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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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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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姜玉姝窝在躺椅里,梳了妇人发髻的纪映月坐在她旁边,两人聊起了悄悄话。
  “唉。”纪映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焦虑不安,苦恼倾诉:“成亲至今,肚皮总没有动静,婆婆和太婆婆经常来信打听,我、我……唉,最近,连我娘也开始急了,又是求神拜佛,又是看大夫,统统没用。”
  “姐姐若有办法,能不能教教我?”
  姜玉姝哑然失笑,“姐姐?按辈分,你是我表嫂啊。”
  “辈分虽如此,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姐。”纪映月推心置腹道。她知晓表兄妹的往事,曾经旁敲侧击刺探,最终在对方坦荡荡的态度里,芥蒂逐渐消失。
  姜玉姝坐直了,凝视对方,坦率道:“咳,坦白说,我是顺其自然怀上的,从未采取办法,没有秘方。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了。”
  “千万别这样说!”纪映月尴尬咬唇,“没有也没什么。咱们许久不见,早该聚聚了。”
  “你们刚成亲一两年,你年纪比我小好几岁,压根不用急,放宽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我是年纪轻,但他晚成亲,年龄不小了,难怪长辈们着急。”
  姜玉姝皱皱眉,试探问:“难道我表哥催你了?”
  “这倒没有。他的意思也是‘顺其自然’,只是长辈期望高,我没法宽心。”纪映月苦笑。
  “这种事,真的急不得。或者,请个大夫调理调理身体?”
  “唉,正在调理,天天喝药。连来赫钦探望姑妈,也带着药。”纪映月忧愁叹气,“我真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迟早会怀上的,少胡思乱想!”姜玉姝并无所谓的“生子秘方”,只能反复安慰。
  不知不觉,晌午了,即将开宴,丫鬟笑吟吟邀请主宾入席。
  姜玉姝站起身,“走,去我婆婆那儿,热闹热闹。”
  “姐姐慢些。”纪映月亲自搀扶。
  下一刻,纪映茹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赶来,跑得满头大汗,白着脸禀告:“四姑娘不见了!”
  “什么?”
  纪映月吃惊问:“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你没跟着伺候吗?”
  “我们原本待在客房里,郭府丫鬟怕姑娘闷,提议游园赏花,我们就去了。谁知,花园里许多孩子在玩耍,走走停停,热闹中一没留神,姑娘就不见了,奴婢和郭府那丫鬟悄悄找了几圈,没找着。”侍女惊慌失措,吓得直哭。
  纪映月也慌了,“姐姐,这、这该怎么办?小茹万一出事,我无法向叔叔婶婶交代。”
  “莫慌,我想想办法。”
  姜玉姝稍一思索,当机立断,吩咐道:“立刻传刘嬷嬷,我有事吩咐她!”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一天,朝廷会发现,破格任用女官是值得的!


第202章 情愫暗生
  “一个大活人都能伺候丢了, 回头看婶娘怎么罚你!”婆家连催带疑,纪映月急欲怀孕而不得,本就烦恼,勉强克制恼意。
  郭家办喜事, 纪府丫鬟想哭不敢哭, 想跪被阻止, 颤声恳求:“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恕。”
  姜玉姝一摆手,“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 是赶紧把四姑娘找回来。”
  “小月, 你放心, 光天化日之下,令妹应该不至于出事, 舍下花园比较宽敞,她多半迷路了。”
  纪映月忙点头, “对, 先找人要紧。唉, 实在抱歉,我们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姜玉姝作为主人, 只能道:“其实也怪我家丫鬟, 粗心大意, 没照顾好客人。”
  下一刻,丫鬟通报:“夫人,刘嬷嬷来了。”
  “进来!”
  少顷, 一干练仆妇恭敬躬身,“夫人有何吩咐?”
  姜玉姝开门见山,叮嘱道:“纪家的四姑娘,游园赏花时估计迷路了,你立刻带几个丫鬟,悄悄儿把她找回来,不必声张。”
  “是。”刘嬷嬷会意,转身匆匆带人去寻找。
  此前两刻钟·花园
  盛夏时节,天气炎热。
  园内花木扶疏,错落有致,风景宜人,树荫下凉风习习。
  纪映茹被两个丫鬟簇拥,一边散步一边赏花,悠闲自在。
  走着走着,行至一片空地,十几个孩童正在树荫下追逐嬉闹,各家的奶娘丫鬟陪同,旁边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与茶水,招待小客人们。
  纪映茹走累了,看见树荫下的石凳,便道:“坐会儿。”
  两个丫鬟止步,乐呵呵闲聊,旁观热闹场面。
  空地上
  郭煜既是小主人,又从小淘气爱玩,自然而然成为孩子王,他时而与比自己年长的聊天,时而陪幼童玩耍,忙得不可开交。
  “哎,郭煜,你二叔真的会飞檐走壁吗?”几个男孩兴致勃勃。
  郭煜与有荣焉,胸膛一挺,手中木剑像模像样地比划两下,自豪答:“我二叔武艺高强,当年,庸州被北犰贼兵侵占,咱们肯定要夺回的嘛。于是,朝廷派大军驱赶敌兵,攻城时,千军万马,无数人亲眼目睹,我二叔第一个登上城墙!”
  “那必须快,稍慢些,就被敌兵用箭、石头、滚油杀死了。所以,他快得跟飞檐走壁没什么区别。”
  “当年,朝廷特地颁下圣旨,嘉奖叔父,那圣旨我亲眼看见过的。”
  男孩往往天生钦佩英雄豪杰,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好奇问:“圣旨?”
  “圣旨长什么模样?”
  郭煜滔滔不绝,详细解答。
  紧接着,男孩们又问:“你这套兵器,一共有几样啊?”
  “能不能给我玩玩?”
  郭煜顿时更自豪了,命令小厮打开箱子,大方展示叔父赠的礼物,并慷慨允许朋友把玩。
  与此同时,八/九个幼童,未满三岁的郭烨最小,有追逐的,有摘花的,有拿点心喂雀儿的……稚嫩嗓音欢呼雀跃,拍掌,连蹦带跳,跑来跑去,热闹极了。
  纪映茹目不暇接,半晌,笑着赞叹:“好热闹啊。”
  “姑娘稍等,奴婢去给您端茶来。”郭府丫鬟屈了屈膝,慢慢穿过热闹人群,走向对面桌子倒茶。
  纪映茹主仆继续观看。
  忽然,两个男童起了争执,你追我打,不慎拉拽摔倒,同时哭起来。
  纪映茹一愣,忙起身吩咐:“快搀起他们。看看,摔伤哪儿了?”
  丫鬟听令蹲下搀扶,两个男童却开始推搡,“嗳,别、别打架。”
  纪映茹弯腰拉开一个,“好了,不要打架。”她诧异问:“这是谁家的孩子?”话音刚落,附近便有一丫鬟飞奔而来,歉意抱走自家孩子。
  “还剩一个,谁家的?”纪映茹没多想,叮嘱道:“春儿,你抱他过去问问,还给人家。”
  “是。”丫鬟抱起女童,边哄边打听。
  下一瞬,一个胖嘟嘟的女童颠颠儿跑来,擦着纪映茹的腿而过,追逐一只蝴蝶,奔向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
  “哎——”
  纪映茹目送摇摇晃晃的小身躯,下意识阻止:“你上哪儿?快回来,仔细摔一跤。”
  女童全神贯注地追逐蝴蝶,头也不回,转个弯,消失了。
  “唉呀,你又是谁家的孩子?”纪映茹刚及笄,少女心地善良,快步追赶,转眼便追上了,弯腰欲拽,“别往树丛里钻,看虫子咬你!”
  谁知,女童一扭,灵活钻进了树丛,兴奋说:“抓住它!快,帮我抓住它!”
  纪映茹拽了个空,哭笑不得,看看树丛里的女童,又回头张望,扒开树枝哄道:“蝴蝶飞走了,抓不住的,你赶紧出来。”
  “我不!”女童调皮大胆,“我就要抓!”
  纪映茹无可奈何,犹豫须臾,正欲返回喊人时,树丛里突然传出哭声,她一惊,霎时不假思索,硬着头皮钻进浓密树丛,或蹲下或矮身,艰难前行,于树丛深处找到了女童。
  “呜呜呜我的腿,”女童拉起裤管,小腿被枯枝划伤了两处,微微渗血,哭叫:“好痛!”
  纪映茹抱起她,“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她环顾四周:来处树丛十分茂密,甚难行,另一处稀疏些。
  于是,她站起,躬身离开,“别哭了,我马上带你出去,你跟着谁来赴宴的?”
  “我娘,还有嬷嬷。”
  “她们在外面吗?”
  “嗯……嬷嬷在。”
  纪映茹颔首,“知道了。”她抱着胖嘟嘟的幼童,穿越树丛,时而发丝被缠,时而衣裙被勾,行动缓慢,越走越累,越走越忐忑,懊恼嘀咕:“唉,我的头发——这身衣裳是郭夫人的,糟糕,弄脏了,怎么办?姐姐一定会说我的。”
  女童啜泣,“快点儿,我的腿好痛。”
  “我、我已经够快了,别催。”纪映茹汗淋漓,良久,她侧身,以肩膀顶开树丛,终于站在了甬路上。
  “咱们出来喽!”她气喘吁吁,迷茫环顾四周:
  鸟语花香,草木葱郁,曲径通幽,周围静悄悄,方才萦绕耳畔的欢声笑语,不知何时消失了。
  纪映茹身处陌生园林,“咦?怎么静悄悄的?”她把女童放下,“走,我们回原处找——”
  “不要!我腿疼。”女童抽抽噎噎,紧紧搂住大人的脖子。
  “唉哟。”纪映茹拗不过,只得继续抱着,又累又热,汗流浃背。她走一段便停下喘会儿气,慢吞吞,待返回原处时,人群已散。
  “天呐!”
  烈日炎炎,纪映茹满头大汗,“人呢?都、都哪儿去了?”
  “哇呜呜呜……”女童哭声变大,“嬷嬷?不要我了吗?”
  “不可能!别急,我再找找。”
  纪映茹初次逛郭府花园,生疏无措,走着走着迷路了,正焦急时,身后忽然有年轻男子问:
  “是纪姑娘吗?”
  纪映茹仓促转身,见半丈外,立着一位年轻公子:高瘦,清隽,竹青长袍袖口滚银边,文质彬彬。
  然而,在郭弘哲眼里:对面的少女,衣服明显偏长,凌乱秀发里沾着灰尘草叶,汗湿脸庞,脂粉晕开,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我、我是。”纪映茹吃力地抱着女童,自知仪容不整,尴尬极了,低下头。
  郭弘哲略微打量几眼,便守礼地移开眼神,温和告知:“即将开宴了,宾客们都被请去宴厅,我路过,遇见下人在找人,才知道纪姑娘和刘家的小姑娘迷路了。”
  “啊,原来你姓刘!”纪映茹汗湿衣衫,对女童说:“姐姐累得没力气了,你能不能在石凳上坐会儿?”
  “不要!”女童淌眼抹泪,“我腿疼。”
  纪映茹胳膊酸疼,咬唇,望天。
  郭弘哲见状,忍俊不禁,旋即忍笑,关切问:“小姑娘受伤了吗?”
  “她钻进树丛捉蝴蝶,摔了一跤,我去找她,所以弄成这副狼狈模样。”纪映茹脸红耳赤,声如蚊讷,“让公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
  郭弘哲靠近伸手,“我瞧瞧,伤得严重吗?”
  “看着只是划伤,但不知是不是扭伤了筋骨,她一直喊疼。”
  “姑娘歇会儿,来,给我抱着。”郭弘哲接过女童,招呼道:“走,我带你出去。”
  纪映茹大大松了口气,“多谢公子。”她仰脸问:“您看见我的丫头了吗?”
  “哪个是你的丫头?”郭弘哲一怔。
  “春儿。”纪映茹随即回神,“抱歉,我糊涂了,您肯定不认识她。”
  郭弘哲遥指东边,“刚才我在那边遇见一群人,其中有两个陌生侍女,估计是姑娘的丫头。”
  “那、那现在……?”纪映茹不知所措。
  郭弘哲端详狼狈少女,发觉她的眼神十分清澈明亮,“先给小姑娘看伤要紧。走,待会儿我派个人,告诉那边一声即可。”
  “哦。”纪映茹讷讷尾随。
  “你认识这个小姑娘吗?”
  纪映茹抽出帕子,一边走,一边擦汗,摇头答:“今天刚认识的。”
  郭弘哲暗感讶异,“初次见面便如此仗义,真难得。”
  “当时她在树丛里哭,我没多想就进去找了。”纪映茹害怕堂姐责备,胆怯不安,苦恼喃喃:“现在冷静想想,应该叫她家嬷嬷去找的。唉,这套衣服,是郭夫人借给我的,弄得脏兮兮,该怎么办?”
  “放心,我嫂子必不会怪你。”
  “您是……郭公子?”纪映茹不清楚对方具体身份。
  郭弘哲扭头,对上一双水亮明眸,莫名心思一动,“在下姓郭,行三。”
  “原来是三公子!”
  在女童的啜泣声中,两人边走边聊,意外地投缘。
  盛夏游园,情愫暗生,最终分别时,一个羞怯,一个腼腆,四目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数日后
  早饭毕,夫妻俩惯例看望龙凤胎。
  “可怜。”
  “可怜见儿的!”
  奶妈丫鬟在旁逗男婴,郭弘磊抱着女儿,皱眉端详,忧心忡忡,不由自主,左一句“可怜”,右一句“可怜见儿的”。
  “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吃点儿?”
  “总是哭,嗓子快哑了,不难受吗?”
  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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