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之农家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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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之农家贵女- 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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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穆挥了挥手,说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我只是和他切磋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也心软了。云穆将所有的事情揽在了身上。
  杨氏自然不想做坏人,云穆都这样说了,她点了点头,也将这话传了出去。
  云夕将先前银朱在千鹤膏中下药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云穆,包括银朱的家人失踪这件事。
  云穆听了倒是没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说道:“能收买银朱的,不外乎是曹家。”
  虽然曹家本家在京城中声名狼藉,已经离开了京城。可是先前云曹氏作为云府的女主人,不可避免渗透了一些势力。就算云穆和杨氏后来清洗过几回,但总会有漏网之鱼。
  银朱一家明显就是属于这漏网之鱼……一说到幕后指使者,云夕第一反应便是原来的废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端郡王。
  二皇子楚钰在当了几年的庶民后,在除夕宴后,他和楚隆因为这几年的低调而被放了出来,重新册封为郡王。尽管爵位回来了,两个皇子都没有实职,对比起三皇子楚龄所受的器重,楚息元的偏向可谓十分明显。即使封赏爵位,也不过是让这两人不那么难看,面子上好过一点而已。
  云夕不由有些怀疑了起来,这楚钰刚放出,就开始搞事,他胆子当真如此大?倘若事情真被发现同他有关,楚息元这回肯定不会心软的。
  她心中闪过纷纷扰扰的思绪,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云穆刚醒来,神色带着淡淡的疲倦,他的精神气似乎被捅下去的一剑给带走了,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你们都下去吧,留吴航即可。”
  云夕知道这吴航其实是云深的人,也不多说什么,“爹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让人送几瓶千鹤膏过来。”
  然后转身离开,打算去找小舅舅孟良询问一下事情。
  等她进屋的时候,发现云深也回来了,很明显他在宫里接收到消息以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云深……”
  在她面前,云深会展露出更多的人性化的一面,会吃醋,会闹脾气,偶尔甚至还会冲她撒娇。尽管她见识过云深的许多面貌,唯独没有见过此时如此受伤的他。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的杀意,眼神中有不解和怀疑,更多的却是悲伤和痛恨。
  尽管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云夕却能体会他的心情。
  她走上前,握住了云深的手,将自己对他的支持传达过去。她觉得老天何其不公,偏偏要如此捉弄她。尽管云夕也遭遇过被杜一鸣这个生父追杀的事情,但或许是因为她对杜一鸣的感情不深,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陌生人,所以受到的伤害不算大,稍微调解一下就可以。
  可是云深就不一样了……别看他对云穆一直冷冷淡淡的,可是若不是因为心存希望,哪里会这般纠结于云穆对他过去的伤害。
  正所谓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云深的手很凉,只是他的心却比身体更加冰冷,像是浸泡在寒潭之中。
  恍惚间,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声音温柔。然后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似乎让他从那种悲伤的氛围中回过神来,他抬眸对上妻子那双关切的眼神,想要说自己没事,却还是说不出口。
  他无法欺瞒自己的心情。
  他曾经因为小时候云穆对他的冷暴力而恨过他,只是那股恨意比起现在,却只是小巫见大巫。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偏偏是他的父亲?
  云夕看着他眼睛窜出隐隐的红光,隐隐有要走火入魔的趋势,心中一急,一个手刃直接将云深敲晕。若不是云深对她根本不设防,她也没法如此简单地得手。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先带云深回家,想来他也不想呆在云府中。舅舅你也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也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孟良沉着脸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云夕回去了。
  因为云穆发话说他的伤不怪罪孟良,因此云府倒是没有人拦着他。只是大家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将云深公主抱起的云夕身上……看上去纤细柔弱的夫人却能够将侯爷轻松抱起,这画面怎么看都充满了违和感。
  云夕对于那些目光视若无睹,很快将云深带回家去。
  珠珠看到她抱着云深,仰着小脸道:“娘,你是在和爹玩游戏吗?珠珠也要抱。”
  孟良原本沉着的脸在看到可爱的珠珠后缓和了许多,将珠珠直接抱起。
  珠珠捏着小鼻子,“舅公好臭,舅公不乖,不洗澡。珠珠每天都洗的香喷喷的。”
  小孩子的童言稚语最是惹人开怀,孟良嘴角勾了勾,身上原本的寒意消失无踪,“嗯,是舅公不好,珠珠真聪明。”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像是通过珠珠看到了谁一样。
  珠珠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嗯嗯,舅公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这话是云夕平时拿来教训她的,结果珠珠这丫头一转手就拿来教训孟良,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只是原本郁结的心情被宝贝女儿那么一闹,那股郁气也消减了不少。
  她将云深给抱到床上,然后不自觉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毛。
  孟良很快就将珠珠哄去看小布丁,云夕将银朱的事情同他说了一下,正色问道:“小舅舅,到底是谁将这消息传达给你的?”
  孟家灭门之事至少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当时的证据基本都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即使云深和孟良投入大量精力,也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就仿佛有一双手将一切踪迹都抚平了一样。
  孟良突然之间却知道了事情原委,若说没有人提醒,云夕根本不相信。
  即使云夕用十分简洁的语言描述当时发生的事情,孟良也能感觉到当时的惊心动魄之处,若不是云夕对自己的药太过熟悉,只怕他们两人都要遭了算计。
  为了复仇,孟良无所谓自己的下场,可是他却不会将云夕给拖下水,不然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外甥。
  他脸色黑如墨水,说道:“是我认识多年的几个江湖朋友。”
  他没有隐瞒,将那些人的身份都告诉云夕,云夕记在心上。这些人到时候肯定也得好好调查的。看来隐门和万事屋最近要忙了,既要搜寻出银朱的家人,还得调查这几个人。
  云夕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云穆要灭孟家的门?”在孟良面前,她可不会称呼云穆为爹,不然岂不是给孟良添堵。
  孟良冷笑道:“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权势。”他眼中沉淀着深沉的恨意,“真正要孟家人命的是先帝。”
  “孟家上下都被灭口后,云穆便因为救驾之功而世袭三代不降。”
  原本爵位轮到云穆的时候,得降为侯的,结果因为有了这一份功劳,云穆便成为了当年京城中最风光的云国公。曹家的人应该也是知晓这事的,不然当时的曹皇后在京城一众大家闺秀中并不算突出,却被指婚给了那时候的太子楚息元当太子妃。
  这便是所谓的奖励。
  牺牲了孟家,成全了曹家和云府。原本云家和曹家有所默契,打算结为夫妻。谁知道云穆遇到了孟芷芸后,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硬是娶她为妻,抛弃了云曹氏。
  云夕张了张嘴,最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其中最可恨的便是那先帝了。只是先帝早已死去多年,尸骨又埋在皇陵之中,想要鞭尸都没办法。
  “孟家对大楚可谓忠心耿耿,先帝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她隐隐约约觉得主要原因是出在她那婆婆孟芷芸的身世上。孟芷芸,作为北魏废太子之女,身份非同一般。她的手中甚至还有一部分的隐门势力。
  孟良冷冷道:“昔年北魏的废太子昭王用一把大火将王府都给烧了,也埋葬了自己。昭王的外祖一家原本是北魏最大的富商,富可敌国。传闻中他将这笔财产埋在一个地方,作为起复的资金,然后绘制了一张的藏宝图。”
  云夕心头一颤,倘若真有这笔钱的存在,那么肯定是交到了孟府手中。
  孟良苦笑道:“当年先帝宠爱那贵妃娘娘,即使贵妃娘娘的弟弟私吞那军饷,他也视若无睹。父亲为了养活那些镇守边疆的兵,动用了那笔钱,却没想到却因为漏了痕迹,为孟家招惹来这样的灭门之祸。”
  “事实上,只要他一句命令,父亲肯定会将这笔财产拿出来。”
  当时的孟家,收留了孟芷芸,不仅仅是因为那太子妃于孟夫人有恩,也因为这笔财产。
  云夕道:“所以先帝应该也是知道婆婆的真正身份了?”
  孟良点点头,“只是他不敢真的下手杀死姐姐。”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那时候的母后皇太后是北魏的公主,手中掌握了一部分的势力。姐姐入了她的眼,若是先帝对她出手,只怕那母后皇太后也会鱼死网破。”
  云夕顿时回想起那位母后皇太后便是昭王一母同胞的姐姐,她本身又没有子嗣,自然会拼命护住胞弟唯一留下的血脉。
  这位北魏公主死去没三天,先帝也得了一场急病而亡。云夕严重怀疑,这是母后皇太后担心他活着对孟芷芸不利,在死前便安排好了一切。
  孟良的声音多了几分的哽咽,“姐姐想来那时候便知晓了这些,担心我被除去,那时候整日将我带在身边,不让我远离她的视线。”
  那时候的姐姐十分清楚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先帝去世以后,趁着京城一片混乱,姐姐将他远远送走,隐姓埋名。
  云夕叹了口气,像孟芷芸这样灵慧过人的女子,她很难想象她会爱上云穆这么一个人,并且嫁给了他。怎么看云穆都不配啊!
  “那么小舅舅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孟良道:“我会离开京城。”
  “你们也做好准备,云穆……他活不过一年。”在说到云穆的时候,他原本的悲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仇恨。
  “在那一剑捅下去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不会死。倘若我打算要他的命,定能够让他当场断气。”他声音硬邦邦的,掷地有声。
  云夕不由赞同地点头,孟良的身手……可不比她和云深弱。云深最开始武功的启蒙人便是孟良。看来小舅舅当时那一剑根本不是一时愤怒所为,而是早有谋划。
  “那剑上原本便被我涂抹了药,随着血液侵入他的五脏内腑,让他身体逐渐虚弱下来,所以……他活不到一年的。”
  或许是偏心吧,云夕并不认为小舅舅哪里做的不对。
  “这样也好,他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报应。”
  “若不是为了云深,我定会将他凌迟,以此血祭我孟家那几十条人命。”
  他看向云夕,说道:“我该进宫去请罪了。”
  尽管先帝是他的仇人,但孟良却没有因此迁怒到楚息元身上。这些年来,若不是楚息元的照顾,云深哪里能够活得那般滋润。
  “保重。”云夕知道他这一离开,再回到京城不知道是几年以后。
  “好好照顾云深。”
  他留给她这么一句话,背影决绝。
  云夕觉得他走了也挺好的,这样一年以后云穆死了,大家也不会联想到他身上。
  她看着孟良渐渐离开她的事业,然后眨了眨眼,坐在云深床前。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深醒了过来,他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云夕看到这个动作,有些心虚。她那时候担心没法敲晕云深,结果力道有些大。
  她咳嗽了一声,亲自上前给云深揉脖子,算是赔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云深忽的张开手臂,将云夕揽进怀里,他整个人的重量直接压在云夕身上。
  云夕十分心疼,她没见过云深这样脆弱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深松开手,神色也恢复了过往的从容,只是身上的寒意加重了几分。
  再睁开眼时,他便成为了世人眼中那个高高在上透着疏离的国公爷。
  “以后,不必再去那府里了。”
  “嗯,我们都不去。”她顿了顿,说道:“你还有我,还有珠珠,还有小布丁。”
  所以……别那么难过。他不是一个人,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陪他一起面对。
  云深的嘴角勾了勾,“嗯,还有你们。”
  ……
  云府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孟良也亲自进宫请罪。
  京城人对于这件事可谓是议论纷纷,大家纷纷猜测云穆做了什么惹得孟良恨不得杀了他。总体来说,舆论还是比较偏向孟良的。按照大家的说法是,倘若这事是云穆在理,云穆险些没命后,肯定得找孟良算账。
  可是大家所看到的事实却是云穆对外表示同孟良无关,而云深甚至没去看望他这个卧病在床的父亲,像是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愿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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