再回孔家,她和柳卿毅的事瞒不住,以前她好好的在孔家,孔夫人都不待见,更何况是现在呢。

    两人说着话,苏珉和齐宵进了院子,大家互相见了礼,按主次落座,苏珉看向蓉卿,道:“我看,你去劝劝她!”

    “怎么了?”蓉卿并不想见苏容玉,以前她们就结了怨,没有好好说过话,现在苏容玉落了难,她若是去还不定她如何发疯呢。

    苏珉就道:“六妹不想和离!”

    蓉卿愕然,怒极反笑道:“怎么,她还想回孔家?”苏珉一脸无奈,这样的情况下打不得撵不得,还得给她遮着掩着,“她说留在京城,和孔姑爷开府另过日子。”

    那也要孔令宇愿意才成啊。

    再说,她这么回去孔家,就等于送了个把柄给孔家握着,不议她自己是否能过的好,就是哪一天孔家不高兴了,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说,到时候苏氏要如何自处,岂不是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她就是不想和离,也得离!

    “我去劝可能会适得其反。”蓉卿无奈的道,“还不如让五嫂去,她向来讨厌我,我去了便是说的好话,她还当我害她呢。”

    苏珉想想也是,叹道:“那就让五弟妹走一趟,无论如何,让他们和离了。”就让人去请蒋氏,过了一刻蒋氏进来,苏珉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蒋氏也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那我去试试。”就出了门。

    “柳姨娘怎么处置?”蓉卿看向二夫人,二夫人就道,“送江宁的庄子里去,是死是活随她自生自灭。”

    这样最好,蓉卿颔首。

    过了一刻蒋氏回来,颓然的道:“……又哭又闹的,满嘴里的胡话,说什么都不听,还吵着要见孔姑爷!”

    苏珉脸上的怒气蹭的一下涨了起来,他怒道:“那就关着她,一日不想明白,一日不放出来。”一顿看向齐宵,低声道,“我有孝在身,提刑司那边我不便走动,恐怕要麻烦你了。”苏容玉和柳姨娘的事还是要打点的。

    “无妨。”齐宵言简意赅,微微颔首。

    过来两日,提刑司那边开堂审柳卿毅众人,据说场面是多年来最为壮观热闹的一次,百姓将衙门围的水泄不通,审了两天,判了柳卿毅斩立决,其余从犯或斩首或流放……

    定罪的第二日,孔令宇到了京城。

    蓉卿和齐宵坐着马车回永平侯府,在车上两人都有些沉默,过来一刻蓉卿拉了拉他的衣袖,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朝中的事。”齐宵转目看她,见她眉眼含笑他眼神却是一暗,蓉卿就挨过去靠着他坐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齐宵微愣,蓉卿就道,“我在想我们刚认识时,在永平府茶馆的后院里,你听我说想开府单过,想要退亲……你不但没有惊讶说我惊世骇俗,反而替我出主意。当时我就在想,这人看着严肃的很,一板一眼,没想道思想到是不古板。”

    齐宵没忍住笑了起来,刮了她的鼻子,就道:“鬼灵精,想说什么。”

    “没有,就是听到孔姐夫到了,想到以前的许多事,一时有些感慨罢了。”蓉卿笑眯眯的看着他,容色认真。

    蓉卿说这些,应该是怕他因为以前的亲事而多心吧。齐宵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若是介意,他们又怎么会有今天!

    两人转眼到了永平府,这一次是在苏珉的正院中,蓉卿一进门就看见坐在苏珉下首的男子,好像时光在他身上没有停留过,依旧和几年前的容貌相似,眉目精致漂亮的像是一副画卷,只是眉宇却没有舒展开,多了一分沉郁,让原本不谙世事单纯的少年,添了一份阴郁。

    孔令宇也转目过来看向外面,一眼就看见缓缓沿着台阶而上的蓉卿,清秀的眉眼,娇俏的身形,嘴角永远挂着的浅浅笑意,他心里仿佛某一处开始吱吱裂开了口子,一点一点碎裂……

    几年没见了?一年,两年,还是四年?

    他想过许多他们再见时的画面,是在苏氏的家宴中,还是某一次的庙会之上,抑或是他高中后以同僚身份拜访的无意相遇?

    许多许多种,却没有想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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