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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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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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退两步,看着章敦拦住了有些暴怒的卡文迪许。
  章敦无奈道:“你们啊。”
  沈略站在原处咧开了嘴,目光瞥到了远处海面上闪烁的光芒,抬头时才发现这里的空气和天气都好得像是假的,头顶的星空比她儿时空气尚且清新时见过的还要璀璨。
  夜幕中的繁星像是点缀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知你一颗也买不起。
  沈略停下了步子,似乎也停下了呼吸,只是微微抬起头看那天空。
  那天空有多么古远,她不知道。
  人的一生充死也就一百年,而天空在那里看惯了多少生死,她不知道。
  一百年真的很长吗?*
  她不知道。
  她也不能去询问她身边的这两个人,毕竟他们谁也没有活过一百年,即便是她的老师,过世时也只有三十多岁,四十不到——
  也许波赛顿知道。
  沈略的思绪飘远了,在银色的海面上盘旋了一会儿,又被海风载着辗转而归。
  活一百年太长了,她只想驻足晨昏交界线的端点处,活着活死在她爱人的身旁。
  “开始第一次调试。”
  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沈略才舒了一口气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她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也许太阳即将升起来,也许繁星才刚刚坠下。
  一旁的章敦看了看手表,告诉了她:“凌晨三点,还早。”
  成败并非在此一举,才凌晨三点,即便是错了,也还能再来几次。即使今天无法完成,也有明天与后天。
  他们还能犯许多的错误,也不怕什么错误。
  屏幕上投射出的一片蔚蓝的海洋,其中停泊着的两艘船就像是两个相互依偎的旅人,得以在风暴中存一息安身之所。
  卡文迪许在一旁缓缓道:“湿度适中,微生物含量适中,藻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向。”
  他说完便笑了:“感觉我们就像是在一个极为温暖的海域度假一样——26度,人体最适宜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柳文扬《闪光的生命》
  沈略老师原型是柳公子啦


第51章 岁月为碑(3)
  第一次调试以失败告终。
  章敦走出船舱; 站到了凌晨的甲板上 ; 借着晨光熹微,点燃了一只烟; 他将星火举到了嘴边; 沈略跟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的时候; 正好看见了他指缝间的火光。
  “怎么?卡文迪许他生气了。”章敦看着她缓步走出来; 就猜出了里头的情况。
  沈略点了点头; 靠在章敦身边的那堵墙上,目光远远望向升起的东天旭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原处落下一只海鸥,停在他们的面前; 似乎并不畏惧他们这些大而无毛的生物,浅灰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 便开始搜寻昨夜宴席之后的残渣剩饭。
  而后陆陆续续地又飞来了几只,沈略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听见章敦忽然问道:“那是什么?”
  沈略兴致缺缺地把眼神转了过去; 天色还未透亮; 她只能看见海鸥的羽毛上沾染了一些深色,沈略还未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章敦已经走上前去了。
  海鸥受惊了一般地展翅飞起,一下子便逃了个干净。沈略站在远处; 忽然觉得鼻尖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抓,是一片羽毛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将那片羽毛举到眼前; 浅灰色上头泼洒了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章敦已经朝着海鸥惊散飞去的方向跑去了,沈略再追也有些困难,只能在他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在一个转角之前,她终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扑头盖脸地砸下来,差点没有喘上气。
  她放缓了步子,扶着墙壁走过拐角,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去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太过具有冲击力,让她的大脑也空白了那么短暂的一个间隙。
  那块地方本来应该是漆白的样子,平时也少有人靠近,这个时候却停滞着许多饥饿的海鸟,听闻人声终于飞散了一片,露出了里头的惨状来。
  地上散落的残肢上有过猛兽啃食的痕迹,隐约可以看出是躯干的部分从栏杆处被拖到了这头,陈尸在烈日底下腐烂生蛆。
  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章敦在原处站了一会儿,终于掩住口鼻往前走了一步,鞋子恰好踩在了那块呈现矩形的血渍上面,依然是凝结成块了。
  沈略被那个味道熏得没敢上前,在原处看着章敦对着那具死状惨烈的尸体研究了一会儿回过头来。
  章敦退了几步,走回了沈略身边,然后用一种淡淡的口气对沈略道:“他腹部的咬痕来自于人鱼。”
  沈略愣了愣,明白了他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但还是克制着脸上的表情道:“那个人是谁?”
  章敦回答:“是之前负责人鱼饲养的工作人员。”
  沈略猜想自己现在大概和章敦想着的是同一件事情,她眨了眨眼想要开口为波赛顿辩解什么,章敦却忽然扯住了沈略的手臂大声道:“跑。”
  那团已经被扯开了肚子扯出了肠子,又遭受海鸟分食的肉块忽然动了,他动作缓慢地挪动起来,但是沈略看得一清二楚。
  “也许我是在做梦。”沈略一时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步履都沉重了一倍,终于是在章敦的推搡之下往前跑去。
  可是当他们来到轮船中央的时候,却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章敦有些恼怒地四下环顾了一番,好脾气也终于骂出了口:“这群人都是白吃饭的吗,这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终于在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静了,就好像整个船都是死掉的。
  沈略忽然想起了她身处幽灵船时的情况,有些焦急地伸手去抓他身上的对讲机,通过这片海上唯一能够交流的电波工作,可以接收其他航船上的消息。
  幸而对讲机接通了。
  那边是一位女士亲切和蔼的回答,应该是长风破浪号上的接线员。她正想说什么,对讲机那边却传来了凄厉的尖叫,震得她差点把对讲机往海里丢去。
  这么高的分贝,章敦自然也听到了。
  短暂的高音之后,消息彻底被截断,对讲机那头只传来了静谧无比的沙沙声,
  像是从某个幽暗角落传来的。
  嘶嘶嘶嘶——沙沙沙沙。
  沈略终于关掉了那个已经和砖头没有了什么区别的东西,也意识到了此时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太妙。她甚至不用脑子都可以推断出来,此时有一种非人的力量在驱动着这艘船上发生的一切,但绝对不是波赛顿。
  波赛顿爱干净,吃鱼的时候,也不会把血迹往玻璃上乱涂乱画。
  章敦闭了闭眼睛:“这他妈……”
  沈略抬手拍了拍章敦的肩:“没事的。”然而她说出那句没事的时候,也没有几分自信,然而总要这么安慰。过于灼热的阳光烤着她的半张脸,她微微偏过身子想把自己藏在章敦的影子里,然而效果甚微。
  她曾经也有经历过这样灼热的天气,这样的天气牵扯出的回忆同现在的情况一样不甚美好。沈略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躲避那种极为如蚁附膻的不安与绝望感:“要进去吗?”
  里面稍微阴凉一些,但他们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章敦沉默了两秒,看见沈略脸上过去难受的神情,缓缓道:“下去吧,一起去找卡文迪许。”
  沈略这会儿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一般,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章敦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一起缓缓地往里走去。
  沈略在走进去的一瞬间嗅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腐朽的气味,她有些抗拒地想往外走,但是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随着章敦的动作一起走下了楼梯。
  “不行。”沈略艰难地摇了摇头。
  章敦同她站在一处,回头看时来路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他有些茫然地问道:“这里是哪?”
  沈略终于想起了她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在特修斯号上,在那个逼仄压抑的走廊中,而他们此时此刻正置身在那片走廊里。满眼苍凉与死寂。
  沈略哑着嗓子开口:“这里是特修斯号上,但我觉得我们并不在那里。”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时间洪流中,并且连时空都难以控制地穿梭。
  章敦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他的惊慌失措似乎已经从刚才就已经耗费殆尽了,他终于笑出了声:“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一天——我会经历这种非正常的事件。”
  沈略摇了摇头:“在你们把我从我的地下室里拖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和正常无缘了。”
  章敦挑眉道:“你的小怪物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沈略只是站在原地和章敦对峙,这会儿正替着波赛顿说话:“不,不是他,应该是那条白人鱼。”
  章敦听到她忽然提起另一条人鱼,愣了一下。
  沈略思索了一下,几乎有些搜肠刮肚地找出了记忆角落里的那个名字来:“狄奥尼索斯?她的名字是你起的?我们现在应该在她的梦里。”
  她的话一出口,脸上的神色忽然也凝固住了。
  章敦自然也察觉了她忽然变化的脸色,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当然不是我,是卡文迪许,她和你一样,总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她一直忽略的一点——现在已知的人鱼中,他们的名字是与各自的能力相对应的,可是这些名字都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人类——沈略,和刚才章敦口中的卡文迪许为他们命名的。
  这显然不会是巧合。
  沈略有些慌乱地从口袋里找出了她爷爷的日记本 ,她知道她必然在其中忽略了什么。那泛黄的书册终于引起了章敦的注意,但他没有想要打搅现在全身心投入的沈略的意思,站在她的身边,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向。
  沈略翻找到了沈长庆被约翰科汀介绍去看看他的那条人鱼的那几页,上面清楚地写着——“约翰给那条人鱼起了一个富有梦幻色彩的名字,恩诺斯。”
  那么这些能力也是他们赋予的吗?
  沈略无得而知。
  她抬起眼时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同之前她见过的都不一样,因为走廊两边都挂满了画,深色的壁纸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压迫感。像是强迫着两人欣赏一位拙劣艺术家的画展。
  章敦无事可做地打量这船内的一切、思秆矍缴系幕吗,诚实地说道:“这就是船上的人的审美吗?恕我不敢恭维。”
  沈略的目光黏在了离她最近的那副画上,那副画像是十岁不到的孩子拿蜡笔胡乱堆砌起来的图块颜色,但是沈略还是看清楚了画面想要表达的内容。
  有一团火焰,生长着手与脚,在一个杂乱的屋子里狂奔。
  沈略的牙齿无由地打了个寒战,她盯着那副画看了一会儿才道:“不,这里本来没有挂什么东西——这是白人鱼的梦里,她似乎有什么东西想给我们看。”
  章敦的脸上几乎有些难以理解的神情:“她被卡文迪许切除了额前叶,你觉得她会有什么思考能力来给你看什么东西吗?”
  沈略被他这话提醒,忽然有些慌张:“白人鱼不会是来找卡文迪许报仇的吧?”
  章敦却摇了摇头:“不会,她甚至连人都认不清,对着我们最多是无差别的攻击。”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忧至今还没有同他们联系上的卡文迪许。她往前迈了一步,真的像是在逛画展一般地打量起下一幅画来。
  那副画上有一段流光溢彩,像是一幅抽象画,画面上有一个色块拼接而成的人形,似乎是在笑。
  沈略以为这些画会描述她在这艘船上的时候发生的各种事情,但是眼前的这张她竟然看不出半点眉目来,顿时有些挫败。她微微侧过头,却看见章敦正十分认真地看着那副画,那种神情就仿佛他看懂了画上究竟画了什么一样——
  沈略对于这个没有过多的好奇心,索性继续往前走去,看到了一副油画,那种欧洲透视感极强的画风,准确地描绘出了矮胖子约伯克的有些油腻的脸,背景是莫比乌斯环带一般的走廊,他的一半身体完整,另一半像那一天一样凭空消失。而画者用他精准的人体结构技巧,切片似的画出了约博格剩下一半身体清楚的脏器。
  无疑是一副极端真实又极端玄幻的场景。
  站在后面的章敦用欣赏的目光看了那副画一会儿,然后缓缓询问沈略:“这是你见过的?”
  他说的没错。
  沈略点了点头,想要甩开那幅画的阴影一般地快步往前走去。每一副墙上的画都不甚美好,而画风各异,都恰到好处地描绘出当时的景象,似乎是想要拉扯出沈略心中最令人恐惧的黑暗巨兽一般。
  她终于在临近结尾的那几幅画那里停住了步子。
  前面是死路,走廊的尽头上挂着一幅黑白的素描画,沈略站在原处,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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