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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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嫁金婚-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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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昏暗的小酒馆,半天也不见一个客人进来,招牌摇摇欲坠地挂在大门横栏上,破旧的昭示着它即将倒闭的现实。
  
  沈叶泽走进小酒馆,找了个临窗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清酒,倒入杯中,浅浅呷了一口,安静的等待着。这家的酒依然淡而无味,是老板掺多了水的缘故,若不是靠着沈叶泽每月给些银子,怕是早几个月前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板,来壶你这最烈的酒。”小酒馆迎来了今日的第二位客人,他声音低哑带着寒意,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行步间带风生寒,让关注他的人打个寒颤,不得不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在沈叶泽对面坐了下来。
  
  “你这不是为难老板吗,人家原本只是往水里兑酒,为了你这句话,只能往酒里兑水了。”沈叶泽开口言笑,言语间是老朋友间的熟稔。
  
  黑衣冷男却不回他,这酒铺上酒倒是快,转眼就将黑衣男要的酒端上了桌面。黑衣男伸手拿过沈叶泽喝过的杯子,手腕一翻,将里头的酒水往外一倒,又拿新上的酒壶将酒杯注满放回沈叶泽面前。
  
  沈叶泽含笑看他做完所有的动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立即呛得猛咳起来。
  
  “你!你!”沈叶泽涨红了脸,一边咳嗽,一边指着面部表情依然瘫痪的黑衣男,见对方半点反应都不给,便将矛头指向了酒馆的掌柜,“好你个陈二生,我来喝酒你就给水,他一来你就给他上好酒,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沈老板。”掌柜陈二生慢悠悠地踱步走到桌前,开口道:“你来喝酒给银子,我给你本家独门秘酒,这本是常理的买卖。可凌老板自己带了酒过来放在我这,等过来喝时又付银子给我,我自然愿意做这无本生利的便宜买卖。”说完,也不再与沈叶泽废话,丢下哑口无言的沈叶泽,转身就走回了柜台。
  
  沈叶泽看着他毫无愧疚坦荡荡的背影,已经不是头一回想要将这朵奇葩纳入沈家商会的旗下,只不过这陈二生是个有性格的主,人家只做老板,做打工仔他不去。
  
  “急着找我有何事?”黑衣凌老板终于开启了金口。
  
  沈叶泽被他一句话砸中心事,刚刚放松的心情立即又沉了下去,“他知道了,墨宣的身世。”
  
  凌风端到唇边的酒杯一滞,抬眸往沈叶泽脸上一扫,像是要与他确认,沈叶泽口中的那个他,是不是与此刻他心中想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人。
  
  “是他。”只有在凌风这位旧时老友面前,沈叶泽才能卸下伪装出来的平静,压低声音与凌风交谈:“他寻了一个罪名,宣儿已经被抓进刑部关起来了。”
  
  凌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突然起身,丢下一锭银子就往外走。
  
  “凌风!”纵使沈叶泽知道这位老友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但还是没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凌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道:“将我拉进来只会让你更麻烦,说不定已经有人盯着我们。”
  
  “那你说我应该那么做吗?”沈叶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凌风,也不知道凌风能给他怎样的答案,只是心里实在挣扎,急不可待的需要别人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的心中早有了决定,又何须再问其他人。这么多年,那孩子委屈了。”说完今夜从他口中出来的最长的一句话,再也不带半点拖沓,凌风消失在了那扇挂着破旧招牌的门下。
  
  “小姐。”喜鹊从马车上下来,接过纪管家差下人送来的行李放在车上,又将夏筱冉扶上了车。
  
  “怎么去了那么久?”夏筱冉觉得喜鹊今日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哦,我回去的时候撞见了二夫人,她说她好久不见我,想念我的手艺,让我给她捏捏。后来又遇上了三夫人,说是要给小姐你准备点心饭食,我了解你的口味,就被留在那里帮忙了。”喜鹊低头玩着手指,又道:“本来沈老爷过来时我想跟着一起过来的,但沈老爷说他会带你一起回去,让我在府里候着,再后来就让人传话,遣了我来相府接你了。”
  
  “嗯,沈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没有,都挺好的。”
  夏筱冉斜眼扫了她一眼,冷声问道:“喜鹊,你姓什么?”
  
  “啊?”喜鹊茫然地抬头。
  
  “你姓夏还是姓沈?”
  
  喜鹊忙不迭地表明心迹:“夏,我姓夏。”
  
  “嗯。”夏筱冉收回目光,今日是真的累,再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丫头心里藏着什么了。
  
  夏筱冉提手抚上胸口,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一块格外的沉重,那里头放着那封还未揭开泥红封印的信,熨着她的体温,自那一天起,就被她贴身带着。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喜鹊,明日早些起来,我要做些夫君爱吃的,去探监。”?

☆、狭路相逢,智勇者胜

?  喜鹊没有问她;为什么沈墨宣会在监狱。也没有对她这句交代;产生任何惊讶或好奇的情绪;好似对这样的情况已是十分了然。即使不用猜;夏筱冉也能想到,沈家已经收到了消息;也知道了沈墨宣被抓入狱之事,而喜鹊却在她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必然是有人和她说了些什么。
  
  夏筱冉觉得很累,不想再追究什么,隐瞒本来也是很辛苦的事情;索性就随了他们的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小姐;这是三夫人遣珊瑚姐姐送来的燕窝粥。”喜鹊从珊瑚手中接过补品盅,轻轻放在夏筱冉面前。
  
  夏筱冉眼皮都没抬,回道:“行。珊瑚替我谢谢婆婆,补品就放下吧。”
  
  得了话,珊瑚却不走,站在夏筱冉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少夫人,夫人说让我站在这,一定要亲眼看到你把这粥喝完才能回去,你什么时候喝完,我就什么时候回去,你若是没喝完,我就得一直在这站着。”
  
  夏筱冉抬眸瞅了珊瑚一眼,见这平日伶牙俐齿的丫头正两眼汪汪地巴望着她,只得说道:“好,喝完。”夏筱冉伸手端过燕窝粥,往身边站着的喜鹊面前一放,令道:“喜鹊,你喝完它,让珊瑚把碗带回去交差。”
  
  喜鹊没料到夏筱冉会这么干,一脸为难地看了看珊瑚,又低头盯着夏筱冉的头顶,瘪瘪嘴,回道:“小姐,这粥若是让我喝,珊瑚姐姐算是交差了,可是说不定我就要挨板子,我不敢。”
  
  “不敢?呵呵。”夏筱冉声笑形未笑,冷声道:“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喜鹊为什么会顺从沈家的意思,欺瞒她,却还是过不了心上那一关,总觉得喜鹊背叛了自己,即使欺瞒的动机是为她好。
  
  喜鹊也被她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冻住了,半天才柔柔弱弱地说了一句:“小姐……你生气啦?”
  
  喜鹊这话说得可怜巴巴,夏筱冉心一软,语调也柔了下来,“我不想喝,你帮我喝了。”
  
  还不等喜鹊说话,珊瑚就率先应了声,一张小巧的桃子脸绽满了笑容,“这碗给喜鹊丫头喝,我再去给少夫人端一碗过来。”
  
  见夏筱冉的视线又往她那边飘,喜鹊吓得一脸惨白,赶紧拖住正要往外走的珊瑚,又闲出一只手,回身扯了扯夏筱冉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小姐,虽然燕窝粥是好东西,但我最多也只能吃下一碗,我怕喝多了要流鼻血。”
  
  珊瑚姐姐名声在外,一直是三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向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是夏筱冉再把第二碗粥推给她,喜鹊丝毫不怀疑珊瑚还会端来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直到喜鹊喝吐了,夏筱冉终于因为看不下去,而愿意张口喝粥为止。
  
  夏筱冉对珊瑚的英雄事迹也略有耳闻,她这人向来欺软怕硬,尤其是怕遇上珊瑚这种执拧的性子,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将燕窝粥端回来,拾起瓷勺小口小口吃起来。
  
  事情以珊瑚端着空空的碗,一脸得意的小模样离开墨染阁而告终。
  
  第二日,夏筱冉起了个大早,确切说来是一宿没睡好。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高床软枕的躺着,滋补的燕窝粥喝着,而沈墨宣却在那阴暗潮湿的牢狱中受着煎熬,心便会揪成一团,食不知味寝不能眠。
  
  这样揪心的牵挂着一个人,恨不得陪他一同经历那些阴暗潮湿不见日月的每分每秒。夏筱冉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叫沈墨宣的男人,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心底,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成了一棵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雨的大树。
  
  这天,忙乎了一早上,夏筱冉让喜鹊在一旁打下手,亲手折腾出了一小桌沈墨宣爱吃的菜式和小食。夏清庭大概也料到夏筱冉会这么着急,早早就派人跟牢房那边打了招呼,又让纪总管跑来沈家,陪着夏筱冉一块去探监。
  
  马车一路前驶,直到郊外的监牢才停下来。
  
  喜鹊先一步跳下车,又将夏筱冉扶了下来,纪总管拎着食盒走在后头,几人刚走了几步就被一人拦了去路。
  
  “夏小姐请留步。”
  
  拦路的是一个年轻的英俊小伙子,腰间别着一把锃锃发亮的佩刀,高大英挺的身体往人前一站,自然而然地让人生出一种压力感。
  
  喜鹊从夏筱冉身后跳出来,拦在她前面,皱着眉瞪向英俊小伙,语气十分不耐烦:“孟子玄,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过吗?每回都是你拦着,你什么意思啊!”
  
  孟子玄对喜鹊的叫囔声充耳不闻,只是目光直视夏筱冉,公式化地开口道:“夏小姐,我家公子有请。”说完,他一侧身,身后不远处正停着一驾红漆黄帏的马车。
  
  夏筱冉向那处瞟了一眼,心不由得停顿了一秒,但很快又转了头,调开视线,对孟子玄道:“替我回你家主子一句,今日我有事要忙,有事改日再谈。”说完便向前一步绕过孟子玄,想要往前走。
  
  孟子玄是有功夫的人,身手自然比夏筱冉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敏捷,只见他往后退了两步,身形一晃,又一次挡在了他们面前。
  
  喜鹊炸了,恶狠狠地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孟子玄!你快让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孟子玄都觉得很恼火。
  
  可是这声怒吼还是被孟子玄无情的无视了……
  
  “夏小姐。”孟子玄对夏筱冉的态度倒是十分恭敬,虽然每回都是用武力威胁着她屈服,但态度总是客气的让夏筱冉以为自己是被小心翼翼地请过去的。
  
  夏筱冉扶额,这两天怎么总遇上这种执着到让人崩溃的人物。
  
  两人僵持着,直到马车里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撩起轿帘一角,人未露面,却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你想让他生,还是死?”
  
  霎时间,夏筱冉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动半步。这威胁来得多么直白,让她的心火一个劲往上窜,可是她不能发火,她要冷静,这个皇帝的脑子和一般人不同,她不能拿沈墨宣去冒险。
  
  “纪叔。”她开口轻轻唤了一声一直立在身后的纪管家。
  
  “是,小姐,我们在里面等着你。”纪总管会意,拉着一脸担忧的喜鹊往牢狱的方向走。
  
  见纪总管与喜鹊两人离开了视线,孟子弦也识相地走了一段依然能看到马车,但好似已经听不见这边对话的距离,而夏筱冉来到了马车边。
  
  她叩了叩窗栏,并不打算上马车。
  
  马车窗帘被傅春秋撩开,帘后露出了他那张风华绝貌的俊脸,抿嘴浅笑着,像一只装了满腹坏水的狐狸。
  
  世人都言当今圣上是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可此时夏筱冉却觉得傅春秋并非风流,而是下流。
  
  “说吧,这事是不是你和沈竹轩谋划夺家产的一部分。”夏筱冉开门见山,并不打算和傅春秋在这绕圈子耗时间,沈墨宣还在里头等着她,她心心念念只想赶快见到他。
  
  傅春秋抬眸轻笑,目光在夏筱冉的眉眼间转了好几回,他手中的折扇合着,正轻轻地在一手掌心落着拍子,回答摸棱两可:“若说是,也非全然如此,若说不是,也有些关系。”
  
  夏筱冉这人性子急,开门见山地问他本身就是想要个痛快话,谁知他却来这么一笔,不可抑制的,夏筱冉心中的火气再次上蹿。
  
  冷静,淡定。
  
  夏筱冉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深呼吸一次,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再问道:“你的目标不是沈竹轩吗,为什么要害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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