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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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如此多娇-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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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娘子。”时宗玉十分繁忙的样子,拱手一揖,一边往她身后张望,一边忙的问道:“青娘子平安就好。茵陈呢?”

    “她在后头。”姜采青无暇说茵陈,忙拦住时宗玉问道:“六爷他们呢?”

    “六爷在里头。”时宗玉说完,领着姜采青往里走。

    姜采青跟着姜采青一路往里走,径直走进正厅,正厅聚着几十个伤兵,都已经包扎妥当了,歪着靠着在地上休息。时宗玉领着她从正厅侧门绕出去,进了后头三间花厅。

    姜采青跨进门,一眼便看到裴六仰面躺在两张拼起的宽大书案上,闭着双眼,身上盖着一件玉色的、沾着血迹的披风。

    姜采青只觉得整颗心顿时一抽。

    她盯着书案上的裴六,只见他静静躺着,心中直觉就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脚步顿了顿,随即飞快地冲了过去。

    “六爷,六爷!”

    姜采青用力拍着裴六的脸,惊慌地叫着,她拍了几下,伸手扯掉裴六身上盖着的披风,他穿着一身玄色短装,烛光下看不清血色,可那衣服上都是黏黏的潮湿,一块一块的分明是血迹……

    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姜采青只觉得头脑嗡嗡的响,忙伸手贴在裴六胸前,仔细试了试,温温热热的,好像——

    “青儿,别吵!”

    随着话音,姜采青的手先是被一只大掌捉住,忙抬头,便看到裴六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布满血色,正定定地望着她。

    “你……你没死啊?”姜采青松了一口气,心中一松,立刻便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扶着桌案,忙追问裴六:“是哪里受伤了?”

    “受伤?”裴六一怔,抬了抬左臂,随口说道:“有两处皮肉小伤,不用管的。”

    “你吓死我了!”姜采青明白过来,懊恼地一推裴六,骂了一句:“好好的你躺在这里做什么,还盖着这颜色的披风,我还当你……”

    裴六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一弯,仰面躺回去,却紧紧捉住她的手,说道:“我只是累坏了,一天一夜不曾歇息,饭都没吃几口,累得往这里一倒就睡着了。”

    呼!姜采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才感觉浑身吓得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会子工夫,裴三负手从门外进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光深沉。

    “三爷。”姜采青忙站稳身子,福身一礼,轻声道:“三爷平安脱险,大家也都放心了。我听说裴老爷……”

    “嗯。”裴三低低应了一声,缓声说道,“我和六弟都平安脱险,父亲九泉下也能安心了。”

    姜采青心中沉重,半晌默默无语。

    “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裴六沉声说道,“如今城中不可久留,你既已来到,我们今晚就趁夜从西门撤出城去。”

    这短短一日夜之间,沂州城已经闹得天翻地覆。拱卫将军刘权设下这毒计,当真以为胜算满满的,裴家就算还有一些潜伏的人脉力量,然而群龙无首,便成了一帮乌合之众,裴家宗家之中,只有一个浪荡纨绔的裴六漏网,一个世家的纨绔幼子,刘权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里的。

    太子授意他的这计策高明啊!引出裴家暗中的死忠力量一网打尽,坐实裴家“谋反叛乱”的罪名,纷乱中趁机杀几个重要人犯,比如裴家两房家主,举国上下也无法指责朝廷,当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

    偏偏裴家两房,劫狱的和狱中脱逃出来的,加上裴六带着的,区区几百人,硬是将他三万人层层把守的沂州城闹了个天翻地覆。裴家老爷为了儿子从容赴死,暴怒悲愤的裴六于乱军之中,死死盯住刘权一路追杀,就是这个被刘权忽视的裴六,不光靠着几百人跟他鏖战大半日,最终一箭射死了刘权,号称三万的兵马没了主将,顿时乱做没头苍蝇,一部分死的、降的,一部分从北城门仓皇逃出城去。

    所以眼下,这城中虽然被裴家暂时控制,却危机四伏,那些逃出城的人马未必就不会杀回来,并且消息传出去,朝廷的援军用不了两日就能从北方边关赶来,以裴家兄弟眼下的人手,实在无法对抗。

    “今夜出城?”姜采青问道,“三爷可是有下一步的去处?”

    “先撤出城去,脱了这险境,再做打算吧。”裴六看着姜采青,再看看旁边坐起身来的胞弟,温声对姜采青说道:“你且好好想想,还有哪些人要一并走的,城中如今危机四伏,切莫疏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晚十点后更新,作者君出差回来后,便恢复晚7:30更新。

 第85章 暧昧

    乘着夜色,沂州城西门缓缓打开,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有序地出了城门,马蹄声碎,很快便隐入了夜色中。

    姜采青躺靠在马车里,刚刚度过神经紧绷的一昼夜,这会子心情稍稍松懈下来,上路不久竟然睡着了,或许是太紧张太疲惫的缘故,一路颠簸中,这一觉却睡得很沉。

    黑夜中车马都无法走得太快,马车晃晃悠悠地颠簸着,姜采青睡得并不舒服,尽管马车里花罗专门铺了厚实的垫子和软枕,醒来时还是觉着浑身酸软。等她睁开眼睛,依旧还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花罗和茵陈一个蜷在她脚边,另一个斜靠在车侧,都还在睡。

    车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一缕光亮,凭感觉判断,此时已经是清晨了。姜采青酸酸地舒了个懒身,掀开车帘子向外望去,车前马背上坐着的王兆和耿江,长兴则紧紧跟在车侧。

    昨晚连夜出城后,她坐的马车被有意放在队伍中间。姜采青知道裴三和裴六带着走在最前头,几百人的队伍,也看不到他们。

    天亮后马匹跑了起来,速度快了许多,花罗从车上找出带着的吃食点心,姜采青匆匆吃了些东西,而车外的王兆他们则是在停下马凑合着吃了些干粮。

    队伍一路向西,姜采青心中猜测着他们是要去哪儿,近晌午时,队伍停在了一处田庄。姜采青知道这偌大一片庄子是裴家的产业,队伍进了庄子,纷纷下马歇息用饭。姜采青下了马车,便被裴三的长随裴平带到了一处青砖灰瓦的小院,裴三和裴六正在屋里喝着茶等她。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停留半日。一来我们这么多人,沿途采买吃食都是问题,需要在庄子上准备充足的干粮,二来……我们要先去附近山上安葬父亲。”

    姜采青点点头,默默端起茶盏来喝。她看了一眼裴六,昨晚记得他说有两处小伤,如今看他举止如常,想来应该无碍。

    这田庄和附近的山林,都是裴家的产业,裴家祖坟在此,张氏死后就安葬在这里。裴家兄弟那样的心性,自然不可能丢下父亲的遗体跑路,夜间出城时,便亲自装殓带了出来,到这里原来是为的送到山上安葬。也幸好古代通讯、交通慢,等沂州的事情传到朝廷,援军再赶来,这时间也够他们脱身的了。

    裴家兄弟都是性子坚忍的,匆匆吃了些东西之后,两人也没有痛哭流泪,只默默伤痛的神情让人心中不忍,竟觉得哭出来可能更好受些。简单的祭拜之后,两人便带人扶棺上山了,听朱骁说,在昨晚的混乱之中,裴家的几个庶子,裴四已经死了,这会子也要送去山上埋葬,裴二下落不明,而裴五却是好好活着的,昨晚像是也在沂州府衙,这会子却没看见人影,姜采青琢磨着,裴五是个文弱书生,可能已经被安置到别处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日头西斜时,裴三和裴六带着一行人从山上回来,心情自然都不好,望着连绵的群山,裴三慨叹地说了这么一句。

    王兆曾说过,裴家三爷,有经国济世之才的,然而危难关头,他眼睁睁看着裴老爷死去,想来心中十分压抑苦楚,也难怪有这样的慨叹了。像裴六那样血战一场的,万军之中一路追杀,亲手射死拱卫将军报仇,倒也大快人心。

    “三哥何出此言,齐家安邦平天下,要的就是你这书生。”裴六在旁边劝慰道。

    裴三却没有再开口,伫立良久,看着队伍收拾停当,上马离开田庄,裴六看着姜采青上了马车,便也打算走的,姜采青叫住了他。

    “六爷,你们这是打算往何处去?”

    “自然是找稳妥的地方先安顿下来。”裴六说道,“路可能很远,你辛苦着些。”

    “往西的话,好不好经过白石镇?”姜采青问道,“陈掌柜在我们之前出的城,他带着大笔现银和银票,还有庄子上存着几万石粮食,六爷若是和三爷打算找地方安置,这些东西总是需要的。”

    裴六眸光定定望着姜采青,嘴角微微一弯,说道:“你倒是想的周全,我们一路往西,便先去白石镇稍作停留吧。”

    天黑以后才到的白石镇,姜采青寻思着往后这白石镇她怕是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张家的家产究竟会落到什么人手里,便索性把田庄上的家仆们身契全部放了,给了他们自己,给他们分了些银子和田地好维生,又将田庄上大批的粮食,还有陈掌柜运出城的银子和张家大宅所有的现银,贵重物品清点带上,只除了自己留下一笔银子,其余大部分全都交给了裴家两兄弟。

    她知道裴家产业巨大,曾经号称整个沂州城都是裴家的,然而一来仓促中裴三、裴六带出的钱粮怕是不足,二来这大笔的粮食和现银都交给她,她也没法都带走。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去多想自己和裴家兄弟之间的事情了。对她而言,裴三的安危她会担忧,然而危难关头,裴六却让她满心的牵挂。

    裴六虽然大她四岁,可她穿越前大学刚毕业,最初认识裴六时,她便一直当裴六是“小兄弟”的感觉,或许因为裴六是家族幼子,也或许因为裴六的性子更随性自然,不知不觉两人竟熟悉默契起来了。沂州城血战之时,那种心慌意乱的牵挂骗不了自己。

    这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跟旁人不同的。

    然而裴三也罢,裴六也罢,经过这番患难,如今在逃亡路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如她曾经说的那样,眼下,当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自己多留些银子吧。”裴三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等到了西北地界,你便去寻壮哥儿他们,或许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安稳些。”

    “等接到壮哥儿他们,我送你去西域一带安置。”裴六则温声安抚她。

    “西域?”姜采青惊讶地问道。

    “那里异族混居,朝廷鞭长莫及,我在那里也有些人脉,会更加安全。”裴六说道,“我这几日和三哥商量了,三哥往后大约会在西北边关一带修整壮大,朝堂上那对混账父子,不反还留着做什么?西北边关曾经是福王驻扎的,影响还在,官兵多是对新皇不喜,加上如今的守将实则是我们的人,正好去那里落脚。”

    姜采青注意到裴六说的是“三哥”,立即敏感地问了一句:“那六爷你呢?”

    “我当然先送你们去西域。”裴六微微笑道,却不再多说。

    只言片语中,他们马不停蹄一路往西,让姜采青惊讶的是,一路上他们虽然遇到一些小的骚扰,比如官兵拦截,基本就是装模作样骚扰一下,意思意思罢了,面对这几百人却战斗力凶残的队伍,便赶紧跑掉了。

    可一路上可不停地有人加入进来,有的可能是裴家零散分散在各处的人手力量,更多的则是裴六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来投奔加入后裴六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竟还有小股的官兵,当真叫姜采青大开眼界,怪不得都说这家伙结交遍天下,也怪不得裴六有那样造反的底气。

    ******************

    在接近西北山区的地方,姜采青终于和分别月余的壮小子重聚了。

    “哇……”壮小子的反应是紧搂住姜采青的脖子,哭得个撕心裂肺,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这也难怪,人家宝宝一觉醒来,娘亲就不见了,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找到,起初壮小子还以为娘亲跟他躲着玩儿呢,像他们常玩的游戏那样,于是壮小子屋里屋外,床底柜中,到处找呀找,怎么也找不到娘亲。虽然美丽的菊姨娘和绫姨娘也很疼爱壮小子,可是壮小子最爱的是娘亲啊。

    姜采青拍着壮小子小小的脊背,看着他泪汪汪的小脸蛋,真是心疼得不行了,忙不迭声安慰道:“壮小子乖,娘亲在这儿,娘亲抱着你呢,抱着壮小子,往后再也不跟壮小子分开了。”

    “娘子可不知道,壮哥儿这阵子每天念叨你,平日还说他不爱哭闹呢,到底人还小,离了娘子,尤其一到晚上睡觉时,总要哭闹一阵子。”

    菊姨娘和绫姨娘立在一旁,看着壮小子委屈地扁着小嘴、眼泪汪汪的样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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