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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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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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头发生什么事,后脚便有人告诉她。
      太后宫里的事,早已传到她的耳中。
      她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人。
      将军府一句话交代都没有,只因她哥哥一闹,便去退了郑亦修与姬瑜的婚事。
      秦蓦砸他家的府门,她自然乐得看戏,正好解了心头那口恶气。也不介意替秦蓦开解一番,顺手卖个好给他!
      明帝颇为意外,这个他倒不知道。
      秦蓦给他解药,皇后为何说是太子?
      张开双臂,搂着淑妃入怀,摸着她的眉眼道:“过两日是西伯老夫人寿辰,朕准许你回府探亲。”
      “当真?”淑妃满目惊喜,这可是皇后娘娘方才有的殊荣!
      伺候明帝淑妃格外用心,顺便给皇后上上眼药:“皇后娘娘都未曾回府探亲,臣妾去会不会……不妥?前儿个在御花园里,刘滨迟到片刻,臣妾说情,皇后娘娘说她伺候太后娘娘迟到都受罚,不曾开先例,臣妾如今开先例只怕让您难为。”这算是编排起太后,对太后不满了。
      “她有意见,只管来找朕。”
      得了这句话,淑妃再无顾忌。
      ——
      谢桥接懿旨,打赏内侍后,柳氏有喜有忧,知道木已成舟,敛下面上的忧色道:“如今已经赐婚,钦天监择选吉日不知在哪天,你的嫁妆我已经聘请绣娘来府中绣好多半。但是嫁衣你得自己绣!”
      看着眼前的嫁衣,谢桥一阵头疼,她拿银针顺手,可绣花针最多只是缝缝补补,绣花儿这样的手艺活,她做不来!
      “明秀……”谢桥喊一声,明秀一溜烟的跑了:“奴婢不会。”
      谢桥目光在白芷、半夏身上打转。
      白芷憋红脸道:“奴婢会一点儿女红,只是不精。”
      半夏谦虚的说道:“奴婢的娘之前是绣娘,只是后来眼睛不好使,不再做绣活,家中针线活都是奴婢做。小姐不嫌弃,奴婢给您绣。”
      谢桥忙将嫁衣塞进半夏的手中:“不嫌弃不嫌弃,交给你了。”
      明秀探出脑袋道:“小姐,过两日西伯夫人寿辰,您看备什么寿礼?”
      “你看着办。”
      时间转眼过去,西伯老夫人的寿辰到了。
      白芷给谢桥精心装扮,带着备好的寿礼,与柳氏、容姝一同乘坐马车前去。
      姬瑜早已遣弯月等谢桥,见到谢桥立即将她与容姝给领到花厅。
      谢桥一眼瞧见秦玉,微微一怔,她嫁给李旭之后,闭门谢客,基本不参加任何府里头的宴会。
      “容姐姐,将你给盼来了。姐妹们,走吧,我们一同去给老夫人与淑妃娘娘请安。”姬瑜起身亲热的挽着谢桥的手臂,丝毫看不出退婚后的伤心难过,仿佛没有这件事一般。
      “为何不是与家中长辈一同去?”容姝疑惑的说道。
      姬瑜道:“燕王在。”
      容姝明白过来,她们一同去的时候,燕王会避嫌。
      一同给西伯老夫人与淑妃请安,淑妃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含笑的说道:“当日里在宫中,燮郡王说容大小姐是郡王妃,待成婚之日本妃备一份厚礼。眼下看来,本妃得尽快准备了。”
      这一番打趣,惹得众人掩嘴发笑,谢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红晕。
      一众人散去后,姬瑜左右瞧见无人,带着谢桥朝西伯府后院而去,一排壮观的假山石围拢着池塘,有一处伸出去的展台,那里摆放着石桌、石椅,边上筑有围栏,燕王此刻正坐在围栏上,微风吹拂着他的袍摆猎猎作响,仿佛风再大一些,他便会坠落下去。
      姬瑜将人带来,便离开了。
      谢桥穿过假山石洞走出去,燕王满面阴沉的看着她,便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摆在桌子上。见到此物,瞳孔一紧,面色大变。

      第一百零八章 初现端倪

      燕王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同时,跳下栏杆,拿起桌子上的洮砚。来回摩挲,又是对着光鉴定,眼底的阴沉在见到这砚台之时,已经被炙热的光亮取代。
      “这是我的诚意。”谢桥对燕王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嘴角微微上翘。
      他若无动于衷,那才难搞。
      说明他十分的看重这块洮砚呢!
      太子的地位如今岌岌可危,朝堂上发出不同的声音。若是拿出这块洮砚赠送出去,太子为讨好皇上,赝品冒充,无疑雪上加霜!
      燕王如何不知这洮砚的价值?正是知道,所以这么激动!
      “你的这块是真是假?”燕王话一出口,当即后悔。皇上手里的是真的,谢桥定不会再拿出一块假的。
      她既然能够拿得出手,必定是真的!
      “你说本王将洮砚赠给父王,太子是何下场?”燕王仿佛已经看见明帝震怒,严惩太子。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谢桥竖起食指,摇了摇:“不可取。”
      燕王面色一沉。
      “皇上向来多疑,太子进献洮砚在先,即便是假的。此刻你再送上真的,岂不是刻意与太子做对?皇上知道你与太子对立,那都是暗地里的事,一旦将这洮砚呈上去,那便将事儿摊到明面上来。”谢桥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倾身靠近燕王的耳旁说道:“皇上的皇位是不择手段,弑兄得来。此事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怕会出现手足相残之事,而你这一举动,不管是成心或者无意,都触碰到他的禁忌之处。”
      还有一句话谢桥没有说,明帝害怕的是兄弟俩斗到白日化,一旦做出手足相残之事,会担心杀了他,威胁到他的皇位。
      所以,太子犯了大错,不痛不痒的处罚,不提废太子。
      意在牵制!
      一旦燕王势头过猛,明帝便会打压燕王,抬举太子,两相牵制,他的皇位才无忧。
      燕王一怔,长公主提点他一句话,不争不夺不出头。事事妥善做好,亦不邀功,反而受到父皇的重信。
      “你说该如何做?”燕王的兴致淡了,不能送出去打太子的脸,留在手里头发霉?
      “你将洮砚给太子。”谢桥面色一肃,沉声道:“必须殿下亲自送去东宫。”
      燕王想要长久得明帝的心,便要做到‘不争’!
      促使太子卯足劲的出头,方能斗败他!
      燕王面色一沉:“那岂不是”
      “皇上还年轻,忌讳你们斗到明面上。粗粗一算,他至少还能亲政十几年,这期间你只需‘恭维’太子,处处替他说情,以他为主。”谢桥意味深长的说道。
      燕王醍醐灌顶,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父皇老当益壮,自然无法忍受儿子们打他皇位的主意。他只消捧高太子,将他送到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让他将捏着太子把柄,给太子重重一击的机会放过,着实不甘心!
      谢桥眸光微闪,燕王紧握着洮砚,显见得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
      捧起石桌上的一杯清茶,目光悠扬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池塘。炽烈的日光,破碎在水面上,闪耀灼目。
      眼睫微微一颤,遮住眼底的光芒。太子对她是有仇怨,所以在他还没有抽开身来料理她之时,与燕王同盟,扶植起他对抗太子。
      这厢,谢桥心怀着算计。
      那边,也有人同样不安好心。
      秦玉从谢桥一进来花厅,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当她听见太后的懿旨仍旧赐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气愤!今日里,看着谢桥脸上的笑容,就恨不得将她的笑容击碎。
      给淑妃与西伯老夫人请安后,远远的看着姬瑜带着她鬼鬼祟祟的朝后院行去,她就知道一定有猫腻。一路小心隐秘跟来,来到一排假山石,只见姬瑜离开,谢桥与燕王单独在一起。
      秦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果真是寡义廉耻!
      与秦蓦定下婚约,还与旁的男人勾勾缠缠!
      就该浸猪笼!
      秦玉心中一番盘算,捉奸捉双,她一个人当不得证明。放开嗓子喊叫,待人过来,只怕他们早已躲开了。
      不动声色,悄悄地原路离开。
      心里谋算着该寻谁去撞破?
      突然,远远地瞧见秦蓦与玉倾阑并肩行来。秦玉心中大笑一声,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正愁不知寻谁,叫秦蓦自个儿捉奸才精彩,燕王定讨不得好!
      “哥哥!”秦玉一脸惊喜的跑过去,高兴的说道:“容妹妹果真没有骗我,说你今日里会来,让我在这里等你。”
      秦蓦目光在她身后搜寻,并不见谢桥的踪影。
      “容妹妹在池塘那里赏景,我们一起过去。”说话间,秦玉的视线落在玉倾阑的身上,一袭白色广袖的锦袍,映衬得他更加清俊如玉。他垂目把玩着手中折扇,一眼都不曾看向她。
      心中嫉恨转瞬即逝,眼下还有要紧事!
      秦蓦目光一沉,调转脚步朝池塘那边去,想看秦玉又耍什么花招。
      “今日太子来西伯府。”玉倾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平淡而轻缓,无端令秦玉头皮发紧。
      秦蓦脚步一顿,径自离去。
      玉倾阑目光薄凉的扫过秦玉,沁出的寒气仿佛要将她冻结成冰。
      秦玉笑容僵硬的堆在脸上,朝一旁让了让,给玉倾阑先行,随后紧跟在他的身后。
      待一行人来到秦玉所言的池塘边,伸展台空无一人,石桌上摆着瓜果茶水,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秦蓦阴冷的看向秦玉,负在身后的手紧握又松开,骨节咔咔作响。
      秦玉面色亦是大变,怔然的说道:“怎么走了?”
      玉倾阑嘴角微扬,透着讥笑,看着她自导自演。
      秦玉心中慌乱,玉倾阑的眼神分明就是说她在做戏,怕秦蓦对她更加失望透顶,秦玉六神无主的四处张望,心里头后悔没有第婢女,否则她就能盯着谢桥的行踪。看见一个婢女端着点心行来,连忙问道:“你可看见坐在这里的人去何处了?”
      婢女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他们朝前头的竹林去了。”
      秦玉看着秦蓦与玉倾阑头也不回的离开,心凉了半截,不敢再拦。愤恨的朝前头的竹林跑去,葱葱郁郁的竹林安静得只听见微风吹拂着枝叶翻成碧浪的沙沙声,小径左边前面有一块巨石,石头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轻薄的碧纱散落在地上,仔细一看是挽在手臂里的披帛。
      秦玉眼前一亮,听到里面传出‘不要’的细小声音,忽略掉其中透着的害怕与惊惧,心中暗骂谢桥淫贱。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二人,秦玉受到惊吓,放声尖叫。
      “啊——”
      这一回并非是她作态,而是真的受惊。秦玉难以置信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太子与苏素馨,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是谢桥和燕王!
      太子和苏素馨!
      怎么会这样?
      秦玉心里乱了!
      不待她理清头绪,听到阵阵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只见姬瑜与谢桥打头,带着人朝这里直奔而来。
      太子慌张的松开苏素馨,目光阴戾的瞪着秦玉,脸色阴沉难看。
      他想迎娶苏素馨,拉拢丞相做后盾。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无法让丞相松口。他只好从苏素馨身上下手,好不容易将人骗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哪知被秦玉坏好事!
      若非怕身边人带的太多,招眼,并没有安排人守在外头。
      哪知正是如此,坏了机遇!
      苏素馨抱着双臂,靠在石头上,浑身瑟瑟发抖,面色惊惶,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太子说林子里有兔子,带着她来捉兔子。她知晓太子想要拉拢父亲,原以为是想要讨好她,得到她父亲的支持,哪里知晓太子对她起龌龊的心思。
      见到谢桥一行人,苏素馨哭得更厉害,伸出手喊道:“救……救救我……”
      谢桥见她素白的手腕上被勒成红痕,目光微眯,觉得太子当真是不成器,之前对她也是怀着龌蹉算计。如今,更是故技重施的对待苏素馨,一点不长进!
      “馨儿,你快过来!”姬瑜招了招手,看向她身边的太子,面色冰冷。
      苏素馨泪眼朦胧的看着衣冠楚楚的太子,害怕的浑身打颤:“我……我腿软,走不动。”
      姬瑜拉着谢桥的手一同走上去,搀扶着苏素馨,便听到太子森冷的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本宫带苏小姐抓兔子,吓到她而已。”转而,语气透着威胁的询问苏素馨:“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苏素馨点头,又摇头。
      太子推开姬瑜,握着苏素馨的手,含笑道:“吓傻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她们可不知道你想说什么。”顿了顿,太后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本宫说一句,对了,你点头,错了,你摇头。”
      “本宫是不是带你来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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