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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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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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绿纱窗,湛蓝窗帘,藤黄的椅套……拆开来哪个都好看,偏偏却出现在同样一个房间中,那样的房间就叫人怎么都看不出好看。颜色太多,如同放大的调色板,这样的房间很难让人静的下心。

    这房间里,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任何一件东西都绝不超过十个铜板,实在是一件最普通的下等妓院的最普通的妓女房间。谁也不会想到,江湖中于血域齐名的神秘度情楼的堂口竟然在这样不堪的地方。

    房中刺鼻的廉价熏香叫洛天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朱雀缓缓走到香炉边灭了里面的香,随手抖进些粉末,短短瞬息之间,房间里立刻流淌出淡淡的香气,如日光下溪流边带着水珠的青草香,叫人说不出的舒服。

    朱雀微微一笑,袅袅青草香中如暖阳中温润的云,叫人看的心间发颤:“我去叫他进来。”

    不大会的功夫,拓跋临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洛天音于他并不熟悉,但直觉中今天的拓跋临渊于传闻中并不一样。传闻中拓跋临渊放浪不羁,风流却不下流,爱慕女色流连花丛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深刻明晰的眉目中总含着脉脉深情。但今日,那狐狸一样的双眸中却是严肃的,冰冷的,近似无情。也许多情的人本就无情。

    “度情白凤,度情楼大当家?”拓跋临渊的问句更像肯定。

    洛天音没有说话,幕离下的双眸只一眨不眨注视着,优雅而缓慢地为她和拓跋临渊斟茶的朱雀。朱雀给她的茶一向都是清茶,里面从不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温度从来都是刚刚好,不凉也绝不烫口。能将分寸和一个人的喜好拿捏的那样好,实在很是贴心。

    洛天音不开口,拓跋临渊和朱雀也一样不开口,气氛一时间静的诡异。只能听到茶水注入杯中微弱的声音。

    直到拓跋临渊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洛天音才淡淡地道:“王孙殿下既然能在这里见到我,相信对于我度情楼也是上了心的。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拓跋临渊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丝兴味:“痛快。本殿下请大当家帮忙查一桩旧案。”

    洛天音玉白指尖把玩着手中粗陋的青瓷茶杯:“但说无妨。”

    “十余年前,我姑姑死于产后血崩。在我看来,那样的死法着实蹊跷,我姑姑自幼生长于大草原,身体万不是寻常娇弱闺秀可比。我姑姑是我们天圣大汉最爱的女儿,拓跋临渊今次来只想求得姑姑真正死因。”

    洛天音微微向椅背一靠,幽幽说道:“皇孙殿下还是请回吧。”

    拓跋临渊双眸一拧,瞬间威严:“大当家是不肯接这桩生意了?”

    洛天音微微摇头:“皇孙殿下既然觉得二当家不够资格跟您谈生意,白凤也可以觉得殿下不够资格跟我谈生意。”

    “你——。”拓跋临渊终究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洛天音言语中明显的轻视还是叫他不舒服了。狐狸一样的眼睛这回真的是怒了。

    洛天音并不怕他:“这生意真正的东主只怕不是皇孙殿下,你既然可以要求见我,我自然也可以要求见到真正的东主。谈生意自己却不露面,只怕不够诚意。”

    拓跋临渊双眸中闪过丝意外:“好,我这就唤他进来。”

正文 026朱雀

    洛天音去下头上幕离,将粗瓷茶杯缓缓凑向唇边。

    却冷不丁斜刺里一只骨节均匀的大手将茶杯夺了过去,头顶上是朱雀温柔好听的声音:“冷了,我给你沏了杯新的。”

    洛天音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默默注视着朱雀的一举一动。朱雀缓缓将洛天音杯中残茶倒入熏香炉中,再重新注入滚水。摆在她面前的茶永远都是刚刚好的温热。他的动作永远都不疾不徐,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舒服。

    艳俗的房间中还是处处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青草香,一切似乎都与刚才没什么不同,洛天音却知道一切跟刚才已经不同了。

    房间里的青草香实际上是一种含有轻微毒性的致幻剂,能让人短暂遗忘何不适。所以这许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在与度情楼谈完生意后还能记得清度情楼的堂口在哪里。朱雀的茶是唯一的解药,喝一杯能缓解一部分的毒性只剩遗忘。而两杯则是毒性尽除。在度情楼,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喝茶水超过一杯的。朱雀的心思的确非常细腻。

    洛天音低低一叹:“你没什么问我的?”

    朱雀暖如春风的目光只在她茶杯上微微一顿:“你若是肯说我自不必问,你若不肯说我问了,又得不到答案,岂不是要难受?索性便不问了。”

    洛天音嘻嘻一笑:“朱雀,将你带回度情楼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眼光的事情。”

    朱雀微微一笑:“何必这样说?若是没有你,我今日尚不知是怎样的境况,定不会如此自在。”

    清茶袅袅暖烟中,朱雀温润的面庞犹如谪仙,干净清雅早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全不相同。

    第一次见到朱雀,他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是街边上随处可见的乞丐,瘦弱而单薄,脏污的完全看不出面貌。那个时候,他被一群同样脏污却高大的多的乞丐死命压在身下上下其手。甚至有人在混乱中去撕扯他本就破碎的衣衫,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不堪。

    但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就是那样的笑竟让那不起眼的小乞丐瞬间葳蕤生光。吸引了所有人也吸引洛天音,六岁的洛天音毫不犹豫地将朱雀带回了度情楼,冷眼瞧着,他从一个普通的斥候成了二当家。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

    “这生意我接了。”

    “恩,我知道。”

    “大司马府你知道多少。”

    朱雀眼眸中闪过丝淡淡讶异:“知道一些,你可要听?”

    这个时候,洛天音该问的怎么都应该是柱国将军府,怎么会扯上大司马府?他虽然有疑惑,却并不会去问。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情,他从不质疑。

    “柱国将军府填房尉迟氏是独孤宇的外甥女,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的巧。尉迟氏嫁入将军府多少年?”

    朱雀唯一思量:“大概十七年前仲夏时节。”

    洛天音双眉一颦:“十七年前的大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你指哪些?”

    “十七年前柔然公主和亲,三日后迎娶尉迟氏。第二年冬至日先帝驾崩,三月初春宇文齐登基称帝,下旨国号昭明。同年初夏柔然公主薨,仲夏尉迟氏扶正。第二月大司马独孤宇赐封公爵爵位,柱国将军交还半块虎符,外家军军权收归中央。三日后,幼帝将虎符赐予独孤宇,大兴城南北军军令本就在独孤宇手中,如今又持了外加军虎符,天下的权利与其说是在幼帝手中,不如说实在独孤手中。自此,独孤权利到了巅峰。而先帝驾崩前一个月,独孤宇不过是个从五品的郎中令。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

    朱雀重新将她再度冷掉的茶水换了新的:“天下事过犹不及,如今的独孤一族盛极一时,谁又知道这样的繁盛能支持多久。”

    “我只是好奇,独孤宇完全有能力篡位称帝,因何要扶植昭明帝,还要将自己女儿嫁入深宫那样肮脏的地方。”

    朱雀微微一笑:“你也说了是篡位,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独孤明蕖若是生下皇子,定然能稳坐储君之位,天下岂不是名正言顺地落入了独孤氏血脉之中?”

    洛天音想到那碗西藏红花,心里说不明白是什么滋味:“独孤明蕖入宫数年,一无所出。独孤宇的打算只怕要落空。”

    “未必,’朱雀摇摇头:”中宫虽然膝下空虚,但自打独孤明蕖入宫以后,昭明帝为她空设后宫,无论是否出自本心。有着独孤氏血脉的皇子诞生之前,宫里断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妃子。“

    洛天音吸了口冷气,她还是大意了,若是在进宫前能够将后宫的关系梳理一遍,她就会知道宇文齐的皇宫里只有一个皇后。若是知道了只有一个皇后,她当时断然不会去管那桩闲事。若是没有管那桩闲事,她也许早就回了御花园,便不会遇见拓跋临渊。不遇见拓跋临渊当时就不是那样的引人注目,皇后自然也不会赐她什么正四品诰封。她就仍然可以自在而低调地活着,也不会给自己招来独孤氏那样一个强敌。

    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小小的疏忽,往往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朱雀刚才的分析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她却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究竟是哪里却一时半刻的也想不出来。

    ”在想什么?“朱雀春风般的眼眸淡淡注视着洛天音。

    ”柔然公主的事情跟独孤宇的崛起在时间上实在是太多契合,不会没有关系。你觉得,一个女人生孩子,会有什么人在身边寸步不离?“

    ”稳婆。“

    ”柔然公主那样的身份,稳婆定然不会是普通人。朱雀,我要查那个稳婆,不光是稳婆,长孙元轶的奶娘,包括柔然公主近身伺候的所有人的资料你都找来给我。事情过去的已有些时日,查起来可有难度?“

    ”无妨,我立刻安排人手。“

    ”所有资料直接过你手交给我,万不可泄露分豪。“

    ”好。“

    ------题外话------

    介个,稳婆只怕是不太好找的了,亲,给收个藏吧。最近收藏好惨淡的说,竹子好叫他们快点干活

正文 027婚事敲定

    今日的永王府热闹而喜庆,长孙元轶竟也是难得一见的规矩。叫洛天音看的万分不习惯。

    清晖园正厅里穆侧妃眉目含笑一片喜气,那样的喜悦如同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骤然间见了水。

    “娘娘,可要将少将军找回来?”

    “长孙夫人意下如何?”

    尉迟氏端着茶杯,用杯盖缓缓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低低一笑:“元轶生性直率,心里最是纯净。我虽是她嫡母却非生母,还是由的他吧。”

    两人眼神交汇,笑容灿烂而真诚。

    话语不多,却是大有深意。无论是宇文冰月还是长孙元轶都不是现任主母所希望见到的人,本来议亲中的男女是万不可相见的。但她们却并不在乎他们私下见面,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期待,巴不得出点什么事。真丢了人一句非生母就打发了。

    清晖园发生的事情,长孙元轶并不知道,他也并不需要知道。结果早在他预料中,过程实在没那么重要。

    此刻,他正懒洋洋指挥着纳威搬了张太师椅,懒洋洋躺在上面。任由廊下穿堂风幽幽地吹去暑期的燥热。手边矮几上是触手可得的冰镇绿豆汤。海棠春睡般优雅迷人。

    洛天音故意将脚下步子踩的咚咚山响,那人却依然没长骨头般摊在太师椅上,一脸欠揍地微笑。洛天音懒得理他,从茶几上端起琉璃荷花碗里的绿豆汤一口气灌了进去,咕咚一声扔在桌上。绯红的脸颊方才缓缓恢复了常色。

    一边抬袖子擦擦脸颊上渗出的汗水,一边毫不客气朝着长孙元轶腿上踢了一脚:“起开,我累了。”

    长孙元轶懒懒睁开眼睛,凤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丝慵懒的魅惑,红唇一嘟艳若玫瑰:“阿奴,我也累。”

    洛天音脸色一黑:“你累个屁,老娘前院后院顶着那么大太阳给你们打听消息。你除了睡觉打秋风还干了些什么?好意思嚷嚷着累?”

    “又不是我让你来回的跑,今天天这么好我专程来看你,你不陪我也就罢了,还让我等的那样久,好好的绿豆汤都等凉了,你好意思冲我嚷嚷?”

    洛天音嘴角一抽,貌似绿豆汤是用冰镇过的,那是等等会凉成那样东西吗?

    “我看你不累吧,”长孙元轶幽幽地道:“说个话中气那样足。”

    洛天音瞪眼。

    “累的话你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洛天音怒了:“我早说了。”

    “哦,是啊?”长孙元轶嘻嘻笑道:“抱歉,忘了。那你坐吧。”

    他的动作极快,带着优雅淡定的从容,一把将洛天音扯过去按在椅子上。

    “可听到了什么消息?”

    洛天音瞥他一眼:“已经换了庚帖。”

    “甚好,”长孙元轶笑的见牙不见眼,雪白的牙齿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险些刺痛了洛天音的眼:“我那后母做事一向不靠谱,这一次倒是甚的我心。”

    洛天音冷冷一哼,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觉得长孙元轶与宇文冰月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骤然想到,那一日在那艳俗妓院房间中,长孙元轶冷漠的样子。那一刻的长孙元轶是她今生从未见到过得。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才知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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