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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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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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眼下重中之重是北边的人选,那才是我们取胜的希望所在,丞相你久在朝中,对朝臣的了解远在我之上,还望你能推荐一个人选。”
    孟坚面sè一滞,沉思了许久却无奈的摇头道;“我心中并无合适人选。”说完看着满堂之人不由有些感慨,昔日始皇在时人才何其之多,武有王翦王贲父子、蒙恬蒙毅兄弟,文有李斯、尉缭、王琯之辈,哪里想得到会沦落到今日这无人可用的局面。
    朝堂之上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说话,韩信看着诸人的表情便已经猜到了,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求助的看向王歧。
    王歧见韩信看向了他,便急忙站起来愁眉苦脸道;“上将军你别看我了,我当不起这个重任的。我和三郡的太守不过是泛泛之就见过一次面的那种,虽说他们大多都是我祖父的部下,可和我却没有什么你若是派我前去,他们看在王家的面子上想必不会为难我,但要让他们jiāo出手中的兵权那是绝难。”
    韩信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这三郡是我大秦取胜的关键所在,若是不能调来援兵,那我们困守咸阳早晚是死路一条。要不然诸位想办法撑住一月,我亲自持着天子诏令前往调兵……”
    还未等韩信说完,众将已经脑袋要的跟拨làng鼓一般,连孟坚都不由动容。韩信只身前往北地无疑是抛弃了了朝中大权,而且显然是九死一生,这让他也不由有些感动,便站起来劝阻道;“上将军此举不妥,现在咸阳城已经危在旦夕,你若不在,谁又能担保能守住一月,所以此事万万不可。”
    韩信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援军不来,我们一样是坐以待毙。”话音刚落,一句响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其实我大秦未必是无人可用。”
    韩信顺声望去,见是仆shè公孙弘,便急道;“公孙大人可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公孙弘站起来拱了拱手,神sè如常道;“在下正知一人,此人英勇善战,破敌无数,曾是我大秦军中翘楚,威望犹在王贲和蒙氏兄弟之上。”
    韩信和赢可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可见公孙弘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赢可便颤声问道;“公孙大人,我大秦还有此等将才,请问他在何处?”
    公孙弘一躬身,说道;“回太长公主,下官所言非虚,那人就在……”还未等他说完,孟坚忽然厉声喝道;“公孙弘,闭上你的嘴,你忘了先皇下的严令了吗,你难道想要抗旨不尊?”
    公孙弘面对孟坚的叱喝,却丝毫不退让,反而昂起头来大声道;“丞相,都已经到了国家存亡的关头了,我大秦眼看就要亡了,你居然还拘泥于那些可笑的君臣之道?我想就算是始皇帝陛下如今站在我们面前,他也一定会大胆的启用此人的。”
    “我倒想问问,是先皇的遗令重要,还是我大秦的江山社稷重要?”
    孟坚张了张嘴,面sè有些苍白,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赢可和韩信也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二人,心中满是疑惑,却有不好出言bī问。朝臣中有些人已经面露恍然,猜到了公孙弘所说之人为谁,却也不说破,只是看向孟坚。
    孟坚犹豫了许久,才咬牙缓缓说道;“好吧,如果此人真的能担此重任,那老夫并无异议,请太长公主圣断。”
    '。。'
    。。
一百二十五章 蒙下之囚(下)
    PS:抱歉,有个饭局更新晚了点。、(_)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韩信皱了皱鼻子,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正倚在墙角昏昏yù睡的老卒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急忙慌慌张张的站了起身,诺诺的站在韩信身前就要跪下。他虽然不知道韩信的身份,可是却知道能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那一定是他得罪不起的。
    韩信伸手止住了这个垂垂老矣的狱卒,轻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我自己进去探视就可,你忙去吧。”
    那老卒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只是低下头简单的说了声‘诺’,便掏出了钥匙打开牢mén。韩信闪身走了进去,见那老卒又将牢mén重新锁上,不由皱了皱眉头,见那老卒面sè如常,想来这是惯例便也就没有阻止。
    这个监牢倒是有些出乎韩信的意料。原本他以为监牢监牢,顾名思义就是囚禁重犯的地方,就像他那个年代的什么老虎凳呀什么辣椒水呀,一定是很血腥很暴力的场所。
    可是这里到简单的有些出乎他的意外,如果不是在地下所建,那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民居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因为空气不太流通,空气中显得有些压抑。
    通道并不长,往前走一点便是一间房间,看上去十分简陋,放置着一张床和一副桌榻,只有上方一处狭xiǎo的窗户可以用来通风透光,所以室内显得有些昏暗。桌塌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专注的看着桌上的棋局,对韩信的脚步声传来却恍若不闻。
    那男子披头散发,虬髯戟张,相貌看上去极为威武。只是头发已经花白,面sè也颇有沧桑之sè,到也看不出看不出真实的年纪。房间虽未有可他的脚上却拷着粗如手臂的脚链,想来是担心他逃脱。
    韩信轻轻的走到桌边自顾坐下,那人仍然专心看着棋局,对韩信不闻不问。
    桌上的棋局正是弈局,相传是尧帝为教导其子丹朱所创,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自立此戏,世无解者,后世的围棋便是据此演变而来。只是让韩信有些不解的是,弈棋一道本就是双方斗智之戏,用各自的心思去布局设阵,让对方深陷其中而不自觉,如这中年男子自己和自己下棋,那岂不是自己猜测自己的心事,这如何能取胜!
    果然,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势均力敌,各自占据半壁江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落子的地方,可那个大汉却恍若不知,仍然专心的思虑着。
    韩信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此局已成了死局,李将军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如我来跟你对弈一盘如何?”
    那李将军却毫不领情,反而猛地抬头老恶狠狠的瞪了韩信一眼,目光中杀气十足,让人不敢正视。韩信却丝毫不惧,仍然面露微笑的看着他,李将军见他如此气定神宁,倒是有些意外,便收回了身上四溢的杀气。
    沉yín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盘棋我足足下了八个月了,却被你xiǎo子的一句话败了我的棋兴,若换了老夫当年的火爆脾气一定会杀了你。还好你运气不错,年纪大了的人,脾气也会好了许多。”
    “八个月?”韩信不由愕然道。
    李将军点了点头,脸sè的笑容有些苦楚,像是喃喃自语。“你以为我下棋是为了争强好胜?是为了修生养那是放屁,陛下派人给我送个棋盘来,是担心我会憋疯掉所以才让我有事情可以做。”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顺着阳光看下墙壁上,韩信也顺目望去,只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画满了竖条,又听他语气索然的说道;“从进来后,我一共下了三十二盘棋,算来今天应该始皇帝四十年四月十二日了吧。”
    韩信这才明白墙上的密密麻麻的竖条居然是他用来记录日期的,也难怪他如此,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被囚禁了二十多年不让和外界有任何接触,没有疯掉已经说明此人意志无比坚定了。
    李将军似乎觉得自己废话说的有些太多了,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说了,只是靠着墙角静坐。
    韩信也不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昔日骁勇善战、勇冠三军和王翦齐名的少年名将,竟沦落到用独弈来打发二十多年时间的地步,这不得不让人叹世间之无常。
    李信是陇西老秦人出身,李氏一族多以将略持家,曾数人为秦国郡守,家世显赫。李信少年英才,同龄的始皇帝看重了他的勇武和谋略,将他和王贲以及蒙氏兄弟收为亲随,依以为心腹。李信的成名远早于蒙氏兄弟,曾数度大破赵军和齐军,斩获了燕太子丹,为秦国尽收燕、代之地,与当时的王贲并称为秦国两大少年英才。
    后始皇帝意yù灭楚,便召集将军相问,李信言二十万jīng锐便可灭楚,而上将军王翦老成持重,坚持要秦国倾国之力,非六十万大军不可灭楚。始皇帝笑曰;“上将军老矣,何怯也。”
    便以李信为主将,蒙恬为副将,率二十万jīng锐南下灭楚。李信和蒙恬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先后大败楚军于平与、寝丘,挟着大胜之势进bī楚都寿楚国当时举国惶惶,楚王负刍悉数征集楚国甲士,得兵四十万由项燕统帅迎战秦军。
    李信、蒙恬二人少年得意,锐不可当,项燕却是老谋深算且兵力雄厚,两军jiāo战数次皆互有胜负,在城父对峙相持不下。此时秦军的后方却出现了大规模的叛昌平君率郢陈之地反秦归楚,不但断了秦军的粮道,而且严重威胁到秦军的侧翼。
    李信被迫撤军归秦,项燕则趁势掩杀,五战连胜,斩杀秦国七名都尉,秦军大败而归,二十万大军损失过半。当时正是秦国国运昌盛之时,十几年的征战未尝一败,李信在楚地的大败传来,秦国举国震动,始皇帝大怒之下迁怒于李信,不但剥职削爵,更是将他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而作为副将的蒙恬却只是被降职罚俸,随后又得重用。
    其实秦军的城父之败,归根结底还是始皇帝的用人不当,他任用了楚国的贵族昌平君为郢陈的守将,将秦军的心腹所在jiāo由一名楚人来掌管,最后将二十万秦军bī入了绝境,此非战事之失,而是用人失误。只是作为雄才伟略的始皇帝,自然不允许臣民们对他的决策质疑,他是不能犯错误的,所以李信便成了替罪羔羊。
    这也让韩信对李信的同情心大起,低下头来心中思虑着说辞。
    静坐了一会,李信忽然睁开了眼,伸手拉了拉床边的一根红绳。远处隐隐的响起一阵铃声,片刻之后便被打开,那名老狱卒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说中端着一个食盘,想来是李信的午膳。
    饭菜很简单,只是粗糙的豆饭和几片看上去没有油水的杂菜叶。李信却吃的非常用心口的用木扫匙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脸上甚至有种享受的表情。最后也吃的非常干净,一点豆饭残渣都没有剩下。
    吃完饭后李信放下陶碗,深呼了口气,凝神看着韩信沉声道;“说吧,这次陛下派你来又有什么功绩要向我炫耀。”
    韩信不由愕然,瞪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李信。李信反而自嘲的一笑,扳着手指数道;“二十四年九月十二,他派人告诉我王翦攻陷寿俘虏楚王负刍,楚国灭亡了。”
    “二十五年七月初八,他派人告诉我王贲攻入辽东,杀死燕王喜,灭燕。”
    “二十六年二月十八,王贲、蒙恬攻打齐,齐王田建投降,这次他派来的人告诉我从此他不再为秦王了,而是自称皇帝,他就是大秦的始皇帝,而他的继承者将为二世皇帝、三世皇帝,直到千世万世。”
    “二十八年十一月十九,他告诉我岭南的蛮荒之地也成了他治下的郡县,”
    “三十二年五月初六,他说蒙恬驱逐了匈奴三百余里,收取了河南之地,得意的告诉我匈奴人从此不再是秦人的威胁了,因为他要修建一条旷世未有的万里长城。”
    李信说道这里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起来,目光渐渐赤红,紧握着拳头,低吼着的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般。
    “我知道他这是在羞辱我,他想向我证明,当初的失败完全是我的一个人的过错,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始皇帝,是那个一扫六国君临天下的伟大皇帝!他永远不会错的,错的只会是我。”
    “他这是在心虚,他就像一个做错事情却极力掩盖的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们骄傲的陛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杀我是因为他的仁慈,只有我知道,他这是在折磨我,让我承担原本不应该承担的羞辱。”
    激动了许久,李信粗重的气息才渐渐平缓下来,盯着韩信说道;“说吧,他这次又让你带来了什么新的丰功伟绩。我想也是,从上次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他却没有一丝功绩来向我夸耀,这根本不像是他。”
    韩信沉默的盯着他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你算错了,这回我不是始皇帝派来的使者。”
    李信一愣,随即问道;“不是,那你是谁?他人呢?”
    “他死了。”
    “死了。”李信霍得一声站了起来,瞪大着眼睛仅仅盯着韩信,“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韩信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三年前,在沙丘行宫驾崩的。”
    李信愣在那里,圆睁着的眼中却透出了茫然的目光,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韩信,忽然间觉得心里空半辈子都在与他相斗的始皇帝,就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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