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宠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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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宠妻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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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萱表现的如此淡然洒脱,实际上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也根本不可能睡着。

    院内逐渐安静下来,其实并没有很久,便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甚至在未惊动朝青暮雪的情况下,走向了床边。

    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一丝醇香酒味,竟然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是他无疑了。

    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许萱听着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接着被子一掀,一具略微凉薄的身子躺了进来。

    乍遇冷意,许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旁边人像是察觉了一般,微微往外挪了下身子。

    “吵醒你了?”

    许萱身子僵了僵,慢慢放松下来,黑暗中习惯性的笑了一下,答道:“没有,我晚间本就睡眠浅,不碍事的。”

    李白轻笑了一声,侧过身来,于黑暗中看着女子柔美的背影,认真的商量道:“我本想买下这套院子,奈何阿叔说三个月之后要返还寿山,只得委屈你将就些个,待到期之后,你看中哪处的房子,再买来就是。”

    他这般体贴,许萱自然不好过多要求,从善如流的笑道:“其实我看这院子就挺好,不大不小又很雅致,若是再选一处既要费心费力,又浪费银子,不如就这里好了。”

    这倒是也很合李白的意思,他点点头:“离许府亦是很近,你何时想回家看岳丈大人也很方便。”

    许萱低声道了句谢,一时间气愤安静又尴尬,许萱想了想,提起前几日的相遇之事。

    “现在整个安陆的歌姬都在唱你写的诗,包括家父都很欣赏钦佩,只是我看那诗中所作之物多为明月,想来李郎甚是喜欢?”

    李白不妨身边女子竟然这般细心,惊诧过后反而沉默了片刻才答道:“不过是寄托一些相思罢了,若说不在一处的人能有何共同之处,那么也唯有同处在一轮明月之下了。”

    许萱不甚以为然,这回答过于矫情,她觉得李白必定是有其它用意,没有这么简单的,不过两人刚刚结识,自然不好深究一些话题。

    李白好像并不太想和许萱聊他的诗句,他侧着身子观察着许萱暗中的侧颜,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了属于女子温暖香润的窄肩上。

    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立马绷紧了,许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管李白要怎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许萱是他的妻子,这是她的义务,只是心里总是有道坎过不去。。。。。。

    李白的想法倒是很单纯,总要给许家一个交代才是,不然岂不是他对许家千金不满意,日后许萱在家中也无法立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有字?”为了缓和两人紧张的氛围,李白的声音更加的柔和,传到许萱耳中如沐春风,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单名一个萱字,阿公赐字菁谖,取自萱草,有忘忧之意。我虽生为女子,阿公和大人却希望我能和君子一般,待人以德,心胸广阔,而阿娘则希望我无忧无虑过完此生。”

    “许相公确实令人钦佩。”李白说着微微靠近许萱些许,呼出的气息打在许萱微红的耳根上,声音低哑,“那我日后便也唤你菁谖好了。”

    相公二字是对宰相的称呼,可惜阿公现在已经卸职,李白如此称呼,看来是十分敬仰阿公的。

    压箱底的那本书她偷偷翻看了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她都懂得,根本不需要去学什么,所以在李白倾身过来压住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反抗,只是微微侧过了头去,太尴尬了。

    毕竟是男人,方才还略显凉意的身子转眼已经滚烫无比,李白的动作十分轻柔,好像身下是一具容易打破的白瓷一般。

    即便如此,许萱还是紧张的止不住打颤,因为黑暗看不清彼此的脸,所以触感和喘息声变得格外的鲜明。

    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本应该什么都不用说,李白很是顾忌她的感受,所以前戏的时间格外的昂长,这对许萱来说亦是另一种折磨。

    一滴水落在了许萱燥红的脸颊上,而后顺着脖颈落入身下的床褥里,这样冷的夜晚,他竟然还出了这么多汗。。。。。。

    许萱决定早些结束这无声的折磨,伸手缓缓环上那具瘦削却坚韧有力的腰身,感觉到他身子一顿,呼吸变得更加急促,随即,许萱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处一只小舟上,任由狂风将她吹的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许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她看着殷红的纱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子,您终于醒了。”朝青松了口气,急忙上前挂起帘子,服侍许萱起床穿衣。

    “疼。。。。。。”许萱忍不住皱眉低声叫道,她被朝青暮雪围着,并没有看见昨夜那个罪魁祸首,“他人呢?”

    这话问的很不客气,许萱奇怪的看着俩人对着她一通挤眉弄眼,还未弄明白,便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嗓音:“娘子可是在问为夫?”

    声音里竟还带着几分戏谑,她这才看见李白原来一直坐在一旁看书,此时起身朝她走来,还一脸关心的问道:“娘子身子不适,可要唤个郎中来瞧瞧?”

    许萱面带羞窘,急忙道:“不用了,没什么大碍,李郎不必如此劳烦。”

    李白似乎对许萱的称呼很满意,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他体贴道:“娘子不必同为夫客气,你我已然成为夫妻,相互关照亦是应当。”

    他提起夫妻二字,许萱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昨晚,她扭过头去,不让李白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十分妥善,只是不知是许萱过于敏感,还是想的太多,她总觉得李白这话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只不过走了几分的心罢了。面上看起来温柔谦逊,体贴温存,实际上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无言的疏离和隔阂,这种隔阂更多的来自于李白。

    毕竟初识,许萱心中也无爱慕之意,于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她避开李白的视线,小声道:“李郎说的极是。”

 第7章 妾拟将身嫁与(三)

    大红色纱帐半开半掩,许萱未穿衣褛,黑色长发垂至红色的被褥上,若隐若现的香肩以及美人初醒的懵懂神态,实在是清晨起来令人惊艳的一处好景。

    待看到许萱脸上那朵消散不去的红晕时,李白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急忙侧过身去,语气再不似方才那般淡定随意:“我去看看早膳。”

    看着李白匆匆离去的背影,许萱松了口气,真累,可惜这样的日子才只是开始,她要努力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起码能像做朋友那般自在也好,否则这一辈子那么长,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许萱努力忽视自己身上的某些红痕,强装镇定的问道。

    “现在都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郎主一早就醒了,婢子们想把您也叫醒,郎主却不让,说您昨天十分劳累,让您多睡一会儿,还一定要等您醒来一同进早膳,这不,您这边睡的香喷喷的,郎主便一直坐在这里看书,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呢。”

    朝青满脸笑意,似乎十分为主子嫁得这样体贴的如意郎君感到高兴,原来对李白的一些质疑和敌意,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与有荣焉和全心信服。

    许萱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李白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什么都还没有做,就把她身边的人全都收买了。

    许萱由朝青暮雪服侍着穿衣洗漱,李白那厢已经命人将饭食摆放好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李白还是朝坐在铜镜前的许萱走了过来。

    他面带微笑,身上的檀香味让人心生安定,只见他左手撩起右边的袖口,从朝青手中接过螺子黛,与许萱镜中对视。

    “古人常说举案齐眉,如此也便是你我这般了。”

    许萱于镜中看着李白温和的面容,白皙的皮肤,瞳孔色泽微浅,她没有回答李白的话,忍不住突然问了一句:“看李郎相貌,还以为并非我中原之人呢。”

    李白伸向许萱的手顿了顿,看着许萱的眸子冷了几分,笑容却愈发温柔:“嗯,我幼时跟着父亲去过胡人境地,想来我那因早逝而未曾谋过面的阿娘是胡人也未可知。”

    离得近些了,许萱只觉得李白淡色的眸子里像是盛了一汪湖水,淡漠疏离,泛着智者的精光。

    “那想来阿娘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可惜我无福行孝,还望日后李郎寻得机会,待我一同为阿娘上柱香才是。”

    他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倒也算不上说谎,许是身为胡商之子,令他本身感到些许不公?以为自己是在看轻于他,因而生了些许的防备之意?

    “嗯,日后会有机会的。”李白似乎并不想多说,淡淡的回道。

    许萱察觉到,想辩解两句,李白已然在她眉上随意画了两笔,收回了手,温声道:“饿了吧,饭菜已经备好,待会儿冷了便不好吃了。”

    闻言,许萱只得起身一同去用膳,饭菜就摆在偏厅里,她走过来看了一眼,心内震惊不已,这些饭菜几乎大半都是她喜欢吃的,说是巧合的话,也太勉强了。

    “厨子是我腆着脸跟岳丈大人讨的,其他人怕娘子吃不惯,平白委屈了娘子那可是为夫的不是了。”

    李白仍带着笑意,似是很欢喜,特地让许萱先入了座,给她夹了菜,又道:“尝尝,看和在家时可有不同?”

    许萱提箸尝了一口,同一个厨子做的能有何区别,不外乎是人的心境罢了。

    “并无二异,李郎有心了。”许萱报以微笑,她倒是真心诚意的道谢,不管李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终归是对她用了心的。

    “娘子喜欢便可。”说罢,李白便拿起酒壶为自己盏了一杯。

    许萱看着犹豫了一下,见他连喝三杯,实在忍不住出口劝道:“酒虽怡情,但喝多了毕竟伤身,李郎应自律才是。”

    提到酒,李白这才真正放开了一些,又或许是因着酒的缘故,而使他放下了些许的防备。

    “娘子不懂,这世间唯有酒才是好物什,有了酒,也便有了这个。”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是在说灵感?

    不管是什么,酒鬼总是女人最讨厌的,她上前躲过李白的杯子,语气却像是哄孩子一般:“好了,我看这酒有些烈,不如过几日我带着婢子们给你酿些果酒,总比喝这些烈酒要好得多。”

    提到酿酒,李白忽然想起一事,他略微摇晃的起身走近内室,在许萱的疑惑下,拿了一张纸出来,交在许萱手中。

    “这是我原来的一位故交给我的,他已经过世,只遗留给我这一张酿制美酒的单方。娘子若是感兴趣,可按照上面的方子制作,省得平日里无聊,只是莫要太辛苦了才是。”

    真是时时刻刻不在诠释着一个完美男人的体贴,光是看朝青暮雪的模样,便知他与人相处是何等的厉害了,也不知是因为习惯了,还是性格使然。

    “那李郎便等着我的美酒佳酿吧。”许萱趁机将酒壶交给朝青带了下去,脸上笑的比他还要温柔灿烂。

    李白被许萱的行为惊了一下,他怔愣的看着许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许萱发自内心的笑容,还带着几分的调皮和古灵精怪。

    “如此,那便静候娘子佳音了。”李白的语气多了一些无奈和苦笑,看来日后在家里,是不能肆无忌惮的喝酒了。

    饭刚吃到一半,便有一位小童前来禀告。

    “李郎,外面有一位自称叫彭允的说想要拜见您,您看?”

    “彭允?”

    “他来做什么?”

    许萱和李白一同问道,见李白疑惑地看着自己,许萱只得如实相告:“那小童口中所说之人,便是父亲至交好友彭家的儿子,只是不知他来拜见李郎是何原因,想来是慕名李郎才子的盛名而来罢。”

    李白也是这般想的,来人既然与许家交好,那么自己必然也是要多加招待的。

    “娘子慢用,我先去会客了。”李白脸色有几分的苍白,想来是因为刚才喝的酒太烈,此时还未完全消下去。

    李白走后,暮雪忍不住皱眉道:“他来干什么,娘子现在已经成亲了,难不成他还抱有什么龌龊想法不成?”

    “闭嘴。”朝青看了看周围,那胳膊抵了暮雪一下,提醒道,“这里可不是卿菱园,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睛耳朵,要是这话传到郎主耳中,你让郎主怎么想,岂不是误会了娘子?”

    暮雪闻言急忙捂住嘴巴,两眼透着无辜和后怕。

    许萱却不怎么在意,她相信彭允还不至于那般没品,想来只是来看看许自正看上的人是什么样的,与他相比如何,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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