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7 死的怀念(万灵节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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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侦探7 死的怀念(万灵节之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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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书露丝·莱辛小姐。一个叫做安东尼。布朗恩的家伙。
罗斯玛丽的妹妹艾瑞丝,还有我自己。一共有七个人。要是你去的话,应该是八个人。那时你无法去,我们临时找不到人代替。”
    “我明白了。好了,巴顿,你想会是谁下的毒手?”
    乔治大叫起来:“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认为你可能有个确定的怀疑对象。好了,应该不难找出凶嫌来。你们当初位置怎么个坐法——由你开始说起?”
    “仙蒂拉·法雷地坐在我右边,这是当然的,她的下一个是安东尼·布朗恩,然后是罗斯玛丽,然后是史提芬·法雷地,然后是艾瑞丝,然后是坐在我左边的露丝·莱辛。”
    “我明白了。你太太那天晚上一开始就喝过香槟吧?”
    “是的。杯子加过了几次酒。事情——事情是发生在余兴节目进行的时候。那时很嘈杂——那是黑人节目,我们都在注意观赏。就在灯光复起的时候,她整个人扑倒在桌面上。她可能喊叫过——或是咽不过气——但是没有人听到任何异声。医生说那一定是立即死亡,感谢上帝。”
    “不错。真的该感谢上帝。好了,巴顿——从表面上看来,似乎相当明显。”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史提芬·法雷地下的毒手。他坐在她右边。她的香槟酒杯一定靠近他的左手。当灯光转暗,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冉冉升起的舞台布幕之时,把药放进她的杯子里,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我看不出还有谁比他的机会更好。我知道卢森堡餐厅的桌子,桌面很宽大——我很怀疑有人能探身横过桌面而不受注意,即使是在灯火昏暗的情况之下。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坐在罗斯玛丽左边的人,但他必须越过她面前才能将任何东西放进她杯子里的。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但是我们先从显而易见的人着手。有没有任何迫使史提芬·法雷地议员非除掉你太太的理由?”
    乔治以僵硬的嗓音说:
    “他们——他们曾是相当亲近的朋友。如果——比如说,如果罗斯玛丽令他失望,他可能想报复。”
    “听起来很戏剧化。这是唯一你能想得出来的动机?”
    “是的。”乔治说。他的脸很红。瑞斯瞄了他好几眼。然后继续说:
    “我们来看看第二个可能性,凶嫌是那些女士中的一个。”
    “为什么怀疑女士?”
    “我的好乔治,难道你没注意到在七个人——三男四女的宴会中,可能有一两次是三对在跳舞,而多出来的一个女的在独守空板凳吗?你们难道七个人都在跳舞不成?”
    “哦,对了。”
    “好。在余兴节目开始之前,你记不记得谁单独留在餐桌旁?”
    乔治想了一会儿。”
    “我想——对了,艾瑞丝是最后一次被单独留下来的,在她之前是露丝。”
    “你不记得在事情发生之前,你太太最后一次喝香槟是在什么时候吧?”
    “我想想看,她跟布朗恩共舞。我记得她回餐桌来,说累死人了--他是个舞池高手。然后她唱掉她杯子里的香槟。几分钟之后,乐队奏起了华尔兹舞曲,她——她跟我共舞。她知道华尔兹是我唯一会跳的舞。法雷地跟露丝跳,亚历山大夫人跟布朗恩跳。艾瑞丝独自休息。在那之后,余兴节目马上开始。”
    “那么让我们来考虑一下你太太的妹妹。你太太的死亡有没有为她带来任何金钱上的好处?”
    乔治开始口沫飞溅地说:
    “我的好瑞斯--别这么荒谬了,艾瑞丝只是个小孩,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
    “我就知道曾经有过两个女学生犯了谋杀罪。”
    “但是艾瑞丝绝对不会!她钟爱罗斯玛丽。”
    “不管怎么说,巴顿,她有机会下手。我想知道的是否有任何动机。我相信你太太很有钱。她的钱遗留给谁?给你?”
    “不是,留给艾瑞丝——通过一个信用基金会。”
    他作了一番解释,瑞斯专注地听着。
    “相当奇特。富裕的姐姐和贫穷的妹妹。有些女孩一定会为此感到愤愤不平。”
    “我确信艾瑞丝绝对不会。”
    “或许不会——但是她是有下毒手的动机。现在让我们从这个线索试起。还有谁有动机?”
    “没有——完全没有。罗斯玛丽没有任何仇敌。我确信。
我曾经一直在想——不断自问——试着想找出她的可能仇敌来。我甚至买下了这幢靠近法雷地夫妇的房子,以便——”
    他停了下来。瑞斯取下烟斗,开始深入核心。
    “年轻的乔治,你不觉得把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比较好吗?”
    “你什么意思?”
    “你对我有所保留——老在核心外兜圈子。你可以坐在那里维护你太太的声誉——也可以试着找出她究竟是否被人谋杀——这都随你便,但是如果后者对你来说比较重要的话,你就得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都说出来。”
    一阵沉默。
    “好吧,”乔治声音僵硬地说,“算你赢。”
    “你有理由相信你太太有个情夫,是不是?”
    “是的。”
    “史提芬·法雷地?”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家伙,布朗恩。我无法确定,真是去他妈的!”
    “跟我谈谈这个安东尼·布朗恩怎么样?奇怪,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我对他一无所知。没有人知道他。他是个有趣、长得好看的家伙——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应该是个美国人,但是却没有美国口音。”
    “哦,或许大使馆对他有所了解。你不晓得是——他们之口的哪一个?”
    “是的——是的,我不晓得。我告诉你,瑞斯。她曾经在写一封信——我——我后来检查了吸墨纸。那是一封情书,没错——但是上面没有名字。”
    瑞斯小心地把眼光移开。
    “好,那给了我们一点线索,譬如亚历山大夫人,如果她丈夫跟你太太有瓜葛,那么她也有份。你知道,她是那种感觉报敏锐的女人,安静、深沉的类型。这种类型的女人在必要的时候下得了毒手。我们再继续研判下去。席上的人有神秘的布朗恩、法雷地和他太太、年轻的艾瑞丝·玛尔。另一个露丝·莱辛的女人怎么样?”
    “露丝不可能跟这件事有关。至少,她一点动机都没有。”
    “你说,她是你的秘书?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女孩。”乔治满怀热情地说,“实际上她等于是我的家人一样。她是我的得力助手--没有人能比她更令人完全信任,或给予更高的评价。”
    “你喜欢她,”瑞斯满怀心思地注视着他。
    “我钟爱她。瑞斯,那个女孩真是个大好人。我在任何方面都依赖她。她是世界上最最诚实、可爱的人。”
    瑞斯低声“嗯”了一声,撇开了这个话题。他尽量避免让乔治从他的态度看出他在脑子里为露丝。莱辛划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有着一个十分明确的动机。他可以想象这位“世界最最可爱的女孩”可能有个十足的理由想要除掉巴顿太太。那可能是个图利的动机——她可能早已暗自以“巴顿太太第二”自居。她可能爱上了她的老板。置罗斯玛丽于死地的动机就在这里。
    他温和地说:“我想你也想过,乔治,你自己也有很好的动机。”
    “我?”乔治惊愕得目瞪口呆。
    “哦,你该记得奥塞罗与狄斯蒂梦娜。”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但是我跟罗斯玛丽之间并不像他们那样。当然,我崇拜她、热爱她,但是我心里一直很清楚有些事我——我不得不睁一眼闭一眼。那并不表示她不喜欢我——她是喜欢我,她很喜欢而且一向对我很亲密。但是,当然啦,我是个呆板木讷的人,我对自己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一点也不浪漫。不管怎么样,我跟她结婚时就已下定决心忍受她的浪漫性格。她也警告过我。当然桃色事件发生时,我是受到了伤害——但是如果说因此而动她一根毛发那--”
    他停了下来,然后以不同的声调说:
    “无论如何,如果真是我下的手,那我何苦再追根究底,惹人注意?我的意思是,在尘埃落定,自杀定案之后,我岂不是发疯了才会这样做。”
    “一点也不错。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并没认真怀疑你的原因,我的大好人。如果你是凶手,那你收到像这样的两封信后,不早就把它们烧掉了才怪。这两封信在我看来是整个事件中最有趣的特点。它们是谁写的?”
    “什么?”乔治有点受惊,“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对这一点似乎没有兴趣,但是我有。这是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假定它们不是凶手写的。如同你所说的,他何必在事情已尘埃落定,众人都已接受了自杀的说法之后,还自露狐狸尾巴?那么,是谁写的?是谁有意重掀轩然大波?”
    “会是仆人吗?”乔治冒险一问。
    “可能。如果是仆人,那么是那一个仆人?他或她又知道了些什么?罗斯玛丽有没有亲密的女仆?”
    乔治摇摇头。
    “没有。当时我们有个厨娘——庞德太太--她现在还在,还有几个女仆,我想都已离去了。她们跟我们没相处多久。”
    “好了,乔治,如果你想要我的忠告(我想你是想要),那我必须很仔细地把事情再重新斟酌一番。罗斯玛丽死去已成了事实,不管你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挽回他的生命。如果自杀的死因不怎么好,那么“被人谋杀”这个死因也同样不好。为了避免争辩,让我们就当作罗斯玛丽真是被人谋杀的吧。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整个事件再挖掘出来,这可能造成令人不快的公开渲染,家丑外扬,你太大的桃色新闻变成众人皆知--”
    乔治·巴顿畏缩了。他粗暴地说:
    “你真的忠告我让凶手逍遥法外吗?法雷地那做作的家伙,他那浮夸的演说,他那宝贵的事业——也许,他就是那敢作不敢当的凶手。”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后果。”
    “我要让真相大白。”
    “很好。既然如此,我该带这些信到警察局去一趟。他们可能不难找出是谁写的,还有究竟写这些信的人是否知情。只是你要记住,一旦你一开始,便无法中途罢休。”
    “我不去找警察,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见你的缘故。我要为凶手布下一个陷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瑞斯,我要在卢森堡餐厅举行一次宴会。我要你参加。同样的人,法雷地夫妇、安东尼·布朗恩、露丝、艾瑞丝、我自己。我都已安排好了。”
    “你想干什么?”
    乔治冷笑一声。
    “那是我的秘密。如果事先告诉任何人,那就破坏掉了——包括你在内。我要你头脑保持清醒参加,同时——看个究竟。”
    瑞斯顿身向前,他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
    “我不喜欢你的做法,乔治。这种小说上的戏剧性手法是不行的。去找警察——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他们知道如何处理,他们是职业性的。在犯罪案件中,业余的表演是不智之举。”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参加的原因,你不是业余的。”
    “好家伙,就因为我曾经干过特务?不管怎么样,你打算把我蒙在鼓里?”
    “那是必要的。”
    瑞斯摇摇头。
    “抱歉,我拒绝。我不喜欢你的计划,而且我也不会参加你的宴会。放弃吧,乔治。”
    “我不打算放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不要这么顽固不化。这种事我比你清楚。我不喜欢你的主意,那不会成功的。那可能还有危险,你想过吗?”
    “就某人来说会有危险没错。”
    瑞斯叹了一口气: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是在干什么。好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最后一次再求你放弃你那异想天开的主意。”
    然而,乔治·巴顿只是摇摇头。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第五章
    十一月二日的早晨在潮湿、昏暗中降临。乔治家中的餐厅暗得他们只好点上灯吃早餐。
    “艾瑞丝一反往常的习惯,不叫人将咖啡、吐司送上去,而自己下楼来,面色苍白像鬼魂一般地坐在餐桌旁,搅动着餐盘里一口也没动过的早餐。乔治神色不安地翻着《泰晤士报》,而坐在另一端的露希拉·德瑞克则掩住手帕饮泣。
    “我知道那可爱的孩子将会作出可怕的事来。他那么敏感——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话,他不会那样说。”
    乔治一面翻动着报纸,一面尖声说:
    “请不要担心,露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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