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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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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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但此刻为了提醒同僚,主动告知:“听说, 他主要弹劾你‘不务正业’、‘结交皇商’,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姜玉姝愕然皱眉,忍着气, 叫屈道:“什么叫‘不务正业’?自从上任以来, 分内之事,我哪一件偷懒了?”
  “至于‘结交皇商’,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西北皇商,我只认识文氏一族,绝非为了‘以权谋私’, 而是被庸州的图宁县令请去当了一回说客, 邀请文氏商行前往图宁开立屯田而已。”
  “我敢对天起誓:从未谋取不正当的利益!那位罗御史,有证据吗?”
  魏旭和刘桐频频点头,前者宽慰道:“特使一向恪尽职守, 有目共睹。至于那种风闻言事的御史,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奏弹往往不会被采信。”
  “对,圣上英明,应该不会采信的。”刘桐接腔,安慰道:“咱们认识多年,你的为人,值得信任!”
  姜玉姝深吸口气,强自冷静,“谢谢,多谢二位。风闻言事,必须根据某一个传闻?奇了,天南海北,究竟什么传闻能传进都城?辛苦御史弹劾我这个芝麻小官?”
  魏旭含糊答:“据说,与庸州图宁的什么河道有关。传闻,你抛下正业,去凑河工的热闹。”
  姜玉姝略一琢磨,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因为那件事!我明白了,传闻是不是明里暗里指责我钻营抢功了?”
  魏旭清了清嗓子,“咳,这个么,我倒不清楚。”
  “那就是有被指责了。”姜玉姝心思飞转,不安地暗忖:凡事总有缘故。芝麻小官突遭弹劾,难道……姜姑娘的父亲乃朝廷大员,他帮女儿邀功请赏时,不慎招人不满了?
  两个朋友善意宽慰,“风闻言事,风闻言事罢了,不必惊惶。”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光明磊落,怕它甚么弹劾!”
  刘桐身为赫钦县令,对大事自然有所耳闻,饶有兴趣地问:“听说,那河道已经动工了,是?几时能挖通?”
  姜玉姝定定神,“县衙和卫所齐心协力,已经动工了,我猜不准何时能挖通。不过,秋收时我负责盯着庸州,忙完公务后去了一趟图宁探亲,发现快挖了一半了。”
  “唔,不错!引灌溉水源,造福千秋万代,大功一件啊。”刘桐羡慕赞道。
  姜玉姝心神不宁,“确实算大功一件,但与我没什么关系,功劳全是县衙和卫所的。”
  “你明明出过一份力。”魏旭大概知情。
  姜玉姝叹了口气,苦笑说:“快别提了!我胆小,早知如此,当初绝不‘凑热闹’,避免遭弹劾。”
  魏旭由衷敬佩女同僚,鼓励道:“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错。”刘桐看了看天色,温和说:“今天是冬至,你早些回家,有事再来商量。别害怕,放宽心,设法多打听打听,令尊乃工部侍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令尊?兴许对方正是针对姜侍郎,只是挑了软柿子捏,弹劾他女儿。
  姜玉姝疑虑重重,起身,感激表示:“好,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安慰和提点。”
  “客气什么?见外了。”两个朋友站起,目送她出门。
  不久·厢房
  魏旭回房,刚坐下,小厮便拎着一个大食盒返回,禀告:“公子,这是县令夫人派人送来的几样糕点,您趁热尝尝?”
  “唔。”
  小厮麻利摆放点心,嘀咕道:“大人特地写信来,是提醒您明哲保身,您却提醒了郭夫人。其实,她的消息多半更灵通,根本不用——”
  “多嘴。”魏旭淡淡打断。
  “小的知错。”小厮讪讪闭嘴。
  魏旭不悦地板着脸,心想:哪怕她消息灵通,我也乐意提醒一番。
  与此同时·马车内
  主仆面对面而坐,皆裹得严严实实。
  “天呐?”
  “原来,‘风闻言事’就是‘根据传闻弹劾’的意思啊?这、这岂不是很容易冤枉无辜?”
  翠梅忿忿不平,鄙夷唾骂:“仅仅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御史就胡乱弹劾人,未免太过分了!”
  “哼,夫人辛辛苦苦一整年,终于到了年底,却不能安心休息,气死了!”
  姜玉姝捧着手炉思考,分神说:“行啦,已经被弹劾了,生气无济于事,容我想想对策。”
  “咦?”翠梅咬咬唇,小心翼翼地问:“奇怪,魏大人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他得到了消息,为什么咱们家老爷没提醒您一声?”
  姜玉姝心平气静,“信件可能还在路上,也可能不方便提醒?我打听一下才知道。”
  午时,漫天飞雪,北风如刀。
  马车停下,姜玉姝一行回府,刚迈进二门,迎面碰见两个老尼姑,以及郭弘轩和管家。
  “四弟,出什么事了?”姜玉姝观察尼姑神态,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二嫂?你回来得正好!”
  郭弘轩带领管家,疾步靠近,小声告知:“尼姑说,宝珠她娘上吊自杀了,龚大哥在庸州,一时半刻赶不回来,她们不敢做主,央求咱们拿个主意。”
  “啊?”
  姜玉姝一惊,“自杀了?”
  “对。”郭弘轩冷得鼻尖泛红,“唉,三哥病了,母亲才平静没多久,我不敢贸然相告,正想找二嫂商量。”
  姜玉姝垂眸,沉吟须臾,“幸亏你没告诉老夫人。暂时别声张,等过两天,我挑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行!”郭弘轩十分无奈,“唉,刚搬家不久,今天又是冬至,我哪儿敢把廖氏的死讯告诉母亲?最怕她念叨‘福运’和‘风水’了,无论大事小事,硬往那上面考虑!”
  姜玉姝叮嘱道:“她们上门求助,看着龚家的面子,郭家不宜置之不理。这样,立刻写信告诉龚大哥,并派两个人,带些银子去庵堂,先装裹入殓,找个地方停着,等候龚大哥处理。”
  “宝珠在这儿,她爹说了,一定回赫钦过年,估计就快到了。”
  郭弘轩赞同颔首,“好,我马上去办!”他和管家招呼尼姑,匆匆离开,悄悄派人赶去庵堂,料理廖小蝶的后事。
  一晃眼·小年夜
  姜玉姝忙忙碌碌,陪伴老小,直至婆婆和孩子们睡下后,才空闲了。
  榻上架了炕桌,烛光摇曳。
  姜玉姝坐在温暖被窝里,专注看信,神色凝重。
  潘嬷嬷把折叠整齐的衣服放进柜子里,收拾毕,凑近劝道:“很晚了,夫人该歇息了。”
  “哦。”姜玉姝回神,“嬷嬷先睡,我得回两封信。”
  “二爷的信吗?”
  “嗯,还有我父亲的。”
  潘嬷嬷并不知晓弹劾一事,顺口问:“姜老大人身体还硬朗?二爷回不回来过年?”
  姜玉姝提笔蘸墨,“还算硬朗。至于二爷,军营年底事儿多,将领嘛,得以身作则,如无意外,连指挥使也不会告假,千户更得留下了,一同庆祝节日。”
  “唉,自从他从军,年节几乎全待在营里!”潘嬷嬷心疼极了。
  姜玉姝一边斟酌措辞,一边说:“没办法,军务要紧。耐心些,等他解甲归乡,就能天天团聚了。”
  潘嬷嬷连连叹气,末了,关切问:“翠梅和小桃都回刘庄了,老奴在外间陪着您?”
  “不用。”姜玉姝笑了笑,“嬷嬷快回房,烨儿习惯跟着你和奶妈睡,我忙,经常没空哄他,还得你们多费心。”
  “哪里?小公子特别乖,照顾他,是奴婢的本分。”潘嬷嬷依言告退,带上门,回隔壁休息。
  少顷,卧房仅剩她一人。
  姜玉姝叹气,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盯着烛光,写写停停,全神贯注地给姜世森回信。
  良久,她搁笔,封信并收拾炕桌,掀被下榻,把小炕桌抬回原处。
  不料,刚直起腰时,猛地涌起一阵反胃感,她仓促跑向痰盂,恶心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默默漱口,躺回被窝,下意识捂着肚子,焦愁沉思之余,瞬间无比想念丈夫,心烦气躁,久久无法入眠。
  数日后·图宁卫
  郭弘磊大踏步迈进帅帐,略躬身,“将军。”
  “来了?坐。”卫指挥使宋继昆头也没抬,随手一指椅子。
  “谢将军。”
  “可发现什么敌情了?”
  郭弘磊端坐禀告:“末将带人来回巡察,暂未发现具有威胁的敌情。”
  “唔。”宋继昆合上公文,抬头看了看心腹干将,和蔼问:“还有何事?”
  “年后,末将想告假回一趟家,求将军准许。”
  宋继昆端详几眼,胳膊肘撑桌,关切问:“怎么?莫非你家出什么事了?”
  郭弘磊忆起姜世森的信,沉默数息,深知捂不住消息,索性告知:“拙荆勤勤恳恳,为官清廉,最近却无端遭御史弹劾,恐怕会被罢免官职,末将担心她,想回家看一看。”


第194章 喜忧参半
  “弹劾?”
  宋继昆愣了愣, 直言不讳, 诧异问:“弹劾女官?稀奇了,谁会公然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不怕被嘲笑欺负弱小吗?”
  郭弘磊冷静答:“御史,罗恒。他有资格风闻言事,揪住拙荆的传闻,就上奏了。”
  “什么传闻?”宋继昆不由得好奇。
  润河河道是我们与图宁县衙合作的……思及此, 郭弘磊避重就轻,“相距太远, 旨令尚未下达,末将不甚清楚。但听说, 罗御史似乎弹劾拙荆‘结交皇商’、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宋继昆目光转了转, 若有所思, “弹劾她结交哪个皇商啊?”
  “西苍文氏。”郭弘磊简略解释道:“其实, 她是受孙县令再三恳求, 一则推辞不掉, 二则善意为民,热心帮县官出谋划策,成功说服文家来图宁开立屯田。”
  宋继昆恍然颔首,“这件事我知道。唉,孙捷确实、确实……莫说姜特使,有几次, 连本将军也推辞不掉他的请求,太能缠了。”
  “啧,仅仅为了琐事就瞎弹劾, 御史简直闲得发慌了!”
  郭弘磊忍怒,缓缓道:“众所皆知,除了公务之外,拙荆极少结交陌生人,对于应酬,她一贯能推辞就推辞,女人毕竟不方便抛头露面。罗御史风闻言事,有损拙荆名誉,我担心她应付不来,故想回家看一看。”
  “应该的。况且,你去年才探亲一趟,同级将领大多两三趟。”宋继昆心中有数,豪爽一挥手,叮嘱道:“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妥当,回家看看。”
  郭弘磊松了口气,起身道:“多谢将军。”
  “其实,照我说,女人确实不方便抛头露面,不当官更好,相夫教子打理家务,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我倒是想,但她有自己的抱负,硬叫她闷在家里,恐怕会不高兴……郭弘磊欲言又止,最终说:“将军所言甚是。”
  戍边将领繁忙辛苦,虽然他连夜开始安排,但启程探亲时,已是二月初了。
  这天午后,王氏探望儿媳。
  风雪未停,熏笼日夜燃着,卧房内暖意融融。
  方胜隔着帘子,屏息凝神,严肃为姜玉姝诊脉,良久才收手,脸带笑容地站起。
  王氏坐在旁边,满怀期待,紧张问:“方大夫,怎么样?孩子好不好?究竟怀了几个啊?”
  “双胎,绝对错不了!恭喜老夫人。”
  方胜躬身作揖,胸有成竹,笃定说:“脉象越来越明显了,我敢肯定,她这次怀的是双胎。”
  “嗳呀,哈哈哈,好,好!”王氏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振奋得意,“瞧,我早说了嘛,新宅新气象,风水好,刚搬进来,儿媳妇就怀了双胎!”
  仆妇丫鬟纷纷凑趣,恭维道:“是啊,老夫人英明!”
  “府里想必又要添丁了,恭喜老夫人。”
  “这个宅子的确不错,还是您有眼光。”
  ……
  事实上,怀胎五月,入住新宅不足四个月,孩子是去图宁探亲时怀上的。
  帐内,姜玉姝侧躺,脂粉未施,脸色苍白,听着七嘴八舌的奉承声,仔细摸索肚子,忍不住提出异议,疑惑问:“大夫,真的有两个吗?可我一直只摸到过一个脑袋,前几天特地请稳婆来,她也没摸到两个脑袋。”
  王氏笑容一僵,心瞬间悬起,忙问:“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肚子大,但我摸了几次,确实、确实从未同时摸到过两个脑袋。”
  方胜不慌不忙,耐心解释道:“两个孩子在娘胎里,可能一左一右,也可能一上一下,或者一前一后,个头可能差不多,也可能相差较大。总而言之,眼下摸不清楚,应该是被挡住了的缘故。”
  “另外,由于地方挤,孩子舒展不开,无法像单胎那样自由自在动弹,这是难以避免的。只要脉象正常,夫人就不必过分担忧。”
  姜玉姝心神不宁,“好,我明白了。”
  儿媳怀了双胎,婆婆迅速振作起来,逐渐减少为除爵抄家、王巧珍廖小蝶等等而哀叹“家运不济”,病愈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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