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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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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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赚取这万里山河,可让他人看来,只有一座山头的她无异于信口开河。
  季凌霄抬眼,却见楚夫人板着一张脸道:“你学业未成,来青山书院也不过短短数日,你要去哪儿?”
  哎?
  楚夫人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你不要好高骛远,要好好学习,青山书院能人众多你该多向他们讨教才是……”
  季凌霄听着他的说教,两眼一翻直接朝他身上撞去。
  他惊慌失措地扶住她。
  “饶了我吧,我不爱这个……”
  楚夫人抿住唇,冷声道:“不行,一个大男人若是不多学些东西将来何以安身立命,今后我来辅导你。”
  季凌霄双手钻进他的衣服里,他虽然看上去瘦,身上却仍有肌肉,摸上去也很紧致。
  “楚郎……不要了,我有楚郎就好了,楚郎就是我的眼,就是我的手,就是我的脑。”
  楚夫人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你……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季凌霄起身跨坐在他盘着的腿上,后背靠着窗台,与他面对面。
  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了,楚夫人坚持不到一刻就撇开了头。
  “我说的是真的,大周岌岌可危,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以后吗?”
  以后……
  他蜜糖一样的双眸越来越深。
  在没有她出现的时候,他这一生自然都要奉献给青山书院,可是,有她出现了……
  “你为何不愿意留在青山书院?”他艰涩地开口。
  “因为,我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他神色一怔。
  季凌霄却没有逼迫他,只是笑容满满地凝视着他。
  是啊,男人都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他想要去闯荡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楚夫人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季凌霄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
  季凌霄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耳边却传来楚夫人的一句话,她也没有细听,只是望着远处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溜光水滑的大氅转眼就消失在了房屋后面。
  “阿奴?”
  “啊?你刚刚说什么?”
  季凌霄转过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楚夫人的神色暗了暗,低声道:“我向山长求情,你还是早些下来听课吧,无论将来你在不在青山书院,无论你要建立怎么样的功绩,不学习是不行的。”
  季凌霄被他说的是愧疚不已。
  楚夫人果然在山长面前很有面子,不过一说,便让山长暂行记下她的惩罚,可以先到学堂听课。
  楚夫人自愿作为她的同桌,课上课下随时为她讲解,答疑解惑。
  很奇怪,有了他的讲解,即便是最枯燥的经学课也变得很有意思了,而且,他不但擅长经学,就连史学、算学、星象、水文,甚至连岐黄、兵法都擅长,当真是个全才了。
  季凌霄这才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被定为下任山长了
  几日后,季凌霄总算是借着楚夫人的光等到了公输子鱼的课,其实,青山书院内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公输子鱼的课,他脾气古怪,也只愿意见自己想见的人,这次,似乎是他有求于楚夫人,这才允许了她来。
  然而,公输子鱼的相貌丝毫没有他的名气大高,可当她在他身边观摩他做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指甲要比别人漂亮很多,铰成贝壳一般圆润的样子,指盖光洁,微微透粉,很难想象这样的指甲居然长在一个长长制作各种器具的匠人手上。
  楚夫人站在公输子鱼的身边,常常公输子鱼一伸手,他就直接递上了公输子鱼需要的器具。
  公输子鱼嘴里叼着一杆烟袋,含含糊糊道:“那小道若是有你一半听话,我可真要感谢祖宗喽。”
  楚夫人没有答话。
  公输子鱼瞥了他一眼,突然捏住烟袋,压低声音道:“阿狸,老夫就这么一个徒弟,你就去跟你阿耶说两句好话,让他帮我把我的宝贝徒儿给放了呗,老夫可还等着他为我传承衣钵。”
  楚夫人拣了一块木条递过去,冷淡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公输子鱼一脸丧气,吸了几口烟袋,又道:“他也不是成天捣乱,最近还找我要了些东西,说要研制什么厉害武器,你也知道,他在这方面极有天分,不如……就算了?他的天分比老夫还要高,若是多在老夫手底下学习一段时间,必将青出于蓝。”
  即便面对的是他的老师,还是名声威望都极高的公输子鱼,楚夫人依旧摇了摇头,冷声回复:“不行。”
  公输子鱼“啪”就把木条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地打滚道:“我不干!我不干!合着你老子欺负我,还要欺负我徒弟?不干了,不干了,老夫说什么都不干了!”
  季凌霄目瞪口呆。
  “老师,”楚夫人冷的像是一块冰,“您越是这样,山长越不会同意的,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公输子鱼一个鲤鱼翻身便从地面跃了起来,口中忙道:“不威胁了,不威胁了,好阿狸,你快跟山长说说,把小道放了吧。”
  楚夫人考虑了一会儿才道:“山长自有他的考量,学生……”
  “啧,”公输子鱼咂了咂嘴,极为肉疼地将一个长条物件儿塞进楚夫人手中,“你看看,这就是小道新研究出来的,要不你拿回去看看?”
  楚夫人板着脸道:“老师将我当作何种人!”
  公输子鱼抖了抖,立刻笑呵呵道:“这是送给你防身的,小巧方便,杀伤力惊人,你拉一下尾部的装置,它便会射出三十六颗透骨钉,钉钉入骨,无论那人武功再高超也是死的不能再死,小玩意儿,我家乖徒儿做的,你拿去给山长看看,看值不值得放。”
  说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楚夫人盯着掌心里那小巧玲珑的暗器,冷淡道:“我会禀明山长的。”
  公输子鱼更乐呵了。
  从公输子鱼那里出来,两人走在路上,楚夫人突然叫住了季凌霄。
  季凌霄抬头望他,他那张一贯冷漠不可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眨眨眼睛。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要比她大一些,正好将她的手包裹住。
  “好暖啊,可是,身子也好冷。”季凌霄期待地凝视着他。
  楚夫人耳朵发红。
  季凌霄正关注着他的耳朵,没留神儿,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那东西正是公输子鱼交给他的暗器。
  “这……你不是要拿回去给山长看看吗?”
  “嗯,”楚夫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低声道:“山长的性子我了解,他一贯喜欢新奇的物件儿,这东西若是给他看了,恐怕就拿不回来了。”
  你这样说你爹真的好吗?
  “而且,你比他更需要这个,”他握紧她的手,眼神左顾右盼,讷讷道:“我不放心你。”
  虽然地上还有积雪,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春暖花开。
  “那山长就不需要了吗?”
  楚夫人垂下头,愧疚道:“就当是我不孝,他的剑术也是一绝,至少还有自保之力,唯有你……”
  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可他这种胳膊肘朝内拐的样子,实在让她爱死了。
  “……文不成,武不就,志大才疏,徒有野心,也没有什么能力,更没有什么帮手……”
  “你在说下去,咱们两个可就要分了啊。”
  季凌霄脸上的喜色全都变成了尴尬。
  楚夫人浅浅一笑,宛若月色映在雪上的清辉,他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温柔道:“可是,我这一辈子只爱着这样的你。”
  没想到一贯严肃正经的人一旦拉开闸,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季凌霄听的是骨头发麻,真想狠狠地吃掉他。
  她刚伸出手,楚夫人却笑着后退一步。
  “不行,”他墨绿披风在寒风中翻动,就像是一根叶子轻颤的竹子,他矜持且克制地摇头,笑道:“阿奴露出这样的神情定然是要使坏了,我近来定力不太好,等我修好了定力再来找阿奴。”
  说罢,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了!
  ——你要是定力深厚,我还要你作甚!你去跟你的右手相亲相爱去吧!
  季凌霄气鼓鼓地回身,余光却瞥到一个骤然躲到屋后的身影。
  她想了想,迈开脚步,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屋后。
  一个男人正披着大氅,偷偷探头,见雪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才舒了口气,又有些落寞的扶着墙壁垂下头。
  突然,他双手遮面直接蹲到墙角,额头死死顶着墙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人头也未回地怒道:“滚开!”
  那双手一动未动。
  他咬牙恨声道:“我现在心情不好,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就捏着拳头,扭身揍了过来,然而,那拳头却在还有一寸就能砸到来人鼻子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来人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人。
  “郭兄,心情不好吗?”
  他的手臂骤然失去了力气,软哒哒地垂了下来。
  郭淮瞪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牢牢闭上,他垂下眼,模样既失落又自厌。
  季凌霄从上辈子便知道,他狂士的做派及高高的骄傲下掩藏着一颗自卑的心,尤其是面对在乎的人,他会柔软的像是牡蛎肉一般,毫无攻击力,只能任由人伤害。
  这样的人她才不舍得留给杜景兰伤害,他就该在他得以施展所长的地方,做一个耀眼的狂才子。
  季凌霄蹲下身子,一手捏起他大氅的一角,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将他因为蹲下而沾上的泥土和雪沫全都拍干净。
  郭淮捏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白兄,无需为我……”
  “那晚……你都看到了吧?”
  郭淮陡然僵住了,他移开了视线。
  季凌霄将他的披风收拾干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她揪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这番举动无异于紧紧凝视着他身上溃烂的伤疤,郭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她的一声“别动”给呵斥住了。
  他举起手,颤抖地遮住了眼睛,记忆深处仿佛也有一个相似的场景。
  她的手带着蜜糖和阳光的气息捏着帕子从他脸上划过,他甚至都不敢大力呼吸,生怕将这气息呼吸殆尽。
  “放开手,好不好?”
  郭淮的手顿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地放下,只是半垂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季凌霄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汗水、雪水擦干净,最后在他的眼角按了一下,勾起唇角道:“这样就好多了。”
  她伸手拍了一下郭淮的肩膀,笑嘻嘻道:“郭兄才华出众,千万不要让这些庸人看了笑话。”
  郭淮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她是在维持着他的体面。
  “更何况……这青山书院中还住着你心爱的太女殿下。”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
  “嗯?”季凌霄友善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若是说他突然不喜欢太女殿下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可事实确实如此,他自遇见太女殿下的第一面起就在追寻着一个意象中的太女,那是个更加勇敢,更加风华绝代的女人,直至最近,他才醒悟,或者说并没有醒悟,他在白忱的身上发现了她。
  可是,能说吗?
  他虽然是狂士,行事无所顾忌又嚣张,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让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影响。
  那夜他看到了她跟别人在一起,虽然是男人,但……
  郭淮轻声道:“我已经放下太女了,自此以后我要潜心向学。”
  又来了一个要好好学习的,这是怎么了,学习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季凌霄艰难地笑了一下,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像郭兄这样的人应该站在更为明亮耀眼的地方去。”
  她朝他伸出了手,真诚的笑道:“有朝一日,我想与你一同建不世之功,你可愿意?”
  郭淮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野心,他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她,许久,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士为知己者死,你是少有不因我的外貌而露出异样,若君征战天下,我愿为君草拟檄文……”
  他的手握的更紧,眼中更是兴奋,道:“若君登基为帝,我愿为君挥毫泼墨写就登基诏文!”
  这样狼子野心的话居然就被他这般坦荡说出,季凌霄心下一暖,双手捧住他的手,坚定道:“定然不负。”
  这就足够了,若是他无法更进一步的话,只要得到这个承诺便足够了。
  晚上,季凌霄回到斋房中,出乎意料的是杨韶和谢小道居然都在。
  杨韶对着一个棋盘,手执一卷棋谱,正在打谱。
  谢小道则横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翻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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