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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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不是-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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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说啥?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见白术瞬间僵硬下来的脸,天德帝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似的指着她笑了笑;同时脚颇为轻浮地踢了踢正包围着自己暖洋洋地传递温度的软肚子;仿佛故意似的问:“朕答应你了;高兴不高兴?”
  “……”
  白术没说话。
  原谅她这会儿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一路倒霉过来各种剧本画风不对她几乎已经快要习惯,眼下在毫无预警毫无通知的情况下居然他娘的开始开启了女主应有的待遇模式……怎么,难道是观众都看不下去了导致原来剧本编剧下课换了个正常人来继续写么?
  想到这里;白术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抬头就看见天德帝有些微妙地微微眯起眼;看着她问似笑非笑道:“ 蠢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人教过你,狮子大开口,假装贪图富贵就能让朕新心厌恶;从此对你失了兴趣,知难而退?”
  天德帝说话的时候那一脸的表情,写满了“老子早就看穿你”得得瑟;就好像他早就看穿白术是在演戏似的。
  “啊?”白术抱着九五之尊的脚丫子傻了眼;心想完了完了这他妈的什么狗血剧情,一副要开启“霸道总裁知道你不爱钱只是想摆脱朕才假装自己爱钱如此一来朕更是爱上了你的天真”模式的节奏……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问题是,刚才她真的没在演戏——除了“黄金万两”根据说话人的身份量身定制稍稍提高了一下规格之外,至少“明媒正娶凤霞彩冠八抬大轿正门踏入”这一串她完全没在开玩笑,如果当时跟她说话的是神仙,她可能还会添加一句“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类似的条件。
  她认真的。
  没开玩笑。
  她要嫁人就得这么嫁,至于她白术配不配得上这么高规格——你倒是爱娶不娶。
  但是眼前天德帝却将这看成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白术是不知道皇帝喜不喜欢跟人家玩欲擒故纵,她倒是很怕天德帝继续问她是谁给她支了招儿——准确地说,确实有人给她支招了,虽然说的话跟天德帝猜的完全猴马不相及,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还是有那么一些些被说中了心事的心虚……
  抱着怀中的大脚的手紧了紧,白术定下神抬起头,看了天德帝一眼,笑道:“万岁爷多虑,卑职只是……”
  “皇后立了还能废,就算那位置给了你又何妨?”孟楼不急不慢地打断了她的话,轻笑一声懒洋洋道,“新帝刚立,满朝文武心神未定,各个忙着拉帮结派,谁也不肯轻易将自家闺女推入火坑,一旦当了出头鸟,必定成众矢之的,你一个没背景没娘家的当了皇后,怕是反倒能让他们消停一会。”
  白术越听越心惊,直到感觉到大冬天的,愣是有一滴汗顺着她的背脊滑下……天德帝的话说的不急不慢,然而无论白术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是他从刚才开始才有的念头,有些仓惶地抬起头,看了天德帝一眼,发现此时后者正唇角含笑看着自己。
  只不过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他没在开玩笑。
  他早就想好了想要这么来。
  所以那日,在寝宫里,他就问趴在自己书桌边的白术,要不干脆给她在后宫找个位置得了——他就不是随口一提,空啊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要将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人、事、物利用起来,坐稳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此时此刻,白术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明白过来,天德帝的话还没说完——
  他想说的是,哪怕他将白术送上了后位,白术也不一定有命坐到最后——哪怕是躲过了各种污赃暗算,只要大局一稳,他确定了哪家适合成为皇亲国戚,就会立刻废了她,换上真正合适的人……至于金山银山,也要有名享才是——到时候她白术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落得个在冷宫过上一辈子,孤零零了却余生,最后成为偌大的皇宫中万千冤魂中其中不起眼的一缕。
  而此时,见白术一脸放空,天德帝笑了笑:“给你支招的人挺聪明,怕是想到这一点了。”
  白术:“……”
  呃,他们大概真没想到这一点。
  白术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天德帝见她一脸魂不守舍,又抬脚踹了踹她,白术被踹得疼了微微蹙眉抬起眼看他,意外地对视上后者难得的笑脸——这回是真笑,还颇有兴致地歪歪脑袋问她:“还不谢恩?”
  白术想说我谢你大爷。
  天德帝见这平日里话多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屁都放不出一个,索性脚一缩稍稍坐直了些,随即做出了个惊人的动作——他居然伸出手,一把将白术像是抱什么小狗似的抱了过来,白术被冷不丁地这么一抱吓了一跳,眼皮子颤了颤钻入鼻息的都是那股令人遍体生寒的龙涎香,而等她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天德帝锁着腰放在身边……
  白术从来不知道天德帝劲儿这么大。
  她轻轻挣了下,居然挣脱不开来,然而只是这么一下,反而让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收了收力。
  “别动,”天德帝的声音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响,“与朕说说,过了年你到底多大了?”
  那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边白术只觉得痒痒得很,缩了缩脖子往后躲,同时用含糊的声音说“十三“,天德帝沉默了下,笑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十三、四岁也是合适指婚的年纪,朕就把你指给自个儿留着玩了,怎么样?“
  白术一听,魂被吓飞又被吓得猛地收了回来,连忙摇头道:“不怎么样不怎么样,万岁爷,咱俩不合适啊——这——炮灰千千万,您何必往锦衣卫下手,这要是让别的兄弟们知道了我——”
  白术的话还未说完。
  忽然感觉到天德帝的指尖漫不经心地从她耳边滑过。
  “——我还以为整个皇宫都知道咱们一块儿睡过了。”
  孟楼的似笑非笑的声音让白术猛地抖了下闭上了嘴,一时间心都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不是害臊,也不是紧张,就是单纯的怕。
  她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人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似的,说被碾死就被碾死了,连声“对不起”都不会得到,任由其搓圆搓扁,她转过头,目光微微震动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因为职务关系,她不是没有这么近过看皇帝,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认为,这英俊的侧脸明明微笑着,看上去居然如此狰狞。
  “他们不知道……也不相信的,现、现在刹车,也还来得及。”
  白术瞪着他的侧脸,又急又怕,搞不清楚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眼下这个模样,思考能力都成了一坨屎,满脑子都是生怕天德帝再把她塞进后宫等死,病急乱投医,居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天德帝的手腕——后者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几乎可以算是“以下犯上”的举动,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眼中有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抬起头正想呵斥让她放手,却意外地看见眼前的人这会儿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唯独眼角发红像是兔子似的瞪着自己,一副又惧又怕又怒还不敢言的模样……孟楼皱起眉。
  原本他就是半真半假的开个玩笑。
  事情怎么样,他也还没下好决定——随便立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做皇后,他说的那些个好处确实是有,然而,前提是,他可能会在事先就被言官的口水给淹死。
  他就没想到他随便说两句真把眼前这小家伙惹急眼了。
  不幸的是,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看她这么兔子似的瞪着自己的——明明有爪子,却是不敢伸的模样。
  不敢?
  是考虑到现在锦衣卫巍巍可及的地位,怕连累了其他锦衣卫?
  天德帝嗤笑,心中不屑,一来二去,却是居然当真来了些兴趣,伸出手,只见从她的颈脖处扫过,然后插。入她的发,将那一头束起的头发稍稍抓乱了一些,在怀中的人感到不安地动了动时,他抓着她的头发令她靠近自己的脸,微微眯起眼道:“谢恩就不必了,来点实际的吧。”
  白术惊了,微微瞪大眼叫了声:“万岁爷?”
  却没有得到回答,只是见那张脸越靠越近,当那近乎于陌生的、充满了入侵意味的气息靠近了她,湿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唇瓣上,她瞬间就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不管不顾地一把将搂着她的腰扣着她脑袋的人猛地推开,踉跄着站起来,一把将马车的窗户推开!
  马车内天德帝反应过来,伸手去拽她。
  白术死死地趴在马车边上,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张口就吼了一个名字。
  那声音也算得上是歇斯底里。
  而下一秒,她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她整个人被扣着手腕一把从马车的窗子直接拖拽了出来!
  下一秒,白术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个马背上,周围寒冷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檀香袭来,她却是一脸惊魂未定,脸冷不丁地撞上一副结实的胸膛,听着那心脏平静而有力的跳动。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本官又没聋,杀猪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边天德帝算是彻底栽了个跟头;先是坐在车中生了一会儿闷气;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那小丫头方才叫他的君爱卿的名字叫得同杀猪一般,就好像他真想对她怎么着了似的……那声音那么大,周围怕是整个队伍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队伍后面那一群锦衣卫恐怕也……
  思及此;孟楼顿时哭笑不得,心想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混;为了个自己其实没多大情绪的乳臭味干的小丫头闹得没了颜面——这会儿;那群随性的宫女太监表面上自然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实际上指不定在心中怎么笑话脑补自己呢!
  话又说回来;哪怕是真“想”对她怎么着,这不也还没来得及做么?
  光想到这个天德帝就又是一阵憋闷,索性一把掀开了那刚刚合拢的帘子;伸脑袋往外看,随即一眼就看见了跟君长知同乘一骑;余光之中,隐隐约约似乎还看见了纪云调转马头往回跑的衣袍一角,心中冷笑这一嗓子吼得还真够兴师动众的,表面上却没多大变化,只是目光一滑落到这会儿满脸还惊魂未定的矮子锦衣卫脸上,指着她的脸隔着空气点了点:“朕同你闹着玩玩,你那满脑子什么龌蹉思想?!”
  “……”
  白术这会儿还抓着君长知的衣襟,被孟楼这么倒打一耙声称“玩不起”也是冤枉得很,老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瞎跳——眨眨眼,这时候感觉君长知在她腰间轻轻一拍,随即带着懒洋洋的笑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可不是,胆子比兔子还小以后还能用你做事?赶紧给万岁爷赔个不是了。”
  白术还是没吭声。
  反倒是孟楼看出君长知这是在给白术以及自己台阶下,虽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还是微微眯起眼:“这么冷的天,君爱卿不在马车里呆着,在外头晃悠什么?仔细着凉。”
  “马车里火盆子烧得旺了,闷得慌,”君长知笑着道,“出来透透气,哪知道就听见人哭爹喊娘地叫唤臣的名……”
  天德帝想说你这透气范围够远的,从文官队伍一路透来朕的马车边上了也是不容易,想了想却没说,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乏了,又深深地看了在大理寺卿怀中那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锦衣卫一眼,索性落了帘子,这回是真的扯过毯子眯着去了。
  那马蹄声和车轱辘声被拦在车外,天德帝拽过毯子给自己盖上正闭上眼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脸上各种表情变化之后他伸手进被褥下摸了一把,这才发现裤头下那东西居然多少也有了些反应——仿佛难以置信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摸了一把确认下,确实是有了反应。
  真是吃错药了今日。
  居然对着个搓衣板子都能有反应。
  仗着没人在旁念叨,天德帝难得粗俗地骂了句市井混混才讲的脏话,张口正想让人唤个人进来伺候,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回出来就压根没带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这辈子还算顺风顺水理应也应当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叹了口气,居然生平第一次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挫败感。
  ……
  而此时马车外,天德帝一落了帘子,君长知又跟着往前走了不到十余米,便调转了马头往回走,白术坐在他那大马背上,恍恍惚惚想起上一次有这待遇还是还没入宫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这人教自己骑马来着,这么想着,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抬起头看了眼正牵着马缰的人,发现相比起上一次记忆中的事业,这一次,她除却眼前人那苍白尖细的下颚,她似乎还能看见对方面无表情时抿成一条缝,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唇线。
  大约是因为她这么一年的时间里多多少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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