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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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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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靠近栏杆的去看的时候,她伶仃的躯壳已经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在了翻滚的浪涛中,他收起了自己那悼念者一般遗憾的神情。他伸出一只手,把枪往那海水里一丢,再无人知道子弹是从何处穿射过沈略的胸口。
  约翰神情轻松地往回走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处海洋的心脏,沸腾又熄灭,卷起一个漩涡,漩涡的深处有一抹红色闪过,燃烧起深色的海水。
  人鱼睁开了他金色的瞳孔,他所统治的的水域深暗幽密,寂静如同一片已经老去死亡的花园,所有的花都枯萎了,荒草丛生。
  有一朵玫瑰重新盛开在了他花园的某个角落。
  波塞顿在水中的动作远比他再陆地上的要灵活得多,深色的水底可以窥见水面上的单薄的光芒,它们照进波荡的水中,一并落入水中的,还有他的人类小姑娘。
  鲜血弥散开来,他嗅着那味道循上前去,他的人类小姑娘就正好落到了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在38°的军训中发起了38°的烧。窒息了,这一章里应该好多bug,明天起来再修一下_(:з」∠)_
  约翰:biubiubiu~我是神枪手
  波塞顿:不不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约翰:……不瞒你说,其实是我把沈略送到你怀里的。
  波塞顿:哦。


第42章 特修斯悖论(4)
  沈略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醒来时没有感受到疼痛。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做梦。她身下躺着的褥子柔软,让她怀疑她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仍然置身她昏暗的房间里; 一掀开帘子; 便可以看见外头蓝天白云各自相衬,依旧是车马穿行; 天光万顷。
  她努力坐起身来; 室内一片昏暗,她几乎无法辨明哪里是天花板哪里是地板。
  她撑着床沿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脚尖却扫到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正静静地坐在地板上; 静静地看着自己。沈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终于迟疑地问道:“波塞顿?”
  黑暗中传来一声沈略极为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嗯”,光是那个气音; 便足以让她安心了。
  那声音与她似乎还隔着一段距离,沈略目不视物; 在这种时候她的眼睛与瞎了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她盲人摸象一般地伸出手去,没有想抓住什么除却空气以外的东西,却抓住了一段柔软的发尾。
  她顺着波塞顿的发尾想上摸去; 在暗夜里描摹出他的脸孔来,指腹蹭过他的眼睑时; 沈略感受到他的眼睫像被困在她手心的蝴蝶一样扑闪起翅膀来。
  沈略终于感受到不对了,同往日的触碰不同,同上次那个湿漉漉的亲吻不同; 如果他现在亲一下她,沈略大概会感受到一个正常人的吻。
  干燥的,但并不温热。
  沈略有些无措地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摸去,终于被他的领口牵制住了,她有些茫然地问道:“波塞顿?你……”
  他似乎穿了件上衣。
  沈略几乎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荒诞不经。
  可是在黑暗中波塞顿的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极为满意的轻笑,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沈略的思绪。
  “沈略,我现在很像个人类。”他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沈略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什么意思?”
  波塞顿没有说话,他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沈略的目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在这种环境下隐约望见波塞顿的轮廓,她便看着他站了起来,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是波塞顿口中的很像一个人类。
  沈略短暂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波塞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抚摸她的发顶。
  她的发绳早已无迹可寻,松散地落满了箭头。而波塞顿似乎很贪恋这种柔软的触感一样,用着揉猫咪的力道,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
  “波塞顿……”沈略一时不知道是先制止她这种行为,还是先问个究竟,他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波塞顿却先她一步说话,他现在说话的语调已经完全没有了问题,是那种极为温柔的口气,如小舟在波心飘飘荡荡,下一秒就能沉溺其中:“我送你的浪花,好看吗?”
  他这么一句话,彻底地把沈略已经乱做一团的思绪给理顺了。
  沈略的心沉下去了一些,终于还是回答:“那很漂亮,谢谢你。”
  波塞顿听到了想要的回答,终于心满意足地微笑了起来,手仍旧不愿意离开似的,停在沈略的脸颊一侧,沈略借着窗帘外透进的微弱光芒,看向了四周,隐约辨认出这是一间窄小的屋子。
  地板是木质的,上面铺着柔软的毯子。虽然简陋,但布置得精致,可以看出此前的房屋主人生活得十分认真。
  沈略伸出手抓住了波塞顿的手指,波塞顿便有些得寸进尺地扣住了她的指尖,沈略挣不开,只好是微微仰头去看他:“这是哪里?”
  波塞顿并没有丝毫隐瞒地回答:“我们在乌斯怀亚的一座灯塔里,你们管这里叫世界的尽头。”
  沈略回忆起了在特休斯号上,那盏永远亮在不远不近处,迷雾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光芒。
  她到底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黑暗,摸索着想要站起身来,赤脚踩着柔软的毯子,被波塞顿半拖着拉了起来。
  波塞顿以人类的姿态站着,沈略只能堪堪靠到他的胸口。她往后退了一步,睁着那几乎无用的双眼不自在地四下看了看:“有灯吗?”
  波塞顿有些不愿意松开沈略的手一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回过了身。他似乎是走到了窗帘边上去拿了什么东西,才迈着并不稳妥的步子走回了她的身边,将一盏煤油灯递到了沈略的手中。
  沈略托着这盏几乎可以称得上古董的煤油灯,不知所措地摆弄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去翻自己的衣兜,终于摸出了她在船上找到的打火机,它竟然没有在混乱中丢失。
  光芒在下一秒在沈略的掌心烧开了,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脸侧,她微微抬起眼睛,看见波塞顿轻轻垂下头,也正笑着看她。
  那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便可以叫旁人原谅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了。
  他穿着的衣服并不太合身,应当是这间屋子原来主人的,款式老旧,颜色暗沉,袖子短上一截,裤子却很宽大,松松垮垮。别人穿起来必然是傻里傻气的,让人想起默剧中的卓别林。
  也亏得波塞顿长着张漂亮的脸,才不至于将偷来的衣服穿成一桩惨剧。
  沈略轻轻地叹了口气,借着这样朦胧的灯光与暧昧的气氛,她或许应当以唇吻他的,但她只是张开了口,轻声道:“波塞顿,你知道他想做什么?”
  波塞顿没有什么隐瞒的欲望,也并不责备她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
  “你想让我体会人间险恶,这样就会让我觉得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一个。”
  波塞顿眨了眨眼:“很抱歉,我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自私。”
  沈略笑了起来:“没关系,你确实是最好的那个。”
  这是一句夸赞了,波塞顿当然是愉快地接受了,他轻轻地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沈略,然后用着轻柔的口气缓缓说道:“你听过一个关于海怪的故事*吗?”
  沈略不知道他此时为何忽然想要对自己说这个,但总归是有原因的。即便时波塞顿只是因为思维跳跃得太快,就是想要在此时讲个故事,她也愿意听下去。
  “我没听过,你可以说给我听吗?”她觉得自己有时候简直像一个幼儿园园长一样耐心。
  波塞顿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沈略的肩头,又或许是越过沈略落在了她身后的某个地方,他的口气变得有些低落:“这是别的人同我说的。”
  沈略不知道这个别人到底是谁,但是她觉得她并不需要知道这些,因为波塞顿身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她都从未听说过。
  如果波塞顿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打算去刨根问底,每个人都应当有自己的秘密。
  波塞顿伸出手,覆盖住她的手掌,也轻轻托住那盏灯,他像是在讲一个睡前故事一般,那言语中有着安眠的成分。
  “很久以前,有一只孤独居住在深海的海怪,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同类。”
  “直到有一天,他听见了一个同类的呼唤,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于是他不远万里,越过漫长的死寂的每一片海域,那里有漂亮的珊瑚礁与游动的鱼群,他没有看一眼。因为有一个声音呼唤着他,抓住他脆弱的心脏,让他浮出他从来没有越出过一步的海面。”
  “最后他来到了世界的尽头,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浓雾中射出灯塔的光芒,那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回应了,后来那声音戛然而止。”
  沈略始终沉默着,此时却忽然说道:“那不过是人类的一个恶作剧罢了。”
  波塞顿用赞许地目光看向她,然后温和的口气说道:“嗯,是这样的。”
  沈略忽然感受到了一丝丝寒冷,从她手心煤油灯冰冷的把手上传来,一点一点渗到她的血液里,她微微松开了手,轻声道:“那后来呢?”
  波赛顿也顺着她的动作抓紧了她的手指:“后来,那个海怪感到很绝望,于是他摧毁了灯塔。”
  “最后他回去了他的深渊里。”
  沈略听到了这个审判式的结局,终于是抬起了她的头,她盯着波赛顿的双眼,知晓各自的眼中都燃烧着跳动的火焰:“那你呢?”
  波赛顿回望她,没有说话。
  “那你究竟是海神,还是那个海怪?”
  波赛顿的眉眼里似乎少有岁月的痕迹,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用少年人特有的目光看着沈略,然后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是这片海域的主人,也是困在这里的海怪。”
  沈略看着他,知道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她没有说话。
  “我也想要一座灯塔,我不会摧毁它,因为我喜欢光。”
  “你愿意做我的灯塔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是雷·布拉德伯的《浓雾号角》,有改动,波塞顿讲的这个是海怪视角的,这个故事里的“我”叫约翰。
  波塞顿:你摸也摸过了,是时候负责了
  沈略:你摸回来了!
  波塞顿:那……我负责?


第43章 电车难题(1)
  沈略缺少罗曼蒂克的基因; 并不觉得这是一句十分动人的情话。
  尤其是在他讲完那个有些荒凉的故事之后; 海怪没有找到自己的同伴,于是摧毁了灯塔。
  沈略知道自己与他的不同; 他们身上或许有相似的地方; 但绝对不会是同类。可是对着他那样一张笑着的脸; 任谁都是无法拒绝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 波塞顿松开了手; 他似乎学会了在短暂尴尬之后缓解的方法; 他依旧带着那温和的笑容,后退了一步:“你想吃点什么吗?”
  沈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轻声问:“这里有什么能吃的吗?”
  波塞顿点了点头:“有的。”
  沈略提高了那盏灯; 将它举到了波塞顿的颚下,照亮了他隐在了黑暗中的脸:“什么都行。”
  女人的都行总是很宽泛的;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都行,它的意思是做到令我满意才是我认为的都行。
  她提着灯走向了窗边; 地板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是潮湿木板腐朽的悲鸣。灯光照亮了沈略面前大半的地方; 她在窗边那张桌子停下,桌上的灰尘一抹就是一层。
  沈略伸手抖开了那一层浓雾似的帘子; 外头依然是黑暗的样子,海平面是深蓝色发出光芒的丝绒线。浓雾散去; 阗黑的天幕露出它本来的面貌,外星球的光年以计的光落在了远处的裸岩上。浪花在岸边来了又退,退了又来; 一切都在夜幕中昏昏沉沉地睡着。
  她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样的黑夜与这样的孤独是令人宽慰的。
  这是波塞顿所建的孤独王国,是他希望她留下的地方。
  这种令人沉溺的温柔像是一个精妙的陷阱,让人想起了海妖塞壬的歌声,引诱着船员们冲向礁石,撞得粉身碎骨。
  某一个瞬间沈略忽然理解了那种自投罗网,与那些船员们感同身受。
  多想大梦不醒。
  幸而总有总有奥德修斯惊扰这些好梦,让人们警觉起来,看穿那满目繁花里暗藏杀机。
  灯塔扫过的光芒像是警示一般忽然让她一个激灵,她后退一步,终于发现桌角放着一本册子。
  沈略犹豫了几秒。
  因为这个册子就好像是故意放在这里的,脑子里忽然回忆起了儿时在书上看过的童话故事《蓝胡子》。
  然而她的踌躇用不了几秒,好奇往往能打败一切犹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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