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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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结良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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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人打量了一眼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两个红木箱子外,再没有旁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

    少女长的很清秀,柳眉杏眼,鼻梁秀挺皮肤瓷白,只是眉宇间有股抹不开的郁色,一看便是久病之人,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出声问道:“可发现有人进来?”

    明兰摇着头:“没有,奴婢今晚一直守在外面,并没有人进来。”

    领头人狐疑的看了眼明兰,又朝外头看了看,眼睛一眯厉光乍现:“既是苏府的小姐,怎么就一个婢女?还有人呢?”

    明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腿一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疑色更甚。

    “还有一个婢女。”蓉卿揪着被子,身子弓着将被子撑的高高的,“……今天下午回府禀事,并不在庵中。”有意说明期回府,意在告诉对方,她若出事,苏府一定会知道。

    果然,领头人神色微顿,收回了目光,忽然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嗅了嗅:“什么气味?”

    这一次是缘慈师太回的话:“八小姐病了半年,药石未断,所以药味格外的重些。”

    领头人没有质疑,又朝蓉卿看来,视线在床上睃了一眼,突然落在了床底,他踏出一步盯着床底……

    蓉卿心里咯噔一声,忙惊恐的出声:“你干什么!”

    那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站在床边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底,防备的用刀鞘去掀垂着的床帘。

    站在门口的另外几个人,也将手搭上了刀鞘。

    蓉卿害怕的朝里面缩了缩。

    领头人呼啦一下拨开床帘,然后很失望的甩手,咒骂了一声:“见鬼!”他们紧跟着来,一间一间的搜,整座山都是他们的人,连只鸟飞过都能察觉,何况一个人。

    可是那人却真的像鬼一样消失了。

    他在地上啐了一口,手臂一摆:“走!”

    蓉卿未动,缘慈师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明兰抹了眼泪,正要朝蓉卿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领头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阴鹫的盯着床上……

    就在这同一时刻,蓉卿感觉到被子里的人也是杀气暴涨,几乎要一跃而出。

    这个时候出来,她也得被他害死。

    她似害怕的身体抖了抖,腿在这一番动作的掩饰下,很自然的换了个姿势。

    压在那人的身上。

    蓉卿面上不安的揪住被子,手却已经朝枕头下摸去。

    下面放着那支银烧蓝的蝴蝶簪子。

    领头人转身过来,视线盯着蓉卿,再次返了回来:“把被子掀开。”

    “不行。”明兰一个激灵冲了过来,挡在那人的面前,“她是我们小姐,是堂堂平恩伯府的嫡小姐,你们敢!”

    领头之人一愣,目中略过犹豫,随后似是想到什么,冷笑一声:“掀开!”不容置疑。

    “你敢!”忽然,蓉卿抽出那只簪子,直抵着喉间,目光冷澈一片盯着他。

    领头之人一愣,没有预料到这么一个柔弱清瘦的女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有那目光,竟让他忍不住背脊生寒。

    “小姐,不要!”明兰扑了过来,趴在床沿泪水涟涟摇着头,婚事不顺家也回不去,她真的怕蓉卿扎下去!

    缘慈师太也是满脸的惊慌,摆着手,“八小姐,不可……”

    蓉卿手臂虽抖着,但话语却不留分毫的余地:“这位侠士,小女子虽是弱质,又身患时疫命不长久,但也是出自苏府,我们苏府的规矩,儿女若有私德亏损,便以死谢祖宗,侠士若执意如此,那小女子便只能以死保清白。”她提到苏府的规矩,是有意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和苏府的势力。

    苏府的小姐可不能在九莲庵出事……又想到前头那位受的不过是轻伤,想了想缘慈师太附和道:“八小姐疫症确实并未痊愈……”

    本来领头之人对蓉卿的话,便生出顾忌,听师太这么一说,脸色便是一变,暗道晦气,他身后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一步。

    心里暗暗咒骂,领头人再去看蓉卿,只见她大大的眼中聚满了泪花,惊恐中却满是是决绝,半分不相让的架势。

    苏府的势力人人都知道,苏茂渠承了平恩伯,又官拜文华殿大学士,而苏茂源在永平府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同知……眼前这个女子,一副赴死之态,若真因为这件事得罪了苏府,不免节外生枝……

    看到对方已有踌躇之态,蓉卿的簪子又朝脖子上递进了一分!

    明兰转过身来,磕着头,缘慈师太适时的道:“八小姐弱质女流,若歹人真潜进来,八小姐又怎么会安然无恙,以贫尼看,歹人恐已潜入后山,不如贫尼引您后山一搜如何?”

    领头人目光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蓉卿,又飞快的转过眼去,视线在她弓起的被子上一扫,转身便道:“走!”

    后面的几个人,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缘慈师太朝蓉卿看了一眼,视线在她脖子行一扫:“八小姐好好休息。”竟她不过轻伤,松了口气,跟着那几个人退了出去。

    明兰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才惊觉后背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明兰。”蓉卿面无表情的收了簪子,“你去守着门!”

    明兰一怔,看着蓉卿脖颈上被簪子戳的一点殷红:“奴婢先给您止血吧。”说完爬了起来,要去扶蓉卿。

    “待会儿再说。”蓉卿摆着手,“你先去外面守着,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明兰迟疑的看着她,想起小姐向来是有主意的,又见她伤的并不重,她点了点头:“那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唤一声就成。”

    蓉卿颔首。

    待明兰出去又关了门,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床头靠了下来。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蓉卿叹道:“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对方没有动。

    不会晕了吧?蓉卿疑惑的掀开了被子,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题外话------

    后台很久没上,竟然不会操作了。囧

007 无路

    惊觉自己的腿正压在他的身上,蓉卿慌忙收回来,尴尬的道,“对不起!”

    那人脸对着墙,动作僵硬的坐起来,手紧紧抓着剑,姿势别扭,半天才出声道:“……多谢!”方才的端萧杀气不见,多了一份不自然的窘迫,“你的伤……”还是不看蓉卿。

    “一点小伤,无妨!”她自己下手知道轻重,不过是蹭破了点皮罢了,“他们没有搜到你,可能会加强守卫,你此时只怕更难下山。”蓉卿翻身下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人也跟在蓉卿身后,飞快的下了床。

    蓉卿转头看他,借着烛光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没有想到能有独自夜袭行刺的胆量之人,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她打量了一眼他的长相,长眉入鬓英气逼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灿若星辰,鼻子高挺唇瓣如刀一点银红,不像混迹江湖的人,却像是个生在优渥环境温润贵气的公子哥,但他眉宇间又有一分冷峻侠气,倒令蓉卿生出些疑惑。

    “让你的婢女进来吧。”他第一次打量蓉卿,指了指她脖子,“给你包扎一下。”他似乎不善于表达,说这些时语气僵硬,不像是因为感谢的关心,到像是在发出命令。

    蓉卿扫了他一眼,已有点适应他的说话方式,拿了帕子在脖子随便擦了擦,摆手道:“没事。”她现在没心思关心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端肃模样,疏离的道:“方才多有得罪。”

    是在说他进门时对自己的威胁,还是躺在她床上的唐突?

    “别说这件事了。”蓉卿没有在意他语气的变化,心中只算计着如何让他早日离开这里,一刻留着他在房里,她就得担一刻的风险,如今她前途渺茫生死还捏在别人手里,可不想再添一桩麻烦事,“你有什么打算?”

    那人未坐,拧着眉头握着剑直挺的立在房中央,周身冷澈之气骇人:“姑娘放心……在下不会连累姑娘。”语气很坚定。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

    蓉卿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请坐。”又叹了口气,“我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事情发展的轨迹很无奈,他们反倒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用。”尽管胸口再次渗出血迹,那人却依旧未坐,脑中想到蓉卿方才说过名节若毁生不如死的话,又想到刚刚大被同眠的情景……

    有些不自在。

    蓉卿此刻无心管他,低声问道:“能方便告诉我,前院住的什么人吗?”

    他微怔,眼底冷意更甚,却并未隐瞒,道:“辽王!”

    竟然是辽王?

    难怪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和动作!

    可是……他竟然刺杀辽王?蓉卿不由抬头看去,不确定的出声问道:“死了?”

    那人目光一动视线落在烛火跳动的油灯上,有些懊恼的道:“轻伤!”

    那就好!蓉卿松了一口气,人没有死那事情不会闹大:“那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大夏藩王无诏不可离开封地,这是律例,而辽王来永平她虽不知是不是受了圣意,可他既出了封地,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庵庙中吧?

    这不合规矩。

    “等天亮后,我找一处隐秘之处予你藏身,待辽王下山后你再走。”蓉卿并未问他为什么刺杀辽王,这与她无关,“这几天先避一避吧。”千万别连累她。

    那人又沉默了一刻,冲着蓉卿一抱拳:“等五更到在下便会自行离开,姑娘不必为在下费心。”

    蓉卿低头思索,并未察觉他说这话时,脸颊微微一红。

    她点了点头道:“也好!”对方既然有办法离开,她自然不会多事,她摆着手,“那你自便吧,我在外面歇会儿。”一晚上劳心劳力的,她也确实很累。

    “姑娘……”那人惊讶蓉卿竟将她的卧房让给他,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不如将你婢女请进来,在下在外面即可。”

    既然他今晚就走,她就不想让明兰知道,免得她担惊受怕:“还是我出去吧。”说着人已经走到门边,他侧身让开,蓉卿打开门朝他微微颔首,又将房门关上。

    随即外面就听到蓉卿和明兰的对话声:“小姐,您没事吧,刚刚真是把奴婢吓死了。”

    “没事,今晚不太平我也睡不着,在你这里坐一会儿。”说着像是倒茶水的声音,外面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那人目光晦暗,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

    院子外面喧哗依旧,却不如方才激烈,蓉卿侧耳听着,不过一会儿便听到吆喝声,紧接着是山门打开吱吱嘎嘎的声音……

    辽王现在就走?下山疗伤去了?

    她目光朝卧室看去,他说五更就走,难道他早就算到辽王经此一事不会在庵庙久待,会连夜下山?

    一个少年单独行刺堂堂王爷,他到底什么人,和辽王又有什么仇恨,竟有如此的胆色和决心?

    “小姐。”明兰拿着棉布过来,指了指蓉卿脖子上的伤口,“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

    蓉卿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外面恢复了安静,她起身悄悄推开窗户,就看见外面依旧有身配弯刀的侍卫在四处巡逻,但人数却明显少了很多。

    也是,毕竟不是在自己的番地,便是辽王也应该有些顾忌的吧。

    时间过的极慢,庙中更鼓声声传来,已到了三更天……

    还有两个时辰。

    明兰小心的看着蓉卿,又回头朝房里看了看,目光中有着不确定,却又不敢去问蓉卿。

    “小姐。”她欲言又止,“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您要不要睡会儿?”

    蓉卿没有说话,外面忽然又是一阵轻微的喧哗声,紧接着有脚步声奔跑着朝这边来,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神色戒备。

    明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不要慌。”蓉卿朝明兰摆摆手,自己却走到房门前,摆成了一个进退皆可的姿势。

    转眼工夫,房门被人敲的砰砰响,随即就听到了明期的声音:“明兰姐,快开门!”

    是明期!明兰一喜,立刻过去开了门。

    蓉卿也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去看卧室,似乎隐约听到刀剑入鞘的声音。

    他果然是随时都在备战状态!

    “明期。”明兰一把将她拉进来,又飞快的在外面张望了几眼,迅速关了门抓着明期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又上下检查了一遍明期有没有受伤。

    明期摇着头,走到蓉卿身边,满脸的苦涩和无奈:“奴婢下午在山下等了半天,没有看见一辆马车,奴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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