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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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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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梅满脸羞红,小声答:“荣哥托公子去信长平,已经问清楚了,他的父母都赞同。”
  姜玉姝欣然道:“恭喜!终身大事,理应告知长辈。我月初便写了家书,并你的一起,托人转交邮差送去都城,只不知何时才能收到回信。冬天风雪阻路,恐怕慢些。”
  “无妨的!我、我们不着急。他那么忙,一走好几个月,等彻底打败了北犰,再商议亲事也不迟。”翠梅捧着体己,呆呆出了会儿神,蓦地叹气,苦恼问:“姑娘,朝廷究竟什么时候才大赦天下呀?我们会不会一辈子、甚至下一辈的孩子都顶着流犯的罪名度日?”
  “怎么可能?”
  姜玉姝摇了摇头,安慰道:“我父亲正在暗中留意,郭家几门至亲也愿相助,总有一天,咱们定能摆脱罪名!”
  “求菩萨保佑,让那一天早日到来。”翠梅双手合十。
  转眼已是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雪越下越大,狂风呼啸。
  年节将近,刘村家家户户却年味平淡,提心吊胆,日夜警惕着北犰偷袭。
  小年这一天,郭家人人早起忙碌,准备祭灶。
  “搅,一刻不停地搅!统共就这么点儿,仔细糊了。”潘嬷嬷叮嘱道。
  小桃热得冒汗,双手使劲搅拌麦芽糖浆,脆生生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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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搁些榛子,再搁些栗子,哎呀,好香啊!”翠梅一边捣碎干果,一边馋得深吸气。
  姜玉姝笑道:“确实香甜。等祭了灶神,大伙儿都尝尝。”
  “灶王爷,求求您,保佑郭家明年平平安安、万事顺意。”潘嬷嬷絮絮叨叨,毕恭毕敬地整理供品。
  几个老少女子说说笑笑,正忙活间,邹贵忽然喘吁吁赶到,“嘭“撞开半掩的门,焦急告知:“糟糕!”
  “边军和北犰又交战了!村口人家正匆忙躲上山,听说有一伙溃散的敌兵逃进村了,咱们也快去后山避一避吧?”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
  姜玉姝立刻擦干手,飞奔出门,高声催促道:“快,按照事先的安排,统统上后山去!”
  “可、可三公子病着,怎么办?”
  姜玉姝跑向正房,匆匆答:“带上药,背着他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夜,她们要在山里过了┓( ′?‘ )┏
  灶神:说好的糖瓜呢?我辛辛苦苦,被烟熏火燎一整年,临上天前,嘴都没有甜一甜……


第60章 不幸遭窃
  “咳咳,咳咳咳。”郭弘哲近日着了凉, 有些发热, 卧病在床,严肃审查文稿, 逐字逐句地推敲,聚精会神。
  “公子, 糟糕了!”
  房门“吱嘎“一声, 亲信小厮胡纲心急火燎,麻利取出早已打点妥的包袱,恐惧告知:“听说,有一伙敌兵逃进村了, 少夫人吩咐立刻上后山躲避,咱们快走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弘哲大吃一惊, 慌忙掀开暖被窝下炕, 衣衫单薄,惴惴问:“什么?真、真的是敌兵吗?”
  姜玉姝恰巧赶到,顾不得避嫌, 压着焦急迈进门槛,冷静答:“是真的, 但不必慌张, 咱们依计行事即可。三弟,把文稿放下, 快穿戴好,所有人一起上后山。”
  “哦, 好,我知道了!”郭弘哲吓得心乱蹦,紧张无措,原地转了个圈才回神,藏起文稿穿棉袍,指尖颤抖,越着急越慢,止不住地咳嗽。
  所幸,周延、方胜等人携各自的行李赶来,七手八脚,迅速帮病人穿戴整齐。
  “咯啦“数声,门一一上锁。
  不消片刻,早有准备的郭家人便收拾妥当,匆匆离开院子。
  姜玉姝举目四望,发现远近邻居正在往山里跑,暗自叹息,扬声道:“走!都跟紧了,互相照应着。”她不敢轻忽大意,率众飞快绕过围墙,赶去熟悉的后山。
  积雪太深,山路曲折,行走十分艰难,一行人东倒西歪,互相搀扶着,谁也不敢停歇。
  “咳,咳咳咳。”冒着风雪爬山,郭弘哲根本撑不住,断断续续地咳嗽,脸白唇青。他趴在一名男丁背上,左右有人搀护着,咳嗽声被狂风大雪遮盖。
  “汪?”
  “汪汪汪!”人群提心吊胆,两只狗却无忧无虑,它们乐颠颠儿的,轻快叫唤,追逐嬉闹。
  当爬上半坡时,姜玉姝气喘吁吁,猛听人惊呼:
  “快看,敌兵!”
  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依稀可见一队北犰骑兵,约百余人,策马横冲直撞,大吼大叫着犰语。
  “呸!”半大小厮精力旺盛,邹贵打头带路,跳上石头极目俯瞰,鄙夷道:“北犰小贼,肯定是吃了败仗,才逃进村里。专掠杀无辜百姓的鼠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翠梅踮脚引颈,憎恶附和道:“瞧他们那嚣张放肆的样儿,统统不得好死!”
  “对,不得好死!”
  “看呐,他们放箭了,在射杀什么呢?”
  ……
  他们同仇敌忾,惧怒交加,惶惶议论。
  姜玉姝俯瞰小半晌,叹了口气,催促道:“罢了,别看了,赶路吧,仔细被敌人盯上。”
  “唉。”众人气愤填膺,却奈何不了敌人,沮丧赶路。
  谁知,刚走了一段,坡下却又传来洪亮怒吼,战马嘶鸣声里,隐约可闻“驾“、“无胆贼兵,休想逃脱,追!”、“快!”等语。
  翠梅眼睛一亮,兴奋嚷道:“哈哈,是赫钦卫的将士,是咱们的人!”
  姜玉姝忙转身,仔细辨认盔甲,霎时眉开眼笑,“太好了!有边军追踪剿灭,沿途村庄就不会被北犰人大肆烧杀抢掠。”
  “那,咱们还继续往山里走吗?”潘嬷嬷年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玉姝略一思索,谨慎道:“为防意外,最好进山避一避,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家。”
  “羊呢?”小桃忧心忡忡,提醒道:“羊群怎么办?没人喂会饿坏的。”
  姜玉姝无奈道:“圈里的草料够它们撑个三四天的,眼下村里危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郭家人继续前行,直走到晌午,才抵达事先布置好的山洞。
  此山洞狭长,呈葫芦形,怪石嶙峋,虽不宽敞,但足以容纳十余人避难,遮风挡雪。
  “哎哟,累死了!”翠梅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脸颊冻得通红。
  姜玉姝撂下包袱,揉了揉酸胀的胳膊腿,招呼道:“来,三弟,你歇在这儿。”
  几个男丁轮换着背病人,气喘如牛,把郭弘哲放在铺着厚实干草的石板上。
  “咳咳,真是咳咳又麻烦各位了,我、我咳咳——“郭弘哲脸色发青,裹着一件由野兔和狍子的皮毛制成的披风,蜷卧着,牙齿咯咯作响。
  姜玉姝忙道:“同在赫钦屯田,平日里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此处极偏僻,北犰人肯定发现不了,你安心休息。”
  “我老是拖累你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郭弘哲黯然苦笑,第无数次恨自己天生患病,体弱无能。
  姜玉姝听得多了,习以为常,温和道:“什么‘你们、我们’?一家人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你又见外了。”她宽慰了一番,搓搓红肿手掌,打起精神问:“好冷,赶紧生火吧。锅呢?听说上次打猎时用过的,搁哪儿了?”
  “这儿!”翠梅右手拎起一口小铁锅,左手握铲子,“当啷“敲得脆响,庆幸道:“幸亏公子考虑周全,怕咱们避难时挨饿受冻,特地吩咐荣哥几个准备了锅、粮食和干柴。”
  姜玉姝瑟瑟发抖,忙碌架起柴堆,哆嗦说:“我生火,谁去取些干净的雪来?咱们熬一锅稀粥,吃喝些热的,暖和暖和。”
  “我去弄雪。”周延妻招招手,与翠梅一道走向洞外。
  洞口,管事周延叫齐男丁,叮嘱道:“按事先的安排,两人一队,一个半时辰一换,带上柴刀,盯紧四周,若发现不妙,立刻来报!你们千万警惕些,切莫大意。”
  “放心,我们知道厉害。”
  “事关性命安危,可不敢不谨慎。”
  小年夜,郭家人被迫待在山洞里,围着篝火,互相依偎着取暖,靠杂粮馒头和稀粥充饥。幸而他们早在流放途中便吃惯了苦,只破口大骂北犰,而无人抱怨饮食。
  两天后,姜玉姝派人悄悄打探消息,确认那一伙逃敌已被边军剿灭,才放心地带领家人下山。
  到家时,门窗仍紧闭,屋里一切如常,并未遭敌兵翻乱抢掠。
  姜玉姝由衷松了口气,愉快笑说:“哎,看来,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当初里正安排这个院子时,我一度觉得挨着山、过于僻静,如今才明白它的好。”
  “没错。”周延妻掏钥匙开厨房门,同情道:“幸亏咱们家远离大道,不像村口那几户,他们被路过的北犰贼顺手祸害惨了!唉,可怜呐。”
  下一瞬,邹贵几人风风火火奔近,忿忿禀告:“少夫人,不好了,咱们的羊被偷了两只!”
  “啊?”姜玉姝愣了愣,下意识地说:“想必是被北犰人偷了,其余的怎么样?”
  小桃天天喂羊,日夜盼着羊羔出生,突然被偷两只,她心疼极了,连连摇头,急切答:“应该不是北犰人干的!我们猜测,十有八/九是被村民偷了,您去瞧瞧便知。”
  “……谁敢这么大胆?羊群可是官府的,而不是郭家的。”姜玉姝纳闷不解,匆忙赶去羊圈一探究竟,仔细查看后,她气极反笑,咬牙道:
  “岂有此理!”
  “观痕迹,确实不是北犰人干的,那两只羊,多半是被人趁乱偷走了。”
  她想了想,果断嘱咐:“周延,你带上邹贵,立即去找里正,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倘若被偷的羊还活着,如数归还,我们便不追究;倘若已经被宰,那么我只能如实禀告官府。”
  “时隔两天,羊肉或许全被贼吃进肚子里了。到底是谁干的?馋疯了吧,居然敢偷官府的羊。”周延戴上雪帽,扭头喊:“小邹,走,随我去一趟里正家。”
  “哦,来了!”邹贵把草料倒进槽里,拍拍手,一溜小跑地追赶周延。
  与此同时。刘老柱家
  羊“咩咩“叫唤,不停地挣扎,刘冬抱着它,怒气冲冲,试图往外走。
  “冬子,站住!”老柱妻惊惶失措,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哭丧着脸哀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冬黑着脸,对父母失望透顶,痛苦质问:“干什么?当然是物归原主了!爹、娘,你们忒糊涂了,怎么能偷人家的羊呢?”
  “谁偷了?啊?谁偷了?老子没偷,这羊它是自个儿挣脱绳子、自个儿跑进咱家的。”刘老柱一把夺过羊,推进鸡舍关着它,跳着脚呵斥:“兔崽子,你梗着脖子跟谁说话呢?反了,简直反了,竟敢指责老子了。老婆子,你让开,看老子打死这个小畜生!”说话间,他随手抄起笤帚,劈头盖脸地教训儿子。
  “爹,儿子求您了,赶快把羊还给郭家吧。”刘冬抱着脑袋躲避,颤声说:“村里人都知道,那群羊其实是官府的,官府命令流犯牧羊——”
  “胡说!”刘老柱唾沫星子横飞,不以为然,笃定道:“依我看,羊群分明是郭家的,他们富有,却极为吝啬,生怕乡亲们打秋风,才假称是官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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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冬苦劝无果,躲闪一阵后,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直起腰,重重推开父亲,红着眼睛大吼:
  “爹、娘,你们总是这样厚颜无耻,害得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今日无论如何,我必须把羊还了。”语毕,他一脚踹开鸡舍,再次抱起羊,不理睬父母的责骂与追打,硬是朝郭家走去。
  刘老柱一家三口争吵不休,引得左邻右舍议论纷纷,挤眉弄眼,凑热闹尾随——
  作者有话要说:
  撕,快撕它一场大的!【吃瓜村民兴奋脸】


第61章 稀奇家书
  “一辈子偷东偷西,你们不怕丢人现眼, 可我怕, 妹妹也怕!”刘冬彻底豁出去了,急赤白脸, 眼眶却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抱着羊疾步往郭家走, 固执道:
  “谁也别拦着,羊必须还给郭家!”
  刘老柱上了年纪,拦不住年轻力壮的儿子,气得直跳脚, 举起笤帚横抽竖打,厉声呵斥:“站住, 兔崽子, 你给我站住,滚回家去!”
  “冬子,冬儿, 你到底怎么了?他可是你爹呀,你居然对爹娘不敬?快站住, 别犯浑!”老柱妻焦头烂额, 一会儿拽独子,一会儿劝丈夫, “老头子,别打了, 万一打伤了儿子,谁给咱们养老送终?”
  刘冬充耳不闻,抱稳了羊,蛮牛一般自顾自地走。
  “呸,得了吧!”刘老柱暴跳如雷,照着儿子的脸狠狠吐了口唾沫,怒骂:“像这样不孝的小畜生,你还指望他养老送终?老子索性打死他,今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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