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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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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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城门。
      一路,去往辅国公府。
      停在门口,车里打起帘子,婢女跳下马车,一位俏丽的少女梳着妇人头,扶着婢女的手下来。
      一直在辅国公府门口徘徊的容霖,瞥了一眼,猛然又细看过来。
      “凝儿?”
      容霖难以置信,看着紧跟着容凝下车的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停住脚步。
      “你是凝儿?容凝?”
      只是,容凝怎么会有一个这般大的孩子?
      容凝笑道:“父亲,是我。”
      容霖异常的欢喜:“你这些年去何处了?为父找了你许久,都不曾找到你。回来就好,回来了我们去探望你的母亲。”拉着容凝往辅国公府里走去。
      容凝抽出自己的手,她是诈死的,谢桥救她出来,改名换姓,远离京城生活。
      离开了辅国公府,身边没有掐尖要强的母亲,身边也没有勾心斗角的阴私,民风朴素的小镇上,她过的很开心快活,与她生活十几年的京城,完全不同的风貌。
      “我听说父亲被二叔送出京城了,为何又回来了?”容凝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余光却在打量容霖。
      容霖愤恨的说道:“凝儿,都是容华那贱人,她害得为父有家不能归。你也因为她,嫁给能做你父亲的人为妾,差点害死你!我这辈子没有替你做过什么,现在就剩下这一条烂命,你放心,父亲会给你报仇,让您安安稳稳在京城生活。”
      容凝神色冷凛:“父亲,容华手段了得,您能对付她?”
      容霖洋洋得意的说道:“仅凭父亲一人之力,自然对付不了她。她坏了不少人好事,树敌太多,要她性命的人比比皆是。父亲与人联手,她就算插翅也难逃!”说到此,眼底的光彩黯淡下来:“我今日来就是想看一看你母亲,跟她赔罪道歉。”
      容凝如何不知她父亲的心思?他心里痛恨着母亲害了他的嫡子呢!
      以往在心胸狭窄的母亲教导下,她不分是非。
      如今,跳出这个圈子,便看透了许多以前看不清楚的事情。
      父亲的禀性,如何会向母亲低头?
      “诶?你们干什么!凝儿回来探望她母亲,我送她进去!”容霖叫嚣着,指着拦住他的门仆破口大骂。
      他对辅国公府的一草一木,都充满恨意。
      该留下的人,赶出去。不该留着的人,又养着。
      邓氏那毒妇,早该弄死了。
      他千方百计要进去,便是要算了那笔旧账。
      门仆看见容霖身后的容凝,目光微微变幻,让她进去。
      容霖被拦在身后。
      容凝快步去往芳华院,像是没有听见容霖的叫喊。
      “庭儿,母亲带你去见外祖母。”容凝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牵着小男孩的手,絮絮叨叨介绍着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小男孩看着辅国公府的景物,便知辅国公府虽然落拓,却也是底蕴犹在。父亲得知母亲的身份,对她依旧是平常心,并未曾因为她的身份,而有多少特别之处,或者心中生出不平等来。父亲曾说,辅国公府年轻的国公,有真才实学,燮郡王在朝中一日不倒,辅国公府翻身之日,指日可待。
      如今真切感受到百年世家的底蕴气势,南庭对容凝愈发的孺慕。她和蔼可亲,温柔贤良,并没有世家子女的陋习,待他这个继子如己出。
      思索间,容凝带着南庭穿过长廊,走进一间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容凝皱紧眉头,南庭捏了捏鼻子,屏住呼吸,没有做声。
      容凝拨开珠帘,邓氏躺在床上,整个人苍老的就像五六十岁的老妪,瘦成一把骨头。
      “母亲。”容凝哽咽。
      邓氏听到响动,看向容凝,满眼迷茫。
      “母亲,我是凝儿。”容凝坐在床边,握着邓氏干瘦的手。
      邓氏这才辨认出一般,却没有多激动的情绪,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容凝瞧出了不对,转念一想,邓氏被关在屋子里,密不透风的关几年,她还能正常才有问题。
      母亲心性不好,她迟早将自己给逼疯了。
      “凝儿啊,你回来了,这是我的外甥?”邓氏脸上露出笑,从枕头下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南庭的手里,“外祖母没有好东西,就抢到这锭银子,给你做见面礼,别嫌弃。”
      南庭极为早慧懂事,脸上露出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邓氏连连点头,端详着南庭道:“这孩子有几分像你。”
      容凝心中酸涩,她如今菜十六岁,如何生的出六七岁的孩子?
      母亲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邓氏张望了一下,问道:“安远侯怎么没有同你一起来?”
      容凝变了脸色。
      邓氏见容凝不高兴,也就不问了,“你父亲好多年没有来看我了,他是不是又和卫氏那贱人勾搭在一起?卫氏有什么好?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了卫氏记恨我这么多年,我死了他也不肯来看我?”
      容凝沉默,她想劝母亲看开一点,“母亲,您何必总是挂念着父亲?女儿今后在京城里生活,我与姑爷商量好了,接您同我们一起生活。”
      邓氏突然之间,情绪激动,“我不走,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凝儿,你心中有我这个母亲,你就答应我一个请求,让你父亲来见我,见我一面!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我就想与他解开心结。”
      容凝没有立即应下。
      邓氏被欺压了几年,怪会观颜察色,容凝动一动眉毛,她就不敢造次了!
      容凝与邓氏说了一会子话,邓氏疲累的睡去。她吩咐婢女将屋子打扫干净,拉开厚重的帘布,打开窗户透气。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清新起来。
      柳氏闻到风声,容凝回府,便来请她去用膳。
      南庭得容凝介绍,唤柳氏一声,“舅母。”
      柳氏给了一份见面礼,又道:“好孩子,你能够有好的生活,二伯母很放心。你大姐姐只怕也很高兴!”
      容凝满心愧疚:“当年是凝儿不懂事,做了许多的错事,承蒙大姐姐不计较,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心里很感激,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开阔了眼睫,心胸也跟着宽广豁达!”看了一眼南庭,笑道:“我在外遇见了南庭的父亲,他比我大了十岁,却更懂人心,善解人意,对我很体贴,不计较我过往的事情。我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他将生意迁至京城,我们打算在此扎根。”
      柳氏很欣慰,“你能够体谅你大姐姐的良苦用心,说明她没有做错,你也并未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当年放走容凝,她曾经还替谢桥担忧过,看着改过自新的容凝,心中升起了感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找我们。”
      容凝点了点头。与柳氏一同用完膳,便带着南庭离开。
      第二日,方才去拜访谢桥。
      谢桥给秦蓦扎完针,浑身带着疲倦,坐在主位上,接待着容凝。
      “回来了?有何打算?”谢桥浅抿一口茶,搁下茶杯,看着容凝呈递上来的礼物,抿唇笑道:“看来你出去之后,过得还不错。”
      容凝腼腆一笑,“我能有今日,全都是大姐姐给的。”本来,她是会死的,她饶了自己一命!
      谢桥与容凝寒暄的时候,她眉眼晶莹,往日蒙上的那一层阴霾似被洗去,清透见底,她知道,容凝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留她用了饭,容凝见谢桥极为疲倦,便没有过多的打扰,起身告辞。
      走出郡王府,便见一道鬼祟的身影,见到她的时候躲闪开,蹙紧眉头。吩咐车夫跟着那道身影,一直驶向了闹市。
      容凝下了马车,跟着到巷子深处,那道身影无处可藏,讪讪的望着她。
      “父亲,你躲什么?可让我一路好找。我来只是告诉你,母亲要见你一面,她时日无多了。”容凝最终还是通知容霖去见邓氏。
      容霖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不放心容凝,试探的问道:“方才我在郡王府门口……”
      “我知道父亲想帮我报仇,但是您只是在门口徘徊的话,只怕难以接近容华。你看,我现在对她投诚,她对我放下戒心,真的要行动起来,我比你更容易得手。”容凝勾着嘴角,眼底透着狠唳。
      容霖眯着眼睛,半信半疑的说道:“你说她对你放下戒心了?”
      “我与她之间,之前只是为了利益,如今还有什么利益可以争斗?”容凝摆弄着裙摆上沾染的花汁,笑容透着森寒,“我回来,就是想要夺回我失去的所有!”
      容霖盯着容凝看了半晌,展颜笑道:“这才是我容霖的女儿!”随即,说一半藏一半的将计划告知她。
      容凝嘴角微扬,透着一抹冷凝的笑。什么话也未说,直接带着容霖回辅国公府。
      人带到,她就走了。
      ——
      容凝在京城里南家买的小宅子里,陪同南庭一同用膳。
      她想先拜访旧友,她夫君在本家还有事没有处理妥当,便先带着孩子回京城。
      方才搁下碗,婢女匆匆忙忙的进来说:“夫人,辅国公府那边来消息,您母亲住的院子失火,她与您的父亲一同被烧了。院子僻静,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火势很大,一个都没有救回来。”
      容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的母亲要求她将容霖带回辅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料想到这一种结局。
      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再恨,都是她的父亲。
      谢桥能够宽恕她,她为何便不能宽恕自己的父亲?
      可到底,他是不知悔改。母亲临了不清醒了,都不忘了他,那是刻入骨头的恨。
      她想,为母亲最后做一点什么。
      母亲心肠不好,胸襟不宽广,对她却是尽心尽力了。
      容凝盯着眼前的空碗,嘴角勾了勾,带着自嘲,大抵她心中还是记恨的,做不来谢桥的豁达。
      所以,结了善缘,为她化解灾难。
      容凝笑了,谢桥之于她,是善缘。
      安置好南庭,容凝去处理邓氏与容霖的身后事。
      邓氏用全部的家当,给了一直伺候她的人,让她在容霖进来的时候,将屋子锁死了,外头放火烧了他们。
      邓氏留有遗言,让那婢女传话,不必铺张,只管将她与容霖埋了便是,就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容凝照办了。
      回来,沐浴后,换上干净舒适的袍子,躺在临窗摆放的美人榻上。容凝望着湛蓝的天空,算了算日子,容霖说的日期,明日将至!
      ——
      郡王府。
      谢桥听闻邓氏自焚的消息,容凝不声不响给埋了。
      她也便不去多问,专心致志的给秦蓦研究解药。
      他的味觉调理一番,初见成效。
      身上的毒,只还剩一成。
      谢桥挺骄傲的,“再解一次毒,你身上的余毒便清了,之后吃一些调理身子的药。”
      师傅没有解的毒,她给解了,多有成就?
      虽然,这中间有不少机缘在。
      秦蓦正垂头在看书,闻言失笑,轻翻了一页书,“这点毒难不倒你,宗主。”
      谢桥歪着头,手里拿着长巾在擦拭头发,“我接到书信,师兄要回京了。不知他可有带常乐回来?”
      信中未提,只怕多半不会带回来。
      心中还是很想念,期待着玉倾阑将常乐带回来。
      秦蓦合上书,搁在小几上,“他回来有事处理,不会带常乐回来。”扫向谢桥,看着她脸上布满失望之色,拿过桃木梳给她梳顺长发:“事情一了,我带你去看常乐。”
      谢桥颔首。
      火炉子上药罐子汩汩冒着泡沫,谢桥拿着筷子搅动,端起药罐子,倒出药汁,放在秦蓦的身边,叮嘱他药冷了便快些吃了。
      秦蓦嗯了一声,药冷了,端着喝了。
      苦。
      秦蓦眸子炯亮,苦,满嘴的苦,他这是恢复味觉了!
      谢桥仰头看他,问:“什么味道?”
      秦蓦眼底含笑,倾身吻着她的嘴角,“甜的。”
      谢桥一怔,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嗔道:“快些去换衣裳,我们等下要去接大师兄了!”
      今日是玉倾阑抵达京城的日子!
      二人收惙一番,便出城去迎接。
      等了一个时辰,玉倾阑还出现。二人对看一眼,忽而秦蓦策马驶向官道。走出几里路,便看见玉倾阑骑着马奔腾而来。他身后跟着几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秦蓦抿紧嘴角,冷声道:“遇到埋伏了?”
      玉倾阑颔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吐出两个字,“康绪。”
      秦蓦脸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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