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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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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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跟舅母说了吗?”
  “到年底,我就会对她说的。”卢百户很肯定的回答。
  春花马上懂了,“你是有了心上人了?”
  “嗯,现在不能说。”就是卢百户不说出来,春花看他涨红了的脸也能知道。
  春花放下了心,卢总旗没有因为受挫后出现心理障碍就好了,“那你为什么不对她说清楚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卢百户又看了一眼春花说。
  春花能理解,在这个时代自由恋爱,难度肯定不小,卢百户没有父母,舅母也倒底还远一些,他自己差不多能做主,但女孩那边可能就会有困难,所以他们约了期限。
  既然这样,春花便说:“卢百户,你们男人心总是有些粗,你大约没看出来,舅母为了你的亲事发愁呢。她倒底不是你的母亲,对你有些话也不大方便说,你也得体谅她的心情,你对她多说几句让她放心的话,她就会好过多了。”
  “我是怕……”
  “你人这样好,我想那女孩一定会同意的。”春花明白他的担心,鼓励地说。
  卢百户确实是定辽前卫绝大多数人眼中的好女婿、好夫君,春花在饭店里没少听大家对他的赞美,也知道有好几户人家流露出想与卢百户结亲的打算,就不知卢百户中意的人是谁,但他不说,春花是不会问的。
  “于娘子,谢谢你来提醒我,我会对舅母好好说的。”卢百户赞同地点头。于娘子真是体贴,说什么又都那样有道理,自己就一点也没想到舅母为难的地方。母亲走了后,最关心自己的就是舅母了,还真得把她心里的疙瘩赶紧解开了。
  没想到这样顺利地就完成了舅母的嘱托,春花就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为什么和温副千户、孟百户动手?”
  “就是切磋一下而已。”卢百户眼睛不再看着春花。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春花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是与我有关吗?”
  “他们说了你的坏话,”卢百户终于抬头直视春花说:“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果然与春花想的差不多,“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恶意,我也不在意,我本来就是寡妇,又抛头露面地开了店,还想要名声,那样也太贪心了吧。”
  “那天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刚开始时我也很生气。可后来,我想,别人怎么说我管不了,我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卢百户,谢谢你信任我,还为我出头。但其实在定辽前卫,我起码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过自己愿意过的日子,这比以前要好得多了,我也很开心。以后你不要这样了,我不希望再连累你。”
  春花的话很真诚,她坦白了自己的内心。为的就想让卢百户不再被自已卷到是非中去。
  卢百户微微咧了咧嘴,并没有说什么。春花看到他脸上很明显的青痕,想当初卢百户将孙如冰打败还没受伤呢,其实这是春花不懂了,那时的情况更危险,而且卢百户受的伤更重,只是不在表面上。
  但卢百户脸上的伤,还是让春花忍住了要说的几句话,只是问:“很痛吧?”
  “没什么,”卢百户说:“他们也受了伤。”
  “可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春花听了卢百户的话,明白那两个人一定伤得不比卢百户轻,也懂了卢百户话里的自豪,有些好笑地问:“你一个人打他们俩个?”
  卢百户点点头。
  春花上下打量了一个卢百户,他身材高大,就是在定辽前卫里也算得上最高的几个人之一,长年练武,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的肌肉一定很发达,功夫一定不错。一个人对两个,说起来很容易,其实在现实中是很难的,尤其那两个人也都是练过功夫的。
  “孟百户功夫不错呢,”在那次与瓦刺人交锋中,孟百户也是身先士卒,立下战功的,春花自然记得。
  “温副千户也是练过的。”
  “那就是你更厉害了?”春花有些逗笑地说。
  只要是这样,卢百户的脸就红了,他的脸皮还真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花忍不住大声地笑了起来;卢百户真是个好人,在他面前;春花总是特别放得开。她又想起了当年在河边的那一幕;有了那样狼狈的时刻做底线,自己真没有什么可顾及的。
  又聊了一会儿,春花便说:“舅母让我过去吃饭;我总要过去帮着做点菜才好。”说着便辞了卢百户回了舅母家;其实春花是觉得两人在一起虽然说说话很自在很开心;但万一又让有心人看到了;生出事端就不好了;于是才这样快地回避了。
  没多久;卢百户也来了;他从来不做饭;俸粮全都交到舅母家,就在舅母家里吃饭。
  过了两天;舅母带着自己做的榆钱糕来看春花;她穿着新做的紫红色如意纹袄;笑语晏晏地说:“于娘子没吃过这土物吧,很清香可口呢。”
  春花拿了一块尝了尝,“真好吃,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店里应该也做上一些。”一面装了碟子分给大家吃,问舅母做榆钱糕的方法。
  “只不过是吃个新鲜罢了。”舅母讲了做法,又笑着低声告诉春花,“梦生说今年年底前就会定亲的,让我先别急,只是这臭小子不肯说看上谁了。”
  春花笑着说:“我早就说过水到渠成,舅母不用担心的。”
  “梦生的事一办,我就得给金花招女婿了。”舅母只喜悦了一小会,就又开始愁了起来,“于娘子认识的人多,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这次春花也陪着她发愁,招婿不比出嫁,很多男人不愿意入赘。甚至在明朝的律法上,赘婿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家庭地位上都很低,金花很难招到一个能配得上她的女婿。
  “金花好像还没想这事呢。”春花用手支着头叹了口气说。
  “正是呢,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舅母也叹气,“说是要等十八再招婿呢,让我先给银花相看。”
  金花和银花相差不过一两岁,也确实可以相看了。但银花是要正常出嫁,定辽前卫的好男儿不少,这倒不难。果然舅母同春花说了几个小伙子,都是有意与银花结亲的,“我总想长幼有序,先把金花的事情办好。”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银花闯进后院,泣不成声地说:“娘,爹出事了,你赶紧回家。”
  舅母脸色变了,顾不上再和春花说什么,马上就随着银花走了。春花不放心,让一个伙计跟着去看看是什么情况,马上回来告诉自己。
  过了一会儿,那伙计跑了回来,告诉春花,卢百户的三舅护镖时遇到了打劫的,受了重伤,刚刚送回家中。
  “情况很危险吗?”春花关切地问。
  “听说受了好几处的伤,最重的是左腿没了,镖局里带着伤药,他们也都懂些治伤的办法,击退匪人后就赶紧包扎了。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后自己不能走路,成了废人。”
  做镖局这行就是高收入、高风险的。三舅家以前在定辽前卫过的日子算得上不错的,主要是靠三舅保镖的收入。但保镖的风险也同样大,春花也几次听舅母说再过一两年就不让三舅再出门了,金花急着要学生意也是想早日把家里的责任接过去,没想到,三舅还是出事了。
  春花想到白天三舅家一定是人来人往很是忙乱,于是买了些东西晚上过去看望。
  不出意料地,卢百户也在。
  三舅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薄被,从被子外面就能看得出来,左腿从膝盖上下没了。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三舅那热情爽朗的样子,春花心里一酸,忍住眼泪上前打了招呼。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天,三舅精神还好,见春花来了,让舅母扶他坐了起来,看着春花笑着说:“我命大,断了一条腿阎王爷也没收,于娘子干嘛一副要掉眼泪的样子!”
  春花与三舅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也很少在一起说什么,但她很喜欢三舅的热情豪爽,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和自己逗笑,眼泪就真的滚了出来。
  舅母的眼泪也跟没穿线的珠子一般地掉了下来,春花赶紧擦了泪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盼三舅此后遇难呈祥,一生顺顺遂遂。”
  “好,就借于娘子的吉言了!”三舅便说舅母,“于娘子过来,怎么不倒茶?”
  卢百户这时已经将茶端了过来,放在春花面前。
  春花站起来点头道谢,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与三舅舅母一起说起了话。她并不再问受伤时的事情,只与三舅和舅母说些家常。
  正谈笑间,金花进了屋子里,对三舅和舅母说:“于娘子带来了很多的牛肉和牛骨。”
  因耕牛是不能随便杀的,因此在明朝牛肉很少能上餐桌,但在卫城情况要特别些,毕竟是离草原很近,有专门的肉牛,但价格要较羊肉贵上很多。春花开饭店,自然与卖肉的联系颇多,能挑到上好的牛肉和牛骨。
  “于娘子破费了!”舅母赶紧说。
  春花笑道:“我听说喝牛骨汤最补,正好又认识卖牛肉的。”又将煮牛骨汤的窃门说了。
  金花听了后,马上就下厨将牛肉牛骨煮了,要想做好汤,多用些时间是必需的。
  春花便说:“金花妹妹真是能干,三舅和舅母什么事情都不必担心。”
  舅母早就将眼泪擦了,勉强笑道:“今天家里的事情都是金花张罗的呢。”
  “三舅、舅母,你们不用担心,万事还有我呢。”卢百户说。
  “真羡慕你们家,总是其乐融融的。” 春花笑着说:“三舅这几天肯定一直没休息好,我也不多打扰了,改天再来给三舅请安。”
  说着说起身告辞,舅母要送春花出门,春花按住了她说:“让金花送我就行了。”
  金花将春花送出了门,春花免不了要安慰她几句,但看她并不惊慌无措,也就放了心,嘱她回去。一旁的卢百户就说:“金花,你回去吧,我送于娘子回饭店。”
  春花笑着说:“我自己回去不打紧的,现在天还没黑呢。”虽然春花很少自己出门,但在定辽前卫里,治安还是不错,她自己回也没什么。
  卢百户只说:“走吧。”一副肯定要送她回去的样子。
  春花便只好听他的了。自己走到了前面,卢百户就在不远的后面跟着,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但入乡随俗,春花自然也不能让卢百户过来并排同行。
  还好,卫城没多大,很快就到了饭店前,一路无语,春花转身说:“卢百户进去坐坐?”
  卢百户摇了摇头,“你回去吧。”看着春花进了店,才转身离开。
  春花进了店里,伙计告诉她,温副千户来了,已经吃过晚饭,正在等她。春花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温副千户了,这些天饭菜都是由他的长随取回去吃的。
  春花见到温副千户时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不来饭店,卢百户的脸上虽然也带了一块青,但由于他皮肤黑,人又长得比较粗旷,并不是十分地违和。而温副千户这张俊俏的脸上的青痕就万分触目了。
  拿开了温副千户一直挡在脸上的一只手,春花就看到左眼及左颧骨上一片青紫,要考虑到这还是经过了几天的休养后的状态,那么当时一定会更恐怖。春花便问:“每天都好好上药了吧?”
  温副千户点点头说:“小婶,上次是我错了,以后我不在外面胡说了。”
  “懂事了就好。”春花想,要是打了一架能懂事也不错。
  可温副千户马上又扁了扁嘴,“小婶也不去看看我。”
  春花的想法马上就变了,这孩子,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一张嘴说话还是原来轻佻的模样。
  “你就不能改改这毛病?”春花斥责他,“你也不小了,就这样子,怎么能说上好亲?”
  “我才不想这么早就成亲呢,” 温副千户嘻嘻笑着,配上他青肿的脸,他的表情有些好笑,但他自己显然不知道,“小婶,以后有什么话,我只背后对你说。”
  原来还是有进步的,只是这进步,也真不知道算不算是进步。春花恨铁不成钢地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的话要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就不要说了!”
  “小婶,你真的不喜欢我?”
  春花耐心地对温副千户说:“小婶喜欢你,不过就是像喜欢弟弟和侄子那样的,你对小婶也是一样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温副千户专门喜欢勾搭小媳妇,在春花看来可能是有些恋母情节,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双亲,伯父虽然疼爱他,但怎么也代替不了亲生的母亲,别人都看到温副千户光鲜的一面,春花却能感到他内心的渴望,他不过是个想让别人疼他的孩子而已。
  温副千户到了卫城后,对靖远楼的饭菜非常推祟,又第一个在这里包饭,带动了卫城人对靖远楼的重新认识,大大提高了靖远楼的地位,推动了靖远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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