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神秘女子杀人事件[横沟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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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神秘女子杀人事件[横沟正史]-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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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那个男人碰面,是金田一先生的意思吗?”

  “是的。金田一先生要我负责调查天竺浪人的下落,后来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反而跟‘发怒的海盗’有相当的接触。

  这个月七日晚上,我带金田一先生去‘发怒的海盗’登台表演的圣地牙哥酒馆参观。当时团员中除了阿敏之外,其他团员的背景我都知道,你也知道阿敏有一个叫小雪的妹妹吧?”

  “嗯,我知道。怎么样?”

  “我并不清楚这两个人的背景,所以一直无法给金田一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因此大前天我才会跟佐川哲也接触。”

  “阿哲知道什么吗?”

  “阿哲认为这两个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既然是兄妹,就没有理由结成夫妻,所以他对这一点相当愤慨,我也有相同的看法。”

  看来多门修找错对象了,他应该找秋山风太郎才对。

  可是就因为他找错对象,竟然给佐川哲也一个不在场证明;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可以算是歪打正着吧!

  稍后,古垣博士的鉴定报告也从警政署送到等等力警官的手中。

  这份鉴定报告指出,凶手行凶的时间是十八日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而且是在死者死后一小时左右才将尸体肢解。

  照这情形看来,所有的罪行都在停电之前就结束;也就是说,在台风最猛烈的三个钟头里,凶手犯下这桩世间罕见的骇人罪行。

  (台风夜加上疯狂举动……难道和这桩世间最残忍的杀人事件有关联吗?)

  霎时,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金田一耕助的心头。

  后来在医院坡采集到的两个指纹中,虽然有一个是佐川哲也所有,但是真田警官还是毫不犹疑地在媒体上澄清佐川哲也是清白的,这种果断的处理方式,日后也受到警政署的表扬。

  为什么呢?因为一个礼拜之后,佐川哲也便恢复正常意识,而且他的自白跟多门修、原田雅实的证词完全一致。

  在阿雅离开阿哲的公寓后,阿哲开了一瓶威士忌,穿上舞台表演用的海盗服装,佩挂一把军刀、披上雨衣,发狂似地赶到医院坡。

  当时已经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幸好台风的雨势减弱,中断的电力也恢复正常作业,街灯纷纷亮了起来,因此他才可以从惠比寿的“伊藤庄”步行到医院坡。他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大概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

  “当时如果阿敏和小雪在那里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打算杀了他们吗?”

  听了真田警官的质问,阿哲不好意思地答道:

  “离开公寓的时候,因为我心里实在气愤到了极点,的确打算这么做,可是当我到达医院坡时,竟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甚至觉得阿敏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把小雪让给我。”

  当阿哲到达医院坡空屋的时候,曾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凭着上回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他一踏进空屋,就立刻去阿敏和小雪洞房的那间三坪大房间。虽然屋里一片漆黑,不过因为阿雅曾经告诉他线路已经接通,所以当他扭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时,立刻看到眼前那堆恼人的寝具。

  不用说,这些东西当然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

  可是阿敏和小雪并不在那里。阿哲正要走出房间时,看见放在枕头旁边的提督帽,那是一顶镶着海盗标帜,代表“发怒的海盗”领队的帽子。阿哲顺手拿起帽子,绕过走廊来到大厅。

  虽然他刚才曾横越大厅,但因为手电筒的灯光比较微弱,并没有察觉出那里有什么异状。他第二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因为想起阿雅的话,便试着扭开墙壁上的开关,因此看到整个房间都是飞溅的血迹。

  就在他环顾整个房间之际,看见吊在天花板上的那颗头颅,他立刻就知道死者是阿敏,整个人也因此崩溃了。

  “我最后的印象是……我开始嚎陶大哭,并一直说:‘阿敏,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接着我又担心小雪的安危,‘小雪、小雪,你在哪里?小雪,你是生、是死啊?’……我还记得自己一边大叫,一边发疯似的在空屋里跑来跑去。”

  的确,佐川哲也的脚印清清楚楚地留在现场。

  “我在屋里遍寻不着小雪的踪影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小雪也遭人杀害了!那么凶手究竟把尸体抬到哪儿去呢?一想到这儿,我的内心就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于是我冲出那间空屋。接下来的事情,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阿哲不知道命案已经发生一个礼拜了,每当他想起小雪也可能遇害时,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间他知不知道凶手可能是谁时,他只答说:

  “凶手如此泯灭人性,必定会遭天谴!”

  看来他确实受到严重的刺激。

  “都怪阿敏近来的行为太过分,小雪心里才会那么苦闷,我非常同情小雪,早知他这么不珍惜小雪,不如让给我算了。”

  阿哲边哭边喊着小雪的名字,问他是否知道和阿敏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他也说不知道。


小雪的独自

  扰乱世间的宁静,对此我实在是非常抱歉,杀害山内敏男的人是我——也就是阿敏的妻子小雪。

  我并不是因为恨他而引发杀机,相反的,我是因为爱他才杀了他。

  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独占欲吧!只要我一想到别的女人抱着他,或是他抱着别的女人,就会气得发狂。

  我曾经求他不要再这么荒唐下去,但他却只是笑我小器,并未因此约束自已的行径,甚至连“我不喜欢醋劲太重的女人”、“我们夫妻的情缘已了”、“希望再回到以前的兄妹关系”之类的话都说得出来。

  我感到非常害怕;如果我失去阿敏,我将一天也活不下去……

  终于,九月十八日的晚上来临了。我们两人在那栋带给彼此无限回忆的房子里重温旧梦,不过当时我已经萌生杀机,所以便事先准备一把切生鱼片用的刀子。

  我们在上回那个房间里紧紧相拥,敏男不知道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的鱼水之欢,办完事后便呼呼大睡起来。我想趁机用手铐把他两只手铐起来,再用刀子刺杀他。

  如果最初的刺杀能成功,就不会出现如此残酷的结局了。

  我会杀了阿敏,然后再自尽。但整个事情却出乎我意料之外。

  阿敏因伤口疼痛而清醒,他大叫着:“不可以、不可以……”同时朝大厅跑去。

  我只好从后面追赶,阿敏一边叫我住手,一边拼命企图逃走,因为他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杀了他之后再自尽。

  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可是他却非常疼爱我这个妹妹,他不希望我酿成大祸,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而那一夜的狂风暴雨更加速我的残忍行径。

  我追着砍杀阿敏,他身负十几处刀伤;最后我奋力一刺,将他刺倒在地上,之后我扔下手中的刀子,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大声喊着:“原谅我……原谅我!”

  阿敏全身上下大量出血,他仰望着我的时候,嘴里还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明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就要死了,只希望我死后……你能把我的头割下来,当成风铃一样挂在那盏吊灯的下面。”

  阿敏不断重复这几句话;直到我答应他,他才停止不说。

  大家都知道人在危急时就会发挥潜藏的力量,当时的我就是如此。

  因为我们把卡车停在正门;于是我把阿敏的尸体拖上卡车。

  阿敏是个魁梧的男子,我能将他拖到卡车那儿,再把他放进卡车里,全靠一股危急时发挥的潜力。而我之所以能够避开他人的耳目,非常幸运地离开那栋空屋,也算是上苍保佑吧!

  不、不、不,我犯下如此罪孽深重的案子,怎么可以感谢上苍的保佑呢?这是逆天道而行的残酷行径啊!

  但我可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大逆不道,因为这是阿敏的遗志,也是他毕生的心愿,更是一场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如果没有这样的仪式,阿敏的亡灵就永远不得安宁。

  我决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因此在五反田的车库里进行切除头颅的工作,接着我再把头颅带回医院坡的空屋,完成这场神圣的仪式。

  当时的疾风骤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我驾着那辆血迹斑斑的卡车离开那栋空屋。

  最后,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带给‘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任何困扰,尤其报上写着佐川哲也因涉有重嫌而遭逮捕一事,我深感抱歉。

  我在此特别声明,这次事件完全是阿敏和我之间的爱恨纠葛,不仅跟佐川哲也无关,也跟“发怒的海盗”其他团员没有一丁点关系。另外,我也为这件命案带给本条照相馆困扰而深感歉意。

  各位,我就要追随阿敏去了……日后如果有人在某个地方发现我的尸体,不论大家唾骂我是世间罕见的大魔女;或是同情我的遭遇,都请为我祈福……我必然会走得心安。请各位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吧!

  那么,再见了!此致

  高轮警局

  山内小雪


无功而返

  “谢谢你让我看到这封信。”

  弥生将十多张的信纸小心捂好之后,交还给金田一耕助;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这的确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可是在看过遗书之后,又不禁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喜好爵士乐者的心情,我们是很难体会的,可是发生这种不幸的事件,我个人也难辞其咎。若是能早一点找到这对兄妹的下落,如今也不会为此抱憾。”

  “不,你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天是九月二十五日,也是事件发生后的第八天,金田一耕助带着高轮警局收到署名为山内小雪的遗书,前来拜访法眼弥生。

  “金田一先生,这件命案就此结案了吗?”

  “目前还不能这么说。”

  金田一耕助神情黯然地望着弥生。

  弥生今天也穿着和服,她不只形象端庄,还带着几分秀丽。

  “不能算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警方办案是非常执着的,在还没有找到小雪的尸体之前,这件命案不能算是侦破。而且,搜查小组对于小雪是否还活在人间,仍抱有相当大的希望。”

  “可是这封信并没有注明写信的日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投递的……”

  “信封我没有带来,不过邮戳是中央局区内盖印的,所以投递时间应该是二十三日下午。”

  “这真的是小雪的笔迹吗?”

  “应该是,因为‘发怒的海盗’的成员都认得小雪的笔迹。小雪虽然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字却写得非常娟秀,文章也写得不错。只是有件事非常不可思议!”

  “你是指……”

  “不论是信纸还是信封上,都没有小雪的指纹。”

  “什么?”

  弥生也显得很惊讶。

  “更奇怪的是,医院坡的那间房间里面并没有采到女性的指纹。因为小雪一开始就怀有杀机,她可能戴着手套犯案,可是不论从现场的情况,还是从小雪的遗书来看,在惨案发生以前,他们两人应该是睡在一起的。若是睡觉也戴着手套,不是很奇怪吗?

  除了没有采到女性指纹以外,阿敏的指纹也没有留下。警方从命案现场——大厅采到两种指纹,其中之一报纸上也报导过,是鼓手佐川哲也的。另一种指纹警方原先以为是阿敏的,却到处找不到阿敏的指纹进行对比。

  不但在五反田车库采不到他们的指纹,就连阿敏和小雪二楼的房间也找不到任何指纹,似乎有人故意抹去指纹似的。

  阿敏唯一的遗物,就是他在舞台上表演时所戴的提督帽,这是一顶用罗纱编成、网眼较大的帽子,想要从那里找到指纹就更困难了。”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

  “一开始警方以为小雪是因为阿敏有前科,所以刻意除去他的指纹,可是为什么连小雪自己的指纹也要一并消除呢?此外,留在医院坡第一现场、疑似阿敏的指纹,经由鉴识人员跟前科犯指纹资料册对比之后,也证实不是阿敏的指纹。”

  “那么,阿敏的无头尸体……”

  “还没有找到,小雪在遗书中并没有提及这一点,我想,与其问小雪把阿敏的无头尸体藏在何处,不如问她为什么要把阿敏的无头尸体藏起来?唉!不知道警方能不能找到活着的小雪……”

  “有这个可能吗?”

  “搜查小组的士气十分高昂,但比较麻烦的是,他们手上甚至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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