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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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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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瞒你说,我非常、非常着急知道。”
  范幸含敛住了笑,“我去过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不认识徐昭星,我倒是知道昭娘……你不是她。”
  徐昭星愣了一下:“是的。”良久,又道:“你也不是他。”
  “那我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范幸含问。
  “没有。”徐昭星苦笑:“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如意,哦不,瑶笙很好,嫁了如意郎君,郎君没有妾室,他们生了三个孩子,以后可能还会再有,她会当皇后的。不过,你要是想问我昭娘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徐昭星头也不回地道。
  她艰难地往前走着,心里空白一片,又听范幸含喊:“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徐昭星,才找到你吗?”
  “我不想知道,没有必要。”
  “昭娘其实是个好女人,在这里,我再也找不到像她那么美好的女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只是想让她停下脚步,听他好好的说一说。
  藏在他心里的话,他跟谁都没法讲。
  可她还是不肯停下脚步,只留下了最后一句:“一样!”
  “不,不一样,你不知道,府邸的那个湖里……我其实是自己回来的。”
  等到徐昭星走远,范幸含在自言自语。
  这是他见过的第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了,他托人从公|安局里调出来的户籍档案,光是纷飞市,一共有一百零三个徐昭星,他花了两年的时间,一个一个排查,她是最后一个。
  他起初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倒是知道了,他只是想知道,他离开后,昭娘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的意思是什么他懂了,昭娘身死,她过去成了新的昭娘。
  范幸含站在秋风里,一直没有动弹过。
  有很多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还有倒票的黄牛过来低声询问他要不要票,他没有反应。
  他想,昭娘的死……都怪他。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
  人就是这样,不能回来的时候,觉得只要能回来,一切都可以抛弃掉。
  可等到真的回来了,又发现自己抛弃掉的才是最重要的……想想,多可笑。
  这年头的人压力太大,都快成神经病了。
  这不,体育馆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穿的人模狗样,可站着站着,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失去了宝贝的孩子一样。
  有些时候,我们为了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
  自从见过范幸含,徐昭星也想用他的办法找人。
  可是章得之又姓姜,章姓和姜姓的人,查下来,一个市里,能有好几万,就算是找与名字同音的,估计也得好几千,还很有可能会破万。
  那么个找法,根本就不是办法。
  再说了,章得之,他会在这里吗?
  她总觉得她是痴人说梦。
  三天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要辞职,她要去西安,去完了西安,还可能会去开封和洛阳。
  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东颜朝,她不是去寻找历史的,只是想去那些地方,那些很可能曾经有过他的地方,看一看。
  辞职手续办的不算顺利,教导主任拖了好几天,都不肯签,最后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想到外头闯一闯,什么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们想去看一看。等你们上了年纪就知道了,就是只不长脚的鸟,也有飞累的时候。辞职报告我不签,我准你请假,课还让江寒给你代,等你回来了,请他啃骨头。”
  徐昭星感激坏了,“主任,等我回来了,也请你吃骨头……牛骨头。”
  “切~我只吃红烧牛肉。”
  “成,烤全牛!”
  办妥了学校的事情,临走前,徐昭星又请江寒吃了顿饭。
  江寒问她:“你要去哪儿?你是失恋了吧!”
  徐昭星不置可否。
  失恋算什么!
  想一想,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人了,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流泪,深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又无能为力,才是最可怕的。
  她以为,她只是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她以为,她并没有那么的爱他。
  她以为,她要是正常死亡,说不定就能回到这里了。所以,她从不惜命,从不觉得离别会是一种痛苦。
  原来,她以为的全部都是错。
  大错特错。
  十一月十三,徐昭星买了去西安的飞机票,整理好了行李箱,出门。
  临上飞机前,徐昭星还在想,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乞求,无比虔诚地乞求,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徐昭星到的不巧,她一下了飞机,西安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接连下了三天,她便在宾馆里头住了三天。
  不喜欢下雨天出门,其实也是因为即使出了门,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这三天里,她下楼了一次,买了一塑料袋的泡面和火腿肠上楼。
  有时,她也会掀起窗帘看着外头下个不停的雨。
  没有区别的雨,有区别的人生。
  这期间,江寒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听说她人已经到了西安,吐槽:“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什么兵马俑啊,哎唷,我去看过,就是一堆黄泥巴。你要是真喜欢,赶明儿我回一次老家,给你弄点回来,放你们家院子里。”
  徐昭星哭笑不得,和江寒说:“我也不是看那些的。”
  “那你去西安干什么?”
  “……找我丈夫。”
  还以为江寒会惊讶的哇哇大叫,谁知道,他只是沉默了半晌,才道:“这年头的女孩还真是大胆,你是不是网恋了?”
  徐昭星觉得和他扯不清楚,便道:“我还有事儿,咱们闲了再聊。”
  赶忙挂了电话。
  一碗泡面,一袋酸奶,还有一根火腿肠。
  这是她今天的午饭,想想那有滋有味的高汤细面,泡面实在是难以下咽了。
  又想起章得之能把面擀的细如发丝,徐昭星扔了手里的一次性叉子,上了床,双腿屈膝,头埋在了膝盖里。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她前所未有的颓废,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不知道她这辈子该怎么办,一辈子太长了,没有章得之的每一日,好像都成了煎熬。
  她也不知道就这样了多久,她不想抬头,屋里的电视机一个节目演完了,又换成了另外一个。
  她以为她会这样一辈子,成为化石。
  就是这个时候,宾馆的房门突然响了。
  她并没有动作,一直任由它响着。
  持续了一会儿,房门外终于安静了,可是她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江寒。
  这一次是短信。
  '开门有惊喜。'
  徐昭星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房门又响了。
  她踢上拖鞋,打开了门,看见的是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拿着玫瑰花的人露了脸,正是江……
  不,不是江寒。
  徐昭星道:“谁让你送花来的?”要知道江寒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徐昭星自动忽略了玫瑰花,却听还在门外的那人道:“我是江寒的表弟。徐……昭星,你说这花……是月季,还是玫瑰?”
  徐昭星忽然愣怔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被章得之剪掉的那些红艳艳的月季花。
  眼前的这人,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想了又想,从没有听江寒提起过他。
  她忍不住皱了眉,却又觉得这人的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徐昭星越想越觉得头疼,踉跄了几步,退到了里头。
  那人便也进来了,顺手关上了门。
  他看见了桌子上摆的泡面桶,把手里的花束塞到了徐昭星的手里,他径直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道:“现在送餐的那么多,还吃泡面的,也是懒到极限了。”
  徐昭星要的这间房间就是普通快捷酒店的标准间,能够坐的两个单人沙发上一个放着她的背包,一个放着换洗的衣裳。
  江寒便顺势坐在了床上,拿了一旁的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她说话:“这电视机啊,确实是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徐昭星倚在一旁的墙边,上下将他打量。
  对面坐着的男人,长相不错,气度也不错,就连身材也很好,身高应该有一米八,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脚上阿玛尼的皮鞋擦的锃亮。
  给人的感觉并不坏,其实就算他是坏人,她也不怕。
  而实际上,她并不觉得他是个坏的。
  他的身上有一种,她熟悉的味道。
  不是闻出来的,而是感觉。
  徐昭星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的问题有太多太多,她把手里的花束丢在一旁,道:“江……”
  “……上,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江上,江寒是我的表哥。徐老师请假请了快一个月,我表哥气的天天在我面前吐槽。还有,刚才打电话的也是我,不是江寒,我和他的声音其实一点都不像。”
  徐昭星愣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发现他说话的一些微表情,和章得之一样。
  她抬手扶了额头,不敢正视自己的猜测,喃喃道了声:“对不起……”
  她瞪着他看了许久,他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忽然一个箭步到了她的身旁,没有给她反抗的时间。
  亲吻。
  等待了漫长岁月的亲吻,都有了岁月苦涩的味道,当然,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没有让她等多久,俯在她的耳边道:“你是来这儿找我的吗?”
  也许是时间出了问题,他来这儿的时候,江上只有八岁,因为一场洪水,失去了生命。
  而他,成了江上。
  今年,他已经二十四岁。
  这个世界太大了,漫长的寻找,一共花了十六年的时间。
  她以前说过的手机,他用坏了八部,一日能飞上无数里的飞机,他也坐过了无数遍。
  让他难过的是,他明明已经来到了她的梦里,可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事情的转机就在十几天前,家庭聚会时,他当老师的表哥埋怨了一句学校里有个不负责任的体育老师,一请假就请了二十几天,还说要不是她跆拳道练的好,他早就不客气。
  江上顺口问了一句,那老师叫什么?
  江寒道,徐昭星。
  那天,他就站在江寒的后头,看着她眼睛无神地进了学校,江寒主动和她搭讪,她的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她的心在狂跳。
  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她并没有注意到他。
  但他发现,她每一日都浑浑噩噩,就连上课,也会跑错了班级。
  他把她手机里存的江寒的手机号码,偷偷改成了他的。
  他跟着她到了西安,他和她坐的明明是同一趟飞机,可下飞机时,她从他的身边走过,也是直着眼睛就走过去了。
  他发现没有他,她过的并不好,这让他忍不住高兴,又忍不住难过。
  这一会儿,徐昭星还在看着他的脸。
  他笑了笑:“没有整容,我现在就长这样。倒是你,原来,你本来长的……是这样。”
  幸好没有第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要不然,还以为来了一对儿神经病患者。
  徐昭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还是不能把眼前的这张脸和章得之联系上。
  她说:“等等,你让我缓缓。”
  缓?!如果她知道他来了有多久,还会不会心安理得的让他缓?
  江上觉得就不应该停下和她说话,索性用实际行动来回答。
  如果用日思夜想来形容的话,十六个三百六十五天,真的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身上的束缚本就不多,他扯掉了一件之后,她还在反抗,“等一等,你等一等。”
  不等!说什么都不等了。
  徐昭星觉得这一切太荒唐了,她还没有彻底接受。
  可一个人的外貌能够改变,却有很多地方都改不了。
  譬如,只有她知道的,情爱的……小癖好。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他总是先吻她的嘴,而最喜欢的就是埋在她的脖颈间。
  他不会弄疼她,有的只是酥、麻、痒,以及止不住的欢笑。
  徐昭星忽然就不反抗了,不需要再缓了,样子虽然变了,可她还记得他。
  样子不记得了,可身体还记得。
  实在是始料未及,西安的一场寻人之旅,成了蜜月之行。
  两个人一块儿腻歪了十几天,徐昭星接到了江寒打来的电话,“徐老师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学校?我快要累死了。咱们体育老师,干的也算是体力活啊。”
  江上让徐昭星开了免提,道:“表哥,都是一家人,等我们玩够了,就会回去。”
  江寒“哎”了两声,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嘟嘟”的断线声音。
  这就又腻歪了十几天,徐昭星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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