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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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嫁金婚-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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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怠慢了客人。”
  
  “姑父,侄儿有一事相求。”
  
  陆晓一开口,,立刻又让在场众人停下了动作,均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望着在场的几位主角,满目期待,就像是在等待且听下回分解之后的预告片。
  
  夏清庭也是不罗嗦的人,话至此处,他知道陆晓不是轻易松口的人,倒不如让他痛快些说出来,“你说。”
  
  陆晓敛了多余的表情,神色严肃且郑重,他转身对着黄灿灿一作揖,道:“还望皇上替微臣做个见证。”
  
  “哦?是何见证?”黄灿灿倒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相比吃饭,他更好奇陆晓要做的事情。
  
  “提亲。”
  
  “提亲?”黄灿灿眨眨眼,看了一眼夏清庭,又问:“眼下提出此事,难道是向夏相提亲?据朕所知,夏相只有两个女儿,如今皆已嫁人。朕都未能赶上好时辰,陆晓你难道识得夏相的三女儿?”
  
  陆晓未理黄灿灿的冷笑话,转身对着夏清庭一躬身,恭敬说道:“姑父,请您将染染嫁给我。”?

☆、花花草草,皆为浮云

?  一声惊雷劈下来,将夏筱冉雷得外焦里嫩。
  
  这人是不是疯了?居然向一个已婚妇女提亲!饶是逐月是个开放的国度,这种事也是骇人听闻的,夏筱冉很惊讶陆晓怎么能够做到张口即来。
  
  夏清庭显然也被陆晓惊住了,不过他比众人的反应稍快。只转眼看了一眼沈墨宣,就开口对着陆晓严声厉道:“荒唐!皇上在此,陆晓你怎能当着各位贵宾的面,开这等玩笑。”夏清庭鼓圆了眼,已是怒火中烧,“染染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你这般单口胡扯,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公婆,如何在沈家立足!”
  
  夏清庭一脸正色,中气十足,字字铿锵,出口的每个字,都透着一股愤然狠意。他布下的棋局,又怎能被突然回来的陆晓打乱。陆晓在他身边长过几年,他太了解这个孩子,自然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让他闭嘴。
  
  果然,陆晓被夏清庭最后那句话唬住了,他在世人眼中是如何一个人,他都不在乎,可他不愿让他的染染承受半点不好的言语。那是他自小便立誓要守护的女子,他又怎么舍得自己伤她。
  
  陆晓不再言语,周遭安静了下来,观众无戏可看,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岳父大人过虑了。”这时,沈墨宣向前一步,走入众人视线的焦点圈。此时,他脸上微青的不悦颜色已经一扫而空,唇角浮现着浅浅的笑意,“染染时常向我提及陆晓表哥,说表哥自小就宠溺她,当她像亲妹妹那般疼爱。我想,表哥之前的反应,不过是因为倏然被告之,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已经嫁人,心中有诸多不放心,这才让唐突之言冲口而出。”
  
  这理由未免牵强,却也是给了陆晓和众人一个下台的台阶。若是悠悠众口让流言蜚语满城回响,舆论压力虽大,却也不能伤夏筱冉半分,最重要的还是沈家对此的态度。既然现在沈墨宣都开口,当此不过是哥哥对妹妹过于热切的担心,那么,就算此事传出去,也只能作为茶余饭后无聊的谈资,过两天就散了。
  
  夏清庭面色稍缓,看向沈墨宣的目光闪着激赏的光亮,“难得小婿明白事理。”夏清庭蹙眉瞟向陆晓,低喝一声:“陆晓。”
  
  陆晓自是知道夏清庭的意思,但他却不看沈墨宣,只对着夏筱冉柔声道:“染染,是为兄一时冲动,考虑欠妥。”这话说的虽不是夏清庭的原意,但也算是顺着沈墨宣给的梯子下去了。
  
  沈墨宣侧身牵过身后夏筱冉的手,将她带到身边,续而清朗一笑,对陆晓道:“表哥不用介怀,染染今日已经是我沈某的夫人,对表哥之前的话,自然不会多作想法。”说罢,又回头冲夏筱冉舒眉一笑,道:“娘子,可是为夫说的这个理?”
  
  夏筱冉一仰头,对上沈墨宣的笑,总觉得一股寒意漫上背脊。明智起见,夏筱冉立马开口表明了立场,“是,夫君所说的就是我所想的。”此话一出,大有夫唱妇随的意思。
  
  夏清庭揉揉眉间的川纹,转身向黄灿灿致歉,“闹剧一场,皇上难得出宫,却被臣的琐碎家世扰了,臣真当愧疚万分哪。”
  
  黄灿灿对夏清庭的话兴趣缺缺,他一直含笑瞅着沈墨宣,直到夏清庭说完,才扬扬袖摆示向沈墨宣,对夏清庭轻描淡写道:“夏相,你这女婿挑得不错,不愧是京城的第一富商。”
  
  夏清庭面部的表情微妙的变了变,他笑着拍拍沈墨宣的肩膀,眼中流动着毫不掩饰的光彩:“墨宣这孩子虽只是一介商贾,却深得我心,他对小女情真可见,老夫甚感安慰,将来老夫告老之时,也算老有所依。”夏清庭展眉微笑,眼眸间的赞赏与信赖之意不言而喻。
  
  沈墨宣腼腆一笑,谦言道:“岳父大人过誉了,对染染好,是小婿作为夫君的责任,岳父大人乃是染染的爹,也就同是小婿的责任,将来岳父退隐之时让您颐养天年,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哎呀!”黄灿灿突然大叹一声,道:“方才见夏相千金之时,朕就觉得一阵心痛,只道是错过了如斯美人,宫中的日子又不知要苦闷许多。如今再见夏相之婿,朕更是心感惋惜。”黄灿灿扬眉轻挑,锐利眸光带着笑意扫过沈墨宣,勾了勾嘴角,道:“夏相也知道,静安公主也到了适龄婚配的时候,只是这驸马之人,一直让朕头疼。”
  
  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都不傻,显然都知道黄灿灿这话说有话,欲言又止背后的意思。
  
  可这话夏筱冉听了不乐意了,敢情这皇帝每天对着朝堂上那些方的扁的大臣,产生了视觉疲劳,如今出宫给他妹妹寻觅新鲜货色来了。可是,就算要寻觅新鲜货色,也不该瞄上她家相公呀!
  
  夏筱冉咬咬牙,一对秀眉已不悦地扭在了一起,今天遇上的这些人怎么都是些强取豪夺的土匪,在市场上买个小菜还得讨价还价了,他们倒好,也不管有主没主,看上了就想领回家。
  感觉到正牵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夏筱冉转过头,正好对上沈墨宣盈盈的笑眸,那黑亮的长河中耀着灵动的水光,水光中浮现着她的倒影。
  
  “皇上。”夏筱冉的思绪被沈墨宣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只听他道:“草民身边倒是还有几个资质品行极好的友人,至今未有婚配,若皇上不在乎他们与草民一样出生寒微商贾之家,草民大可为皇上一一举荐,以解皇上头疼之疾。”
  
  逐月国重仕轻商,这在逐月,就是如同“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一样的公理,皇上的妹妹又如何会招一介商人做驸马,大家也就只当是皇上同沈墨宣说了个冷笑话,笑笑就过了。
  
  黄灿灿也不再多说,随着众人笑了笑,被夏清庭引着入了席。
  
  跟在人群后的夏筱冉松了口气,放开沈墨宣的手,将手心浸出的汗渍在沈墨宣衣服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地看见她家相公佯装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夏筱冉在这一声叹息中,感受到的却是一种踏实的安心,平日呆在沈家,她觉得每日如一的日子只有无聊,而如今却无比想念那一刻的安宁,想要回去沈家的心情,从未像今日这样强烈。
  
  “夫君。”夏筱冉双手搂住沈墨宣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这是她惯用的撒娇姿势,沈墨宣已经非常熟悉了,“娘子有何指示?”
  
  夏筱冉眨眨眼,冲他甜甜一笑,腻声哄道:“明日我给夫君你做个面具,以后若要出府,你就戴上,你看如何?”
  
  沈墨宣嘴角抽了抽,半天没说出话来,似乎是夏筱冉的突发奇想,已经超越了他的思维想象。
  
  看着沈墨宣面部神经短暂性的瘫痪,夏筱冉很欢乐,谁叫他刚刚笑得让她背脊发凉来着。她夏筱冉虽不是很聪明,但也绝对不是傻到掩耳盗铃的人,夜礼服假面这种傻兮兮的情节,适用范围只有三到十三岁。只是,都怪她之前宅得太投入,今天才发现自家相公这么有市场。
  
  “夫君。”搂着沈墨宣胳膊的手,又轻轻地晃了晃,她茶色的眼眸包裹着一层琉璃般光泽,“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沈墨宣微怔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暖了几分,他伸出空闲的左手,掐了掐夏筱冉水嫩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语道:“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夏筱冉被他吹来的湿热,惹得脸颊一片娇红,娇嗔地瞪了沈墨宣一眼,正要说话,门外便闯进来一人,打破了这一室的暧昧。
  
  “少爷。”匆匆来人正是平日跟在沈墨宣身边的俞书,他抬头见站在沈墨宣身边正姿态亲昵的夏筱冉,愣着红了脸,“少夫人。”想来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情况紧急,他没有选择。
  
  见俞书憋着一肚子的话,却僵持着不说,夏筱冉也明白这是在明示她应该回避,于是她识相地招呼了沈墨宣一声,就先一人到宴客厅去了。
  
  此时宴客厅已是宾客云云,好不热闹。
  
  夏筱冉放眼望去,看见偏厅靠近正厅那边的桌上,有一双小手正甩着袖子死劲朝她挥舞。
  
  夏筱冉笑了,这滑头小子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又给他那先生下了泻药,才能回来。
  
  夏筱冉绕着屋子角朝夏安睿所在的那桌走去,席桌上还坐着二娘孔氏和夏月怡,以及几位装着雍容华丽的中年妇女,夏筱冉猜,她们应该是与爹亲近的那些大臣的夫人。
  
  逐月国虽名风开放,但男女界限依然很清晰,像今日这种情况,即使孔氏作为夏府的唯一女主人,也是不能与夏清庭同桌的。正桌上除了皇上,爹,严骏以及几位大人之外,还留有一位,夏筱冉知道那是留给沈墨宣的。
  
  看着那一位空落的坐席,夏筱冉倒有些想念起她那素未谋面的大哥来。
  
  听说夏筱染那日落水,久日不醒,她大哥夏允啸曾不顾夏清庭的阻拦,担着擅离职守的罪名,执意要千里迢迢的回来,见他这同根血脉的胞妹最后一面,幸而,他前脚刚跨出城门,后脚家中就传去了佳讯,说夏筱染醒了,这才让他安心留在那里。
  
  能让他担着杀头的罪名,也要回来的感情,夏筱冉想,那必然是很好很深厚的吧。不知道今日,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哥,是不是也在想念他们呢?
  
  “姐夫!”夏安睿脆生生的童音将夏筱冉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见沈墨宣宠溺地摸了摸夏安睿的后脑勺,又走近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夏筱冉脸上的光彩,在沈墨宣看不见的角度,渐渐黯淡了下来,方才还悬在嘴角的笑容有些涩然,像被突然石化,然后一声脆响,落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的难听,她对他说:“好……你去吧。”
  
  她知道自己的微笑有多么不自然,但平日细心周到的沈墨宣,却忽略了这微小的细节。
  
  他起身走到主桌前,跟皇上和她爹低语了几句,得到夏清庭的点头后,对着主座各位恭手一揖,转身出了门,消失在所有人,包括夏筱冉的视线里。
  
  夏筱冉听见沈墨宣说:“方兄打发人来,说灵欢出事了,我要过去一趟。”
  
  “可是今日……我和你一块去。”
  
  “不用,今日你去不合适,好好陪陪爹,事情一完我就回来接你。”
  
  “好……你去吧。”?

☆、心如明镜,父爱如山

?  后来,这场宴席是怎样热热闹闹的开始,又是如何熙熙攘攘的结束,夏筱冉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主桌席上那张一直空着的椅子,和夏月怡明里暗里的讽刺,以及二娘孔氏眼底那藏得不深的笑意。
  
  人去楼空后的院子,显得格外寂寞,无风的夜里,月光却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夏筱冉遣走喜鹊,一个人坐在湖畔的回廊边,湖面水波粼粼将月色映在波光中,泛着的光亮让她想到一个人的眼眸。
  
  “在想什么?”一双黑色高靴出现在夏筱冉身旁,夏筱冉转过身仰起头,见夏清庭正半俯下身子,看着她。他的脸色微微发红,像是微醺的模样,目光却清亮的如此刻的月光。
  
  是啊,她在想什么呢?她好像只是望着这一湖水,望着水里浮动的玉盘,脑中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想。
  
  自沈墨宣离开之后,夏筱冉的脑子就罢工了,就连最后陆晓和她道别,同她说改日再到沈家拜会她时,她都无意识地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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