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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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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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得下秦玉?”
      秦蓦冷笑更甚,并未多说。只是眼中带煞,手背青筋狰狞,手指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掌中酒壶当作秦淮头颅一般捏碎。
      谢桥隐隐猜测到利用秦玉之人是谁,眼中闪过苍凉。利益之下,亲情多寡淡!
      收敛思绪,谢桥想起她来郡王府的要紧事,声音清冷:“容嫣有蹊跷,她知晓太多隐秘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嫁给太子前所作所为,早已遭受太子厌弃,可最后将太子笼络住,想必她手中还有底牌。”随即,将墨砚一事一并道出,忧虑道:“只怕当初她在你书房里发现皇宫地势图之事,会告诉太子。”眼中闪过懊恼和一丝关切之色:“你日后定要小心她与太子。”
      秦蓦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关切,心中的阴霾似一扫而空,不禁哼道:“跳梁小丑罢了!”
      心中却是想起玉倾阑那日的话,瞥了她一眼道:“蓝玉是我的人,你有事可以找她。”沉吟片刻,觉得不妥,若是出现紧急情况,蓝玉恐怕来不及:“若是可以,将她调到你的院子里当差。”
      “洗衣房里的玉蓝?”谢桥皱眉,她还寻思着将人打发了。
      秦蓦嗯了一声,正要叮嘱一番,蓝星回禀道:“军中传来消息,请您速回。”
      “天色不早,我该告辞。”谢桥起身离开。
      秦蓦吩咐蓝星送她回府。
      蓝星抱一坛酒放在马车桌子上,还有一包点心。
      谢桥一怔,透过窗帘间隙望去,只见他坐在马上,长发漆黑,一袭墨袍映衬得他冷漠的眸子更为幽邃。
      马车缓缓行驶,他策马随行。
      谢桥静静的凝视他片刻,收回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梅子酒与点心,心头隐隐发热。
      ……
      秦蓦一离开,焦急在屋子里踱步的秦玉,心头一松,连忙带着柳嬷嬷从后门出府。
      她知道,秦蓦下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且,说到做到!
      “快一点!”秦玉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的绞拧,掀开帘子看一眼街道,焦躁的说道:“再快一点!”
      马车还未停稳,秦玉急急忙忙跳下马车。
      柳嬷嬷敲响安远侯府的大门。
      门一开,秦玉迫不及待的进去,提起裙幅小跑着去找秦淮。
      秦淮正守在秦懿的床榻边,目光阴郁,耳边传来安远侯夫人的嘤嘤哭声,头脑胀痛:“够了!成日里哭哭哭,你哭懿儿就能好了?”
      安远侯夫人眉尖一蹙,满面泪痕的指着秦淮埋怨道:“还不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懿儿他怎么会变成残废?我就说了,秦蓦心思狡诈,秦玉又能好到哪里去?指不定你利用她算计秦蓦,她明面上向着你,心里还是帮着秦蓦!”
      “行了!”秦淮只有这么一两个儿子,一个如仇人,剩下便只有秦懿。眼珠子一般珍视,倾注心血教导,哪里愿意看见他变成一个废人?“或许是秦蓦早有察觉……”
      安远侯夫人认定是秦玉搞的鬼,嘲讽道:“老爷,你们行事周密,秦蓦他难道手眼通天,能掐会算不成?你别忘了,玉倾阑是谁?他与秦蓦是好友,她想要嫁不过一句话,还用的着你来多事?”
      秦淮哑口无言。
      安远侯夫人看着床上日渐消瘦,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秦懿。对他们两兄妹恨之入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侯爷、夫人,郡主来了。”丁香进来通传,秦玉却已经尾随进来。
      安远侯夫人见到秦玉,恨得咬牙切齿,目光如蛇一般阴毒的射向她。
      秦玉眉心一颤,避开安远侯夫人吃人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秦懿的身上。瞧着他短短一月,便瘦骨嶙峋,吃惊的张开嘴。睁眼盯着床幔,没有丝毫焦距,宛如活死人。
      秦淮不耐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父亲,您说已经替我说好与玉倾阑的亲事,可以让他明日来府中提亲吗?”秦玉想起正经事,焦急的说道:“哥哥他将我嫁给一个武将,明日就来府中提亲,否则来不及了!”
      安远侯夫人冷笑一声,尖利的说道:“你还有脸来求我们?你看看我儿被你害成什么模样!我不会善罢甘休!”
      秦玉不敢看,他的模样令她发怵,想起她被病痛折磨生无可恋的时候。猛然回过神来,摇头辩解道:“不是的,不是我害的!秦蓦,是秦蓦!”安远侯夫人眼底彻骨的恨意,令她心惊。面色苍白,乞求秦淮道:“父亲,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他对我有所察觉,我被他利用了!”
      秦淮挣脱她的手,冷声说道:“你弟弟出事,为父没有精力去促成你与玉倾阑的亲事。”
      秦玉目光一滞,蕴含水光的杏眼转了回来,眉心沁出淡淡的戾气:“你是骗我的?”
      “没有,玉儿……”
      “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帮我,而是拿玉倾阑利用我?”秦玉心中寒意更甚,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秦淮,咄咄逼人道:“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编造出来?”
      秦淮一惊,慌忙道:“怎么会骗你?为父只是没有空闲……”
      “那你现在去!现在就去,我便相信你!”
      秦淮眸眼深沉,心思翻转,寻个由头将她给打发。
      秦玉眼中透着癫狂之意,咬紧贝齿,素手指着秦懿道:“你若骗我,他不得好死!”
      “贱人,我撕烂你这张臭嘴!”安远侯夫人见她拿秦懿赌咒,触动她敏锐的神经。恨意奔腾,伸手朝她脸挥去,尖利的指甲在她白皙的脸上抓出几道深深地血痕。
      秦玉吃痛,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朝安远侯夫人的脸挠去。
      秦淮一把将她推开,怒道:“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玉站立不稳,整个人便如同散架一般,倾倒落地。
      安远侯夫人尖声道:“把她赶出去!”
      秦玉目光阴冷,满含恨意的看向秦淮,缓缓的低笑出声。脸上道道血痕,显得她脸上的笑格外狰狞可怖。
      秦淮不禁心中一颤,一股不安爬上心头。
      安远侯夫人揽镜自照,脸上破了一点儿皮,当即将小铜镜掷在他的脚下:“当真是反了,我可是她的嫡母,这贱人竟敢打我!”
      “够了!你也消停点!”秦淮瞪她一眼,拂袖离开。
      秦玉被婆子拖着丢出安远侯府,狼狈至极。
      回到郡王府,当日夜里病倒发着高烧。
      翌日,仍旧浑浑噩噩。
      秦蓦并没有再让她出面的打算,对她昨日里的作为,仿佛并不知情,订下婚期。
      一切有条不絮的进行。
      秦玉再也没有闹过,仿佛绝了嫁给玉倾阑的心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再踏出玲珑阁。
      直到一日容嫣给她下一封邀请帖,秦玉去一回东宫。回来之后,便张罗宴会。
      ……
      谢桥拿到秦玉的邀请帖,眉头微拧。听蓝玉所言,秦玉的脸留下伤疤,屋中的铜镜全都撤走,不愿见人。
      眼下,她大办宴会有何目地?
      谢桥将邀请帖递给身后的蓝玉:“你如何看?”
      蓝玉也猜不透,她被训练好便安排到各府做眼线,不曾与秦玉接触,不了解她的为人。
      白芷忧虑道:“小姐,您与郡主并不熟识,我们寻个由头推了不去?”
      蓝玉不赞同道:“小姐不去,日后各府宴会不会邀请小姐。”
      白芷不知圈子里的规矩,‘啊’了一声:“那该怎么办?”
      “去便是,又不是洪水猛兽。”谢桥失笑道。
      白芷噘着嘴,就怕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明秀从外院回来道:“小姐,方才叶舟传话,有人请您出诊。”
      谢桥眉一皱:“医馆没有大夫坐诊?”她觉得关掉医馆可惜,便请了大夫坐镇。
      “叶舟说指名要您出诊。”明秀细细回想叶舟的话,他的神情,似乎极想谢桥出诊:“他说是姓姜的大户。”
      姓姜?
      蓝玉沉吟道:“莫不是北城姜家?”
      谢桥疑惑的看向蓝玉。
      蓝玉道:“姜家在北城原是首富,几年前搬至京城,后来取代夏家成为皇商在京城站稳脚跟,如今在商界势头正猛,就连有些世家大臣都颇给几分脸面。”
      “准备马车。”谢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既然要拓展商路,那么结识姜家便势在必行!
      叶舟在府外等候,见到谢桥后,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我擅作主张,您别怪罪。若是得了姜家的恩情,那么今后咱们也能得他们庇护。”
      商海如官场,人际关系极为重要。
      这个理,她懂。仍旧横眉竖眼道:“下不为例!”
      叶舟谄媚道:“下不为例!”
      一行人去往姜家。
      姜府门口早有嬷嬷候着,见到谢桥微微一怔,领着人去长寿居。
      姜老夫人额头上裹着汗巾,倚在床柱上喝药。
      常乐捧着茶水递过去,端着铜盆,服侍姜老夫人漱口。
      常喜恭恭敬敬的说道:“老夫人,少爷请的大夫来了。”
      姜老夫人放下茶杯:“请进来。”
      谢桥掀帘而入,姜老夫人眉头一皱,刻满皱纹的嘴角微抿颇显严厉。忽而,嘴角一扯,浮现一抹慈祥的笑:“丫头是来给我治病?”
      “正是。”
      蓝玉将药箱放下。
      谢桥拿出诊脉枕,替姜老夫人扶脉。
      “丫头,我身子好的很,就是旧疾发作,歇上几日便好了。我那孙儿,小题大做!”姜老夫人中气十足,挥退伺候的丫鬟道:“你就随便拿些药给我糊弄糊弄他就成。”
      “您的确不是什么大病。”谢桥示意姜老夫人张开嘴,舌紫暗,苔薄白,问道:“头是一侧痛,两侧或是全头痛?”
      “都有。”
      “如何痛?”
      “刺痛。”
      谢桥颔首,询问道:“您是头痛反复,经久不愈,痛初固定,痛如锥刺?”
      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沉敛,神情严肃:“丫头,我这病不妨事?”
      “不妨事,扎几针,吃几副药就好了。”谢桥含笑道:“我再教您一套拳法,每日晨起练对头痛症有缓解、可预防。”
      姜老夫人盘腿坐在床榻上,笑眯眯的问道:“拳法不练……”
      “祖母,听大夫的话。”
      一道清雅醇厚的嗓音自屋外传来,谢桥回首望去,只见来人身着一袭青衫,墨发半扎半束,别着一支青玉簪。日光流转,周身仿佛笼罩一层浅金明丽的光芒。
      如玉生辉。
      是他!
      墨宝斋的东家?
      姜裴见谢桥呆怔的望着他,唇边掠过一丝笑意:“有劳谢大夫。”清冷的嗓音仿佛高山流水,悠远清淡,舒畅动听。
      谢桥颔首,心中诧异,没有想到他会是姜家少主。
      “知晓劳烦谢大夫,那就……”
      “今日可以吃一份糖酥。”姜裴缓缓的说道。
      姜老夫人立即躺下让谢桥施针,对姜裴的背影道:“明日两份!”
      谢桥不禁失笑。
      姜老夫人从床头柜子里偷偷拿出一个油包纸,悄悄的说道:“丫头你别笑,糖酥很美味,来尝尝……”手一缩,藏进被子里。
      谢桥一怔,便瞧见姜裴站在珠帘后,珠帘散发的温润光泽辉映下他的面庞俊逸非凡。
      姜裴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无奈,温声道:“糖酥吃多了牙疼。”
      姜老夫人撇了撇嘴,到底没有反驳。
      施针后,谢桥教姜老夫人一套太极拳。姜府的婢女将她领到凉亭里,姜裴煮茶候着她。
      亭外鸟鸣花香,谢桥透过水雾看着他娴熟优雅的煮茶,紧绷的神经不禁松懈下来:“多谢你割爱。”
      “绿石虽无价,束之高阁一文不值,用的恰如其当才能体现它真正的价值。”姜裴斟茶递给谢桥,温文尔雅道:“该是我谢你,老夫人的头风治好,必有重酬。”
      谢桥含笑道:“那我便在此谢过姜公子慷慨。”
      随即,便与他说姜老夫人的病症。待她离开之际,婢女递给她一包糖酥。谢桥回头望一眼姜府,嘴角微扬,姜老夫人没有瞒过他的法眼,不过是他纵容罢了。
      心底生出艳羡,这才是真正的亲情罢?
      谢桥接着几日来姜府,却是没有遇见过姜裴。
      转眼,便到了秦玉的宴会。
      容姝、容凝一大早来到重华楼,与谢桥一同去郡王府。
      经过中毒一事,容凝对谢桥格外亲厚,对秦玉心生抵触。若不是母亲逼迫,她并不想再去郡王府。她们无冤无仇,想不通秦玉为何要害她。
      郡王府中,容凝紧紧跟着谢桥,片刻不敢分开。
      谢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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