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啊……
“师父，您笑什么呀？”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慕瑶华脸沉下来：“好好用心感受，若是不能预知危险，回去就罚你闭关三百年。”
谢阳：……
敏锐地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又冷了，苏芮慢吞吞地拉在后面，见所有人都在前面了，猛地在苏白耳朵上咬了一口。
尖细的小牙又准又狠，苏白摸着耳朵竟笑了。
啧啧……当我们老人家耳朵聋呢。向左向右在前面交换了个眼色。
“麻烦精。”
“醋坛子。”
二老只听到那么一声，却不知跟在后面的那两人私底下吵的正凶。
“招蜂引蝶。”
“噫，你前女友第九百八十次偷看你，别说你没看到。”
“我来这儿还不是被你的烂桃花逼的……”苏白说出去就后悔了。苏长生对苏芮是不一样的，他一直都知道。无论他是玄天还是苏长生，在苏芮心里都是那个苏二。
他忘不了从空门出来在沙漠的那段日子，她竭力滋养他的元神，却在筋疲力尽之后坐在沙丘上，面朝东方。
他们从那里离开，也是苏二离去的方向。
她的眼神很空洞，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盛满哀伤。
她对他下了那样的狠手，何尝不是在对自己狠。
她可以容忍所有人，却不能容忍苏二，难道仅仅是因为把苏二当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后来，遇到所有的指责，从来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
……
“你在怪我？”良久，苏芮问他。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直很在意，但是为什么不说呢？
“不，”感觉到她的手指在指缝中松懈，苏白抓紧了她：“阿芮，嫁给我。”趁她还没有明白自己对苏二的感情。
在和玄天斗法中昏厥，几次失去意识，后来神秘出现帮助他的元神，苏白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在经验无法帮助他的时候，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和玄天有什么关系，现在，到了一个必需要了结的时候。
苏芮怔怔地望着苏白，心想这求婚也太简单了吧，修士有结婚的吗？怎么能连个戒指都没有，你想跟老娘裸婚吗？玩什么裸婚，什么都没有老娘会嫁给你？嘴上却道：“好。”
他们落后太多，慕瑶华不得不停下等他们。
二老围过来：“咦，丫头，你怎么哭了？”
苏芮说不出话来，因为眼泪太多了。能够被自己喜欢又想嫁的人求婚，原来感觉只有一个——就是想哭。
“我刚才向她求婚，她答应了。”因为苏芮说不出话来，苏白只好解释道。
这解释……也特么太短了。
什么？你、你你答应嫁给他了？二老才反应过来，虽然觉得苏白不错，但器灵真的可以吗？重要的是传了苏芮无极宫功法之后，二老看苏芮完全是自家孩子，孩子要成亲怎么能不经过父母呢？
二老顿时不高兴了，拉过苏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天底下还有很多好男人呢，那个那个……”
谢阳和季斐然倒是非常高兴，跑到苏白面前：“师姐夫，没想到你长得美，办事也这么漂亮，我师父都说我师姐是天下最特别的人呢。”
远处说不上什么心情的慕瑶华：……更心塞了。
张潇潇还在吃惊中。
雷霆拉着重小楼不知在说什么，重小楼一脸失魂落魄地望着苏白。
苏白摸了摸谢阳的头：“好孩子，你师姐储物袋里还有好几样厉害法宝，回头你跟小季一人再挑一件。”
谢阳得意地冲季斐然眨了眨眼，刚才他就预感到会有礼物。
苏芮终于止住了眼泪，一面从储物袋里掏灵器一面骂道：“败家子！”
谢阳和季斐然生怕她收回去，接了就跑。
慕瑶华这才过来道喜，最后一次深深看了苏芮一眼。
张潇潇亦过来恭喜。
唯有雷霆不耐地在远处咳了一声：“我说，你们还要不要找不求仙令了？”
苏芮如愿得偿，就算雷霆指着她鼻子骂她也能笑出来，挽了苏白手要走却忽然被他揽住腰肢，一下向后压去。
“还差一点，闭上眼睛。”
他的话像是充满了魔力，苏芮乖乖闭上眼睛，苏白深深地吻住她。
妈蛋，可以这样对老人家不敬吗？别以为你长的美我就能给你的吻技打一百分……零！
我的预感是再喊两句师姐夫还会有惊喜，但是师姐夫他现在能听见吗？
他不是个器灵吗？连器灵也不放过到底饥渴到什么程度了？
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看起来有点恶心，但为什么我会想尝试一下呢？可惜我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
也有人的目光越来越哀怨，最终变成了怨毒。
但沉浸在接吻中的人怎么会察觉得到？
终于苏白放开了苏芮了。
众人同时呼出一口气，他们没憋死，他们快憋死了，这两个人好像都没换气。
但事实是：苏白舌头又掉了。
所以他冷冷看了一眼谢阳，省得那小子又开口。虽然他面若春花，眉梢含情，可杀伤力还有。谢阳只得怏怏归队。
大家重新出发，可每个人都感觉被虐了一遍，施暴的那两个人还在后面亲亲我我。
事实是：苏芮极快地把苏白的舌头吐出来还给他，又帮他调试了几下。
“咦，没路了。”季斐然为了不被虐，主动跑到前面探路，最先发现前面只有一堵墙。
这是一条室内走廊，走了很久两边都没有门，只是墙，现在到了尽头。
季斐然试着打出一掌，却被震了回来。这墙壁竟有反弹作用，无论使出多大力气，对它而言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但力量却被反弹到击打他的人身上。
“是地煞轮回阵，阵眼在内宫中央，硬破会导致整个内宫塌陷。”向右一说，几人不由都看了向右一眼，没想到这老头有如此眼力。
“那出口在哪？”张潇潇问道。
向右摇了摇头：“地煞轮回阵通常与机关一起使用，只是不知这里有何机关？”他方才已放出神识四处探查，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来。”谢阳站了出来。
第369章 不求仙宫
谢阳是筑基期修为，连他的师傅慕瑶华都没出声，他竟先站了出来。雷霆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不过谢阳并未看到，他闭上双目似在极力感知四周，手指慢慢抬起指向一个方向，却是雷霆背后。
“雷道友，请让一让。”慕瑶华道。
雷霆目中闪过诧异，他刚一侧身，一道水蓝色光芒从慕瑶华掌心发出，雷霆身后的那面墙就碎了，露出一条路来。
“师父，您出手太快了。”季斐然指向坠下的一块砖石。那砖石虽是侧面，却可看出里面是空心，外面则有一些尚未被毁掉的花纹。
有机关，不过直接被慕瑶华给毁掉了。
季斐然的大眼里都是“师父您老人家太性急了”。
慕瑶华脸上也有尴尬：“为师下次会慢些。”
苏芮心情虽然还是雀跃的，却仍感到惊奇。当年东方雨之事，慕瑶华极为自责。苏芮以为他不会再收徒，却没想他一收还是很多这样的活宝。
通路已现，雷霆格外看了谢阳一眼。大家从慕瑶华破开的地方进去，发现仍是一间连着一间的石室，每一间石室都有暗门通向另外一间。这些石室大多空空如也，偶尔里面有些丹药、灵器，都是些低阶物品，从摆放的位置来看就像是被人随手丢弃在那儿。
“这内宫到底有多大，咱们现在在什么位置？”重复寻找机关令雷霆颇有不耐，不过苏芮觉得他心烦的应该是重小楼的心不在焉。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咱们应该一直向前走下去。”慕瑶华道，毕竟走过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不求仙令。
“够了，我就不应该选择跟你们同路，你们先走吧。”在大家都在找开启暗门的机关时，雷霆忍受不住道。
苏芮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观察面前的石墙，苏白也没停下动静。
只有慕瑶华道：“好，雷道友珍重。”
往来随意，慕瑶华一向是这样的君子之风。
石室里一片寂静，忽然重小楼甩开雷霆的手：“你不走我走，我要跟他们一起！”
“小楼……”雷霆压抑着怒火。
重小楼根本不买他账，后退一步：“咱们出去再见。”
雷霆终于怒了，狭小的石室如同冰窖，他指着苏白：“是他，你想跟他在一起。从他出现，你就一直在看他。”
重小楼：“你胡说什么？我跟他们一起走是因为我觉得那样胜算更大。”
雷霆哼了一声：“你想跟他，也看看人家要不要你。”
最亲密的人说出最轻蔑的话，重小楼面红耳赤，窘迫到极处，她看着雷霆胸口剧烈的起伏，似乎无法承受似的，眸子闪过痛苦、懊悔，最后却是释然和透彻。
“是的，我想跟他，原来我觉得对不起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怕你难过，但现在我却知道这样下去对你伤害更大。如此还不如趁早做个了断，雷霆，谢谢这么多年你的陪伴，我和你就这么算了吧。”
听见重小楼的话，雷霆的眸子里满是不信。
是的，别说他不信，就是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向左向右两个老家伙眼里都是想揍人的表情，你想分手死到一边分去，干嘛单挑人刚刚求婚成功的时候，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似乎感受到二老的怨念，重小楼忽然转过头来看向苏白，苏芮刚想站到苏白前面，却被苏白一把拉到身后。
“雷霆，看在阿芮的份儿上我只说一次，我跟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人……连性别也没有啊……
“顺着石缝摸……对，就是这里，有些凸凹不平……”苏白低沉好听的嗓音在石室中响起，带着一贯的从容，好像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能影响他抓着苏芮的手在墙壁上寻找机关。
二老耸耸肩，也趴在墙上找不同的地方去了。
而在刚才雷霆可怕的威压之下“钉”在墙上的谢阳和季斐然忽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摘”了一下，忙在心里叫道“谢谢师父”，连头也没回就又开工了。
方才那两个人的争吵就像一场闹剧，根本无人关心。
重小楼立在那儿，看着苏白将苏芮身影几乎挡完了，明着是教她寻找机关，实则是防着她和雷霆伤人。一双水盈盈、哀愁愁的妙目更像是霜满天、雾满夜，说不尽的肝肠寸断，道不尽的缠绵悱恻，却是无人欣赏，无人怜爱。
看到苏芮脸微微侧出，就是那一小段脸庞也染了无尽的平和和笑意，胸口更像是巨浪冲过，重小楼忍不住唤道：“玄凌……”
就在此时，“啪嗒”一声，冷气扑面，过堂风吹得袍飞裙舞，谁也没想到石室两侧的石门同时打开了。那两侧门外却什么也看不见，一样黑漆漆的世界，连同原本有些亮光的石室，也在这一刻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而众人神识像是瞬间被封在了体内，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苏芮虽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却并不慌乱。在那一声“啪嗒”响起的时候，有人更快地搂住她蹿向一角隐蔽的位置，现在她虽看不见、听不见，却可以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有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太紧了，她不由向后退去，却立即想起后面是墙——他们此刻正在一个墙角。通常墙角是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至少不用担心后背，但苏白这样，却是将后背暴露出去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前方的身子略微退了退，但刚得到一线空隙，一只大手却趁机覆上来揉了两下。
这混蛋……
似乎听到她的骂声，更热的气息逼近耳朵，在那圆润的耳珠上一舔。
苏芮也不顾得他的手了，不由掐紧了他。
“别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苏白在她识海里道。
外面，粘稠的压迫感，苏芮那么强大的元神，神识都被逼退识海。若不是因为千神绝属于苏芮，两人也没办法沟通。两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修为更弱的二老，还有谢阳等人了。但神识完全被压迫，就像瞎子、聋子一样，苏芮也感觉不到其他人怎么样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幸好，她这次不是独自一人，因此并不觉得有多难熬。
“滴答、滴答”的声音忽然由小变大，那弥漫在四周的窒息感也像忽然有了松动，就在这一刻，“啊”的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道微光响起。
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对于石室中的大能们来说，已经足够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发出叫声的是太古门太上长老殷自成！他叫的时候就只剩了一张嘴，因为他的头是在另外一张嘴里，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是被吞噬的声音。
他们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