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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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第7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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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南海两家争斗之际,东华洲东地。晴空碧天之上,正有一名少年乘渡鹞鹰。飞渡峰岳,往稻池方向而来。
  他是南华派洞天真人黄羽公弟子,名为方心岸,前回曾随其师一道去往丕矢宫。
  黄羽公本是见他有骄娇二气,故希望借此机会要他知晓天高地厚。但因此中无有同辈比较,方心岸回来之后。不仅未有收敛傲心,反还自觉眼界开阔。不过他确也资质过人,漫说同辈无人能比,就是上代尊长,在他这等年纪。也无一人有他这般修为。
  今次他是听闻太昊与蓬远斗法,便觉意动,是以趁着老师闭关修持,私下跑了出来,想要去看个热闹。
  正飞驰之间,忽见一毛羽鲜丽的鸟儿掠空飞去,不经意看了一眼,却是流露出惊喜之色,道:“六字秀衣鸟?”
  他认得此鸟是珍禽典上少有的灵禽,所谓“六”字,是指其两翅展开,左右翅翼相对,恰与尾羽形成一个“六”字,此鸟能寻找世间宝物不说,常听其声,连修士亦可延寿增岁,增运添福。
  但此鸟极为少见,又只居深山之中,故寻常很难找得,不想今日他撞上一只,且看其模样,还是修炼有成,开了灵智的。
  兴奋之下,当即一拍座下瑶鹰脑袋,指着道:“快快去追。”
  瑶鹰一声长啸,振翅疾去。
  只是那鸟儿飞掠甚快,因身形细小,又很是灵活,还专往崖隙和枝叶之中钻窜,偏偏追逐一方怕其柔弱,不敢用法力捉摄。
  几次无功之后,方心岸不觉懊恼,知这般无法抓住,眼珠一转,嘱咐那鹞鹰一声,便自其背上跃起,驾玄光而去,准备来个两头包抄。
  这么一来,秀衣鸟一会儿便被追得走投无路,惊慌失措的往一处山坳中避去。而下方却是露出不少屋舍,竟是一个山村,望去也有十几户人家。
  这刻村老正捧着一碗水,递到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道人面前,后者道了声谢,将水接过,毫不嫌弃那瓷碗有几个缺裂,一口饮下,随后起双手将碗还过,道:“多谢老丈。”
  那村老慌忙道:“不碍,不碍,一碗清水算得什么,我等还要多谢元道长未我驱逐毒虫之恩。”
  元景清道:“我至山中,是听人言有此处有一株仙人芝,故来寻觅,驱逐那毒虫只是顺手为之,老丈不必谢我。”
  村老闻言不禁露出回忆之色,拧眉道:“道长所言那仙人芝,老朽好似依稀有过耳闻。”
  元景清有些意外,他稽首道:“老丈若知,还请不吝告我。”
  村老苦思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激动道:“对了,我阿爷曾言,他小时随一位叔伯,往山中采药时,曾见仙人灵芝,就在,就在……”
  他还未说出那灵芝在何方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却见一只禽鸟飞来,一个村民躲闪不及,竟被擦肩而过,惨叫一声,掉下半个臂膀。
  元景清目光一厉,“妖鸟?”
  法诀一掐,腰间法剑霎然飞出,当空一斩,就见一蓬鲜血飙出,此鸟已是被斩落在地,随后一招手,就收剑回来。
  这时天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呼,村民抬头看去,见一少年脚踩光华,立在半空,面上满是惊怒之色,慌忙都是跪下,口呼仙师不止。
  那少年指着那鸟尸,怒道:“你怎可杀它?”
  元景清看了他一眼,横剑在胸,起两指搭在剑脊之上,缓缓划去其上污血,口中冷然道:“这等残人妖禽,杀便杀了,又有何不可?”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梭可辨灵机变
  方心岸早把那只六字秀衣鸟视作自家之物,眼见就要追上,却被他人斩杀在地,不觉又是心疼又是可惜,现下被元景清言语一刺,更是光火。
  不过对方看去与他修为仿佛,可为脚力的鹞鹰又不在自家身侧,知道不是发作时候,哼了一声,却是生生忍了下来。
  元景清他根本不去理会对方,弹了一枚丹药下来,到那断臂村民身边,道:“服下可保性命。”
  那村民家人忙助其服下,果然不一会儿,就止了失血,人也可站立稳当,一家人感激涕零,都是跪谢不止。
  方心岸嗤声道:“蝼蚁之辈,死便死了,也当得你这般看重?”
  元景清淡然道:“生而为人,自当为天地之主,万灵之长,你以妖为贵,以人为贱,分明自甘禽兽。”
  “你!”
  方心岸自入道之后,在门中师兄弟都捧着他,师长无不夸赞,哪有人这般说他,不觉恼怒异常。
  这时忽然一声啸叫,原来是前方鹞鹰转了回来,他顿时精神一振,自觉底气足了几分,喝道:“慢着,你杀我灵禽,不能就此算了。”
  元景清本待欲走,闻言站定道:“你待如何?”
  方心岸道:“你也是修道中人,你我就比过一场,你若输了,便需还我一只灵禽,若是赔不了,便以命相抵,我若输了,需要何物。随你开口,你敢是不敢?”
  元景清自幼长大,耳濡目染就是斗争杀伐,自是不忌与人搏杀。他瞥了那鹞鹰一眼,有这灵禽为座驾,显然要追上他很是容易,若不在此解决此事,纠缠上来。必增麻烦,便道:“此处不是斗法之地,换个所在。”
  方心岸一挥手,故示大方道:“依你。”
  实则这里树木稠密,不利于鹞鹰旋飞,他倒是巴不得换个斗法之地。
  元景清脚踩玄光。一道光虹飞去天穹。
  方心岸也是一拍鹞鹰,腾空追去。
  两人连过数个山头,很快遁去百多里。元景清目光向下一看,下方有一沿江高崖,江水过去。分出两道支流,不过因水流湍急,并无什么人踪,只有猿猴在崖壁上攀跳,是一处人迹罕至之地。
  思忖这里动手不会波及无辜,便把遁光稳住,回身一拱手,道:“领教。”
  他入道四十余年来身历上百战阵。亲手斩杀妖魔不万数,一旦操起剑戈,便置生死于度外。此时临阵将战,眼中自然泛出一股漠然冰冷之色。
  然这副平静之像一入方心岸眼中,却是惹得他心头一凛,知面前这人不好对付,神色慎重了几分,也是一拱手。随后驾御灵禽往后一退。腾飞而起,绕着元景清飞转。似在找寻上风。
  元景清自不会让他得势,脚下一踏。横移开来。
  两人飞转片刻之后,便以玄光相互击撞拼斗,迸开无数飞星山芒,数十息后,已去出去十余里。
  元景清知晓对方有飞禽可以代步,不但可少损一些法力,自己也无法与之游斗,只能找寻对手的破绽漏洞,才可制胜,故他表现得很是沉稳,见招拆招,出手时很是谨慎,一副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的做派,暗地里则在冷静观察对手。
  如此斗有半刻,方心岸似嫌不耐,玄光一展,展开十数丈,往下刷来。
  元景清看得出来,此是对手集力来攻,若是躲闪,不但输了气势,也定处于被动之中,他也有心一试东华同辈修士法力,故也毫不示弱,引动玄光,往上一迎。
  轰!
  两人皆是浑身一震,方心岸座下鹞鹰长啸一声,退去丈许,堪堪稳住。
  而元景清只是向后稍稍一仰,便就站直。
  这一击下来,法力高下立见分明。
  元景清自修炼伊始,就在东莱洲那等灵机匮乏之地修行,连丹药也未服过多少,可以说一身法力是这修道数十年中一点一滴打磨出来的,没有半分取巧。
  而方心岸却有不同,资质虽佳,但吞服助长功行的灵药也是不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修道途中,往往先以人一步,就占据上手,就如他一干同辈,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但遇到元景清这等功行相近,修道年月又远在他之上的对手,便就稍稍有所不及了。
  看到自身法力落在下风,方心岸尽管有些不甘,但也知晓硬拼实属下策,只能看谁人手段厉害了。
  他身躯微晃,背后玄光一化,分出二十余道,如羽片片,或重或轻,或快或疾,往前击来,这回却是想以变化之道取胜。
  元景清一甩袖,飞出六枚神梭,布在上下四方,无论哪一方玄光袭来,神梭一颤,立知底细,于是同起玄光招架,落去所在,无不恰到好处,片刻就将之逐一击散。
  方心岸自始至终,也曾不开口动问元景清身份,非是他疏忽,而是怕知晓了对方来历,两家上代有那交情,就无法下手泄愤。不过这却不碍他通过对方所用法器猜测其来历。
  天下间用神梭对敌的修士着实不少,最为出名的自然是溟沧派的“感神经”上部了,不过寻常弟子所习,只是梭法,并不知下半部通神辩机之法。
  而元景清在灵机感应一道上天生过人,又恰是与功法心性相合,对他而言,入此门径并无太大难处,故用法也与他人截然不同。是以方心岸看了下来,觉得这不是十六派弟子的路数,以为只是哪家散修门下,许还是修道上百年还滞在此境的人物,这等人法力高些也不奇怪,于是他胆子是大了许多,不断分化玄光杀去。
  不过任凭他怎么施展虚实变化的手段,对方都总能提前知晓,一望那些对付同门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到了此人面前。却无半分效用,着实令他沮丧不已,连长久以来积累起来的信心也有所动摇,心下惊疑道:“同辈之中,怎有这般人物?我怎从未听说?”
  若说是先前他是泄愤居多。此刻却是真正起了杀心,知平常手段收拾不了对手,便抖手扔出两枚牌符,牌上火鹤立刻显形,各起火华一团,自左右包夹而来。
  这两只火鹤精魄。战力皆不下玄光一重境修士,虽施展一次之后,便就消散,但他师乃是洞天真人,自是不在乎这些。
  元景清只一瞬间就判断出来。身处在这三面夹攻之中,他就算能辨得每一分灵机变化,也是必败无疑,对方分明就是想要以势压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愈发冷静,先是将单慧晶所赠明珠祭了出来,化一团灵光遮蔽自身,而后一抖袖。取了两只长矛在手。
  再起另一手一指,又是三枚神梭飞出,直奔方心岸杀去。同时身旁六枚神梭遥遥一指,似也要同时飞射过来。
  方心岸眼皮一跳,以为对手情急拼命,连忙先行躲闪,他也是甚少临阵搏杀,又少决绝之心。要是换一个斗战经验丰富的修士在此,这等难得机会。哪怕拼着受创,也要上去围攻。将对手斩杀当场。
  而他这一让,立时让元景清得了机会,他执矛而起,对准冲来一只火鹤,放其到得极近之处,这才扬手一掷!
  他因常去战阵诛妖,格外喜好用矛,故此回来至东华洲,随身也是带得百余根,在蓬远派中也是祭炼过一番,算不上是真正法器,但在他法力催使之下,同辈修士若一个不提防,被其戳中,不死亦伤。
  而这一矛刺去,又快又狠,那头火鹤不及躲闪,霎时被贯穿身躯,顿时炸散开来,化为一团熊熊火焰。
  而与此同时,另一头火鹤撞在了护身灵光之上,光华顿时一黯,似要裂开。
  元景清这时脚下玄光一伸,将那火鹤裹住,而后一掐法诀,锵得一声,腰间法剑飞出,一道剑虹横掠而过,已是将鹤首斩下。同时法力转动,踩动玄光,向上一拔,就自爆开火芒之中冲出。
  方心岸避开神梭威胁之后,见其并未追来,他也是心思灵通之人,立时想明白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但机会错过,已是悔之不及。懊恼之下,也是起祭了一只玉如意在空,垂下光霞护住周身,正待回来出手,可不妨只这片刻间,两头火鹤已先后被破。
  还未等他如何动作,就见那九枚飞梭不再待在原地,而是自不同方向射来,忙驾鹞鹰闪躲,只是避得三四枚,余下几枚就无法让开,被接二连三戳中,好在有护身灵光,倒也不曾受伤。
  不过被压在下风,他却很是羞恼,伸手入袖,想要再取法宝出来对敌时,上方陡得一暗,抬头看去,却见元景清不知何时已到上方,手持短矛,陡然乍喝一声,“杀!”
  这一声喊出,杀气四溢,仿佛晴空雷震!
  方心岸被他气势所慑,不觉心神一颤,而后便见那长矛如电,直落而下,轰的一声,那枚玉如意竟与那短矛一起炸裂,身上灵光也是随之散去。
  元景清见得破绽,神意一引,那本是围在四处的神梭霎时齐冲而上。
  面对此景,方心岸登时骇得面无人色,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就要被取去性命时,忽然一片白羽自他胸前飞出,瞬间长至一丈来丈,将他身躯与鹞鹰一起裹住,化光一道,就带去云巅,再是一闪,已然没入青空。
  元景清看了看,确认对方已是遁走,暗道:“此人驾驭飞禽,纵不是南华弟子,也与此派有牵扯,既未能除他,却要防备他追来报复,此处不可久留。”
  他想了想,起光一道,就往密林深处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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