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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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嫁金婚-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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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陆大哥还不知道,在他没有出场的岁月里,夏筱冉和她爹都曾将陷害沈墨宣入狱的屎盆子扣到过他的头上,这名无辜的孩子,还在暗暗自省,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夏筱冉如此厌恶。
  
  “染染。”陆晓压低声音,往夏筱冉身边走近了几步。
  
  一阵书卷墨香扑面而来,吓得夏筱冉松开傅凝芸,往后大退了一步,摊开手撑在两人之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警告道:“保持距离!”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在相府时,这位大哥曾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强抱过她。后来在沈家店铺,又企图对她进行非礼之行为,多亏她夫君在一旁做护花使者,才没让他辣手摧花。如今,护花使者被奸人害的送进了牢里,她只能启动自我保护机制了。
  
  陆晓无奈,原本俊逸非凡的脸蛋,如今被蒙上了一层名为忧郁的灰,初见夏筱冉时的欣喜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文人墨客所特有的伤感之意。
  
  陆晓那副“我真的受伤了”的神情,让偷偷瞟了他一眼的夏筱冉,慢慢放下了戒备,心里又想起他的好来。
  
  这陆晓虽然有些讨厌,但也确实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他一直记得夏筱染爱吃的小零食,记得她那些让人听了就觉得很麻烦的小喜好,他因为担心她孕吐不好好吃饭,而特地给她求了个厨子去沈家为她做饭,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即使她成亲了,怀孕了,一脸厌恶冷漠地推开他,他也依然那么喜欢她。
  
  身体里开始出现两个打架的小人,一个说:“陆晓是坏人,他是来趁火打劫的,千万别和他单独留下来。”另一个说:“表哥是好人,他那么疼你,不会伤害你的,留下来听听他要说什么也没有关系。”“陆晓是坏人”又说,“这里偏僻又见不着人,这一次被那个坏人强抱了怎么办!”“表哥是好人”说,“表哥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好人!是好人!”
  
  “染染。”陆晓微敛的眉下,又一双清澈的眼眸,这双眼眸正直直地看向夏筱冉,坦然濯清,“我替沈墨宣带了信给你。”
  
  一听见沈墨宣的名字,夏筱冉的双眼立即亮了,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其中的欢喜毫不掩饰地雀跃而出,“真的吗?”
  
  陆晓点点头,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任何准备拿信的动作。
  
  夏筱冉见状,知道若是有其他人在场,陆晓是不会把信拿出来的,心中依然藏有犹豫,但矛盾的天平已经倾斜,“表哥是好人”一拳将“陆晓是坏人”击倒在地,她听见自己对傅凝芸说,“芸儿,你等我一会儿,我看完信就去找你。”
  
  傅凝芸看看她,轻“嗯”一声,带着闲杂人等离了场。但夏筱冉没想到,一回身,喜鹊居然也跟着走了,这家伙平时护主护得厉害,但对陆晓却是非常的放心。
  
  “信呢?”也不多废话,夏筱冉直入主题。
  
  陆晓看着她,一双眸子里全是夏筱冉的影子,却依然没有动作,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要把信拿出来的打算。
  
  夏筱冉心里的“陆晓是坏人”又慢慢站了起来,奸笑地看着一旁“表哥是好人”的小人,冷笑着说道:“看吧,上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这个坏人是个骗子,他就是要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然后强抱你!”
  
  “陆晓是坏人”小人的声音刚刚落地,陆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有些寂寞,有些失落,充满了软软的无力,“我……我没有信。”
  
  夏筱冉猛的退后一步,尽量与陆晓拉开一段距离,一双娥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中已经是极度的不耐烦:“陆晓,知道骗我的下场吗。”夏筱冉一扬手,指向不远处的小湖,对陆晓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到那边的湖里去喂鱼。”
  
  陆晓依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寂寞的,失落的,最后还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夏筱冉也跟着他看了看自己那个圆滚滚的肚子,再开口时,底气就不如方才那么浑厚了:“就算我推不动,我也可以叫喜鹊!”话一说完,又想起喜鹊那副小身骨也没什么威慑力,只能拉开嗓子壮壮气势,“总之,你离我远点。”说完转身就要跑。
  
  哎,怀孕的人动作就是迟缓,撒开脚丫子,还没跑一步,就被陆晓拉住了,跄踉了两下,幸好有陆晓扶着,才没被摔着。
  
  陆晓皱皱眉,又舒展开,想开口说句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他站立了两秒,等她站稳之后,才松开夏筱冉的手,身子往旁边一挪,夏筱冉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树边居然还有一个人,“纪叔?!”
  
  纪总管笑眯眯地从树边走了出来,笑着看向一脸惊讶的夏筱冉,“大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夏筱冉向前几步,望着纪总管,瘪了瘪嘴,心里酸酸的冒着小泡泡,有点委屈。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能见到纪总管,就像见到了亲人,这么一想,夏筱冉的语调中就带上了重重的鼻音,“纪叔,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皇宫,若是被人知道了,那个人还不知道拿着你跟爹谈什么条件。”
  
  以夏筱冉对历史剧的了解,这后宫可是重地,别说纪叔这样的草根百姓,就连陆晓这样的朝中臣子都不能踏足。皇帝的后宫,除了皇帝和未成年的皇子之外,应该是不容许任何男子进入的。
  
  “不碍事。”陆晓来到两人身边,开口道:“我已经拜托了凝妃娘娘,她会处理,不会让纪叔有危险的。”
  
  傅凝芸?
  
  夏筱冉眉头微蹙,心中却已经开始重新估量这个女子的份量。喜鹊说她极受傅春秋的宠幸,但,君王皆是薄幸之人,后宫妃嫔无数美人云集,傅凝芸该是有多受宠,才敢滩这回浑水,难道就不怕傅春秋一气之下,就把她打入冷宫?
  
  “那也不该冒这种险。”夏筱冉语气中有些责备之意。
  
  傅春秋在这时采取行动,让沈墨宣入狱,简直就是敲响了决斗的警钟。如果真如他所说,夏清庭一直都在利用她嫁给沈墨宣,一路铺路走到如今,那么,傅春秋的行动,无疑是撩拨老虎的胡子,置下了战帖。可见,两人在朝中的局势,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纪总管虽无官无品,但一直都是夏清庭的心腹,这么贸贸然入宫,实在是太冒险了。
  
  “小姐,老爷担心你,所以托表少爷帮忙想办法让我来看看你。”纪总管也是满眼关切,显然对夏筱冉身处皇宫,十分不放心。
  
  夏筱冉笑着走过去,挽住纪总管的手,乐呵呵地宽慰他,“别担心,我在这里很好,你回去告诉我爹,他和夫君在外面努力,我在这里面努力,然后我们内外合作,一起赢这一局。”
  
  “你在里面准备做什么?”陆晓不放心地提醒她,“这里是皇宫,不能随便胡闹,你只要平安就好。”
  
  夏筱冉撇撇嘴,白他一眼,“我在里面使劲吃,使劲吃,把他们吃穷,总可以吧!”说完,一扭头,在纪总管面前转了一圈,鼓了鼓腮帮子,对他说道:“纪叔,你看,才几天,我都胖了。”
  
  能不胖吗,每顿大鱼大肉的吃着,也没什么可活动的项目,每天就蹲在那永乐宫里默默的发霉,现在已经成了一团发了酵的面粉……
  
  纪总管被夏筱冉这么一逗,乐呵呵地笑起来,“行啊,若是我们赢了这局,大小姐你功不可没。”
  
  夏筱冉猛一阵点头,忽然想起沈墨宣来,急忙拉着纪总管打听,“纪叔,我夫君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不让你们告诉他我进宫的事情,你们没和他说吧。”
  
  “没有。”纪总管一一答道:“我照大小姐的吩咐,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之沈姑爷,而且宫中每日都有人将大小姐亲手做的饭菜送出宫外,而我也每日都带着这些饭菜去见沈姑爷。我们只说老爷不让小姐去牢里,怕对孩子不好。沈姑爷说老爷考虑周全,并没有怀疑。他很好,每顿饭都吃得很香,还夸小姐你的厨艺越来越好。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之外,沈姑爷一切安好。”
  
  “嗯。”听了纪总管的回话,夏筱冉总算放下心来,心中又想起另一个让她担心的人来,想了想,张了几回口,才问道:“那爹呢,他好吗?”
  
  纪总管答道:“老爷这几日连连与朝中大臣商议沈姑爷一事,有些劳累,喝了两贴大夫开的药,睡了一晚已经转好,大小姐不必担心,我会照看好老爷。”
  
  “嗯。”夏筱冉点点头,也不再多问。有些问题,就算她问了,纪叔也不一定回答。
  
  “大小姐,这次我来,还要转达老爷的一句话。”
  
  夏筱冉抬起头看他,“什么?”
  
  “老爷说,一切等小小少爷出世,再论。”?

☆、君无戏言,驷马难追

?  “见了吗?”
  
  “见到了。”
  
  傅春秋无声地笑了笑;右手支着头;歪着身子背倚软靠;左手不停把玩着一个形似印章的金色小物件。
  
  屋内只点了几盏小夜灯;昏暗的视线里,傅春秋高高而坐;头上悬着一块蓝底黑墨金边框的牌匾,匾上笔墨浑厚的书了四个字——“正大光明”。
  
  “那边的情况如何;准备何时刮东风?”傅春秋懒懒地靠在金漆龙椅上,目光游离在手指与小金章之间,说话漫不经心;似乎对这场对话并不在意。
  
  堂下立着回话的陆晓,倒是正襟而立面容严肃;听到傅春秋的问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回道:“他让总管带了话给染染,说是东风要待染染平安生产之后才刮,不知是真是假。”
  
  傅春秋“扑哧”一声轻笑,抬起头将堂下那位形容风雅的翩然公子纳入眼中,与他质论道:“如何,你认为此事有虚?”
  
  陆晓摇摇头,原本平顺柔和的眉线此刻有些纠结,又似他的心,“这一次夏清庭主动邀臣帮忙,用意深浅值得商榷。”
  
  傅春秋勾起嘴角歪着头看他,“你怀疑是朕身边的人走漏了风声?”
  
  说起来,此事也确有可疑。自夏筱冉被他半道截入宫中后,夏清庭一直没动静,每日按时早朝,不动声色不显喜怒的进宫面圣,也不提夏筱冉的事。前几日,傅春秋正想以劫持夏筱冉一事为借口,让陆晓去夏清庭那探探风声,看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时,不想陆晓却带来了一个消息——夏清庭邀他过府一聚。此事正中了傅春秋的下怀,当即准了陆晓的卧底行动。
  
  只是这等送上门的好事,总是会让人多一份琢磨。夏清庭在傅春秋眼中,除去“强韧的眼中钉”这个称号之外,还有一概老奸巨猾、深藏不漏、诡计多端、假正经等形容词,所以这位相国大人在当今逐月月帝的心目中,还是个战斗力不能轻视的强敌。
  
  “或许是微臣多心。”陆晓出言谨慎,皇帝身边的人,可不是他能随便怀疑的,“微臣只是觉得夏清庭待微臣太亲和,而且表现的对臣不设防。”
  
  “也许他想拉拢你。”傅春秋高坐龙椅,笑眯眯地望着陆晓,“如今的陆大人,可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文不名的穷书生。”
  
  陆晓闻言,立即正了颜色,他神情严肃,眸子里透出一分冷然,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皇上多虑了,陆晓乃一介文人,不论是当年一文不名的穷书生,还是今日站在朝堂之上的臣子,都明白何谓知遇之恩。”
  
  这番话,陆晓说得慷慨激昂字字真诚,傅春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说道:“不用摆得那么高,不过是各取所需。”
  
  “为皇上所需,此乃臣之荣幸。”这话若是被夏筱冉听到,一定又臭骂陆晓是个马屁精。但陆晓此刻的神情却很真诚,让人看在眼中,一点也不觉得虚假。
  
  “既然如此,你说说是如何想的。”说了一箩筐废话,傅春秋也觉得乏了,懒得再啰嗦其他,终于入了主题,“从夏相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陆晓又拧了眉,“他们近日多有集会,夏清庭并不避讳微臣,有时甚至派人请我同去。但商谈之事仅限于如何求援沈墨宣,并未涉及任何举止不当的行动。”
  
  “哼。”傅春秋冷哼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老狐狸,他想要将计就计,利用你安朕的心。”
  
  “嗯。”陆晓点点头,“微臣也是这般想,所以有些质疑他让管家传给染染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是怀疑他故意让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从而传到朕耳中?”傅春秋分析道。
  
  陆晓对他的猜测表示赞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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