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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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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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却稍稍放下心,松了口气,“幸亏姗儿机灵,既敢于表明身份,又懂得雇镖师护送如今咱们已经查清镖局,只要顺着线索继续追踪,迟早会找到女儿”
  姜世森对次女失望透顶,不耐烦地打断“明早我必须得启程,赶着于期限内巡视庸州,身为钦差,不敢辜负圣上的信任。玉姗的事儿,你同明诚商量着办吧。”
  “这、这“许氏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丈夫一摔袍袖,大踏步走了。
  翌日清早,姜世森官袍笔挺,被随从簇拥着,登车出远门。
  又几日,消息称在都城六百里外的客栈拦下了二姑娘,她却拒绝回家。许氏心急火燎,决定亲自劝回爱女,姜明诚无法,不得不护送母亲。
  然而,母子俩扑了个空姜玉姗得知夏家尚未退亲,气冲冲,千方百计地逃脱,继续北上。
  许氏母子硬着头皮,一路追赶。
  于是,除了姜玉姝的小弟之外,父亲、继母、大弟、妹妹先后北上。
  七月上旬,赫钦久未下雨,烈日炎炎,暑气逼人。
  午后,庭院树上蝉鸣阵阵,房里十分闷热。
  “好闷热,估计要下雨了,希望下一次大雨“姜玉姝从庸州返回西苍之后,只路过时在家歇息三天,便赶去府城办差,日前才刚回家。她坐在榻沿,左手拿着团扇,弯腰,屏息端详
  榻上,五个月大的婴儿平躺,白白胖胖,身穿红色小褂,裤及脚踝,仅胸腹部盖着一角薄绸被,小胖手攥成小拳头,双臂举起并屈起,搁在自己耳边,正睡得香。
  天气闷热,他睡出一头汗。
  “唉,看烨儿热的“姜玉姝叹了口气,忙掏出帕子,轻轻为孩子擦汗,苦恼耳语说“我怕他着凉,又不敢打扇子。”
  “最近天太热了,大家都只能忍忍。”潘嬷嬷和奶妈邱氏埋头做针线,小声说“幸好快入秋了,忍忍吧。”
  姜玉姝无可奈何地颔首,目不转睛,无数次了,她仍是想笑,悄悄离开床榻,感慨道“烨儿的手脚总算修长了些想当初,他刚出生时,手举起来,几乎摸不到自己头顶,哈哈哈。”
  笑声刚落,榻上忽然响起“吧嗒“动静
  潘嬷嬷和奶妈立刻放下针线,老嬷嬷乐道“看吧,小公子睡梦里听见夫人笑他了,醒了”
  “啊“姜玉姝闻声转身,定睛一望
  婴儿睡醒了。
  他打个哈欠,先是挥动胳膊,小胖拳头无意识地捶席子,然后蹬了蹬腿,脚后跟跺席子。紧接着,一咕噜敏捷翻身,俩胳膊肘稳稳撑住身体,抬头,往外看,睫毛浓密纤长,奶声奶气咿咿呀呀,意思是要抱。
  姜玉姝迅速返回,扔下团扇抱起孩子,又亲又蹭,愉快问“醒啦哟,后背有点儿汗湿,得换衣服。”
  “快换了,小心着凉。”
  三人围着孩子打转,换衣服、擦汗、喂米糊等等,谈天说地。婴儿不哭不闹,无论喝奶或吃什么,一口气到饱,手一推或别开脸,即是吃饱的意思。
  “乖孩子,烨儿真乖。”姜玉姝凑近,母子蹭蹭脸,而后抱去榻上,柔声说“抱着太热,你在凉席上待着。”她找出绣工精美、式样各异的几个布老虎,塞给孩子,“来,玩吧我们一起玩,你喜欢哪个你先挑。”
  婴儿眨眨眼睛,眼睛黑白分明,水亮有神,揪起一个布老虎把玩。须臾,他被母亲逗得咯咯笑,时而翻身,时而下意识尝试爬动,十分灵活,惹人怜爱。
  与此同时赫钦县城外
  “姑娘,镖师说,此地距离赫钦县城不足十里了”
  两个丫鬟惶恐不安,小喜禀告“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肯定能进城。”
  小梨接腔“但不知郭家住在哪儿”
  赶路近两个月,姜玉姗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眼睛却有神,昂首答“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从家书中得知,郭家已经在县里买了宅子,稍后进城,打听打听就明白了”


第153章 悔恨交加
  姜玉姝丝毫不知所谓的“异母妹妹“来了赫钦, 难得空闲, 她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孩子身上。
  午后艳阳似火, 酷暑难耐。
  婴儿平躺, 挥手蹬腿, 被逗得欢笑, 一个翻身, 恰巧挨着,便扭头, “啊呜“一口咬住姜玉姝的袖子
  “哎,衣服不能吃, 无论抓住什么东西都朝嘴里塞“姜玉姝忍俊不禁,没敢使劲扯回, 生怕磨伤孩子幼嫩牙龈, 无奈问“怎么样袖子好吃吗”
  婴儿“唔唔“几声,本能地吮吸, 看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乖, 袖子不能吃, 快吐出来。”潘嬷嬷捏捏孩子白白嫩嫩的脸颊, 哄他松嘴。奶妈在旁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三人合力哄劝, 好容易哄得孩子松开嘴,却见俩小胖拳头紧握,攥住袖子不肯撒手。
  半晌, 大人不敢硬拽,姜玉姝无可奈何, 嗔道“算了,随他吧。这孩子,估计误以为在玩耍,咱们越劝阻,他玩得越高兴。”
  “哈哈哈“潘嬷嬷眉开眼笑,奶妈晃动布老虎,笃定道“趴着抬头久了脖子酸,待会儿他就玩累了,自己会松手的。”
  下一刻,半敞的房门被叩响,翠梅探头问“夫人”
  “进来。”姜玉姝提醒道“最近天气格外闷热,大中午出去逛,仔细中暑。”
  “煜公子想吃栗子糕,奴婢上街买了两斤栗子。顺道去了一趟布庄,挑了几块布。”小桃恭谨禀告。
  潘嬷嬷乐呵呵,打趣问“又置办嫁妆啊啧啧,从县里买到府城,从府城回来,又天天上街买东买西”
  “嬷嬷别老是笑话人家。”小桃脸羞红。
  姜玉姝打圆场,“吉日已择定,小桃九月成亲,眼下横竖闲着,是我叫翠梅帮她张罗的。”
  小桃和翠梅靠近,晒得脸颊红扑扑,各举着一个风车,走动时,样式不同的彩纸转动,鲜艳夺目。
  翠梅蹲下,平视婴儿,笑眯眯说“看,风车”
  “小公子,瞧,好玩么“小桃也蹲在榻前,朝风车吹气。
  色彩鲜艳的东西,还会转动,迅速吸引了婴儿目光。
  郭烨松开母亲的袖子,扭头,大眼睛里盛满好奇,右手肘撑住上身,左臂抬起,左手张开往前探,意思是想抓来玩儿。
  姜玉姝抱起孩子,让他靠坐自己怀抱。
  “小公子,来,看着啊。”翠梅憋足一口气,吹得风车滴溜溜转。
  婴儿眼睛极有神,眼巴巴的,身体前倾,抬手欲抓。
  “给“翠梅刚递过,姜玉姝忙阻止“不要给他,烨儿现在无论抓住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好吧。”翠梅只得缩手,与小桃轮流吹风车逗孩子。她们一个刚成亲不久,另一个即将成亲,皆盼望生个大胖小子,故由衷地喜欢亲近郭烨,想沾喜气。
  潘嬷嬷与邱氏收拾散落一床的大小布老虎,随口说“上个月买了好些风车插在窗口,五颜六色,咱们小公子可爱看了。结果,没玩几天,就被煜公子和宝珠拿去,全弄坏了。”
  姜玉姝正欲开口,突听门外传来懒洋洋地一句“煜儿弄坏什么东西了”
  众人一愣,同时扭头
  王巧珍站在半敞的门外,笑吟吟。
  潘嬷嬷猛地回神,顿感懊悔不安,忐忑望向姜玉姝。
  姜玉姝悄悄摆手以示安抚,若无其事答“嫂子来了坐。我们刚才在闲聊而已。”
  “聊什么呢“丫鬟推开门,王巧珍踱进房里,落座榻旁,顺手摸了摸侄子脸颊。
  姜玉姝正色答“老夫人十六过寿,菜色须得提前商议妥。昨天拟的单子,不知嫂子觉得怎么样”
  “我看了一遍,大体是没错的,已经交给管家了,寿宴规矩他们熟悉,家里今非昔比,把该改的地方改一改,就行了。”王巧珍慢条斯理道。
  家务,除非必须反驳,否则姜玉姝从不较真,爽快表示“我从未主持过寿宴,又要辛苦嫂子了,到时我跟着你,趁机学一学。”
  “哎哟,哪里我可不敢当。”王巧珍摇着团扇,抬高下巴问“你身为堂堂女官,办过不知多少差事了,岂会被区区寿宴难倒忒谦虚了。”
  姜玉姝抱着孩子,坦率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没操办过,确实不懂。”
  “你过阵子又得外出忙公务吧”
  姜玉姝摇摇头,“放心,再如何忙,也得等婆婆寿辰之后前几年,一家人两地分隔,我从未给婆婆做过寿,遗憾至极。”
  王巧珍把玩团扇,随手给侄子扇风,蓦地风扑脸,婴儿使劲揉眼睛,“当时一家子全是犯人,倒怪不得你。”
  婆婆大寿,不容儿媳妇怠忽。
  姜玉姝唯恐孩子着凉生病,悄悄侧身避开了,“老夫人大寿,虽然不能像从前那样热闹,但也有不少亲友要邀请,长平、县里、镇上、庸州,帖子早已派出去了,只不知到时能几人有空贺寿。”
  王巧珍略坐直了,掰着手指头,严肃道“长平那儿,穆伯父军务繁忙,十有**抽不出空,但他多半会派人祝寿。县官及其家眷,以及左邻右舍,估计都会出席。庸州嘛,实在太远了,弘磊身不由己,假如他告不着假,老夫人一定很失望。”然后,她眼神闪了闪,皱眉问
  “至于镇上你是指小蝶夫妇俩吗“姓廖的若是又来家里赖着,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姜玉姝颔首答“嗯。上次我路过刘村时,得知表姐夫在村里私塾当先生,未免屈才了。所以我告诉他如果想当先生,县里有书院。但他另有打算,我就没勉强。”
  “益鹏有什么打算“王巧珍微笑。
  姜玉姝简略告知“庸州百废待兴,人才紧缺,他有意渡江去对岸闯一闯,正在筹划着。不过,老夫人大寿,他应该会来的。”
  哼,廖小蝶脸皮厚,请客容易,送客难。王巧珍根本不想请她,碍于表面礼节,咬着牙,附和说“沦落边塞,没多少亲友,小蝶夫妇俩若是缺席,老夫人必将失望透顶。”
  大人商议家务,郭烨无忧无虑,窝在母亲怀里,专注把玩布老虎。
  不知不觉间,蝉鸣停歇了。
  突然响起“轰隆隆“闷雷声,众人尚未回神,一道闪电亮起,天空“噼啪“惊雷震响
  婴儿毫无防备,吓得整个人颤抖,布老虎掉在地上。他睁大眼睛,懵懂循声扭头,望向窗外。
  姜玉姝不假思索,火速捂住孩子双耳,垂首紧张问“吓着了别害怕,打雷而已。”
  “哎呀,好大的风“翠梅等人急忙关窗。
  王巧珍欣然起身,拎着团扇往门外走,“总算下雨了这几天夜里,热得人睡不着觉。”
  狂风大作,先是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后暴雨倾盆,敲得屋顶瓦片乱响,天色渐从阴沉沉变得昏暗。
  傍晚城门口
  “驾”
  大雨未歇,镖头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率先入城,大吼“快,快点儿,找个客栈避雨”
  于是,镖师簇拥着,车夫不停扬鞭,马车奔进赫钦县城。
  “啊唉呀“乌云压城,车里一片昏黑,两个丫鬟被颠簸得左摇右摆。
  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打湿了窗帘,风一掀,把雨水刮进车内。
  姜玉姗右手抓住扶手稳住身体,左手抬袖遮脸,却仍是淋湿了,脸庞滴水,狼狈不堪,忿忿喝问“怎么赶车的我差点儿摔下椅子,稳着些”
  她的嗓音被风雨声盖过,无人理睬。
  其实,途中镖师几次挨骂,为了生计,并看在丰厚酬金的份上,忍气吞声。此刻纵使听见了,他们也会假装没听见,一边策马一边高呼“天爷,终于到了”
  “哈哈哈,到喽。”
  “这儿就是赫钦县城”
  暮色四起时,一行人入住客栈。
  惯例,姜玉姗与两个丫鬟同住一间上房,忙忙地叫了热水沐浴,换上干净衣裳,用饭时,两名镖师拍门
  “嘭嘭嘭“镖师粗声粗气,“姜老爷”
  “姜老爷“饥肠辘辘,正喝汤,险些呛了一下。
  丫鬟忙道“奴婢去问问。”
  “哼。”姜玉姗撂下碗,十二分地瞧不上,鄙夷嘟囔“一群莽夫,丝毫不懂礼仪,恐怕统统不会写斯文二字”
  少顷,丫鬟闩上门,颠颠儿返回,小梨欣喜禀告“姑娘,他们打听清楚了,郭家在广昌巷”
  小喜接腔,“听说离客栈不远,乘车小半个时辰就到,不如马上收拾收拾,去探望吧”
  “急什么”
  “本姑娘自有主张。”姜玉姗打断丫鬟,沉思片刻,她起身拿起菱花镜,对镜端详自己的脸
  廋了,晒黑了,憔悴,面色泛黄左眼尾竟然长出了两条细纹
  姜玉姗咬唇,“啪“地把菱花镜掼在桌上,深吸口气,淡淡说“不急,风尘仆仆的,我得歇息两天,缓缓神再登门探望,以免姐姐见了心疼。”
  她面色沉沉,眼神直勾勾盯着烛光,绝不愿灰头土脸地去见姐姐,而是一心想光彩照人地出现。
  光彩照人,究竟想照谁
  姜玉姗从未流露后悔之意,实则万分痛苦,简直悔青了肠子,悔恨交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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