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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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谋逆(穿书)-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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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晓得他一定很是痛苦,可我依然很庆幸。连同那只断臂,我也很庆幸……我……”她声音哽咽; “我是不是很坏?”
  “娘亲……不哭……”沈颜忽然伸出手胡乱抓着什么; 口中喃喃不清。
  她吃了一惊; 连忙抹掉眼泪,感到孩子温暖柔软的手掌搭在她脸上,随后便看见沈颜似乎梦见什么美事; 裂开嘴笑了两声。
  闭上眼,眼睛凉意刺入脑中,她按住沈颜的手,近乎贪婪地想要从中汲取一丝温暖。
  “我怎么配……做你的娘亲……”
  是夜,沈如茵没能安眠。
  翌日,宫中为南蛮公主准备了盛大的接待晚宴。而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靖安公主——已然沦是一介平民的沈如茵,没能有目睹这场盛宴的资格。
  当晚,谢之竹被封为大黎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并将于三个月后与南蛮最小的嘉欣公主成婚。
  至于谢之竹一开始假冒皇亲这件事,不论是南蛮还是大黎,都再也无人追究。
  自打多年前宁扶清使计重创南蛮,南蛮便没有了重整旗鼓的力量。而在之后折了宋家的大黎,亦没有能力禁受南蛮偶尔的小骚扰。
  那年,宁扶胤将大学监赋闲的进士们提出来,以填补宋家人的空缺。一时之间,朝廷运转虽不至于瘫痪,却也苦熬了一段时日。
  而宋家的灭亡,为大黎带来的最严重后果,并非在朝堂,而是在民间。
  宋家子弟多年经商积累下来的财富可敌国库,其下各商行店铺遍布天下,忽然瘫痪,无疑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
  多少店铺一夜之间关门倒闭,多少百姓失去赖以生存的营生……
  最初那两年的人间惨状,沈如茵几乎不敢回忆。若非她赚的钱来自于永远不知疾苦的贵族们,她大抵也难能养活这一大家人。
  谢之竹被封王之后,京城难以计数的华丽府邸之中,很快便有了一座属于他的。
  沈如茵没有想到,除了那日远远望见谢之竹,她再也没能看见他。
  她更没有想到,宁扶清会食言。
  守着那人第二日便来相见的承诺,她苦等了整整一夜,最终却只得来一封短短的信。
  他要她等,再等一等。
  于是她想,那便等吧。
  多少年都已经等过来,她能重拾那份耐心。
  这一等,便等到了三个月后,谢之竹大婚的那一日。
  谢之竹的大婚,乃是两国联姻,自然也办得十分盛大。
  轿子是最高制的十六人抬大轿,异国公主坐在厚重的纱帘后,一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长街上热闹非凡,人们摩肩接踵地造出一番盛况。
  直到游街结束两个时辰之后,这股喧哗才逐渐消散。
  沈如茵早晨便收到了宁扶清的消息,要她带沈颜去谢之竹的王府一叙。
  她不晓得这“叙”是怎样的一叙,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低调拜访。
  直到天色黑透了,沈如茵方才趁着夜色凝重,带着沈颜和杜白研制出的解药,与苍叶一道前往谢王府。
  光鲜已过,此时的谢王府呈现出一片令人不安的肃静。
  沈如茵低头看了看沈颜,忐忑地上前敲门。
  大门应声而开,一个中年男子自门内走出,行礼问道:“可是沈姑娘?”
  沈如茵点点头。
  男子看了苍叶一眼,也不多问,侧身道:“请随我来。”
  沈如茵弯腰将沈颜抱起,回首与苍叶对视一眼,紧随着男子进了门。
  王府内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丝喜色,连一盏红灯笼也不见。
  那男子未提灯,若非沈如茵与苍叶都是视力极好的人,恐怕还不晓得自己一脚下去走在什么地方。
  男子将几人引至王府后花园,便悄然离去。
  沈如茵望着空空如也的花园,试探地向前走了几步,正思忖那人是不是故意戏弄她,忽然听见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她与苍叶循声过去,便见不远处的亭子里,宁扶清与谢之竹围坐在石桌前。
  亭子石阶下五步远的地方,有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头上别满了鲜花,一身鲜丽的粉裙被折磨得脏兮兮的。
  这幅场景超出沈如茵预先的所有想象,令她瞠目结舌。
  宁扶清与谢之竹都已看见她,此刻俱站起身来迎。
  谢之竹先两步行至她身前五步,看着沈颜,伸出手欲摸摸沈颜的头,却又讪笑一声将手放下,局促道:“这孩子……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沈如茵心中一酸,转头对沈颜道:“颜儿,这位谢伯伯是个很厉害的大将军。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伯伯曾见过你,他很喜欢你,你去抱抱他好不好?”
  沈颜乖巧地点头,扭转身子冲谢之竹伸出双手,“谢伯伯好!”
  “好……伯伯很好……”谢之竹眼中湿润,连忙伸手将沈颜揽在怀中。
  沈如茵不愿打扰他,冲苍叶使了个眼色,朝宁扶清的方向走去。
  苍叶亦识体地退下,留谢之竹与沈颜独处。
  沈如茵拉住宁扶清递来的手掌,才终于放回自入门起便提着的心。她看向那个揪着花朵枝叶瞧了半天的女子,问道:“这个……不会就是嘉欣公主吧?”
  宁扶清未答话,算是默认。
  她又问:“她……是个傻子?”
  “不然,南蛮皇帝如何能答应将女儿嫁给一个假王爷,谢之竹,又如何能放下心结娶她?”
  宁扶清面色沉重,叹道:“茵茵,我们对不起他。”
  此话一出,沈如茵便知道,她的猜想成真了。
  果然,她听见宁扶清说道:“你知晓我的为人,不到山穷水尽,我必定不会用上那颗毒|药。那时我与谢之竹俱被卷入洪水,得上天垂怜,千钧一发之时遇见洪水分流,这才得以自救。我二人上岸不久便被南蛮人所擒,幸而那南蛮大将军刚愎自负,留我一命,欲看我能否翻得出他的手掌。往后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他顿了顿,继续道:“南蛮内乱严重,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相争已久,但因大将军一心扩疆,又手握重权,所以一直以来皆是主战派居上。只是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便连南蛮皇帝也起了求和的心思。此番与其说是我设计杀了大将军,倒不如说是皇帝杀了他,而我不过是略微助力罢了。既要求和,和亲便是一条好法子,此事我早已料到。”
  “你早已料到,那你,一直以来是如何打算的?”沈如茵低着头,强行按捺住内心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听见什么答案。她很害怕宁扶清从一开始就打算让谢之竹顶替,却也害怕他决定自己娶了公主。
  如果他让谢之竹顶替,那他便是无情无义,可若他要娶那公主,便又是负了她。
  他会如何选,他曾经……是如何选的?
  “我知道除我之外,大黎还有其他适龄未婚的皇亲,却也知道,南蛮的皇帝必定不会冒那样的风险。从南蛮帝都到大黎京城,使臣来访再带着结果回去,这其间变数太多,而他,想做那个不受我国威胁主宰者。因此,他的手上必然要握着一个大黎的王爷。”
  宁扶清自言自语似的说罢,忽而轻笑一声,“你问我如何打算,我也不知如何打算。”
  他深深望进她眼睛,“我是选大黎百年安定,还是选你?我是选活命,还是选不负心?”
  沈如茵听着这两句问话,内心裹满了恐惧。她想伸手按住他的唇,想扼住他的喉,以免他说出什么让自己难过的话来。
  她现在很后悔问出那个问题,她明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我若不要命,那么百年之后,黄泉相遇,你是否会怪我让你苦等一世,怪我不顾大黎百姓?可我若负了你……”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抬起,最终落上他左侧胸膛。
  沈如茵怔怔的,听见他道出那段话的后半截:
  “我若负了你,这一生又与死了有何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如茵:看看别人家的公主!十六台大轿!再看看我!劳资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公主了!
  某酱:哦,那你是要当公主要是要当宁夫人?
  沈如茵:……对不起我错了。


第99章 情深
  掌心的心跳鲜活有力; 一下一下,仿佛也撞在她的心口。
  沈如茵看着自己那只手; 缓缓地,将手指蜷起,好似这样就能隔断那份感知。
  她心中羞愧。
  为自己方才那股恐惧而羞愧。
  沈如茵此刻方才知晓,不论宁扶清如何选择; 她都没有资格恐惧。
  因为不论他选了什么,都没有错。
  “其实; ”她重新张开手指按住他胸膛,“你选择活着,就是不负我。”
  她笑了笑; 抬头看他; “大黎的安定也好,我也好; 只有你活着,才是双全法。”
  宁扶清长久地凝视着她,几欲将她此刻神情烙在心上。
  他曾想象了千万种她的回答,也晓得她必定不会怪他。可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这世间哪里来的双全法; 所谓双全; 都不过是她; 知我至深。
  他拉下她的手,珍重地含在自己双掌之间,喟道:“执子之手; 夫复何求。”
  沈如茵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夜风忽袭,搅乱她鬓发。
  宁扶清伸手为她理好,抬眼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位不知世事的傻公主,感慨道:“只是未曾想到,最终做出选择的,竟是这位傻公主。也不知是和缘故,这公主自打见到谢之竹,便整日粘着他,连皇帝也拦不住。最终,便是现如今这个结果——我自毁容颜,做谢之竹的随从,而谢之竹,成了那个王爷。”
  牵扯到两国和亲大事,原本知晓真相的人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做一个永远开不了口的死人。
  总之,不论多少人心中有数,谢之竹是个假王爷这件事,也再没有谁有胆子说出口。
  沈如茵想明白其中缘由,冲远处与沈颜玩乐的谢之竹看了一眼,问道:“那他呢?他是自愿的么?”
  宁扶清笑了一声,“他倒是十分看得开,只说不如将小公主当女儿养着罢了,左右他这一辈子也不打算再娶别的女子。”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大概也是不好受的。”沈如茵轻叹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我们,他一定是想将那个位置永远留给自己心里那个人。”
  “不错。”宁扶清捏了捏她的手,“但我所能补偿给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余生自在’。”
  沈如茵抬头看他,心中酸涩不堪。
  她想,他此刻心中一定很难受,他这一路上,一定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当年迫不得已杀蝶衣,已让他内心很是折磨,如今又愧对谢之竹。
  也不晓得她二人这辈子欠下的,会不会都攒到下辈子来还。
  是夜,沈颜主动提出要与谢之竹一起睡。谢之竹受宠若惊,对沈如茵忍痛割爱的行为表达了十二分感谢,欢天喜地地与小豆芽回房彻夜进行“爷们儿之间的交谈”。
  沈如茵不放心那位傻公主,亲眼瞧着婢子们将她伺候着睡熟,这才松了口气。
  再与宁扶清回到房中之时,已是深夜。
  沈如茵宽衣解带后才想起自己带来的解药,连忙重新点燃烛火,将解药掏出来交与宁扶清吃了,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她方嘱咐道:“杜白说了,这药须得三日后才逐渐见效,七日后你才能完全恢复,这期间,你的饮食须得十分清淡,什么酱醋之类的调味剂,都沾不得。”
  宁扶清将她捞在怀中,长腿压着她的,不甚满意地在她耳边抱怨:“别的都容易,只是为何还要等七日?”
  他大手放在她腰上,愤懑地磨了磨,“要我做七日柳下惠?委实强人所难了些……”
  沈如茵怕痒,笑着按住他,将头转向一边,嗫嚅道:“杜白他……没说有这方面的忌讳……”
  闻言宁扶清心下一喜,翻身覆上,居高临下地看她,“所以,你并不排斥。”
  “……我为什么要排斥,你又不是没娶我……”
  “即便我丑?”
  “谁说你丑了!我都不嫌弃,你在意什么……”她伸手拍了他一下,“更何况,怎样都是你啊,即便不是现在,总有一天你会老,我也会老。除非……你不认账……”
  “我不认账?”他笑了一声,“我若不认账,便夜夜都是花烛夜,有何不好?”
  沈如茵楞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夜夜”两个字。抬眼又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恼羞成怒,整个人呈丁字形瘫在床上,眼一闭心一横道:“来啊,就怕你认账!”
  “恩。”
  带着笑意的一声低哼响在耳边,沈如茵感到他的手自腰部上移,随后停在衣带处不动了。
  她疑惑地“恩”了一声,尾音上翘,撩得人心肝颤。
  宁扶清觉得自己愈发把持不住,却还是按捺着问道:“我去点灯?”
  “不行!”
  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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