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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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撩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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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不孝……”
  董三郎哽咽,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对着董老爷拜了三拜,转过身去。
  离开前看到晕倒在地的柳姨娘,董三郎脚下一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撇过脸去,随王家众人疾步而出。
  父亲能看在多年养育的份儿上不忍心打杀他,却不可能容忍他带走欺瞒了他十几年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是他的生母。
  他心中对姨娘也同样有怨,有恨,有伤心又有不忍。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恨她却不能伤她,他不忍却也无法救她。
  既然如此,各安天命吧。
  …………………………
  “太太。”
  桂枝走上前来,在董太太耳边低声轻语:“柳姨娘死了,老爷说她是得了疫症,尸身不洁,让人带出去烧了。”
  董太太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低头饮了一口。
  尸身不洁……
  这话倒也没错,确实是不洁,不然怎么会带着别人的骨肉在他们董家享了十几年的福呢。
  老爷连个全尸都不愿给她留,看来是恨到骨子里了。
  当初有多喜爱,现在就有多憎恶。一朝捧在天上,一朝挫骨扬灰。
  情之一事也不过如此。
  “娘。”
  董家大郎一脸风霜的走了进来,笑着给自己的母亲请安。
  董太太的目光放到自己的儿子身上,神色温和而又慈爱:“刚从外面回来?”
  “是啊娘,”董大郎说道,旋即压低声音,“儿子听说……柳姨娘病死了。”
  “是啊,你父亲是这么说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董大郎点了点头,想到什么神色又有些难看:“叶姑娘事情办得倒是不错,就是要价实在太狠了些。”
  “她当得起。”董太太温声道。
  大郎已经十八岁了,以后要撑起董家偌大的家业,所以她做的那些事并没有隐瞒他。
  他应该知道这个世上不止光明与正义,更有无数阴私和污秽。
  只有知道了才能应对,才能在其中稳步徐行安身立命。
  董大郎神情有些不屑:“咱们也就是事先不知道三郎是别人的孽种,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她帮忙!”
  “大郎。”
  董太太收起和蔼的神色,语气有些严厉:“你身为董家的孩子,应该想的是为什么人家身为外人能清楚知道咱们董家的事,而咱们自己身处其中十几年却不得知。或者想一想,若是没有叶姑娘,亦或叶姑娘明知实情而不相告,如今董家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董大郎一怔,神色有些惶惶,显然没想到母亲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发脾气。
  “儿子……儿子知错了。”
  董太太叹了口气,又问:“叶姑娘送回来的那些地契房契,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董大郎皱了皱眉。
  定是那女人自己也知道自己实在太黑心了,所以送回来一些免得董家记仇报复她呗。
  前半句他自然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说,便只说了后半句:“或许……或许是她不想跟咱们董家结仇吧。”
  董太太蹙眉摇了摇头:“你就没想想,她是如何得知哪些铺子哪些田庄是我的嫁妆的?又是如何这么快就把这些铺子和庄子买下来的?”
  话音一落,不单是董大郎,就是站在董太太身边的桂枝也愣住了。
  对啊,叶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所以说,这不仅仅是她的诚意,同时也是示威。她是用这些地契房契告诉我们,董家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董家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掌握。不要妄想找到她,更不要妄图伤害她,不然……诚意也能变成恶意。”
  诚意,变成恶意?
  董大郎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直视母亲的眼睛。
  “好了,家里一下少了两个人,你父亲那里定然忙不过来,你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帮他的。”
  董大郎赶忙应了一声,垂首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董太太喃喃轻语:“柳姨娘有一句话说得对,我的确是不想让她的孩子继承家业。”
  …………………………
  “叶姑娘,这是说好的银子,你点点。”
  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将几张有些褶皱的银票推了过去,神色有些不舍。
  一千两,对苏箬芸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对这老妇人来说显然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
  王家向来不富裕,之前为了供王平芝念书赶考更是投了大笔的银子。
  好不容易王平芝得以考中,投出去的银子还没能挣回来,却又病了,为了给他治病又花了许多银子,最终却仍旧没能治好。
  本以为这就够倒霉的了,但王家的霉运却并未就此结束。
  几个月前,王平芝留下的唯一的儿子也因病夭折了,年仅十岁。
  王家本就人丁单薄,王平芝这一辈就只有他和他的一个大哥王平艺。
  偏偏王平艺十几岁时不小心摔傻了,早几年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找不到人,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王家的第三代就只有那个十岁的孩子而已,这孩子一去,王家算是彻底绝了后!
  就在王家人绝望之时,却听说王平芝身前还有一个孩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就在榕城董家。
  为了确认消息是否属实,王老夫人亲自前往。
  当她隔着街看到那张与她的亡夫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的脸时,当即确定了这就是王家的血脉!
  可是她确定了没有用,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空口无凭,董家是不可能放人的。
  所以后来有了那张画像,有了伺候过柳姨娘的丫头,又有了那个与跑丢的王平艺有五分相似的男人。
  而这一切都是叶姑娘安排的,价钱是一千两。
  一千两虽多,但换来王家血脉的延续,值了!
  更何况那孩子被董家教养的十分好,身子康健人也聪慧,比先前那夭折的孩子不知强了多少。
  小丫头拿起桌上的银票点了点,满意的嗯了一声:“不多不少,一千两。”
  说完转身将银票放到了一个木匣子里。
  苏箬芸点了点头,看向对面的老妇人:“那王平艺毕竟是假的,老夫人记得过些日子找个机会放他离去,免得日后出了乱子。”
  王老夫人点头:“我省得。还要多谢叶姑娘巧手,若非姑娘,那假的也不会看上去那么像真的。”
  “老夫人客气了。既然如此,恭喜老夫人寻回孙儿。”
  王老夫人知道这是要送客了,说了声多谢,便起身告辞,不再多做停留。
  
    
    第005章 狭路相逢

  榕城郊外数十里的山路上,马蹄得得响个不停,拉动着身后马车又快又稳的前行。
  赶车的老者身形消瘦,看上去弱不禁风,似乎连手里的马鞭都握不住,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马车却始终行驶的十分平稳,连路上的石子都很少碰到。
  苏箬芸倚在车中闭目养神,一旁的小丫头瞪圆了眼睛,两颊鼓鼓,显然有些气恼。
  “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去京城啊,不是说快了吗,怎么还在这山沟沟里呆着啊!”
  苏箬芸却仿佛睡着了一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说答话。
  “喂!”
  小丫头伸手推了她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小雅。”
  车外的老者轻声唤道:“小姐定是累了,你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睡?她睡着了才怪呢!分明是装的!”小雅说着又戳了苏箬芸一下。
  苏箬芸素手一抬,手腕儿一翻,小雅的胳膊立刻被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还闹吗?”她睁开眼轻声问道,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
  “不闹了不闹了!”小雅哭丧着脸说道。
  苏箬芸这才放开她,倚着车壁懒懒开口:“茶。”
  小雅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撇了撇嘴一边倒茶一边对车外的老者嘟囔:“箬芸又欺负我,莫叔你也不管管!”
  莫安嘿嘿一笑,马鞭轻抖赶着马儿躲避迎面骑马而来的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却一扯马缰,竟直直对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苏箬芸刚刚接过杯子递到唇边,冷不防马车忽然停下,身子一倾手上一抖,杯中茶水立时洒了一身一脸。
  莫安好不容易停稳了车,就听车中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小雅看着眼前难得脸色有些僵硬的苏箬芸,抱着肚子笑的直抖。
  “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狼狈……哈哈哈哈……”
  莫安紧张的回头看向车内:“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没事。”
  苏箬芸已经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用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水渍,坐直身子隔着车帘回答。
  车外那拦路的年轻人此时翻身下马,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疾步走到车前。
  “老丈,不知车上是否带有金疮药?可否借来一用?”
  明明是求人帮忙,但语气却十分生硬,显然并不习惯这般求助于人。
  这年轻人也就十六七岁,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身上披着雪青色织锦斗篷,华贵异常。
  但那斗篷的前胸处此时却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并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迹象。
  被他抱在怀中的孩童小脸儿苍白,左腿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孩子昏昏沉沉,时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哭声,显然已经失血过多,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昏死过去了。
  “老丈?”
  见眼前的老者不答话,齐铮又唤了一声。
  莫安回过神来,神情有些纠结:“这……”
  有倒是有,但是……
  “怎么了?安叔?”
  车内传来娇柔婉转的女声。
  “小姐,”莫安紧张的握着马鞭:“有……有个受伤的孩子……”
  按理说他不该管这些事的,应该直接拒绝然后带着小姐他们离开的。
  可是……这孩子才四五岁大,实在是……让人不忍。
  车帘轻响,两个年轻女子戴着帷帽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看上去像是谁家的小姐结伴出游,却又有些不像,因为只有一个车夫跟随在侧,并无其他丫鬟随从。
  小雅走上前去,看了看被齐铮抱在怀里的孩童。
  “伤的倒是不算重,不过这血要是一直这么流下去,估计不等走到榕城就要死了吧?”
  女孩子声音娇甜清脆,带着几分好奇,却并没有同情怜悯。
  齐铮看出那老者作不得主,将目光转向说话的小雅。
  “不知姑娘可有金疮药?”
  “有啊,”小雅脆声答道,“不过不给你用。”
  齐铮眼里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涌现就沉了下去,神情肃然:“还请姑娘看在这孩子年幼的份儿上,施以援手。”
  “他年不年幼与我何干?我又不认识他。”小雅撇嘴。
  齐铮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又看向一旁的苏箬芸。
  苏箬芸上前两步,走到近前,掀开他怀中孩童的裤腿儿看了一眼。
  “小冉,水。”她伸手道。
  小雅一怔,旋即跺脚,转身去车上取了一个水囊,不情不愿的塞了过来。
  干净澄澈的水流从水囊中缓缓流出,少女动作轻柔而又熟练无比的给昏沉的孩子清洗伤口。
  纵然手上动作再轻,对年幼的孩子来说仍旧是痛到不能自已,神志清醒两分,抽噎啼哭起来,身子也开始挣扎。
  苏箬芸抬手按住:“别动。”
  语气并不温和,但少女特有的轻软语调还是让这两个字听起来舒心悦耳。
  怀中的孩子怯怯的抬眼看了看这带着帷帽辨不清形容的人,抽噎两声果然安静下来。
  “药。”
  苏箬芸再次对小雅伸手。
  小雅气得直瞪眼,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却并不递给她,而是看向抱着孩子的齐铮。
  “一千两!”
  一千两?
  齐铮一怔,旋即有些恼怒。
  但他素来不屑与女人争吵,自然更不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只是再次转头看向苏箬芸,似乎认定她才是那个最终能够做主的人。
  “你不用看她!”
  小雅两眼瞪得鼓鼓:“这药是我的,我不给想你她也没办法!一千两,有就有没有就拉倒!”
  齐铮仍旧不理会,只死死地盯着苏箬芸。
  苏箬芸退后一步摇了摇头:“她说的没错,这药确实是她的,不是我的。”
  小雅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一千两,到底用还是不用?”
  齐铮抱着孩子的手再次紧了紧,眸光微沉:“我随身没带这么多银两,但我的家仆有。他们就跟在后面,约摸再过半个时辰就能赶来。能否麻烦姑娘先给这孩子上药,等我的家仆赶来了再把银子给你?”
  “半个时辰?谁有那闲工夫等你啊?我们还急着赶路呢!”
  “再说了,你说你的家仆在后面,我哪知道是真的假的?”
  “万一后面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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