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伦旅馆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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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伦旅馆之谜-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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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对这个国家的警察的了解不仅就这些,马利诺斯基先生。” 
  “你们是说我杀了迈克尔·戈尔曼?”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想得到陈述,还没有作出指控。” 
  “但你们就是这么认为的——我枪杀了那个滑稽的打扮得像个军人的家伙。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不欠他钱我对他没有仇恨。” 
  “枪击的目标是位年轻的女士。戈尔曼跑过去保护她用胸口挡住了第二颗子弹。” 
  “一位年轻的女士?” 
  “我想是你认识的一位年青女士:埃尔韦拉·布莱克小姐。” 
  “你是说有人企图用我的手枪去射埃尔韦拉?” 
  听起来他难以相信。 
  “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了分歧。” 
  “你的意思是我和埃尔韦拉争吵然后向她开枪?真是疯狂!我为什么要向我打算娶作妻子的女孩子开枪呢?” 
  “这算你陈述的一部分吗?你打算娶埃尔韦拉·布莱克小姐?” 
  拉迪斯拉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说道: 
  “她还很年轻。这还需商量。” 
  “也许她曾答应要嫁给你,可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有人让她感到害怕。那是你吗,马利诺斯基先生?” 
  “我,为什么想她死呢?要么,我与她恋爱娶她为妻。要么,我不想娶她我就不需要娶她。事情就这么简单。那我为什么要杀害她呢?” 
  “与她很亲近的人中再没别的什么人想杀害她。”戴维停了一会儿,接着几乎是很随便地说,“当然了,还有她妈妈。” 
  “什么!”马利诺斯基跳了起来,“贝斯?贝斯杀害她的亲生女儿?你真是疯了!贝斯为什么要杀害埃尔韦拉?” 
  “也许是因为,作为至亲,她可能继承一笔巨大的财产。” 
  “贝斯?你的意思是贝斯会因为钱而去杀人?她从美国丈夫那儿得到很多钱。不管怎样是够花的了。” 
  “够花和一大笔财产并不完全一样,”“老爹”说,“为了一大笔财产人们的确不惜谋财害命,有这样的事情,母亲杀害她们的子女,子女杀害他们的母亲。” 
  “我跟你说,你疯了!” 
  “你说你可能要娶布莱克小姐为妻,也许你已经娶了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继承一大笔财产的就会是你。” 
  “你说的话越来越愚蠢而荒唐了!不,我和埃尔韦拉没有结婚。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喜欢她,她正和我恋爱。是的,我承认这点。我在意大利遇上她的。我们开心过——也就这些。再没别的了,你明白吗?” 
  “真的?刚才,马利诺斯基先生,你非常明确地说她是你打算娶作妻子的姑娘。” 
  “哦,那个。” 
  “是的—那个。那是真的吗?” 
  “我说那话是因为——这样听起来更体面些——在这个国家你们太拘泥于礼节……” 
  “这对我来说不像是个解释。” 
  “你真是什么都理解不了。我和那母亲……我们是情人……我原本不想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我和那女儿……我们订婚了。这样说更符合英国人的传统而且恰当。” 
  “听起来我觉得更牵强了。你非常需要钱,是吗,马利诺斯基先生?” 
  “我亲爱的总警督先生,我一直缺钱花。这可真让人伤心。” 
  “但几个月之前,我知道你却大把大把地挥金如土。” 
  “啊,我进行了一次幸运的小冒险,我是个赌徒。我承认这点。” 
  “我觉得这倒很容易让人相信。你在哪儿进行‘冒险’的?” 
  “这我不告诉你。你肯定意料不到的。” 
  “我并不意料。” 
  “你们想问我的就这些吗?” 
  “就目前来看,是的。你已经认明这把手枪是你的。这将非常有帮助。” 
  “我不明白……我不能想象……”他打住话头,伸出一只手。“请把它给我吧。” 
  “很抱歉,我们得暂时保管它,我给你打张收条。” 
  他写好收条然后把它递给马利诺斯基。 
  后者走了出去,重重地撞上门。 
  “喜怒无常的家伙。”“老爹”说。 
  “你并没有在那假车牌和贝德汉普顿事件上给他施加压力?” 
  “没有。我想让他紧张些,但也不要太紧张。我们一次给一件事情让他担心——他真的就很担心。” 
  “老头子想见你,长官,一审问完就去。” 
  总警督戴维点点头,向罗纳德长官的办公室走去。 
  “啊,神父,有什么进展吗?” 
  “是的。进展很好——网里已经有很多的鱼。大多都是些小鱼苗。但我们正在接近那些大家伙。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干得不错,弗雷德。”警察厅长助理说。 
   
   






 







第二十五章





1

  马普尔小姐在帕丁顿车站下了火车,看到总警督戴维那粗壮的身影在站台上等她。 
  “你真是太好了,马普尔小姐。”他说着,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时带她越过一道障碍,来到一辆在一边等待的汽车跟前。司机打开车门,马普尔小姐上了车,总警督戴维也跟着进去。汽车开走了。 
  “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总警督戴维?” 
  “去伯特伦旅馆。” 
  “天哪,又是伯特伦旅馆。为什么?” 
  “官方的回答是:因为警方认为你能协助他们进行调查。” 
  “这话听上去很耳熟,但肯定是很不吉祥的?经常是执行逮捕的前奏,不是吗?” 
  “我们不会逮捕您的,马普尔小姐,”“老爹”笑笑说,“你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马普尔小姐静静地体会着这句话。然后她说:“我明白了。” 
  他们一言不发地驱车赶到伯特伦旅馆。他们走进大门的时候戈林奇小姐从柜台上抬起头来,但总警督戴维领着马普尔小姐径直走到电梯旁。 
  “三楼。” 
  电梯上升,停止,然后“老爹”顺过道在前头带路。 
  当他打开十八号的房门时,马普尔小姐说: 
  “我以前在这儿住的正是这个房间。” 
  “对。”“老爹”说。 
  马普尔小姐在扶手椅上坐下来。 
  “非常舒适的房间,”她评论说。她往四周看看,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儿的人对舒适肯定有深刻的理解。”“老爹”同意地说。 
  “你看上去很疲惫,总警督先生。”马普尔小姐出乎意料地说。 
  “我必须四处奔波。事实上,我刚刚从爱尔兰回来。” 
  “真的吗?去了巴利高兰?” 
  “你他妈的是怎么知道巴利高兰的事的?很抱歉——我请求您的原谅。” 
  马普尔小姐笑了笑,原谅了他。 
  “我想迈克尔·戈尔曼碰巧跟您说过他是从那儿来的——是这样的吗?” 
  “不,不完全这样。”马普尔小姐说。 
  “那,如果您不介意我问您的话,您是怎么知道的?” 
  “唉,”马普尔小姐说,“那可真的让人难堪。我只是——只是偶然中无意听到的。” 
  “哦,我明白了。” 
  “我并不是偷听。那是在一个公共房间里——至少从技术上讲是个公共房间。说真的,我喜欢听人们交谈。人们都这样,特别是人老了不怎么走动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要是有人在你附近交谈,你就听。” 
  “嗯,在我看来这是很自然的事。”“老爹”说。 
  “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马普尔小姐说,“如果人们不想压低声音,你肯定就以为他们不在乎让别人听到。但是当然啦,事情会发展的。有时候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会发现尽管是在公共房间里,谈话的人却没有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里面。那时候你就得决定该怎么办,站起来咳嗽一声,或者还静静地呆着,希望他们不会意识到你在那儿。不管用哪种方法都使人觉得难堪。” 
  总警督戴维看了看他的手表。 
  “你看,”他说,“我想听您就这点多谈些,但是卡农·彭尼神父会随时到来,我得去接他。您不介意吧?” 
  马普尔小姐说她不介意。总警督戴维离开了房间。 


2

  卡农·彭尼神父穿过旅馆大门走进伯特伦旅馆的大厅。他微微地皱皱眉头,觉得奇怪:伯特伦旅馆今天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也许进行了一些油漆或装饰?他摇摇头。不是那样的,但肯定是有点什么。他没想到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六英尺高、蓝眼睛黑头发的门卫和一个五英尺七英寸高、歪肩斜背、满脸粉刺、帽子下面鼓着一丛黄棕色乱蓬蓬的头发的门卫。他只知道有什么不大一样。跟往常一样,他迷迷糊糊地向柜台踱过去。戈林奇小姐在那儿,跟他打了招呼。 
  “卡农·彭尼神父,见到您真是高兴。您是来取行李的吗?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要是让我们知道的话,我们已经给您送过去了,不论送到什么地方。” 
  “谢谢你,”卡农·彭尼神父说,“非常感谢。你总是这么好心,戈林奇小姐。可是,因为我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来伦敦,所以我想自己过来取一趟也是一样的。” 
  “我们非常为您担心,”戈林奇小姐说,“要知道,不知您去了哪,没人能找到您。听说您让汽车给撞了?” 
  “是的,”卡农·彭尼神父说,“是的。现在人们开车都太快了,非常危险,可我对那都想不起来。我的头部受到影响,医生说是脑震荡。唉,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记忆力也——”他伤心地摇着头,“你怎么样,戈林奇小姐?” 
  “哦,我很好。”戈林奇小姐说。 
  这时候,卡农·彭尼神父突然发现戈林奇小姐也不一样了。他仔细打量着她,试图分析出不同点在哪。头发?和往常是一样的。也许更有点卷。黑裙子,项链上的大金属盒,镶着刻有浮雕宝石的胸针。都和往常一样,但肯定有些不同。也许她瘦了一点?要么是——对,肯定的,她看起来很忧虑。卡农·彭尼神父不太注意人们看起来是不是忧虑,他不是那种注意别人脸上表情的人,但他今天注意到了。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戈林奇小姐总是一成不变地向客人们呈现一副完全一样的表情。 
  “我想你没生病吧?”他关切地问,“你看上去瘦了。” 
  “唉,我们有许许多多的忧虑,卡农·彭尼神父。” 
  “的确,的确。听到这我很难过。希望不是由于我的失踪引起的。” 
  “哦,不是的,”戈林奇小姐说,“当然,我们也为此而担心过,但是一听说您没发生什么事……”她打住话头然后又说,“不,不是的……是这样的——嗯,也许你在报纸上没看到,戈尔曼,我们门外的警卫,让人杀害了。” 
  “哦,是的,”卡农·彭尼神父说,“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的确看到报纸上提到过这件事——你们这儿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听到他直率地提到谋杀这个词,戈林奇小姐禁不住战栗了一下。这种战栗竟波及到她的黑裙子。 
  “可怕,”她说,“可怕,伯特伦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那种会发生谋杀案的旅馆。” 
  “不是的,当然不是,”卡农·彭尼神父赶紧说,“我敢肯定你们不是的。我是说,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事情会在这儿发……” 
  “当然不是在旅馆里面,”戈林奇小姐说,想到事情的这一方面,她的情绪高涨了一点,“是在外面的大街上。” 
  “这样跟你们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卡农·彭尼神父安慰她说。 
  显然说这样的话不怎么合适。 
  “但它和伯特伦旅馆有联系。我们不得不允许警察在这儿向人询问,因为被枪杀的是我们的门卫。” 
  “这么说外面是你们新雇的一个人。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觉得什么东西看上去有点奇怪。” 
  “是的,我知道他不是太令人满意。我的意思是,不是我们所习惯的那种风格。可是当然啦,我们不得不赶紧找一个。” 
  “我现在都想起来了,”卡农·彭尼神父说,把他一周前从报纸上看到的一些模糊的记忆拼凑到一起,“我还以为被打中的是个姑娘。” 
  “您是说塞奇威克夫人的女儿吗?我想您还记得在这儿见到她和她的监护人勒斯科姆上校一起。显然她在大雾中遭人袭击。我想他们是想抢她的包。不管怎么说,他们向她开了一枪,然后戈尔曼——他以前曾是个军人,处变不惊——他冲过去,挡在她前面,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可怜的人儿。” 
  “非常让人伤心,非常。”卡农·彭尼神父摇着头说。 
  “这使一切都变得极为糟糕,”戈林奇小姐抱怨说,“我的意思是,警察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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