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看也看不透。
最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凌小云缓缓收回了眼神，她的眼睛在那一刻，在我的眼中似乎迷离了一下，却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同样恢复正场的还有她的脚步，她再次迈开了脚步向楼上走去。
我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叹息什么，只知道我很留恋刚才和凌小云四目相望的那种感觉。那时我从她的眼中感觉到的，不是平时她那生人勿进的冰冷，而是似乎触探到了她内心的最深处，触摸到了一些她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的情感。
那种真正属于她，却被她深深埋藏的情感。
我不知道她隐藏了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我看到了，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把它抓住，牢牢抓住，温软地捧在手心，细心呵护。
但是，在我准备真正触碰到她那这种深埋心里的情感的时候，她却将自己抽离了，抽离了自己的眼神，也抽离了自己的情感，不让我继续触探下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是一种直觉，却也是这两天我和她的相处，真真切切的感觉。
突然，上着楼梯的凌小云开口说话，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现在我的感觉是，你们学艺术的人，脑子里面也不一定那么艺术，也有很多脑残。”
她突然转过头，戏虐地看着我说道：“尤其是你，脑子里面装的也许都不是艺术。”说完她又转过身上楼去，“还不跟着来，我表妹等着你帮她考上艺术学院！”
我被她这么调戏了一下，还真的是愕然了好一阵子，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开玩笑，这简直是一下子太难让人接受了！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觉得心情更加开心，因为凌小云似乎已经对我更加放得开了，她绝对不是随便和别人开玩笑的人，她现在或许真正当我是朋友了！
我是打心里面开心出来了，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立即追了上去，哼了一声还击说道：“你们当警察的也不一定都是正正直直的嘛，这不就把一个纯洁少年拐骗来了帮自己的表妹吗？”
“意思是你很不愿意了？”凌小云眯着眼睛一副想打人的模样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打我，她当然是在调戏我。
“下次记得带也要带去没有看门狗的地方，我刚才差点被咬了一口！疯狗症是要人命的！”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也是在和她调侃。
“有疯狗才好玩，不是吗？刚才他们的表情要笑死我了。”说道刚才事，凌小云又忍不住笑了笑，美丽极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应该多笑，而不是警察板着一张臭脸。”我有些着迷地看着凌小云迷人的笑容，脱口而出。
凌小云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咳嗽两声，又把脸板了起来：“平时没什么值得我笑，我自己也很少笑。”
“那就多笑点，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微笑说道，此时我根本不怕她板起的脸，因为不知不觉间，我和她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说的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你和他相处了好几年，可能都只是好像陌生人一样，说的话根本说不到心里去。
而有的人，你和他只相处了几天，或者只是一两天，就可以和他成为了好朋友似的无话不说，似乎认识了不是一两天，而是一二十年那样。
毫无疑问，我和凌小云的情况，明显就是后面一种情况，我和她认识了不够两天，却已经走得很近了，相互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小。
我似乎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在校生，而她也似乎放下了高高在上的警官身份，我和她就这么样坦然地走在了一起。
“今天笑的次数，或者比我平时一个月加起来还多。”凌小云看了一眼我说道。
我搓搓鼻子说道：“有空多找我玩儿，你会笑得更多，更好看。”
凌小云横了我一眼，鄙视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而笑吗？是因为他们那些人太好笑而已，别自作多情了。”
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只要你多笑，我以后扮演一个像他们那样搞笑的人又有何妨。”说完还挑眉地看了她一眼。
“嗯，说得也不错，你也很有小丑的天分哦。”凌小云故意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的荣幸。”我双手一摊，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
凌小云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然后发觉我们已经走到了顶层。
“我表妹就在里面了，那里是她的独立画室，她平时就在里面练习画画，现在应该也有老师在里面，不过绝对没有那个潘老师了。”凌小云敲了敲门，一边对我说道，一边喊着里面的表妹开门，说到潘老师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笑容。
“你又笑了。”我盯着她的笑脸说道，她的每一次笑都足以让我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凌小云没好气地犯了一个白眼，这边就已经打开了，一个女佣人脸色很难看，然后看到了凌小云后，立即向见到救星一般。
“表小姐，你来了？太好了！”这个女佣人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如果不是因为身份问题，我怀疑她已经拉着凌小云的手，把凌小云拽进去了。
凌小云和我打了声招呼，示意我跟着她进去。
一进到这间独立画室，铺天盖地的颜色就扑面而来！
整个画室不但画架上的画纸里面画满了五颜六色，连墙壁上，地板上，甚至凳子坐椅上，都被各种颜色所铺满，完全就是一个色彩的世界。
而且这些色彩不会胡乱涂抹上去的，而是一幅幅的彩色的画。不得不说，凌小云的表妹已经具备了不错的作画水准，这些画已经可以算得上在学生中比较顶尖的作品了。
但是，我很快就感觉到了这些画的缺陷，不是手法上的缺陷，不是结构，也不是意境……看过这些画后，知道了为什么凌小云的这个表妹为什么画画的其他方面很好，而速画方面就很差了，因为那种缺陷，正是导致她速画提升不了的原因。
这种缺陷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解决也不用多麻烦，用多长的时间，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往往很容易被忽略，导致很难发现，甚至直接忽略了。因为这种缺陷很小，很小，它不会影响画画其他方面的进步，但是它却会影响速画的提升。
而这些已经多年没有在速画中苦苦探索的老师们，就更难发现了。而事实也证明了，他们没有找出凌小云的表妹这种缺陷，所以迟迟没有帮她的速画提升水准。
而我，对艺术方面有着一种独特的触觉，这在学校里面，在先前帮叶璇儿人体彩绘，帮陈燕翡拍摄艺术照，在速画方面的过人之处，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的艺术天赋，万中无一！之前是因为我的懦弱性格，而没有展现出来，现在我的心态变了，使得这种天赋愈发凸显。就像被压制了多年的火山岩浆，迫不及待地要喷发出来！
“表姐，你来啦？”这时，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风一样跑了过来，一脸惊喜地拉着凌小云的手，然后亲切地抱着凌小云。
“傻小语，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又搂又抱！”凌小云笑骂了一声，却是更为宠溺地抱着怀中的表妹。
第043章 都给我滚
凌小云的这个表妹叫罗文语，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但是看她现在粘着凌小云的样子，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真的只像初中生。
先前凌小云说了，她这个表妹智商有点问题，现在看到她的样子，我大概猜出了是什么样的智商问题，应该是人长大了，智商根本上。
但是我没有产生任何歧视的念头，因为至少罗文语在画画方面可以看出很有天赋，整个画室看似随意而为的涂涂画画，其实就已经展现了她独特的艺术天赋。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上天从你身上拿走了一些东西，那么它一定会给回你另一样东西。很明显，上天从罗文语身上拿走了常人的智商，给了她不同寻常的艺术天赋。
我还在四目张望，欣赏这罗小伊天马行空的图画，这边凌小云已经把我介绍给罗小伊认识了，直接就说了是请我来教她速画的。
罗文语听说又有人来教她速画，立马从凌小云的怀里弹开，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然后疑惑地问道：“姐姐，我看这位哥哥不比我大多少啊，他能教会我吗？你看，这里那么多很好的老师都没教会我。”
罗文语的这句话是以极其天真烂漫的语气说出来的，凌小云听着当然没有问题，还溺爱地告诉罗文语我很厉害，比试中赢了潘老师可以教会她。但是这些话听在这些有名有气的名师耳朵里，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罗文语简直就是当场扇了他们响亮的一巴掌。
看着这些名师难看的脸色，眼神中那种对我的敌意，我心里苦笑，这罗文语还真的是智商堪忧啊，这不是摆明树敌给我吗？看他们这些名师的眼神，简直想立马和我又比试一番了。
“哦？这位可爱的哥哥还和潘老师比试了？还赢了潘老师啊？姐姐你刚才干嘛不叫我下去看啊？”罗文语嘟着嘴对凌小云撒娇道。
“你不是要争分夺秒联系速画吗？姐姐是不想你分心，你好好练习就行了，看什么比试。”凌小云笑骂道，眼中却压抑不住对罗文语的溺爱。
“姐姐，我都练了几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说不定给我看一场速画比试，我就能开窍呢？不如这位哥哥现在和老师们比一场，怎么样？”罗文语撒娇地再次抱起了凌小云，还拉着她的手摇晃着说道，眼睛在我和几个老师的身上扫来扫去，明显是真的想让我和这些老师比一场。
我靠，这小妮子想要我的命啊，我想睡觉都想到要死了，刚才是顶着凌小云给我的刺激才能完成速画，现在的我已经是强弓之末了，以现在的状态，别说速画，素描都画不了！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罗文语一眼，本来这一眼这是无意中看去的，但是在我这个角度，却给我看到了她本来天真无邪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狡黠的神色！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罗文语的这种狡黠的神色立马就敛去，恢复了天真无邪的眼神，还撇过了脸去，避开我的目光，不给我看。
我日，这小妮子不会是在装傻的吧？真傻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目光？尼玛，怎么我这几天遇到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我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无论是叶璇儿的是模特怪癖，陈燕翡的自拍艺术照，还是凌小云的断子绝孙脚，都已经让我见识到了这个世界女人的疯癫了，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装傻的高中女生，这世界的都是什么女人啊……
我拍了拍自己有些头痛的额头，深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只是来帮助凌小云的，其他的还是少理的好。打好主意教会罗文语后，掉头就走，这些奇怪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告诉凌小云我不能再比试了，刚才的鄙视已经把我的精力消耗地差不多了，在比下去我会精尽人亡的！
不过没有等我说话，凌小云已经把罗文语从怀中揪了出来，认真严肃地说道：“富贵哥哥是来教你画画的，不是来比试给别人看的。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不需要再比试了！”
“但……但是，人家真的想看嘛……”罗文语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撒娇起来。
这次凌小云面对罗文语的撒娇，却没有露出溺爱的表现，而是皱起了眉头，语气认真地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们学艺术的人不是应该惺惺相惜，互相尊敬的吗？你还要他比试，不是把他当耍猴看吗？你还说你是学艺术的？还说你喜欢艺术？你怎么连对艺术，对艺术师的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罗文语很害怕凌小云生气，立马眼汪汪地看着凌小云，嘟嘴说道：“姐姐你别生气嘛，小语不再说就是了。”
凌小云吐了一口气，看着罗文语重新变回了宠溺的表情说道：“嗯，等下你要好好听富贵哥哥的话，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准调皮捣蛋，不准忤逆他的意思，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罗文语乖巧地应道。
凌小云说道：“那好吧，姐姐相信小语是最听话的孩子，也一定能在富贵哥哥的帮助下提升速画技巧。姐姐要先回警局了，小语好好跟富贵哥哥学习吧！”
罗文语乖巧地点点头和凌小云说再见，在这一刻，似乎她就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孩子。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却是更加小心起来了，这小妮子太厉害了，连凌小云都能骗到！
就在凌小云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那几个老师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却突然说道：“小朋友你能打败潘老师，我们也很想见识一下你的速画本领。小语说得有道理，说不定让她看一场速画比试，她就有可能开窍呢！”
凌小云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