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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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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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得先换个衣裳。
  徐昭星一口气跑了回去,连剑都忘了拿。
  还心想,撩人是要遭报应哒。
  章得之就站在院子里笑,原来…她就是一个说大话的纸老虎,说的挺厉害的,却经不住吓。
  他要真脱了衣裳,她也会脸红的。
  ——
  徐昭星再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男装。
  不管慧玉怎么劝,她非得穿上男装才出门。
  女装什么的,要是太妖艳了,万一章得之把持不住呢。
  唉哟,她这心都快操碎了。
  章得之已经叫人套好了马。
  徐昭星道:“怎么只有一匹?”
  章得之回:“夫人,在夜间骑过马吗?”
  “没有。”
  “夜路难走,为了安全起见,夫人还是与我共骑的好。”
  徐昭星真的有考虑一下,毕竟这年头缺医少药的,若当真摔了一跤,摔坏了哪里,可不划算哦。
  她是上了马才想到的,她骑马,马会看路的好不好,只要不是特别烂的路,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想通了之后,她给了章得之一个肘击,被他用手挡住了,她还听见了他在闷笑。
  徐昭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草丛。”
  “说人话。”
  “好地方。”
  “章得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去看一看明日的朝阳……和不和你梦里的朝阳一样。”
  “那清晨再去就好。”
  “今日不是你梦里的生辰?”
  “怎么了?”
  “难道你今日不想和我在一起?”
  “呸,笑死个人了。”
  “那你如今已经出来,就是不想,也得和我在一起。”
  徐昭星头一次发现,章得之也会说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你……你干什么要脱衣裳?
  我就是后背痒,想挠一挠。
  ☆、第五十五章
  徐昭星也不知道章得之把她带到了哪里。
  近处黑乎乎的一片,远处也是黑乎乎的一片,还能闻到泥土和水的腥气。
  他栓好了马,牵着她往前走,越往前走,河浪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到了一处矮坡上,他脱了自己的外衣,铺在了地上。
  徐昭星和他一人坐了一半,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言语。
  耳边的尽是水波翻滚的声音。
  章得之像是会变戏法,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个肚子大大脖子细细的壶,打开了瓶塞,就能闻见一股子的酒香扑鼻而来。
  有酒的时候就别嫌酒少,有酒友的时候也别嫌酒友不好。
  这酒,徐昭星一气儿能喝一壶,但还是顾及了章得之,给他留了半壶。
  章得之再将酒壶握到了手里,掂量了掂量道:“喝茶是牛饮,喝酒也是牛饮。”
  徐昭星道:“我也就这一个毛病。”
  章得之差点笑岔气,不客气地又道:“站没有站像,坐没有坐姿,就是不知睡觉时是不是安稳老实!”
  “说的好像你没有见过我睡着时的样子!”徐昭星不以为然地反驳。
  章得之道:“那时是你生病,除了胡言乱语,倒是挺老实的,但谁知你平日睡觉是什么样子!”
  徐昭星一听,往后一躺,道:“那今日就让你瞧瞧好了。”
  她可没准备和他白话到天亮,躺下了之后,觉得很不舒服,便干脆拉了他的小腿坐枕头。
  她当然知道枕大腿更舒服,但她和他好像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徐昭星睡的很快,星星至多数到五十,羊一头都没有数。
  临睡着之前还在想,这里的星星可真多真亮!
  她睡得很香,河边有风,波涛的声音就是催眠曲,唯一的不好就是“枕头”有点硬。
  她是被章得之推醒的,这时东方已经泛红。
  徐昭星揉了揉眼睛,不是被东方绚丽的红色惊得目瞪口呆,而是被眼前波涛翻滚的河水所征服。
  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像一个半崖,不甚清沏的河水,正一浪一浪地拍打着岸边。
  岸边有些许黄沙,还有些许的泥块。
  近处是水,远处还是水,一望无际。
  “黄河?”
  在陈留地界的大河,除了黄河,她想不到还有第二条。
  这和她在上一世看到的黄河并不太一样,这里的河面宽广,水量充沛,叫人只看一眼,就能心生敬畏。
  还记得她上一世去黄河边旅游,竟然看到了一匹马淌过了河水。河边开快艇的大哥口口声声说说,黄河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可那时,明明是八月,夏季雨水充沛的日子。
  章得之愣了一下:“黄河?这是九河。你若说它是黄河也能说得过去,我还小的时候,它的河水还比较清,二十几年过去,倒是一日比一日浊,到了如今,叫它黄河一点都不过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说话间的功夫,太阳已经跳出了小半张脸,太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倒是真的犹如撒了一层金光,没来由的就多了些端庄的气质。
  章得之站起身道:“再有不足3月,这条九河便会冲垮许许多多的农田和屋舍。我想着,你的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带你来看看它,没准儿你能治得住它。”
  徐昭星彻底惊讶了,敢情这一位当她是小叮当,一遇到难题,就来找她想办法。
  可她不记得历史老师有没有讲过怎么治理黄河。
  徐昭星一脸的纠结表情,章得之动弹了动弹发麻的腿道:“哦,其实那也只是顺带而已,主要还是带你过来看一看朝阳,你瞧瞧和不和你梦里的一样?”
  “已经看见了。”
  “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共乘一骑。
  章得之坐在徐昭星的后头,想了会儿还是道:“我与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做的是噩梦,夫人的是好梦。我猜想着,夫人的梦八成是不会再做了,其实除了人不一样,这里和夫人的梦,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知道这不足以慰藉到夫人,但这里也应该不是一无是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昭星微微偏了下头,刚好能看见他的下颌。
  他的脸型长得是真好,下巴中间还有道美人沟。
  她来回动的时候,发髻上散露出的几根头发,也在他的下巴底下扫来扫去,扫得人有些心猿意马。
  章得之定了定神道:“我只是想劝夫人开心一些,多想一想夫人的梦和这里相似的地方。”
  “没有。”徐昭星斩钉截铁地道。
  星星不一样,黄河不一样,“就连朝阳也不一样。”
  虽然这些都比她原先所处的时代好。
  可能是她这个人比较的固执,这里即使千好万好,都比不过以前的自由自在好。
  “那夫人在梦里可有其他的名讳?”章得之想了一下,问道。
  “那就多了,小星,星星,星女郎,星星星星星五个角,宝贝儿,死丫头,挨千刀的……”
  徐妈叫她小星,不怎么负责任的徐爹肉麻兮兮地叫她星星,星女郎是闺蜜给她起的外号,就因为她名字里带了一个星,性别又是女,星星星星星五个角是网名。至于其他的昵称,要解释起来废话太多,反正常用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章得之又一次发现和徐昭星说话,很容易让自己陷入混乱。
  他之所以问了这么个问题,就是想换个称呼,能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他混乱了一会儿,道:“夫人,我叫你小星可好?”
  “那我叫你妈好不好?”
  “夫人!”章得之觉得自己又被调戏,退而求其次道:“那叫夫人星星?”这称呼,着实不好叫出口。
  徐昭星不出声音。
  章得之又道:“那叫昭星?”
  徐昭星还是不出声音。
  “昭娘?”
  “星娘?”
  徐昭星一锤定音:“你就叫我夫人!”
  还不到早食的时间,章得之便带着徐昭星回了姜家。
  幸好这一路上并没有撞见几个人,若不然叫外人看,两个男人共骑,怎么看怎么别扭。
  章得之先行翻下马,又伸手去扶徐昭星,单眼皮眨啊眨地道:“星娘,我申时回转。”
  星娘是什么鬼?
  他什么时候回来告诉她做什么?
  ——
  一个人是什么命,不是老天安排的,是性格使然。
  徐昭星发现自己就是个操心劳碌命,这几日她每日都要打坐半个时辰。
  旁人打坐是什么都不想,她打坐就是为了想事情。
  她在想历史上有名的治理黄河水患的人物。
  想了这几日,她能想到的只有大禹治水。
  关于大禹治水,她能想到的少之又少,只有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儿子哪里来的段子。
  她想,都怪自己文化水平低。
  又一想,不对,她上了十几年的学,拼命高考,可不是为了穿过来给人当小叮当的。
  唉,总之一句,都是命。
  章得之请了一个号山溪居士的道长回来,就为了捣鼓她那些硝石和硫磺。
  几经失败,那道长怎么请来的,又被怎么送回去了。
  徐昭星在等章得之来问她。
  章得之倒好,隔一日过来一趟,说的废话有几箩筐,却丝毫不提那些硝石和硫磺。
  徐昭星没忍住,很认真地拉了他讲:“在我没有考虑清楚之前,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火|药的配比方法,那东西我可以帮你做,攻城的时候可以用它直接炸毁城门。”
  章得之也很认真地道:“星娘在梦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别开玩笑了,她是个五好上进的爱国青年,做那玩意儿干啥!
  徐昭星摇头。
  章得之便又认真地道:“如此,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做。”
  徐昭星很想问他,你上辈子是傻死的吧?
  这么nb的东西不要,非得一刀一剑地拼杀。
  又十日之后,她便改变了想法。
  这也是章得之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再外出的第十日。
  他还搬走了徐昭星熬糖水的炼丹炉。
  徐昭星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懒得理他,心里想着,他要是能试出来火|药的配比方法,她就直播吃炼丹炉。
  她坐等他来求她,却等来了午睡时的震天一响。
  旁的人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是她知晓。
  她来不及穿鞋,就往外面跑。
  慧玉跟在她的后头喊:“夫人,鞋,鞋。”
  她光着脚跑到了外院,只见外院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就连次院的姜舍之也跑过来了。
  因着有了徐昭星掀了房顶的先例,章得之没在自个儿的房间搞破坏,而是将炼丹炉,还有硝石等一应东西搬到了原先的柴房。
  徐昭星想,幸好柴房里没放柴禾,爆炸的时候便不会有柴禾四处乱戳。可而今,柴房已经掀坏了不止一角……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徐昭星比姜舍之快了一步,正要伸手拉开柴房的门,只见摇摇欲倒的门从内而开。
  一身都黑的章得之从内出来,弹了弹身上的灰,道:“不好,炼丹又毁了房子。”说罢,他看着她笑。
  像是下矿挖煤刚上来的矿工一样,浑身都是黑的,只有那口牙极白,眼睛贼亮。
  躺的太久,起的太快,徐昭星忽然就有些低血糖。
  她只觉头晕目眩,心里想着缓一会儿就会好,却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据说,她即使晕了,还在抖。
  醒了之后的徐昭星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章得之有事出门了,守着她的是蒋瑶笙和姜高良。
  姜高良一见她醒,便替他爹解释道:“夫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爹他有事去了官衙。我爹还说,他反应极快,躲在了柴房的夹板后头,所以丝毫无伤。”
  徐昭星半天都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分析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
  估计是因为火|药这东西是她提出来的,若章得之因此不好,她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心善也是种病。
  徐昭星的晚饭是糖水鸡蛋。
  这地方还没有红糖,普遍用的都是蔗糖,而且蔗糖不是很甜,她勉勉强强吃了一个鸡蛋。
  精神上高度紧张过了,身体就很疲惫。
  稍微运动一下,比如和章得之打一架,身体也很疲惫。
  徐昭星每日都会锻炼,但是疲惫的情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她估计还是昭娘身体低子不够强的原因。
  如此不过是五月中旬,她的房间里已摆了两盆冰。
  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真不知道昭娘原先是怎么过的。
  徐昭星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凉爽了许多,却是没能清醒。
  鸡鸣时分,她挣开了眼睛,旁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把蒲扇靠在床头。
  徐昭星还是决定要和章得之谈一谈,谈话的主要内容她都想好了,主要得围绕着“仁德”给他灌一碗心灵鸡汤。
  她觉得他太牛了,火|药的配比方法都让他蒙对了,还有什么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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