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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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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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光拨开那并不善意的雾气,落到了她的眼角眉心,她微微闭起双眼来适应这有些过分的明亮,余光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波塞顿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微微弯下脊背,右手随意地伸展开来,摸着他的那条德牧的脑袋。德牧比他先发现了沈略,它动作欢快地挣脱了主人温柔的手掌心,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到了沈略的身边,动作亲昵地蹭着沈略的小腿。沈略有些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管德牧再怎么可爱,可是它才刚刚扯着条人的手臂到她的面前。
  她本能地有些不想靠近它。
  但是这条犬类动物并没有读心术,于是它还是高高兴兴地在沈略的身边打转。
  沈略平复了一下情绪,上前一步走到了波塞顿的身边,她居高临下,波塞顿也并不起身,他仰起头来,用他浅色的眼眸注视着沈略,光晕在他的眼睛里打转。
  沈略只字不提他为什么跑到了这里来,因为问了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她的话波塞顿十句里能回应一句已经很了不起了,故而她只是口气温和地开口:“我刚刚想起来今天玩蛇你父亲回来,现在回去应该还赶得上晚饭。”
  波塞顿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略把波塞顿送回山上的别墅之后立刻回了学校,想要联系她老师,但是没有什么消息,只好托她师兄帮忙找出了之前的卷宗。她呆在资料室里一卷一卷地翻找,最终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了书堆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到底为什么会怀疑波塞顿,因为他画纸上那只戴着精致戒指的手吗?
  很显然,如果仅仅是这么一条线索,不可能作为判罪的证据。
  但是太巧了不是吗?
  可是当她面对波塞顿那双无辜至极的双眼时,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愿意怀疑他,也问不出口任何多余的疑问。
  “不过你找我要那个卷宗做什么,想来我这研究犯罪心理?”章敦发了条语音给沈略,沈略对着这条信息发了会儿呆,自动略过了波塞顿这个人的存在,她本能地不想和章敦透露这个人的存在。
  “话说起来,老师的那个病人,最近怎么样了?”章敦的消息忽然进来了。
  不对吧。
  沈略本来还想继续询问一下卷宗相关的更详细内容,可是很显然的,章敦的这条发言突兀至极。
  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沈略沉默了几秒,打算开始打字,手指一不小心戳到了之前的内容。
  并没有之前的内容,刚才那条发言已经消失了。
  撤回了?可是很明显,并没有撤回的提示。
  沈略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一点,然后口气随意地掠过了这个话题:“状况还好,只是不爱说话。”
  “这样啊。”
  章敦的回应看上去很轻松,话题也最好就此终止。
  这个星期沈略见到了波塞顿新的画作,用浅色亮色的颜料描绘的小型别墅,树木葱郁并且带着漂亮的光晕。
  沈略坐在他的身边,能够很清晰地从他平日里难以捉摸的情绪中体会出轻松愉悦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波塞顿很显然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沉默,他安静地画画,似乎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波塞顿的上一本素描本已经不知去向,沈略无法再看一遍来确认一下当时的画。
  波塞顿并不抗拒沈略看他的素描本,如果说房间有壁垒在,那么波塞顿为她开了沈略开了一扇窗,当她借着午后的阳光打量着新素描本上的绘画,她依旧看到了那座小型别墅。
  只是画着别墅几页被打翻的茶水染上了浅褐色,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纪的古堡,他甚至在细节之处加上了藤蔓一类的植物。
  她翻到了下一页,小别墅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窗外的阳光忽然有所收敛,而当沈略意识到这件事情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雨点已经敲落在了落地窗外,像是午夜的幽灵,轻叩门扉。
  画纸上的模糊是用以表达环境里的大雨。
  下一页画着的是上山的路上那一段山路,树被泥石流裹挟着往下移动,阻止了山下的人上来,也阻止了山上的人下来。
  雨越来越大了。
  沈略望着窗外糟糕透顶的天气,终于站起了身,与此同时,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波塞顿那双看上去有些漠然的双眼于此刻也无所波动,他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画中。
  沈略接通了电话,对面是章敦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里?”
  沈略瞥了一眼一点也没有理会自己的波塞顿,口气随意的回答:“我在老师那个病人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章敦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沈略能想象出他闭上眼睛吐气的神情:“刚才新闻说那边发生了泥石流。”
  沈略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泥石流?”
  章敦道:“现在呆在那里哪也不要去,应该有搜救人员过去了,最近天气很好,可能还有一些登山者,怎么忽然就暴雨了呢……”
  怎么忽然就暴雨了呢?
  沈略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雨下得太过突兀,仿佛是循着沈略手中的那幅画而来。
  章敦却在此时突然转了画风,就像上次忽然问起波塞顿一样:“离波塞顿远一点,他很危险。”
  沈略愣了一下,托着手机的那只手忽然抽搐了一下,听到了波塞顿的名字,她也不自觉地朝着波塞顿望去。方才什么都不在意的少年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沉默着侧过脸看他。房间里昏暗而安静,他的双眼让人联想到文学作品中的幽冥,仿佛知道一切。
  沈略有一瞬间的失声,转而她反应过来,略显焦急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电话却因为信号不佳而断线了。
  整个室内陷入了固体似的安静,或许这种安静应当属于沉默的深海,未名的岛屿。
  沈略和波塞顿对视的一瞬,忽然体会到了毛骨悚然。
  波塞顿却在恐怖气氛达到高潮的前一瞬间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打开了,打开了墙上的灯的开关,一面沉默着将窗帘拉上,将疾风暴雨隔绝在了深色的帘子之外。
  整个房间都被松软明亮的灯光填满,那是一种蜂蜜似的又甜度的浅黄色,带出一种缱绻的微醺。
  沈略微微颤抖的手攥着手机,试图说些什么,站在不远处的波塞顿却将食指抵到了他少有言语但形状好看的嘴唇上。
  “嘘。”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波塞顿的画室位于他家的二楼,很轻易地便听清楚了来自大门的呼喊声,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听上去没有什么威胁性。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我穿越了(并没有
  明天还有一章完结大概
  波塞顿是好人是好人是好人。


第78章 番外:弗洛伊德3
  可能是来爬山的游客; 因为泥石流而无法下山……
  沈略推测着; 那喊声持续了两次; 最后停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 因为波塞顿示意噤声的动作。
  “不让她进来吗?”
  波塞顿回答了她:“他们进来了。”
  沈略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略有些跳跃的说法,她刚想说话; 波塞顿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臂; 牵着她往画室外走去:“躲起来。”
  虽说是轻轻的,但是沈略却无法挣脱; 她睁大了双眼向着波塞顿发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想起了还在她手里拿着的速写本,她还没来得及看后面的内容。无法将一切表达清楚的波塞顿,将会用他的画来说明他想表达的。
  波塞顿没有回答他。
  波塞顿和她躲到了三楼的储物室; 他看上去有些不安,两人有些闭塞地坐在储物间的杂物后面。沈略无从知晓那种波塞顿的不安来源于何处,也许是刚才那个试图进来避雨的女人,还是他口中的“他们”?
  沈略没有问话,因为她隐约明白了,波塞顿想说的,应当都已经画在了纸上。
  她把速写本摊开放在了地上,嘴里右手打开了手机的照明; 往下翻了一页; 那是一张三头的恶犬,神话故事中写到过的冥河的生物。
  它面目狰狞地叼着些残肢,眼睛里似乎有火焰跳动。
  还有一些拿着刀子的人物; 他们模糊不清,波塞顿只画了一些简单的轮廓,潦草的线条让人感觉到一些莫名的压抑与恐惧。
  波塞顿忽然说道:“梦里。”
  沈略回过头,手指还压在那页画纸上,她听到了这个简短的句子,迟疑着问道:“这是你的梦?”
  “之前的也是?”
  波塞顿点了点头。
  梦是虚无缥缈的,从来没有说什么人的梦可以预言未来。
  但是沈略不得不承认,上次的凶杀案似乎说明的波塞顿的梦的预知性。当然前提是,他不是凶手本人,又或者他并不是直接目击了凶杀案。
  门外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伴随着絮絮的交谈声,沈略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刚才那边的灯开着,可是怎么没有人?”一个男声。
  “不会是什么鬼屋吧,荒郊野岭的……”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刚才大声喊叫的女声。
  “是不是傻,这个世界上哪里怎么可能有鬼啊。”另一个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
  几个人还在自顾自说话,一边掠过了这个储物间。
  沈略看了一眼不太高兴的波塞顿,轻声道:“也许只是普通的进来避雨的路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怀疑可能是波塞顿产生了什么领地意识,对于外来者有着本能的敌意。
  波塞顿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坏的人。”
  从刚才的对话来说,那群人里有一对情侣,几个似乎都只是今天乘着晴好来爬山的人,不太高兴地抱怨了几句天气,刚才没有得到回应,擅自地从一旁没锁的窗子外翻了进来,口气里还有几分不安和抱歉。
  沈略不知道波塞顿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也许是他虚无缥缈的梦里。
  沈略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陪着你,等你愿意出去了再出去。”
  毕竟波塞顿是病人,沈略觉得现在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比较好,免得他会因为“领地”被入侵的不安而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时间在安静的呼吸声中流逝,沈略身处昏中,难免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几次头一倾靠到了波塞顿的肩头。
  终于是被尖叫声惊得彻底清醒。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声音的来源究竟是何处,波塞顿已经站起了声,拉着她往外跑去,准确的说是往楼下跑。两人跑得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背后追赶,但是沈略全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波塞顿和她在一楼的一扇门前停下,那似乎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
  波塞顿没有钥匙,只是能是暴力开锁,动静不小但是动作很快。他一下子推开了门,拉着沈略躲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狭长的,通往不知名处的走廊,远处漆黑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波塞顿从边上堆积的杂物里找出了什么东西,抵住了那扇门,一边把老旧的门闩锁上。
  沈略的大脑尚且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却忽然回忆起了刚才电话挂断前一秒章敦对她说的话“离波塞顿远一点,他很危险。”
  人恐惧未知,异类,与黑暗,恰好此时,昏暗的灯光,通往未知方向的道路、不知是谁发出的惨叫,和这个时候在她身边行为却异乎寻常诡异的病人——都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扭曲的氛围。
  沈略一瞬间陷入了一种猜疑链,就像是那个经典的雪山故事一样,你无从知晓,死在雪山中的究竟是男友的队友,还是站在你身边的男友。
  “这里安全。”沈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丝毫不知道波塞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
  安全?
  前路却如同深渊。
  波塞顿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沈略觉得波塞顿过于平静了。
  “那是他们的事。”波塞顿这样回答道。
  黑暗中他的手是唯一的牵引,沈略如同风暴中心的船只,肆虐的风雨摧枯拉朽,而台风眼风平浪静,一如母亲的怀抱。
  地下室里的灯光打开时,沈略看到了她从没有想象过会见到的东西。
  地下室的最显眼处有一个透明冰柜,里面躺着一个美貌妇人,有着同波塞顿相似的容貌。
  低温的冰霜结在了她的脸上与发上,如果不是因为脸色过于惨白,那么几乎像是一个睡美人了。
  死者躺在此处,以沉默指证凶手。沈略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觉得有点想吐,而如芒在背的错觉让她不得不站直了。
  “妈妈。”
  他像是介绍似的,声音传来时撞击着并不宽敞的地下室的墙壁,有着一阵若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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