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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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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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大晏朝廷,或者对洪泰帝本人来说,此事却极是震怒。洪泰帝自比秦王汉武,想要八方来朝,从北狄手中把高句的臣属关系划下麾下,那是他可载入千秋史册的政绩之一。如今为了一个公主之死,化玉帛成了干戈,岂能将此事简单揭过去?当应天府接到报告之后,很快便颁旨要求撤查公主之死,从些引发了后来更多的故事。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只说三日后,夏初七随了东方青玄的锦衣卫一行人,日夜兼积的赶路,已然快要进入阴山山脉了。
  而这日的雪更是大得离谱,据极为熟悉此地的拉古拉说,从他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像这几日这般大的雪。
  拉古拉建议,大家先休憩一夜,再去阴山。
  可于夏初七来说,不要说下雪,便是下刀都阻止不了她前往阴山的脚步。赵樽就是一块吸铁石,有他在的地方,她拼着命也要往上赶。
  她心急如焚,急得唇角都起了泡。
  “喝点水。”
  东方青玄浅笑着看她一眼,将水袋递与她。
  不客气的接过来,她抿嘴一笑,“谢了,妖孽。”
  “本座不喜欢这个称呼。”这几日夏初七总这样称呼他,东方青玄听得眉头微蹙,如花的俊脸带了一丝寒气。
  “没关系,我喜欢便好。反正名字是我喊的,你只管听着。”夏初七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觉得这厮肤色莹白如玉,无一丝瑕疵,真是绝美无双。
  叹一口气,她放下水袋,再摸摸自己连续几天赶路后,累成狗,肤成猪的脸颊,极是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的把你一男子生得这般肤白貌美,把我一个姑娘生得像汉子一般粗糙?”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其实本座也很粗。”
  夏初七正在往嘴里灌第二次水,闻言差点儿呛住,翻了个白眼儿,正不知如何作答,却听见他笑着补充,“不过,本座用了一种养肤的膏露,才得了这般的肤质。”
  原来如此,是她想歪了。
  夏初七回味一下自己先前的想象,极是窘迫地瞄他一眼,却见他眸底一抹促狭的光芒飞快的闪过。这才知不是自家想歪了,是这人本就是歪的。
  她眯眯眼斜睨着他,没好气地瞪。
  “什么膏露这般神奇,为何不拿来给我一用?”
  “本座曾给过你。”东方青玄笑道,“在清岗县的时候。七小姐果然健忘,连这事也不记得了。”
  “有吗?”夏初七狐疑看他。
  “玉露桃花膏。”
  听他这般一说,夏初七恍然大悟,终是想起来了。只可惜那东西她当时看不上,都送给梅子了。怪不得那小胖妞的肌肤一日比一日滑,水色也是一日甚一日,原来诀窍在这?
  她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笑吟吟看他。
  “还有吗?再来一盒?”
  东方青玄笑着,美得如春风醉海棠,“没了。”
  瞪大一双可怜的眼,夏初七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真的好想给他一拳。不过想想,容颜这东西,多少占了一些天份,求也是求不得的。那玉露桃花膏肯定也没有他说的那般神奇,要不然,不成神物了?
  哼一声,她不再理会他。
  隔了许久,他盈盈如水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回了京,本座再给你。”
  夏初七瘪瘪嘴,清了清喉咙,鄙视,“不稀罕,留着你自己用吧。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反正我家赵十九不嫌弃我,不必要欠你人情。”
  东方青玄柔和的唇角一弯,又笑。
  “阿木尔也用这个。”
  一听他这话,夏初七心情更加不美。
  “那我更不用。”
  “嫉妒她比你长得好?”他笑着调侃。
  “我嫉妒她?”夏初七挑高眉梢,低低嗤了一声,心里默了默,觉着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她嫉妒人家的容颜。咳嗽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张开便问,“妖孽,你给我讲讲呗,阿木尔与赵樽的事。”
  东方青玄脊背微僵,古怪的看着她。
  “你不怕吃醋?”
  夏初七嘻嘻一笑,眸子眯得像一弯新月,在雪夜里,极是好看,“不怕。反正赵十九现在是我的,与你妹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别指望我会生气,我权当听书了。”
  “阿木尔很喜欢他。”考虑一下,东方青玄开了口。
  这事毋庸置疑,夏初七耸了耸肩膀,没有接话,只静静地听着。
  可过了良久,他再没有下一句了。
  她蹙着眉头,瞥向他,“还有呢?”
  东方青玄挑了挑眉,“没了。”
  “啊”一声,夏初七惊觉被他给坑骗了,“这样就没有了?赵樽呢,他喜不喜欢阿木尔?还有,我听说他俩先前是已经要成婚了的,三书六礼都过了一半,结果婚事搁置了,他有没有很失望?”
  懒洋洋半阖着眼,东方青玄淡淡勾唇。
  “应是失望的吧。他被指婚多次,阿木尔是他唯一亲自操办大婚的人。”
  亲自操办大婚?夏初七心里“咯噔”一声,沉下。说来这都是没有她之前发生的事,赵樽默认与阿木尔的婚约,亲自操办大婚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但爱之深,醋之切,不以为意是假的,莫名其妙就冒了酸泡。
  见她愣住,方青玄笑笑,又补充,“不对,还有你,景宜郡主。与你的大婚,那纳采问名之礼,说来隆重得多。”
  弯了弯唇,夏初七突地后悔了。
  好奇心害死人,问这个干吗呢?自找不舒坦。
  她想想,换了一个话题,“那,夏楚……也就是我,先前与赵绵泽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东方青玄没有迟疑,妖艳一笑,将她损到极点。
  “你对他,就像一条狗。”
  “……”
  想到那摇着尾巴的可怜样儿,夏初七磨牙,“会不会用旁的形容词?”
  东方青玄不以为意,妖娆一笑,“本座这般形容最是贴切不过。”说罢,他忽地顿住,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七小姐为何不问,你与本座,又如何?”
  夏初七看着他,觉得他的呼吸,似有凝滞。
  抚着冷凉的双颊,她笑问,“行啊,请问大都督,我与你以前的关系又如何?”
  她是玩笑的语气问的,可问完了,对上东方青玄那一双深幽且妖冶的眸子,突地打了一个寒噤,觉得就连身子都有点凉。
  难道她曾经是他的仇人,得罪过他?
  片刻,她见他笑了,笑得声音低而媚惑。
  “你与本座,毫无关系。”
  想来这是如此。夏初七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调侃他几句,只见茫茫的雪原上,顶着风雪飞奔过来一骑,正是锦衣卫的一个探子,他走到东方青玄的马前,没有下马行礼,只拱手禀报。
  “大都督,阴山大营闹上了,夏廷德要出手了。”
  夏初七呼吸一紧,恨不得安上翅膀飞这去,东方青玄却轻轻一笑。
  “如此甚好。”
  ……
  阴山大营。
  三日已过,何承安还是没有从漠北回来。
  而三日也是夏廷德许给赵樽的最后期限。
  他不能等,也等不起了。
  赵樽也不能等,不会给他机会等。
  天已入黑,赵樽在营中点齐兵马,骑着马,领了人前去夏廷德的中军大帐。人还没有入内,夏廷德就从中军帐里走了出来。
  今日的夏廷德,着甲佩刀,收拾得极是齐整,精神抖擞,样子自然与那日“三只鸳鸯鸣衾被”时大相径庭。
  他的身后簇拥着的一群将士,样子极是威风。
  撩一眼赵樽,他沉声喝道。
  “晋王赵樽听旨。”
  金卫军的将士们面面相觑,见夏廷德站在帐前,高高举起手上的圣旨,似要宣读,纷纷涌上了不安,手指按在佩刀上,神色紧张起来。
  赵樽却面不改色,下了马,看他们一眼,使了个眼神儿,率先跪在雪地上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知他素来最重孝道,夏廷德面有得意,冷哼一声,托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念道。
  “晋王赵樽作战英勇,曾为大晏立下赫赫战功,深得朕的赏识。然,晋王受朕倚重,却不知谨慎自恃,躬身自省,反而擅权积威,飞扬跋涉,一日甚于一日,对朕亦无人臣之礼,且与北狄暗通款曲,放哈萨尔入山海关,占都城,扰百姓,有背主谋反之心,责令其交出调兵虎符与大将军王帅印,革职查办,押解回京。钦此!”
  圣旨念毕,场上瞬间安静。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无人说话。
  偌大的场上,只有冷厉的北风呼呼穿过天幕,刮在人的身上,令人脊背一阵阵生冷。隔了良久良久,人群里才传出一阵阵小声的议论来。
  “革职查办?押解回京,怎会如此突然?”
  “这世道,还有没有公道可讲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夏廷德冷哼一声,又大声开口。
  “众位将士,圣上旨意已然言明,你等不必再置疑。但晋王一人犯事,与众将士无关,本帅令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拿下晋王,必是有功无过。若不然,一律以乱党论处。”
  金卫军将士恨恨咬牙。
  “啐!你他娘的在放屁!”
  夏廷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笑,“你等不要心存侥幸,想着袒护罪王。如今在阴山老夫驻军有二十万之众,而你等区区五万人,若要强来,阴山将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夏老狗,你个老匹夫——”
  有脾气大的将士急眼了,有人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却被赵樽生生挡了下来。他站起身来,迎着酷烈的风雪,神色极是冷峻,即便被圣旨定了一个“背主叛逆之心”,样子仍是不怒而威。
  “魏国公,圣旨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京师来。”
  “京师何处来?”
  迟疑一下,夏廷德终是回应。
  “文华殿。”
  “原来如此。”
  赵樽点了点头,冷冷看着他,然后转头环视一圈场上的将士,包括金卫军的将士,与阴山大营的将士,声音低沉,却满是庄重。
  “诸位,自古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本王自认做事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不曾想,征战沙场多年,竟得这般结果,也是无话可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既是圣意如此,你等不必为我辩白。”
  顿了顿,他又调回头,看着夏廷德。
  “如此,便麻烦魏国公送我一程。”
  没想到他会如此配合,夏廷德微微一愣。
  随即,又讪笑道:“晋王殿下,非老夫要与你为难,实在是圣意如此啊。原本老夫与你都是武将,是想为你求情的,奈何你之罪孽,证据确凿,老夫无能为力也。”
  说罢他威风凛凛一叉腰,大喊一声。
  “来人啦。”
  “在。”有兵卒站了起来。
  “拿下反贼赵樽。”
  “是。”
  几名阴山大营的兵卒早已准备妥当,闻言便往人群里的赵樽冲过来。可人还未到,纷纷“哎哟”一声,双膝一软便跪倒了地上,吃痛地捂着膝盖翻滚起来。
  “哈哈,这般脆,还想拿人?!”
  有几个金卫军将士嘲笑起来。
  见状,夏廷德怒吼一声,指着赵樽。
  “晋王,你胆敢造反吗?”
  可由始至终,赵樽根本就纹丝不动。打人的只是看不下去的金卫军将士。他们狠狠的看着夏廷德,不等赵樽开口,挺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将阴山军挡在了外围。
  “夏老狗,要拿殿下问罪,也不问问爷爷们愿不愿意?”
  有人震臂一吼,五万金卫军立马高声应诺。
  “不愿意!”
  “夏廷德老贼拿命来。”
  “血溅阴山,命殒此地,也绝不让殿下伤了分毫。”
  与赵樽的平和淡然不同,金卫军的将士们极是愤慨。
  这五万基本是赵樽的心腹,他们随着赵樽南征北战,风餐露宿,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今日,自是了解打仗的不易,也了解赵樽的为人。乍然听见这样不公道的圣旨,那热血和不平涌上心头便再不能压下。
  赵樽越是不作声,他们越是气愤。
  夏廷德看着人群中冷着脸的赵樽,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哈哈大笑道,“殿下,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吗?你虽对老夫不仁,但老夫不能对你不义。这样,你跪下来替老夫擦鞋认错,叩头赔礼,老夫或可在皇太孙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饶你不死。”
  为他擦鞋?叩头?
  赵樽眸子危险半阖,唇角勾出一抹极冷的弧线来。
  “魏国公属癞蛤蟆的?好大口气。”
  不等夏廷德再接话,整个金卫军的将士气血都翻滚在胸腔。
  “弟兄们,夏老狗该死!咱与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
  “杀!杀!杀!”
  以五万人对二十万人结果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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